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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也在帮着收拾,听了这话不由道:“鉴秋,你可别把这话往外说,被人听去要杀头的。”
她一个丫头都敢妄议皇室,岂不是连累主子。
鉴秋吐吐舌头,不敢再吱声。
苏容意微笑,兜兜转转,起码有了一个还不错的结果。
刘太后想把她弄进宫,谢邈也想把她弄进宫,最后她却通过苏家去到杨妃的身边。
这已经,是她很满意的结果了。
前路艰险,可是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
第250章 杨妃()
进了披霞殿,行过大礼,苏容意终于见到了这位深居简出的杨妃娘娘。
这是个清秀温婉的女子,没有十分艳丽的容貌,眼角有些下垂,风姿不再,却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感觉,只是面色带黄,似乎身体也不是太康健。
“这位就是苏家的三小姐啊,长得真标致。”
杨妃的声音也似清水般柔和,夸了她几句,就送上一对十分罕见的玉镯。
见过面,就有宫女带她去了偏殿。
这里收拾地很齐整,也没有宫廷里一贯的华丽奢靡。
被杨妃指派给苏容意的宫女名叫纹霜,因为进宫的缘故,苏容意只带了一个鉴秋,这还是在破例的情况下。
苏容意吩咐鉴秋送上一些见面礼,并要求她有空就跟着纹霜学学规矩。
稍作休息后,苏容意就重新来见杨妃。
杨妃说:“听闻你和太后娘娘有些缘分,你进宫来,自然也要去拜见她老人家的。”
苏容意福了福身退下。
便有几个宫女太监带着她去琼华殿。
再次踏入这里,苏容意心绪却有些不平。
刘太后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还备好了午膳。
言霄这里,他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苏容意行过大礼,刘太后微笑道:“何必与哀家如此见外,摆饭吧。”
苏容意如何能觉得不见外?
太后杀了薛小姐,她永远不能忘记。与其说是憎恶太后,她更加厌恶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当天进金陵的时候,她就去拜祭过她。
她非常愧疚,甚至没有办法把她送回家乡。
陪刘太后用完饭,两人才开始正经说话,刘太后打量了她一番,道:“多日不见,你倒越发精神了。”
“多谢娘娘抬爱。”
刘太后叹口气,“我知道你心中对哀家也是颇有怨怼的,哀家终究没能保住那丫头,是哀家食言了。”
苏容意只能说:“娘娘也有您的苦衷。”
“天下谁没有苦衷呢?”刘太后勾勾唇角,“连你这么年轻的孩子,心里也背负了很多事吧。”
苏容意不知该如何回答。
“现在你还不肯告诉哀家,你究竟打算如何治病?”
苏容意说:“娘娘不是已经在怀疑了吗?”
刘太后脸色微变。
苏容意却觉得她的神情有几分奇怪,天下间能让这位太后娘娘色变的事情可不太多。
刘太后的神色又松了松。
“没有,用人不疑,既然霄儿他相信你,哀家也没有不信的道理,他的身体……”
“还不错,前日我已经看过。”
刘太后微哂,想到言霄当时急匆匆的身影,果真是天色暗了都要去找她。
不过看苏容意坦坦荡荡的样子,好似两个人又真的清清白白。
苏容意却不知刘太后心里所想,只说:“娘娘,我有一事相求,是关于四皇子的病……”
刘太后道:“哀家明白,这也是你进宫的目的所在。但是如今比哀家更适合出手的人,不就在你面前?”
“您是指杨妃娘娘?”
杨妃在宫中没有地位,从不招人注意,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亲近,更别论替什么人出面了。
刘太后点头,“找杨妃可不是你祖母能想出来的主意。杨妃虽然羸弱,但意志坚定,她从年轻时就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家世不如陈贵妃,样貌不如后来的任嫔,比贤惠又有皇后在上头,她即便生下四皇子后,也依然是谨小慎微的样子,否则以皇上的心性,你觉得他会容她几时?”
苏容意明白了,皇帝必然也知道杨妃并不是个普通人物,大概拜刘太后所赐,他怕是极厌恶那等聪明有野心的女子,杨妃的激流勇退,才是能保全自己的最好办法。
哪怕她要对自己常年生病的儿子不闻不问。
不要说孩子拼尽一切,苏容意觉得杨妃恐怕不是那一类型的,天家骨肉,情分原就比常人淡薄,苏家尚且如此待她,皇家就更可想而知了。四皇子在是杨妃的儿子前,他首先是皇帝的儿子。
说到底,许多聪明女人,到了最后,想的也只剩自己了。
不争,有时也是争。
“哀家原以为你祖父是个纯臣,如今看来,苏家也已经动了别的心思。”
苏容意在心中道,皇帝几次三番试探,用谢邈和苏家互相钳制平衡,哪怕是再忠的心,恐怕也会慢慢变了味。或许苏老太爷没有变,两个老爷从小就听父亲的,也不敢多什么心思。
但是那位大少爷苏绍华,他可不是个没什么想法的人。
“所以这很可能是苏家和杨妃的互相借势,所以你不用担心,哪怕你不能治好四皇子,端看谢邈几次三番想拿捏你,冲着这一点,杨妃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这样的情势,也是刘太后所乐见的,坐山观虎,她也不损失什么。
苏容意有一种感觉,其实刘太后并不是很介意四皇子许清昀这个人,她忌惮的,仅仅是这个心机深似海的皇帝。
苏容意沉眉,“不知道宋承韬宋大夫有没有看过……”
刘太后说:“自然看过的,只是也没有什么说法。哀家也曾想让他替霄儿看看,只是霄儿执拗地很,说什么也不肯。说到这个,倒是如今住在熙宁宫的那个谢微,近来说是大不好,皇后面上不说,恐怕心里也……”
觉得晦气吧。
苏容意想到谢微,这些年,其实除了她自己的家人,她恐怕不受什么人待见。
可是她还能维持着温婉柔和的表相,确实不容易。
苏容意和刘太后谈完,就大致对这段时间宫里的事有了个基本的了解。
她刚出了琼华殿,就有内监等在门口,说是熙宁宫的人。
会因为什么事情,她心里也清楚。
鉴秋又忍不住凑在苏容意耳边道:“小姐,镇国公欺人太甚,前几天差点害死您,如今竟然又要您去给他姐姐看病,真是、真是……”
不要脸。
鉴秋知道自己还不够格骂谢邈,却不妨碍她在心里多骂几句。
苏容意倒是很安之若素,“皇后娘娘的吩咐,当然要领命。”
何况她本来就要去的。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宋承韬,自己有几句话要问他。
(。)
第251章 果真亲姐弟()
苏容意并没有见到皇后,因为皇后身体一直不好,又喜欢安静,正好此时她歇午觉,苏容意便直接去见谢微。
被安排小住在正宫皇后的寝宫里,这是宫外的贵女们羡慕不来的天大荣耀,可是谢微的处境却显然不是如此。
她就好像一个破布玩偶,由着谢邈和镇国公府摆弄。
“苏三小姐……”
谢微的脸色却是如同刘太后说的一般,很不好看,已经是将死之人的死灰了。
苏容意其实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哪怕此时用自己血再给她灌进去,也不会有初时的成效了。
但是谢邈却没有当日听闻谢微不得救时的疯狂,更是将她送进宫来,说明他一定是找到了方法。
宋承韬,他一定有办法。
“谢小姐,多日不见。”
谢微温柔的脸上拉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是啊,苏小姐别来无恙。”
苏容意坐到她榻边,“谢小姐的脸色不太好。”
谢微抚了抚鬓边,“是啊,我一向如此,其实当日若是你不救我,或许还是件好事,说到底,我都是要死的……”
“你不会死。”
苏容意说。
谢微愣了一愣,“你……”
“不是我一定要救你。”苏容意抬眼,“是镇国公一定会救你。”
谢微听她这么说,以为是在讲谢邈对她的付出。
她叹了口气,“他因为我,这些年也实在辛苦了……”
苏容意心里有些膈应,谢微的表情在她看来有点不正常。
果然说着话,谢微接着就提到了自己的弟妹苏容锦。
“我递了旨意给皇后娘娘,过两日请你姐姐进宫,哎……你也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可好?”
苏容意觉得她的语气很古怪。
“二姐姐是谢小姐的弟妹,你们是一家人,我虽然是她的娘家妹妹,但是恐怕你们姑嫂还有体己话要说。”
她回答地冷冰冰。
这两个女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三小姐,”谢微捧着心口,“你是不是不开心?我知道你们姐妹有些龃龉,但是到底是骨肉血亲,我没有姐妹,觉得很是羡慕你们这样的大家庭。”
“没有龃龉,二姐姐待人和善,这一点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倒是相反的,我是个不着调的浑人。”
谢微停了一停。
“我倒不觉得如此,三小姐身上有一种旁人没有的气质,世人多的是睁眼瞎之辈。”
苏容意有点想笑。
她当然不会以为谢微会真的发自内心地欣赏她,苏容意觉得,她只是想把矛头指向苏容锦而已。
看来她们姑嫂相处地比自己以为的更不愉快。
原来圣人般完美的苏二小姐,却一样搞不定同样温柔贤淑的谢微。
莫非这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苏容意轻咳一声,掩饰自己这不着调的想法。
谢微还在说着:“我们姐弟从小没有父母亲,一直以来,他的事本应该都是我料理的,可是我身体不好,这些年也有愧于她,你姐姐当然也是好的,性子却不活泼,与猊哥儿两人,日子过得难免有些沉闷,我时常想,若是三小姐这样的性子就更……”
“谢小姐。”苏容意沉着脸打断她,“这样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不然别人听去了,知道的是晓得我们关系亲近无话不谈,不知道的,还以这是处心积虑挑拨我们姐妹呢。”
谢微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这怎么会,我也是缠绵病榻久了,没人说话,一时和你多聊了几句有些没分寸。”
“谢小姐不用自责,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苏容意说着,心里却再一次对这女人刮目相看。
她哪里是挑拨她们姐妹,她根本是希望自己介入苏容锦和谢邈夫妻之间,掺和到他们镇国公府的后院里去。如果不打断,她恐怕说着说着就要讲到谢邈对自己“不同寻常”的心意了。
真不愧是亲姐弟,一样的让人恶心。
谢邈对她,可是已经到“不同寻常”地要不顾一切抓住她的地步了。
谢微一直躺在病榻上,对于外界的了解甚少,可是心眼却一点不比外头的人少,实在是不消停。
自己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幸而在这时,有宫女禀告,太医院的马太医来替谢微请脉。
苏容意站在一旁,看见跟着马太医进来的宋承韬。
宋承韬也看见了她,愣了一愣,还是立刻回复到了正常,就真的像是跟在师父后面学医的太医院杂工一般低眉顺眼。
苏容意清了清嗓子,等马太医吩咐完谢微身边的侍女,便说:“我身上也不大好,太医可否替我也诊诊?”
马太医狐疑了一下,谢微说:“这位是苏太师府上的三小姐,如今住在杨妃娘娘宫里。”
马太医自然不敢得罪。
几人因此换到旁边的次间里,马太医细心地诊过脉,询问了一些情况后,不知怎么就十分乖觉地出去写方子了。
宋承韬却留下了。
但是这里是谢微的地方,两人也不能说太长的话。
“看来你在太医院过得不错。”苏容意说。
宋承韬点头,“还可以。”
几位太医都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是皇帝亲自交代过的。
苏容意没有空和他叙旧,直接问他,“谢微的病怎么治?”
宋承韬蹙了蹙眉,“不是病,不能治。”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有办法。”
宋承韬再一次讶异她的敏锐。
“我义父曾经给这种相似的情况定性为‘无血之症’,但这并不是病症,她的血十分淡,出生即是,而且随着年岁渐长,情况加重,她的身体,本就和常人不一样。换言之,其实她不该出世。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