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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择主,也不能半途而废。
永远身不由己。
言奕在云州几十年,可依然不能说在西北西南地方的情报网胜过白家。
包括像宋陵这个人在西北,也是白旭先发现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已经打算破釜沉舟,我们如果不行动,就是和西北四州的百姓一起陪葬,西北一破,西南也不保。无论如何,这时候我们都要试一试。”
言奕蹙眉,深深看了一眼儿子。
“霄儿,从前你做事,我就是觉得你太过肆意而无所顾忌,才会答应让你入京去,到你外祖母身边,看看她是如何地被虎狼环伺你尝尝个中滋味,可是我没想到,这两年,你长进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他顿了顿:
“但是。你如今,是顾及地太多,我怕你,终究为情感牵绊。”
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行。
成大事的人,心性必须坚忍沉稳恰到好处。
言霄苦笑。
他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
“父亲,如果母亲能够活到如今,我觉得您大概早就不止如此了。”
言奕被他说得一怔,终究却再说不出话来。
言霄笑笑,“我先去看看她,你休息吧。”
说着转身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第403章 重情()
言奕望着儿子的背影,摇头叹气:“这臭小子啊……”
不过还真是他的儿子。……
言霄知道言奕所指的是什么。
他成家以后,确实谁都能看出来,他的软肋不过就是苏容意和她腹中的孩子。
而且,恐怕不仅仅是软肋。
那是他的性命。
他和谢邈如今像是倒了个个儿,谢邈已经无所顾忌,苏容锦和整个镇国公府都毁了又能如何,人家也不痛不痒。
可是言霄不一样,如果皇帝和谢邈越过他向苏容意和孩子动手呢,他能怎么办?
所以,言奕才会说他,最终为情感所牵绊。
但是言奕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静穆大长公主死的时候,皇上还没有完全站稳脚,朝堂上是刘太后和老臣比较强势,言奕在云州也是军政一把抓,不用应付那些像苍蝇一样烦人的监军和督管,可若是到了如今,刘太后和静穆大长公主母女两个岌岌可危,言奕还能这样淡定地说这样的话吗?
所以,他们父子都是一样的。
重情,既是优点,又是致命之伤。
言霄去见苏容意的时候,她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她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吧。
她的脸瘦了很多,小小尖尖的下巴,看着十分憔悴羸弱,整个人好似琉璃娃娃一样易碎。
言霄心中一痛。
她这些日子很辛苦。
他的手心攥了攥。
可他心里又很笃定,这个女人,他的妻子,她没有看起来这么柔弱。
他的妻子是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牵绊的。
言奕不了解她很多事,可他确实知道的。
她的坚强忍耐,果决刚毅,就是男人也难及,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累。
所以,他要保护他们母子出去拼搏。
她在这里,也一定会保证自己安安全全不让他分心。
这一点默契,不需要说出来,他们彼此就很明白。
言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眉心,也觉得困倦袭来。
他脱了鞋躺到苏容意身边,轻轻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抱着她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
在云州的言府很大,基本上是照着前朝时这里的藩王府邸建的。
言奕虽然封了抚南王,但是这是个虚衔,食的也是虚邑,和渭王这样的亲王是不同的,不过是听来好听些。
他做为云州节度使,实际上还是个武将。
这府很大,人却很少,苏容意醒来无事,就传了一两个管事来问话。
管事们都相当客气,毕竟未来她就是这府里唯一的一位女主人了,言奕甚至连个姨娘都没有,她连这礼也不用去送了。
她只要先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再清点清点他们院子里的人手和东西。
她很喜欢这里,第三天的清晨,她就发现,站在府里最高的楼上,就能看到远处的两座青山,云雾缭绕,十分漂亮。
这里连空气里都带着让人满意的花香芬芳。
鉴秋趁着事不多溜出了府外一趟,回来更是啧啧惊叹。
“都是云州是化外之地,我瞧着更像是方外之地呢,街上热闹,却又不乱,稀奇古怪的漂亮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你们看你们看,漂亮吧……”
她献宝似的拿给松枝和叙夏看。
“和延州阶州那里完全不能比啊!”
鉴秋一路上从黄土漫天飞的西北四州颠过来,平时连一顿合意的饭菜都吃不到,真是受够了。
松枝看着她手里精美的刺绣也奇道:“这和咱们那边的绣工完全两样啊,真漂亮!不知道是怎么染的这色啊……”
叙夏比她们稍微有见识些:
“我听夫人说,这地方和地方,胡人和胡人也都是不一样的,云州这里东胡人多,他们性子和顺,喜欢安居乐业,西北那里都是西胡人,他们就是从前爱打仗的突厥啊匈奴啊的后代,天生喜欢争勇斗狠,民风彪悍,所以才说西北难治理嘛……”
鉴秋和松枝点点头。
鉴秋下结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儿这么漂亮,换了我谁愿意在这打仗呀!”
可惜的是,小姐成亲后不能随意走动了,要不然她还真想驾一辆小驴车四处去望望看看呢。
几个丫头窸窸窣窣地在屋里说话,言霄进来了,她们吓了一跳,立刻都站好。
他蹙了蹙眉,“你们都在外头,房里谁伺候?”
鉴秋戚戚道:“夫人在房里看书我们别打扰她。”
苏容意近来吃什么吐什么,心情十分不好,她静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陪着。
尽管如此,言霄的眼神在几个丫头脸上还是很不客气地扫了一遍,自己踏进内室去了。
鉴秋心里有些慌。
她觉得言霄这几天来变了不少,也不是说性情,就是觉得他……
不像在金陵时那样,随意洒脱,没有架子,有空时还喜欢和自己斗嘴。
他突然就严肃起来了。
就好像……
终于有了少爷的架子……
看看看,连笑容都少了,她真是不习惯啊。
“走吧走吧。”她轻轻拉了拉松枝和叙夏,“让姑爷和夫人好好说说话吧。”
她发现松枝没动,反而伸着脖子往内室望了望,眼神闪烁。
鉴秋立刻不喜:“你瞧什么呢?”
“没有没有。”松枝立刻红了红脸,转身出去了。
鉴秋嘟囔了一声,“古古怪怪的。”
叙夏看在眼里,她比鉴秋大几岁,虽然平时为人没有鉴秋机灵,这方面的感觉却比鉴秋敏锐,她把鉴秋拉到一边说:“等夫人晚上有空了,你把松枝这古怪的样子给夫人说一说。”
“她怎么了吗?”鉴秋不解。
叙夏也不想随便嚼人舌根,只道:“你就和夫人说一下就行了。”
鉴秋点点头,她也觉得松枝有点奇怪。
言霄进了内室,见苏容意拿着书有点瞌睡,便抽开了她手里的书,“累就去歇会儿吧。”
苏容意扶着腰站起身,她近来显怀了,觉得腰疼异常。
“你要换件衣裳吗?我叫她们……”
言霄摆摆手,“不忙。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还真就盯着她,仿佛就是特地来看她的。
苏容意直觉他这两天有事没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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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丫头有心思()
“怎么了?”苏容意握着言霄的手,觉得他的眼神格外幽深。
“没什么。”他笑了笑,一扫眼中阴霾,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他还乖吗?”
苏容意瞥了他一眼,“不算乖。大概是因为随了你的性子。”
言霄换上一脸忧愁的样子:“那怎么办?你说想生女儿,可他这么不乖,多半是个男娃……”
“男娃也不用这么苦大仇深吧。”她说着:“你们言家总是需要一个儿子的。”
言霄“嘿嘿”笑了几声,又说:“那不够,可能需要你生好几个孩子。”
苏容意拧了他一把,一个就这样难熬,几个可怎么办。
她问他:“你这两天和父亲躲着说什么了?”
“嗯……在说……就是陆纳致仕的事。”
苏容意问他:“父亲打算安插人手去延州吗?”
他们父子与陆纳虽然谈不上多好的关系,却也还不赖,新上任的束松就不同了,毕竟是皇上的人。
言霄把她搂到自己腿上:“问这么多,女诸葛,你有什么建议?”
苏容意望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建议。当日你都说了,西北管不动了,不打仗就要让皇上放权,我瞧没什么好方法,除非皇上他……”
言霄掩住她的嘴,“现在倒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苏容意把他手拉下来,无奈道:“我可不敢说那大逆不道的话,我是指,太子如今渐渐能入朝议政了,如果能得到他的……”
以她为数不多和许清昀这个人的接触来说,他并不像皇帝一样独断专横,相反倒像是个性子和顺的。
当然也只是“像”。
许清昀是个什么样的人,言霄肯定比她了解。
言霄说道:“你觉得咱们的皇上是个能听进别人话的人?”
苏容意蹙了蹙眉,“太子和皇上的父子关系,是不是……其实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
言霄感慨:“都说女人怀了孩子就傻了,你是原本就太聪明,傻不起来呢,还是说对旁人那一套对你没有?怎么这么聪明呢?都赶上为夫了。”
他夸奖她不遗余力,对自夸也一直不遗余力。
苏容意推推他的肩膀,“确实是傻了,不然也不会猜不出你到底要干什么去。”
“能干什么,”他笑嘻嘻地说:“你别担心我,现在最的是你和孩子,知道吗?”
“嗯。”苏容意点点头。
她这一胎怀的不好,人瘦了很多,精神也越来越不济,她真怕那时候见入梦见阿素她们,对孩子不好,因此如今最大的心力,她都花在养胎上。
外头怎么样,她相信言霄,他都能办妥的。
这夜做梦的时候,苏容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又想起了有关那位祖师奶奶的事,晚上竟然就梦见了一个穿紫衣的女人,只有一个背影,头发拖到地上,始终不转头,阴晦地很。
她醒来觉得心悸,便叫鉴秋几个想办法烧了些纸,去寺庙里添了些香油钱。
想想她这辈子,何曾这样提心吊胆过,做什么事对什么人不都是充满勇气,毫无畏惧。但是做了母亲之后,她才有了害怕的原因。
她就是觉得很不安。
而下午时分,鉴秋和她说了松枝的事。
苏容意一听立刻就明白了。
她托着肚子问鉴秋,“松枝这几日是不是经常花时间拾掇自己?”
鉴秋和她是睡一个屋的。
鉴秋点点头,“是呢,一早起来就要抹香粉,弄得满屋子香粉味,我喷嚏都止不住。”
她忍不住抱怨。
苏容意笑了笑,“看来是动心起意了。”
“夫人,起什么意?”
“你说呢?”苏容意扶着腰在屋里走动,“她是大太太和太夫人吩咐给我的,生得又窈窕,这个年纪还拨到我身边,你说是来干什么的?”
鉴秋讷讷半晌,眼睛从瞠地滚圆又眯成了一条缝,外加咬牙切齿,胸膛起伏了好几下,只能吐出来三个字:
“不要脸!”
苏容意倒是很平静:“这也不怪她,她一开始接收到的命令就是这个。”
也是她近来身体不好后疏忽了,以为松枝安分了。
一开始她怀疑大太太和苏太夫人是要把松枝安插在她身边做眼线的,后来发现她也没有递消息出去,这便算了。
每个小姐出嫁时身边都会被塞几个这样的丫头,给夫君做通房,伺候床第的。松枝是苏太夫人过过眼的,旁的歪心思应该也没有。
倒也好处理。
“你去叫她进来,我亲自和她说说。”
鉴秋很不放心,“您可别气着了,犯不着为这么个东西。她心思不正,不如交给杨姑姑,收拾收拾就是了……”
杨氏那手段,松枝交给她也撑不过多久,再说苏容意也没什么想让她交代的,折腾她没必要。
“我没事,去把她叫来吧。”
松枝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是一段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