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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像上次一样东张西望,他想要说的话太多了。
“对不起。”
正在帮他倒茶的苏容意愣了一下。
她偏着头,没有梳髻,没有戴首饰的青丝垂下一半,有一种难得的温和感觉。
她一向是很凌厉的。
“为什么要道歉?”
言霄叹口气,“其实苏谢两家的婚事,会成今天这样,是因为我……”
“你不是真心想娶苏容锦?”
言霄摸摸下巴,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要说完全不是真心嘛,也未必,毕竟似乎她还长得挺漂亮的……”
苏容意蹙眉:“你和谢邈之间有什么过结?”
言霄用手指点点梨花木的茶桌,“我和他能有什么过结?”
苏容意抬眼看他,不是过结,那他为什么要屡次作梗。
“这是你与他的事情,自然与我们无关。”
言霄笑道:“确实,但是他要和苏家结亲,就和我有关了。”
所以他不是针对谢邈和苏容锦,而是苏谢两家的婚事。
苏容意突然明白过来了。
“所以你搅浑水,想让苏家和谢家大起罅隙,最好能搅黄这桩婚事。”
言霄叹气,“很天真是不是?”
哪有那么容易呢。
苏容意摇摇头,“你的目的达到了,比起从前,谢家和苏家确实不比以往。”
“只是我没想到谢邈会想要……”
会想要娶你。
不止是他,苏容意也想不到。
真难想象,在她得知自己的死亡真相好,还有能让自己这么吃惊的事。
“你们斗法,牺牲的是女子的名声。”
言霄蹙眉,“你觉得只是名声?”
她是心到底有多大?
她不相信谢邈是真的想娶她吗?
她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苏容意手上的茶杯紧了紧,“只会是名声。”
嫁给谢邈,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报仇,搞垮镇国公府。
但是重活一次,她不会用自己做这样的代价。
她要笑,她要谢家倒台,可是她,依旧会站着。
言霄一哂。
“何况,”她对他说:“言少爷今天过来对我说这些话,不就是想弥补这样的错误吗?”
言霄笑道:“你依旧很聪明,苏三小姐。”
他做什么事都可以任性,但是他不想让别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是他的自负,也是他的自信。
他会挽回这样的局面,但是方法,她不清楚。
言霄顿了顿,抽出那副画,“还有一件事,这画上的女子,你认识不认识?”
他展开画的一瞬间,就发现苏容意的脸色陡变。
他从来没有见到她的情绪有这么大的变化。
苏容意的手指轻抚过画中女子的脸。
有点轻微的颤抖。
“你见到她了?”
她竟然问这句话。
言霄惊觉,她或许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见到了这个女孩子。
“她是谁?”
苏容意抬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陌生,“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应该清楚吗?”
苏容意笑了一声,“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也是皇家人。”
他是太后的亲外孙。
太后也知道是不是。她想到了言霄的病。
“你吃的药是什么药?”
她突然觉得很有必要看一下。
言霄是不是也有在用薛姣的血配药?
不止是四皇子啊……
言霄原本也打算把新药给她看看的。
“新药?”
苏容意蹙眉:
“你是说,你之前不是吃的这种药?”
(。)
。。。
第146章 这是谁()
/script>; “你之前吃的不是这种药?”
她问的很正经。
言霄挑挑眉:“我说,你真把自己当大夫了啊……”
苏容意瞪他:“我没有救你的命?”
“行行行。”他作怪地举起双手投降,“您说得都对。”
他摸摸下巴,“从前的药,说起来,外祖母也弄得很神秘,每回都是专人送到云州的,我以前叫大夫看过,可是没人能说出个名堂来,我一直怀疑是那些个江湖术士配的丹药,极为难吃,你现在要我说,我怎么知道?”
“对你的病效果大吗?”
言霄苦笑,“要是效果大,上次你还会见到我那个样子吗?”
他不能说这种药没用,因为除了这种药,世上别的药,更加没用。
苏容意也知道,他这种情况,不是能吃药治好的。
苏容意想了想,“你还有没有剩下的?”
言霄说:“当然没有了。”
苏容意有点失望。
她总觉得心底有一丝疑惑。
全天下除了她,还有谁能给他制药?
言霄伸手在发呆的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回过神。
他笑,“你问我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你却连一句半句都不肯告诉我?”
苏容意顿了顿,“你想知道什么?”
言霄手指点了点画上的人,“这是谁?”
苏容意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这是……薛姣。”
薛姣?
言霄很努力地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印象了。
“镇国公谢行远曾经的未婚妻子?”
苏容意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
传说中已经死在江中的前镇国公夫人。
一个没有缘分享福的女孩子。
竟然躺在宫里冷冰冰的冰窖里。
作为他们的药。
言霄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但是他不认为谢邈对这完全不知情。
那么苏容意呢?
“你认识她?”
苏容意点点头。
难怪啊……
她对镇国公府和谢邈抱有这么大的怨气。
“我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了?”他挑挑唇角,“你一直在找她吧?”
否则以她怎么会去给谢微治病。
苏容意没有否认。
“你见到她了吧……有没有……很难看?”
很难看?女孩子都会这一点吗?
言霄摇摇头,“不会,她很好看。”
他甚至还对着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苏容意觉得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暖意,她不想曾经的自己这么狼狈地被人目睹。
哪怕他是骗自己的。
“她时常被人割腕放血,我看也有人会打理照料,不至于让她被无限地……取血。”
苏容意的脸色更白了。
她掐着手心,逼自己别再问了,她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死状。
这真残忍啊。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他又这般聪明。。
“这件事……你应该不会……”
“不会怎么样?去和镇国公讲吗?”
言霄笑起来,“如果我想和他交好的话,还想千方百计搅黄他的婚事吗?”
他笑眯眯地拈起桌上的果子吃。
这样看来他和自己暂时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可是苏容意没有很高兴,她想到他特殊的身份。
他是和太祖、和先帝、和整个大周皇室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
可是他姓言,他不姓许,他只是个外人。
四皇子一旦过世,皇帝绝后,哪怕言霄比许清越更适合做皇帝,在宗法上,他也始终避不开日后史官笔下“谋反”二字。
以外姓入继大宗,这种情况,是很难被承认的。
而谢邈毫无疑问是渭王府和许清越的人,她想,言霄必定不会和他们关系很好。
只是他为什么格外不喜欢谢邈,她就不清楚了。
她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她不想打听这些事情。
涉及到皇家和储位,这样的事,真是个大麻烦。
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没有这样的本事和自信,再搅和到这样的事里面去。
所以,她只喝茶,不问。
但是言霄还不打算放过她。
他想到了一个很的问题:
“你和这个薛姣,应该不只是相识的关系吧?为什么你们的血都能……”
苏容意把手里的杯子一放,微笑道:“故事时间该结束了,时间不早了。”
“唉,这不客气地逐客令……”言霄摇头:“苏小姐,有人说过你习惯对人防备很深吗?”
他们已经是共同拥有秘密的关系了。
她还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好像也是有人这么说过她……
白旭……
她是不是确实太不近人情了?
没想到言霄接着又说:“防备很深这是一件好事。”
他摇摇手指,“除了我,你身边都是虎狼窥伺啊。”
鉴秋正满肚子怨气地准备了宵夜过来,听见这话,不由自主地把瓷盅往桌上重重一摆,吓了言霄一跳。
“你这小姑娘,每次都爱和我抬杠,我又没说错。”
鉴秋轻轻地哼了一声。
她看最虎狼的人就是他,一会儿要娶二小姐,一会儿又来招惹她家小姐。
不仅坏,还花。
鉴秋又上下瞄了言霄一眼。
也不知道有没有**的资本。
言霄觉得她这一眼仿佛在质疑些什么,正要反驳一两句。
苏容意说:“好了,鉴秋,送言少爷出去吧,记住不要点灯。”
他每次出入都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言霄指指桌上的宵夜,“可是这个……”
他正说得有点饿了呢。
鉴秋气呼呼地说:“不然给您打包?”
比脸皮厚言霄一向是没有输过的,“行啊,别洒了。”
鉴秋瞪着大眼睛。
两个人终于打打闹闹地出去了,苏容意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宵夜发呆。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扳倒谢邈,除了和言霄合作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但是现在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皇室在这件事里到底参与了多少?
再有就是,言霄,谢微,四皇子,这几个人,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病,她总觉得有一些不寻常的联系。
她一直觉得重生在苏容意身上后,一切就会简单点,她能够在暗处做很多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她依然在迷雾之中,很难走出去。
但是她相信自己,正一步步地,离真相越来越近。
(。)
第147章 池边()
鉴秋送言霄出了院子,自然不肯再多送一步。【鳳凰 请f/h///】
苏家后院草木葱郁,又是摸黑行走,言霄走得磕磕碰碰的,心里又开始嘀咕起阿寿来,就知道躲懒,不叫他就不出来,连盏灯笼都不知道找来……
不知道是不是摸到了自己住的客房附近,他只知道一个丫头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他立刻叫住她:“哎,你,提着灯过来,我迷路了。”
那丫头看见他,愣了一愣,却也没被吓到,立刻乖顺地替他领路。
“不对吧?你这是往哪里走?”
言霄觉得这是越来越远了。
“沿着池塘边走到东南角上,就是您住的院子了。”丫头指给他看。
黑咕隆咚的,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言霄不太喜欢这个池塘,这让他想到了今天拉苏绍云落水时的情形。
没走几步,他突然听到一声幽怨轻柔的女子叹息。
害得他脚下一个踉跄。
以为碰到了女鬼。
原来倚着太湖石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
正在吟诗。
他听见关于“明月”什么的。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对诗词不甚了解,是这个女子声音太低了。
穿着白衣的女孩子转过身来,是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漂亮小姐。
眼波流转,朱唇轻启,临水而坐,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若在白天,依言霄的个性,或许还会感慨欣赏一下,可是此时,他只想皱眉。
因为带路的那个丫头,好像凭空消失了。
他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言少爷。”少女向着他盈盈一福,话还没说出口,脸上就飞上了两片红云。
言霄叹着气,抬头,也想问问天上的明月,将他生得这般俊秀无双是不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呢?
他今天厚着脸皮强留在苏家,竟然也能遇上这样的事。
美丽的少女,白蔷,心下难耐悸动,自己终于又见到他了。
自从上次在金陵,自己上街时,拉车的马突然受惊,言霄出手相帮后,她就一直等着这一天。
她很后悔当时道谢时出于礼节,自己只露出了半张脸,或许言霄都还没看清楚自己,可是他像太阳般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