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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没事的,猊哥儿,动气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动气,你快躺好。”
两姐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苏容锦笑了。
镇国公夫人,无上的荣耀啊。
还不是,冷暖自知。
出了门,苏容锦还是愣愣的。
房里留着谢家姐弟,那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夫人……”
王妈妈在身后轻唤。
“对啊,我是这里的夫人。”苏容锦轻声对自己说。
王妈妈拉起她的袖子,看着上面的红印,“二小姐,这怎么,你为什么不说啊!”
二小姐……
这称呼。
“已经没有苏二小姐了啊。”
苏容锦苦笑。哪怕她再怎么想回去,回去做姑娘的时候,也不能回头了。
她望进王妈妈担忧的眸子里,“我很好,这些事,不要告诉母亲。”
王妈妈点点头,她的二小姐啊,永远是这般好。
永远想的是不让别人担心。
“跪下。”
丫头袖心红着眼圈跪下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微的嘴唇微微泛白,“给她这种难堪?”
白天的事情,当然不是偶然。
在苏容锦来之前,她才刚刚喝过一次药,没有这么快要喝第二次的。
这药有多珍贵,多受谢邈重视,袖心不是不知道,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姐。”袖心说道:“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那位没安好心,这、这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你如何污蔑别人没安好心?她好心好意来看我,我们就这么对人家猊哥儿怎么看我们?”
袖心立刻道:“小姐,在国公爷眼里,您才是顶顶亲的一个人,谁都越不过去,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来揣度您呢?”
谢微抿抿唇。
她终于叹口气:“下去吧。”
袖心出去后背心都湿了。
小姐已经消气了,都是因为最后一句话吧。
袖心抹了抹额头。
小姐心里的矛盾和纠结或许她自己都看不到,但是她这个贴身丫头,却可以。所以小姐不敢做的事情,她来!
看吧,这次的事情,就像船过水无痕。
曾经名扬金陵的苏二小姐又怎么样?
如今诰命尊贵的一品国公夫人又怎么样?
袖心挑挑唇角,如果她真的像传说中这么聪明厉害,那就该看清楚了,看清楚她自己在谢家姐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
薛栖刚刚溜出镇国公府的侧门,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他呜呜地挣扎了两下。
“薛小少爷,勿妄动,在下不想闷死你。”
薛栖对天翻了个白眼。
阿寿很快把他拖进了临近一座茶楼。
言霄等得不耐烦,又一扇子敲在这小鬼头上。
“学人做甩手掌柜啊?知道把我卷进来,你就跑得没边了你去做的事情也不做。”
薛栖摸摸脑袋,又龇牙咧嘴的。
“不行,那个、她,她……离开苏家会有危险。”
“谁和你说的?”
薛栖忙道:“你管这个是谁说的。”
“行啊你,小鬼头。”他又要去敲薛栖的脑袋,薛栖忙捂住头。
“还知道做两手准备,是苏三小姐说的吧?别这么看我,你有什么事瞒得住我?”
他屈尊来帮这小鬼,还是因为她呢。
薛栖也没否认。言霄和苏容意两个人,一个说薛小姐应该待在苏家,一个说薛小姐要大张旗鼓地出来。
他到底该听谁的啊。
言霄用扇柄敲敲肩膀,“这么说来,她也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
薛栖凑过来问。
“看出你这个笨蛋靠不住啊!”
言霄没好气地说。
“喂,你不能好好说清楚吗?”薛栖叉腰。
一副全天下就他懂的样子。
言霄无奈地摇摇头,“呐,你想想看,三小姐为什么说这个假薛小姐出来就会有危险?你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吗?”
薛栖茫然地摇摇头。
“对啊,所以不让她出来,我们怎么能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东西?”
薛栖瞪大眼,是啊。
说不定,就和他姐姐的死有关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真是蠢死了。
言霄很自信地摇摇扇子,“三小姐是个女儿家,势力有限,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当然不能冒险。可是你瞧瞧坐在你面前的本少爷我,就是薛小姐现在去砸皇宫门,我都能保她全身而退。”
“真砸了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薛栖默默嘀咕。
他明白言霄这是要拿薛小姐做饵。
言霄的嘴角微扬。
引蛇出洞。
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言霄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蛇能咬到他的。(。)
第167章 击鼓鸣冤()
苏容意想到了上一次自己有近乡情怯的感觉,还是在薛栖进京的时候。
看着眼前酒楼的牌匾,她想,还要有多少次呢?她面对自己的亲人朋友,还要装作另一个人。
难道她这辈子就只能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吗?
鉴秋帮她打开门。
包厢里站着一个身量很高,肩膀很宽的男人,穿着褐色的短衣,腰间缠着几圈黑布。
这是最底层苦力劳工们的装束。
他转过头来,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几乎和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一看就是常年被阳光晒着的,他的眉眼也都和寻常男子不太一样,有点胡人的轮廓,高鼻深目,脸颊瘦削,却又比大多胡人长得精致秀气。
总之比起金陵遍地的美少年,这人有一种特殊的俊朗。
苏容意也想过,大概他也是胡汉混血吧,但是这不,没有人在乎过他的身世。
宋承韬,好久不见。
苏容意对他笑笑,“宋大夫,坐吧。”
鉴秋也愣了一下,这人看起来就是个穷劳力,竟然是大夫?
对面的人也有点吃惊,“你知道我是个大夫?”
“是啊,”苏容意说:“薛栖应该同你说过,我和薛姣是故友,你们的事,我都知道,还是你喜欢听人称呼你为宋少爷?”
宋承韬抿抿唇,自己坐下了。
苏容意其实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神情,很防备的样子。
以前他虽然也不爱多说话,但是对自己和薛栖,是绝对的信任和宠溺,他们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一点儿都乎他们骗他。
她心里有点暖,从小到大,一直习惯那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摆出此番神情。
“宋大夫,我没有恶意,我找你来,是谈谈‘薛小姐’的事。”
谁找他不是谈薛小姐的事呢?
没想到苏容意问的却是:“薛栖是什么时候给你写信,跟你怎么说的?”
宋承韬抿着嘴,还是不说话。
这锯嘴葫芦!鉴秋在后头替自家小姐不平。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给他两分面子,还不知分寸了。
苏容意却乎他说不说,只是把桌上的杯子反扣,说:“宋大夫,薛栖尚且年幼,为什么你也要跟着他胡闹?薛家老太君的态度你应该比我清楚,摆明了不想让你们插手再管,显然这件事对薛栖不利,很可能有危险,一个死人,值得吗?”
她对宋承韬不是没有怨气,薛栖早就该回西北的,如果没有他出手相助的话。
“值得不值得,只有我知道。”他轻声说。
面对陌生人初次见面就不客气地质问,他没有生气,没有动怒,平和地好像还和以前一样,被她欺负还淡淡地笑。
苏容意愣了愣,这家伙。
她叹口气,他们自己,到底要犯多少次傻啊……
“那么,宋大夫,到现在为止,有什么发现吗?”
宋承韬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苏小姐好像有发现。”
苏容意蹙眉,“我的发现,大概很快你也会看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
薛小姐小心地溜出侧门。
“阿旭,帮我看看门。”她和家丁打了个招呼。
家丁接过她抛来的银子,一看人已经跑得没边了。
这薛小姐,还真是山天入地难得一见啊。
他的姐姐是在内院当差的,和他说过,大太太这几天明示暗示想叫薛小姐走,人家就和彻底聋了一样,最近已经发展到午饭摆上桌半刻薛小姐没过来吃,就全部收走的地步,没想到她还是不为所动,饿一顿,下一顿饭点没到就开始等在桌前了。
这脸皮,也亏得镇国公府没讨她过去做媳妇。
薛小姐出了门,觉得心里有点忐忑,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往外跳,真的会像他们说的一样吗?
“姑娘,小心咯!”一架马车呼啸而过。
薛小姐一个闪身。她竟然站在路中间出神了。
她走到路边,问一个摆摊的老人家,“婆婆,去府衙是不是这里走?”
那婆婆老眼昏花:“姑娘,你要去府衙?”
“是啊,”薛小姐笑得很开心,“去告状。”
婆婆吃惊,去告状还这么开心?
“是,是,这条路往南过去……”
薛小姐站在府衙门口,吸了口气。
击鼓鸣冤,只在戏文里听过。
她拿起鼓架旁边的鼓锤,什么准备都没有,试一试吧。
最近金陵城里很太平,陈大人十分欣慰,就算有案子,也都是些小案子。
见到堂下的女孩子,陈大人眯了眯眼,“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薛小姐挺起胸膛,朗声说:“大人,民女想状告镇国公谢邈。”
陈大人以为她疯癫了,好笑地说:“你再说一遍?”
民不可告官,这是几百年的律例。
庶民与贵族之间有绝对不可逾越的鸿沟,哪怕今天她只是来告一个县里的秀才,也必须由亭长、里长等陪同坐镇,写了状纸,递到衙门,官府再要去和县学、府学核实,才能办案,她倒好,一上来就说要告一品国公,岂不是疯了?
也是衙门里近日懈怠,什么人都往他跟前送。
“镇国公谢邈,大人,我要告他六亲不认,停妻再娶!”薛小姐重复。
陈大人笑看了旁边的师爷一眼,打算一会儿把这事当笑话一样回去说给夫人听。
他问道:“难道这个妻,是你?”
“不错,”薛小姐点点头,很正经,“我便是镇国公谢邈的表妹,薛家的大小姐薛姣。”
陈大人有一瞬间的愣神,镇国公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听说死过一个未婚妻,就是姑母家里的表妹。
他叫来师爷,赶紧去找找相关资料。
这些权贵的家里事,怎么还闹上衙门了?
师爷往他耳边说了一句:“早就有听闻薛家的小姐死而复生,还大闹喜堂,难不成就是……”
“快去找人通知谢家和薛家,我这里可由不得这女子胡闹。”陈大人忙道。
这些女人啊!
陈大人不由感慨。
前几个月他还办过一个极为复杂的案子,当时就是那位苏三小姐站在这里,慷慨陈词,弄得他这公堂上简直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他算是彻底怕了这些女人了。(。)
第168章 门口()
薛小姐被好茶好水好糕点招待着。
她笑着对给自己倒茶的丫头说:“可见戏文都是骗人的,什么一进衙门就磕头大呼青天大老爷之类的,动不动拖下去杖刑的,一言不合就铡了的,显然都是杜撰,竟是告状还能受如此礼遇。”
丫头笑不出来。
站在门口的师爷听见了脸色也不太好看,以为她是在讽刺陈大人势利。
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觉得这衣着气度倒也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可是怎么丫头小厮一个都没有?
好似真的很落魄。
“大人似乎很忙?”薛小姐问道。“既如此,我改日再来吧。”
说着提步要走。
“慢慢!”师爷追过去,“小姐再等等,等人来……”
“等什么人?”薛小姐笑起来,“你忘了我刚才告什么?他们六亲不认,怎么还会有人来衙门里接我?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我如今是住在苏太师府里的。”
不用她说,衙门里怎么会连这个都打听不到。
竟然真的是住在苏家,这么说来,苏家是确认了她的身份。
师爷不由为陈大人忧虑了几分。
薛小姐还是要走,也不能硬拦吧。
到了府衙门口,倒是有一队人马到了。
为首的青衣侍卫气势十足,“在下是国公爷手下魏涛,听闻陈大人这里有麻烦,我等过来听候吩咐。”
哎哟说的竟然是陈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