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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你说孩子?”
“是啊,五六岁的样子。”薛藤简单说了下自己看到的,不敢说的太详细,怕吓到梅若。
梅若听完,下意识看了眼胸前,赶紧穿好衣服,跟着薛藤走。
三更半夜的,只能厚着脸皮去敲门。
幽深的走廊里,只有笃笃笃的敲门声,那声音让薛藤没来由的紧张。
两分钟过去,炎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起床的声音。薛藤怀疑炎彧没听见,故意加重了声音。
笃笃笃,三声响过,又是两分钟的等待。
薛藤火大,睡的也太死了,摸出手机打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生,艹,竟然关机!薛藤那个气,臭骂了炎彧一通。
“嘻嘻,嘿嘿。”
笑声又起,薛藤的头皮发麻,大力敲门,“炎彧,开门!炎彧!”
“你们找炎彧干嘛?”
炎彧的旁边,木槿拉开了门,她穿白色里衣,如水的长发垂到腰际,双眼明亮有神,根本不像被吵醒的。快速扫了薛藤一眼,又快速移开。
梅若如遇到救星,一把抱住了木槿。
木槿不喜欢与人太亲近,不动声色地挣脱了。
此时,炎彧的门也拉开了,穿着睡袍,裸。露了半拉胸膛,脸黑的像幕布,“薛藤,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砸我门干嘛?”拍了一天戏累的够呛,还要被人打扰,炎彧的心里很气,面上还维持着好脾气。
薛藤也办法,可怜兮兮的道:“炎彧,我见鬼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炎彧作势要关门,薛藤赶紧往门里挤,“我说真的,不信你问梅若。”
梅若迟疑地点了下头,“我房间里有古怪。”
薛藤压低声音,“这家酒店不干净,我在走廊里也听到了。”
炎彧蹙眉,朝走廊里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又去看木槿,木槿极轻地点了下头,只好侧过身子,让他们进来。
木槿进屋换衣服,小青正倚在门框上,环抱着双臂,“怎么了?”
“出了点事。”
“哦,要是太麻烦就叫我,我玩游戏去了。”她已经深深的陷入游戏无法自拔了。
木槿睨了她一眼,换好衣服,进了炎彧的房间。
薛藤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他低着头,不敢看房间里的镜子,生怕又看到骇人的东西。
木槿给了他和梅若各一张符纸护身,让他们回去安心睡。可是薛藤说什么都不离开,梅若也表示要跟木槿一起睡。
可她的房间就两个卧室,她和小青各一间,梅若去了睡哪儿。
木槿犹豫不决,梅若眼巴巴地瞅着她,可怜兮兮地道:“我可以睡地板。”
木槿叹口气,只好带她回了房间。
炎彧可不会跟男人共睡一张床,再说这个男人的前世还是他的情敌,他连一点点同情都懒得给他,随手扔给薛藤一条毯子,“睡沙发。”
薛藤也不挑,利落地上了沙发,后半夜,没有再听到小孩子的笑声,睡的很安稳。
梅若瞪着眼睛望着黑暗的虚空,木槿与她隔着一个身体的距离,侧着身,呼吸轻的听不见。
她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薛藤的话,手下意识攥住胸前的佛牌。
那天她让木槿看相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这佛牌已经戴了八年了,再有两年就有到期了,她正在发愁接下来怎么办。昨天又意外丢失,总觉不是好兆头,果然出了问题。
“嘻嘻,嘻嘻。”
梅若猛然坐起来,惊恐地四处张望。
木槿也睁开了眼睛,只是她没有动,静静地等着,手腕上的十八串珠现出了形状。
“嘿嘿,嘿嘿。”
梅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连呼吸都不畅了,对着虚空,小声地颤巍巍地问:“是你吗?”
“嘻嘻,嘿嘿。”
“你别笑了,你想干嘛?”
“嘻嘻,嘻嘻。”
“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梅若把符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突然身上一重,有什么的东西坐在了腿上。
梅若惨白着脸,痉。挛般的手指按在嘴巴上,“嘘,别吵醒了她。”
小男孩显形了,果真跟薛藤描述的一样。梅若惊骇的捂住嘴巴,将尖叫死死压进喉咙里。
小男孩诡异地笑着,伸开双臂,叫她,“妈妈。”
梅若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小男孩笑嘻嘻的扑过来,钻入她怀里。
梅若浑身颤抖,闭上了眼睛,可是入手空空,没有任何实质,她睁开眼睛,小男孩依然坐在她膝头,只是不再笑了,嘴巴扁了起来,接着豆大的泪珠流了出来,残破的右眼里可谓血泪横流。
“妈妈不要我了,呜呜”透明的眼泪渐渐有了红色,红色逐渐加重,眼泪竟全部变成了血。
梅若惊骇极了,她没看到,小男孩扑向她的时候,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想要的拥抱根本没有得到。
梅若瞟木槿,生怕把她吵醒了,压抑着心头的恐惧,柔声安慰,“你别哭,妈妈爱你。”
“真的么?”小男孩登时不哭了,满是血污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现在可以睡了吗?妈妈明天还要工作。”
“那妈妈赚了钱可以给我买好吃的么?”
“当然可以,你要吃什么?”
“零食,好多的零食。”
“妈妈给你买。”
小男孩嬉笑着不见了,梅若松口气,轻悄悄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胸前的佛牌突然发出一阵光,她急忙捂住,小声说:“乖哈。”
光芒渐渐敛去,梅若坠入黑甜的梦乡。
在梦里,她是个妈妈,有幸福的家庭,儿子活波可爱,老公在政府上班,薪水客观,待遇优渥,在郊外拥有一栋木屋。
除了接送儿子,她的日常生活便是做家务,和几个好友聊天逛街,并无工作。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喜欢侍弄院子里的花草,种了大片的玫瑰、蔷薇,草也是亲自修剪,她很喜欢这样惬意的生活。
摘了很大一束玫瑰插在花瓶里,放在茶几上,她端起来欣赏,眼角的余光瞥到钢琴边上的相片。
相片上的夫妻肤色偏黑,女人盘起的头发上戴了一朵蔷薇,穿紧身的花裙子,男子穿白色t恤衫,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头发蓬松,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她盯着那孩子看,总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走过去,拿起相框,这才看到手上的皮肤偏黑,且戴着一枚婚戒,脑袋里嗡一声,忙跑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脸不是她的,而是照片上的女人!
梅若尖叫着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木槿不在,毯子折叠地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上。
梅若的心噗噗直跳,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突然想起那孩子是谁了,就是昨夜的那个小男孩。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掀开被子下来,走到客厅。
木槿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闭上,“还有一刻,洗漱好后,可去炎彧的房间吃早饭。”
梅若进卫生间洗漱,不敢去照镜子,害怕看到另外一张脸。
平常护肤总是个漫长繁琐的过程,今日只草草洗完,便坐在木槿身旁,她在想要不要告诉木槿。
木槿并不受她影响,照例打坐练功。
一刻钟后,睁开了眼睛,“怎么没有去吃早饭?”
“我在等你。”
木槿轻笑,“你一会儿还要拍戏,时间紧,我无所谓的。”
梅若没有回答,只和她默默进了炎彧的房间。
炎彧神清气爽,棉质的衬衫塞进西装裤子里,袖子挽到手肘,看到两人进来,把位置让给她们,自己拿了把椅子过来。
薛藤身体修长,在沙发上窝了半宿,浑身酸痛,加之黑眼圈严重,无精打采的,连屁股都懒得挪。
梅若很心疼,搂住他问:“不舒服吗?”她去摸他的头,有点温热,又用额头去碰,还好,没有发热。
木槿的头快低到碗里了,耳根子红通通的,没有办法立刻把薛藤从师父的身上剥离,怎么看怎么别扭。
炎彧勾起唇角乐,被薛藤折腾的出来的坏心情立刻好了。他在桌子底下悄悄摩挲她的腿,木槿霍然瞪大眼睛,差点一脚踢翻桌子,嗔怪地剐了炎彧一眼,炎彧嘴角的笑意扩大,递过去一颗剥的光溜溜的鸡蛋。
木槿偏过头,“我戒了鸡蛋了。”
炎彧:“”
那你还能吃什么,整天吃草啊,没有营养。
木槿喝完稀饭,履行助理的职责,给炎彧泡茶,带上必需品。
薛藤哈气连天,又不肯留在酒店补眠,跟他们一起去了剧组,也不敢离木槿太远,搬过梅若的躺椅,合衣睡在了上面。
木槿强迫自己不去看薛藤,将目光集中在梅若身上。
梅若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低端系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形状还是靠它印在衣服上的轮廓猜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木槿猜不到。可给她的感觉不太好,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里明镜似得,梅若还以为她不知道。
木槿正在出神,猛然听到尖叫,只见吊起梅若的威压硬生生被拉断,梅若正在空中往下坠落。众人神色巨变,都张开手臂在下面接,炎彧也挤在人群里。
木槿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在工作人员的肩上借力,身体腾空,接住下落的梅若,“都闪开!”
工作人员全部散去,留下一块空地,木槿和梅若一起摔在地上。
炎彧赶紧去拉木槿,薛藤也跑了过来,扶起梅若。
木槿扶着腰,梅若看上去比她还瘦,怎么这么重,眯着眼睛看向半空,小男孩背着一辆大汽车,诡异地笑着。
炎彧顺着她的目光朝上看,也看到了相同的情景,“怎么大白天的出来?”
“有些怨气重的,确实会白天出来。”
小男孩昨晚还笑嘻嘻地喊梅若妈妈,这会儿却要害死她,转变的也太快了。
就在小男孩身后不远处的仿古建筑上,有个人站在那里,看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梅若被薛藤抱到一旁休息,导演大发雷霆要工作人员检修材料。威压的断处并不齐整,分明是被重物压断的,可是这种威压能拉好几顿的东西,怎么会被压断。工作人员差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于质量问题,赶紧换了条新的,做检测。
导演笑的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点头哈腰的,对木槿仗义出手救人的壮举表示感谢,并表示以后有事情尽管来找我,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
木槿不断地说着是是,救人本就是义不容辞的。
梅若受到了惊吓,没办法再拍戏,薛藤只好先送她回酒店休息,炎彧接着拍剩下的戏,收工的时候天还大亮。
炎彧曾说过带木槿逛街,一直没有兑现,趁着今日有时间,变了下装,带她出去玩。
木槿临走前去看了下梅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整个人窝在薛藤怀里。对着一张跟师父一样的脸,木槿实在是接受无能,留下一句有事情打电话,就跟着炎彧走了。
两人漫无目的的乱晃,眨眼间天便黑了。
好似一个开关,华灯初上,鬼魂跟着出现。它们穿梭在人群中,进入商场,坐在空空的公交车上,或许探着头,看你从钱包里拿出钱。
经过这么多的日子,炎彧已经习惯它们的存在,拉着木槿的手,到了夜市。
而在夜市的旁边,鬼魂们也摆了个相同的,卖的东西也跟阳间的一样,烤串,关东煮,蟹黄酥
看起来诱人却不能吃,到了白日就会变作癞蛤蟆、蛆虫等让人作呕的东西,可是鬼却吃得很开心。
炎彧买了两份冰激凌,冰激凌上撒了五颜六色的糖,两人边走边吃,看到稀奇的小玩意便停下看一会儿。
有个小鬼一直盯着冰激凌流口水,还有几次尝试着伸长舌头去舔,木槿拍它的脑袋,“去你们那边吃去。”
路人诧异地看她,眼神像看神经病,连个人都没有跟谁说话呢。
木槿经常被人这样看,也不放在心上,见那小鬼还是不走,踢了它一脚,那小鬼便咕噜噜的滚到了鬼市。
路人看到的却是木槿对着虚空踢了一脚,衣角翻飞,美则美已,就是恕
炎彧不想让木槿遭受路人诧异的目光,拉着她离开了人群,听到有人嘀咕了一句,“她长得很像那个捉鬼的道士。”
自从木槿上了热搜后,很多女孩子效仿她的装扮,飘逸的白衣,长发,就他们逛街的这会儿遇到了不下二十个,那些没有见过她本人的,一下子也很难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