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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局面。
刘太后瞪着眼听他说下去。
“皇上和渭王,一个是虎豹,另一个就是豺狼,其实是没有太大差别的,他们热衷于权力斗争和皇位争夺,可是外祖母您呢?难道我和您,也是这样的人吗?”
刘太后微微动容,只听他道:
“我有什么必要,因为他们的野心,而参与进这些斗争里,无休止地利用别人和被人利用,我又不喜欢!保全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种,却不必要牺牲自己的本心。”
只一句“我又不喜欢”。
多么任性,可是却也是一种刘太后这几十年都没有的魄力。
刘太后看着这个孩子,微微叹口气。
她的确是老了。
这孩子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洒脱和冷静,他做的事,往往看似没有章法,不符合世人标准,实际上,他却是努力地活着他自己。
一直以来,刘太后就知道言霄没有争皇位的意思,本来以他外姓身份,争皇位就等同于谋反,素来皇家,血缘上的亲疏算不得准,宗法上的亲疏才是关键。
他不是不敢夺皇位,而是不喜欢,他很聪敏也很豁达,可这样的人,却并不适合做帝王。
连刘太后也不得不承认,当今皇帝虽然性格恶劣,手段毒辣,可他钳制权臣,制衡四方的手段是很高明的,不能说是德政,可也远远算不上是暴政。
她的夫君豫宗是个明君,可是豫宗一朝,文官相互口诛笔伐,武官兵权长期难以收回,这几十年,对百姓来说,不知算福还是算祸。
“你长大了,在这些事情上的处理,比哀家更为妥帖。”
刘太后终于认可了言霄的行为。
言霄知道渭王谋逆之心永远存在,他的势力部分倚仗着刘太后,将他拔除,也是还自己的外祖母一个清净,今后皇帝再要有如何动作,也是他和皇帝之间的事了。
“霄儿……”
刘太后神色松动了些,似乎心里有些事情已经打算放开。
“苏家那个行三的丫头,你若真喜欢,就娶了吧。”
言霄一愣,前一刻还在谈论朝堂局势,话头怎么突然一转就到了她身上?
他似笑非笑的,“外祖母,我也……”
刘太后打断他,“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想拖累旁人。但是霄儿,那个女孩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未必会觉得这是拖累。”
言霄会心一笑,这倒是,在她看来,恐怕没有什么人和事是能拖累她的。
“所以,你何不亲自问问呢?”
他也应该有一个,可以得到幸福的机会。
言霄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刘太后心中其实也有些愧疚,早前因为渭王之故,她也想过把怀阳郡主配给言霄,可这孩子一直抵死不从。
如今确信他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心疼外孙的刘太后更加不想成为他的牵绊,只盼他能在娶亲这件事上,遂了自己的心愿。
(。)器咯!,,。。
第297章 画地为牢()
皇宫里的大清洗一直进行了三天,各宫门前的石阶冲刷了一遍又一遍,才总算把叛军的痕迹完全抹去。
苏容意在披霞殿中三天没有出门,杨妃娘娘第一次醒来的那个时候,她就把事情经过都告诉她了。
“娘娘,渭王谋逆,如今已经下了大狱。”
杨妃整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像整个人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失神怔住了。
“他来过披霞殿,看您。”
苏容意这一句话却又把杨妃震地回到了人间。
“当真……”杨妃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脸上表情是一种极难言的矛盾。
她其实很不应该问这句话。
苏容意点点头,手上端起了一碗给杨妃的药,可是对面的人却完全没有要吃药的意思。
苏容意没有说,渭王原意是想要来见她最后一面的。
他是想要她死的。
看着杨妃眼中闪动的光芒,苏容意说不出口。
一直以来,她认识的杨妃,都是冷淡疏离的,她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这样……哪怕是在病中,双目也熠熠生光的神情。
杨妃对渭王的情,比渭王对她,更是深上许多。
苏容意叹口气。
“娘娘,您节哀吧。”
她说这句话,杨妃就醒悟过来。
“你都……知道……”
苏容意不做回应,只说:“娘娘,您现在的神色骗不了人的。”
皇帝之所以会绿云罩顶却不自知,是因为他从来也没在乎和关心过杨妃吧。
苏容意和杨妃相处没有几天,却从她身上挖到了太多东西。
她把渭王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杨妃垂下头,看着自己紧紧放在褥子上的手。
“娘娘,这个时候,您想的不会是,要除掉我吧?”苏容意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
杨妃的手倏然攥得更紧。
她果然知道,她都知道了!
宫妃不贞,这是多大的罪名,哪个人该担!杨妃自己不怕死,可她还有父兄,还有儿子……
苏容意依旧端着药碗,神情无波,在外头的宫女看来,她和杨妃两人好像极为亲近。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杨妃心里,早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了。
“渭王殿下伏诛,娘娘觉得,这个时候我有什么必要揭露你们过去的旧事呢?”苏容意原本没打算说这些话,可是看杨妃的样子,就知道她平时看着虽冷静,但在扯上渭王的事上,就会犯糊涂。
苏容意搅了搅汤勺,觉得汤药已经有些凉了,终于放下来。
“我和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可是娘娘却不知为何,总也不相信我。”
而且太相信昔日的情郎。
杨妃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被自己情感左右的女人。
渭王和她年少时一段岁月,就让她记了这么多年,在不知不觉中害得自己儿子病苦一生。
苏容意告诉她这话并不是劝她或者同情她,她只是想到杨妃身上的蛊,杨妃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许清昀也会跟着殒命。
虽然时已至此,谢微也死了,她和谢邈也基本都清楚对方的秘密,许清昀不再能成为他们相互抗衡的一个媒介,他的死活对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
但是苏容意直觉认为,这个人对言霄来说意义不同,他费心地救许清昀和许清越两人,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他帮过自己这么多忙,他想做的事情,她也想帮他去完成。
杨妃沉默了半晌,手终于松开被褥,“苏小姐,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杨妃自认当日回答苏容意和言霄的话毫无破绽,没想到她却依然能够识破自己的旧事。
“有心要去猜去想,没有什么是难的。”苏容意说:“有些人永远蒙在鼓里,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就像杨妃,画地为牢。
用二十多年前的旧情,自己以为的海枯石烂。
杨妃的手上突然**一片,原来竟是落下了滚滚的泪珠。
“你是个难得的通透人,苏小姐,不必受我等俗人之苦。”
杨妃抬起脸来,对苏容意道:“我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年轻时对不起父母家族,入宫后对不起皇上,生了孩子后又对不起他……我该去死的,但是苏小姐,我可以去死,有些秘密,能够随着我的死永远消失,不连累活着的人。可是我还想见他一面,以我今时今日的能力是做不到……但是你,或者是言少爷,你们可以帮我的对吧……”
她要见的人,是渭王。
苏容意微微蹙起眉头,杨妃的意思以为是自己让她去死。
她在考虑自己何时竟也凶神恶煞到这个地步了。
杨妃半跪在床|上,姿态委曲求全,哪里有当日两人初见面时冷淡高贵的模样。
“……有些话,我一定要亲口对他说的。”
她的眼神里的光芒很坚定。
那个可是下天牢大狱的逆贼啊!
苏容意觉得自己再如何也做不到让一个宫妃去见他。
她叹了口气,“娘娘,我帮您问问看吧。”
或许言霄对于杨妃还有别的安排也未可知吧。
杨妃流着眼泪谢了她几声,喘息就渐渐重了起来,外头候着的许嬷嬷和宫女忙赶着进来伺候,没过多久,杨妃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苏容意望着披霞殿外碧澄如洗的天空,不由微微出神。
难道渭王也给杨妃下过蛊不成?
能让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一碰到他的事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尊严和性格。
鉴秋悄悄地摸索过来,给苏容意悄悄耳语。
苏容意蹙眉,“皇上要分封各位大人?”
鉴秋努着嘴点点头,打量着苏容意脸色,“小姐,镇国公在这次平乱里出了大力,听说一条左手都废了,还被砍了两根手指,但是这样一来,皇上恐怕更加会体恤他了……”
她越说越小声。
苏容意却很平静,“知道了。”
谢邈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倒下的,他也不至于愚蠢地跟着渭王真的谋反。
她叹口气,往后的日子,总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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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渣绝地反击了,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先虐一条手臂吧。(。)器咯!,。
第298章 幸好;他反了()
崇安殿中,黄全贵亲自宣读了皇帝嘉奖平乱有功臣子的旨意,管云骢加封了太傅衔,张老大人执掌禁军,加了县侯爵衔,老大人推辞,想让皇帝给子孙个封荫,皇帝便很又很大度地赏了其习文不爱武的次子一个承奉郎的虚衔。凡参与平乱的官兵将士皆有赏赐。
而对于谢邈的器重,显然是更不一般的。
皇帝直接把羽林卫都交给他编整,并且城外军务照旧,也就是说,如今称呼谢邈为镇国公显然不大恰当了,国公封只是祖荫,要称呼一句“谢将军”,才配得上其身份。
前段时间还被人所不看好的谢邈,立刻又成了新贵。
赏赐众人,是件大好的事,两位老大人都红光满面的,皇帝在让黄全贵宣读完圣旨后却只留下了谢邈一个人。
黄全贵很识趣,领着人就退下了,没想到皇帝却在他身后念了句:
“你这两天受惊吓了,回去好好养养,朕的赏赐,一样也少不了你。”
黄全贵立刻又跪下感恩戴德地磕了几个响头。
转身出了殿门,身后的小徒弟就围上来溜须拍马了。
“爷爷,这回皇上这么抬举您,可真是太好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黄全贵呸了他们一声。
“不懂事的小崽子,你们心里是不是在想,爷爷我都没上前头打仗去,怎么皇上还给颁这么重的奖赏?”
黄全贵吊了吊眉毛。
“求爷爷指点。”小徒弟们都眨巴着眼睛。
黄全贵沉吟,想到了皇帝种种言行。
其实他早就发觉皇帝的行为有异,虽然暴怒、生气……
可是却丝毫不慌乱和惊恐……
这说明皇上对于这场发生的叛乱是心中早已有准备的,他气的是渭王,可却不是怕渭王。
黄全贵也是个机灵人,倒不是说真的有多忠心,跪在皇帝跟前非要出去送死。
他只是需要这个机会来表忠心。
于是就有了当时主动请缨送死的那一幕,皇帝果然也阻止了他。
生死关头,才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气节。
他拍拍胸口,幸好当时,自己能有如此之快的反应。
这老太监为人油滑,善于察言观色,和他差不多辈分的,甚至还要早两年进宫的,便如临华宫里的掌事太监元禄,也是受皇帝倚重才会派到四皇子身边,他就没有自己这般智谋,死了,那就是白死。
黄全贵这么想着不由有些飘飘然。
小太监们还等着他指点一二,他却板起脸一人给了一脚。
“快滚去做事!”
殿中的谢邈身上还带着伤,手上的伤口被仔细地包扎过了。
皇帝步下龙椅。
“谢卿,手可还好?”
谢邈回道:“多谢皇上,微臣无恙。”
皇帝“嗯”了一声。
谁都不能说谢邈这一定是苦肉计,可是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谢邈确实是在这场平乱中伤了一臂,断了两指。
这是为皇帝伤的、断的。
在这场变乱中,谁都没有他的牺牲大。
“谢卿。”皇帝的声音却突然又冷了两分。
谢邈下意识背脊一僵,果真听到皇帝缓缓说:
“朕从来没有吩咐要杀韩静山。”
谢邈定了定心神,“臣当时也是无奈之举,皇上若有疑问,尽可查询。”
不杀韩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