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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咀鸥芯踝摺
走了好长一段,仍然看不到头,这条路好像无尽长。
梁初尧决定走别的路试试看,左右两边都有路,选择了离得近的右手边,仍然望不到头,而且这条路上没有别的岔口,一通到底。
梁初尧一直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还没有看到头,哪怕有风也行啊,根本就是个封闭的空间。
转过身朝回走,可又走不到来时的路了,梁初尧纳闷,应该有半个小时了啊,怎么还没到,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自己的手蜷缩了起来,根本伸展不开。使出吃奶的劲,反而蜷缩的更厉害。
梁初尧大骇,念了各种咒语,一点儿用都没有。他大喊一声,“有没有人?”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梁初尧发足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喊,快出来个人,哪怕是不认识的也行,只要有人能给他个回应。
跑着跑着,梁初尧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他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低头去看,地面铺的是木地板,他穿的又是皮鞋,怎么会没有声音,故意用力去踩,还是没有声音。
接着一股凉意爬上脊背,他明明在喘息,却听不到。
伸手去摸耳朵,根本摸不到,手还是蜷缩的。
梁初尧恼羞成怒,一直以为只要做了会长,德高望重,就没人敢使绊子,他也能顺顺利利地过完后半生,宋清九这个混蛋竟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宋清九,你出来!”
梁初尧恨不得撕碎宋清九,不断地喊,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里的怨气,也不去看路了,一直走一直走。
走累了,也喊累了,坐下休息。
胳膊搭在膝盖上,他不想看蜷缩起来的手,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东西在碰他的脚,睁开眼睛一看,有个庞然大物正拖着他的脚走。
他正对着那东西的臀部,尖尖的,乍一看跟蚂蚁的屁股似得。
梁初尧奋力挣扎,发现自己那点劲在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蜷缩的手用不上劲,想扣住地面也不行,后背不断跟地面摩擦,起先还能感觉到疼,后来浑身麻木,就连手脚都发起麻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只能勉力睁开眼睛,留在脑子里的最后印象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睛。
等他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会困在茧里。
陆陆续续地有别的人醒来,那些被融掉脚的人,又是嚎哭又是咒骂。
他们的情景大同小异,有些人没有见到怪物就先吓瘫了,有些人看到了怪物的局部,长很多腿,腿上毛绒绒的,黑色,很容易让人想起大蜘蛛。
人都出来了,谁也不想再去追究那是什么怪物。
木槿盯着盆栽发呆,摘了朵叶子下来,给梁初尧看,“你看到的路像不像叶子上的纹路?”
叶脉像鱼刺一样排列,一根主叶脉,其他的叶脉分别延展开去。
梁初尧盯着叶子不动,忽然夺了过来,“你说我们都在这些叶子里?!不不,不可能,这么小一片叶子,我们怎么会进去!”
木槿无情地戳穿他的自欺欺人,“可是你们确实被困在了米粒大小的茧里。”
梁初尧的脸色跟便秘似得,他绝不承认自己栽的这么惨,“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说是就是啊,谁都没有见过。”
“你刚不是看见了。”
“我没看见!”
木槿还要再说,打算击碎他掩饰的外壳。炎彧拉住她,朝她摇摇头,“天快亮了,我们去找程大发,他还不知道在哪里。”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空气清冽干净,周围静的出奇,连汽车声都没有。
两人一家一家地挨着找,最后仍然到了那一家。
四方长廊竟然变了,本是首尾相连的地方都有一个月亮门,程大发就躺在其中一处,血湿了半边身子,软趴趴的。
炎彧急忙走过去,扶起他,探了下鼻息,很微弱,木槿上前帮忙,扶着他走。
到了发财树边,木槿回头看,阳光照进院子里,锦鲤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四方长廊静静地呆着,仿佛等待着下个人的到来。
程大发腹部受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捡回了一条命。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宋清九神色慌张地来找他,告诉他各位道长被困住了,求程大发救命,再晚就来不及了。
当时程大发刚洗完澡,急急忙忙换上衣服就走了。
到了那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他问宋清九怎么回事,宋清九一把把他推到了长廊里,就像在走回字,根本出不来,他很着急,大骂宋清九,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动了宋清九的底线,竟然把他拎出来揍了一顿。
其实宋清九是想杀他的,都动刀子了,不知道为什么留了他一命。
炎彧问他都骂了什么。
程大发哼了声,“还能骂什么,断子绝孙,生孩子没屁。眼,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没人疼没人爱,被人劈腿,被人甩想起什么骂什么。”
炎彧嘴角直抽抽,木槿看他的眼神那真是相当嫌恶。
程大发觉得自己都被下了套了,骂两句怎么了,得表明他受害人的立场,“我也是被逼的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回去了。”
程大发问起自己的爱徒,小伙子没了脚,无法接受,拒绝任何人探望。
程大发叹口气,他的命怎么苦,找了个顾问不管事,收了个徒弟被人暗算了。
炎彧和木槿从医院出来,找了家早餐店吃早饭。
两人真是又累又饿,木槿吃了两个包子两个鸡蛋一碗稀饭,才满意地摸了摸肚皮。
炎彧吃的也不少,可是事情还没有完,汪东斌的魂魄还没找到。
木槿盯着开开关关的门,突然说:“你说宋清九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他知道那个地方,甘珏也是从那个地方学到了抽取魂魄的方法。”
“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他一个做道具的,突然跟道士们搅和在一起确实可疑,不管他是不是,我们都对他留心些。”
吃完饭,两人打了个车回酒店。
那些道士都在大厅里面道别,各个面色难看,尤其是梁初尧,差点让整个玄学界覆灭,到处找宋清九,打他的电话不接,酒店也早早退了房。
安山和一帮老道士在一块,脸色不冷不淡的,见到木槿他俩进来,笑着朝他俩招手,“小发怎么样了?”
“伤口做了包扎,要住院一段时间。”
“这回真要谢谢你俩了,我老头子差点回不去。”当时人多嘈杂,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话。
“安师父客气了,举手之劳。”
安山轻笑,“别说的这么容易,不然让我们这帮老头子面子往哪里搁啊。”
木槿也跟着笑了笑,“你们要走吗?”
“是啊,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大家心里都有怨言,好了,不说了,我去看下小发,很他告个别。”
安山拎着个小行李包,晃晃悠悠地走了。
两人也没有去跟别人打招呼,坐电梯上去了。
小青还没有醒,木槿也睡下了,这一晚上真够折腾的。
一个梦都没有做,醒来已经下午了,道士们走了个干净。
小青还在疗伤,不便打扰,木槿去找炎彧问他要不要去吃饭。
炎彧醒的早,跟导演那边说这一两天就回去了,打发从新去买饭。
木槿问他要不要给蔡舜花打个电话,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是有心帮她找汪东斌的魂魄的,不但是为了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是为了汪东斌。
炎彧说他醒来就打了,蔡舜花说贾贺正在帮忙联系甘珏希望他能从国外回来,面对曾经犯下的错。
“甘珏回来吗?”
“还没有确定的音信。”
吃过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泡了杯茶,难得的休闲时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的什么,其实木槿全不记得,她记得的只有跟炎彧在一起的感觉还有茶香。
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信息。
两人都拿手机看,木槿笑,“是我的。”
真是小看你了,祝你早日找到汪东斌的魂魄,我先走了,咱们下一站见。
木槿猛然站起来,“他就是宋清九!”
第66章 甘珏其人()
这条信息相当于变相挑明他就是宋清九;可惜已经走了。
现在想来;也许在飞机上的初遇也是特意的,之后又是在酒店;吴敏达,梅若;后来吃饭的时候也遇到过;越想越觉得每到一处都有宋清九的影子。
木槿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要魔怔了。
炎彧握住她的手;“我让人查下这个宋清九,如果都是他设计,那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嗯,既然知道是他了,我就可以做下防备,比什么都不知道抓瞎强。”
炎彧摸摸她的头,给朋友打电话,那头一听说要查人,答应的相当迅速;当然价钱要的同样迅速;没有一点儿身为朋友的自觉。
炎彧也不跟他计较;找他办事的人很多,一是牢靠,二是嘴严,炎彧最看重这一点儿,他不想今天做点事;明天各家狗仔队就都知道了。
两人也不聊闲话,完全公事公办的口气,任谁都想不到这是一对朋友。
木槿不免好奇,“你每次说找朋友帮忙是不是找的同一个?”
炎彧点头,脸色有些凝重,“他叫季麟,是我大学同学,本来大好前程,可他妹妹突然失踪了,报警也没有找到,他父母因为这事先后去世,他也无心读书,就转行做了私家侦探,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妹妹的行踪。他说无论妹妹在哪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找一辈子也得找。”
“他妹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你要做什么?”
“我可以算出她有没有活着。”
“等宋清九的事情有了消息,我问下季麟,他很忌讳谈他妹妹的事。”起初一说起他就落泪,说多了,就恼,现在没人敢提了。
季麟的妹妹失踪的时候十七八岁,正在读高中,如今过去快十年了,活着的希望不大。
这话谁都不敢跟季麟说,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妹妹,也不谈恋爱,还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赚的钱全用来打听妹妹了。
是以,他要多少钱,炎彧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给了他。
这种失去的亲人的感觉,没有人比炎彧的感受更深。
搂住木槿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他希望木槿能一直陪在身边,除了爷爷,她是他心里唯一的挂念。
木槿本就无父无母,到了现代,认识了炎彧,炎彧对她好,她也对炎彧好,她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茶水喝完了再倒上,倒上又喝完,两人相依相靠,仿佛永远。
木槿的手机又响,静谧的时光被打断,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看,“蔡舜花说甘珏就在本市,他从国外回来了。”
贾贺利用同学关系辗转联系上了甘珏,甘珏起初不见他,贾贺软磨硬泡,并且告诉他,蔡舜花已经知道汪东斌丢失魂魄的事,如果魂魄还在手上马上还给人家。
直到此刻,甘珏才答应见贾贺,并让他上蔡舜花母子。
蔡舜花希望木槿能同行,将魂魄放回到汪东斌身上。
木槿立刻答应下来,和炎彧赶往约定的地点。
地方是甘珏选的,在某会所,会所造的高大上,装修气派,就连门童也是高颜值大长腿。
贾贺和蔡舜花在门口等着,没有进去。
蔡舜花每次见到这种这地方都是绕着走,认为这是上层社会的地方,像她这种小老百姓是想也不能想,今天还要进去,她实在迈不开腿,要等着木槿来个壮个胆。
木槿在车里就看到了他们,汪东斌显得很不安,不断要拉着蔡舜花要走,蔡舜花在安抚着。
两人下了车,蔡舜花如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叫木槿。木槿朝她笑笑,“怎么不进去?”
“等你们一起,我怕甘珏耍手段。”这是等木槿的另一个原因,在蔡舜花心里,木槿不是一般人。
一行人朝里走,炎彧打头阵,一进门服务生就问找谁,炎彧说找甘珏。甘珏已经定好了地方,服务生带着他们进去,是间会客厅,真皮沙发,桌子上摆着泡茶的工具。
服务生泡好茶,“甘先生一会儿就到,各位稍等片刻。”
汪东斌初到陌生的地方很是拘谨,紧紧挨着蔡舜花,蔡舜花比他好不了多少,哪里都不敢摸,生怕摸坏了。
贾贺只在陪领导的时候来过这种地方,也是伸展不开手脚。
炎彧就自在多了,这种地方对他来说就跟回家一样,木槿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