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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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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良在十多年前就预料到墨钦日后的处境,并做出妥善安排。当真是用心良苦。

    善空大师在堂内转了一圈,离开时,沉默的墨钦忽然开口道:“大师,不知如今能否准我皈依我佛?”

    “还不是时候。”善空大师微笑答道。

    墨钦皱起眉头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施主彻底了却尘缘的时候。鄙寺可以庇护施主性命,却不是施主寻求解脱的净土。”

    “”

    “阿弥陀佛尔心安处,既归乡。”

    目送善空飘然离去,墨钦长叹一声,收拾好画具,慢慢走出后堂。

    他沿着蜿蜒长廊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路上的杜鹃花树开得绚烂,不时有鸟儿在枝头跳跃啾鸣。他不由驻足看了一会儿,想起善空的话,惆怅而迷惘。

    墨钦的屋子陈设很简陋,不过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两只箱子而已。雪洞般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木良的戎装画像。

    墨钦进门后,走到画像前发了一会儿呆,不时伸指摸了摸画上之人。画纸有些泛黄起毛,可见是经常把玩抚摸。

    然后,他坐到桌前。展开画纸,勾线上色,先画一棵树干,几支花枝,然后凝神画树下之人。

    画中人的面目渐渐浮现出来,巧笑盼兮,妩媚风流。

    他蓦地停住画笔,怔怔瞪着画中人。手一松,画笔颓然落到纸上。

    “怎么会是你?”墨钦对着画中人低语道,“媚儿,怎么会是你?”

    他本来想画木良的,却神差鬼使地画了秋媚音。

    这个他想永远遗忘的人!

    竟然还藏在心底。

    不知道木良的苦心也就罢了,知道之后,墨钦再没有一刻安宁!

    “可怜我儿对你痴心如斯,你转眼就将他抛在脑后,成日与阉人厮混,连命都不要了,我儿在天之灵寒心不寒心?”木永桢宫变那天说出的这句质问,如魔音灌耳,时时在他耳边响起。每一次都让他身上背负的愧疚枷锁更沉重一些。

    “尔心安处既归乡。”

    何处才是吾心安处?

    阿良,对不起。

    媚儿,怎样才能忘了你?

    墨钦伏在桌上。眼角渗出一颗水珠,慢慢沁入画卷,模糊了画中秋媚音的眉目。

第110章 (一百一十)断前缘2() 
“墨施主,有位施主找您。在院里等着。”

    正在绘制壁画的墨钦听到小沙弥的通报,愣了一下,心中狐疑地放下画笔,跟着小沙弥走到院中。

    远远地,杜鹃花树下立着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一身素白直缀,半白发丝在阳光下如银似雪,沉静的面孔上,一双紫眸熠熠生辉。

    无数次梦中出现的人儿,这般近,却又这般远。

    脉脉日光下,淡金的细碎光芒落到他身上,亮得让四周黯然。

    隔着纷飞花雨,墨钦痴痴地看着他,却不敢往前一步。唯恐自己靠近会打碎这静谧温暖的气氛。

    秋宁看着眼前的墨钦,心里颇不是滋味。他老了,瘦了,过去的意气风发、高傲英伟也不见了,眉宇间写满沧桑落拓,和心灰意冷。

    一晃十多年过去,他们都变了。

    “你好吗?”秋宁先开口道。

    墨钦怆然一笑,道:“能果腹,能避寒,还活着。”

    秋宁听他说的凄凉,不知如何接话,沉默一息,方道:“你的腿我可以请人替你看看。

    “不用。我这样,挺好。不必麻烦。”墨钦不以为意地道。

    秋宁心里一软,朝他走去,“墨钦”

    “你别过来,”墨钦慌忙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道:“我们就这样说话吧,靠得太近,不好。”

    秋宁停住脚步,望着墨钦。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条鸿沟。

    墨钦不曾了解过他,而他则不断地编织谎言。

    他们都爱过对方,爱的是最初的那个人。那个只存在自己幻觉里的人。

    墨钦不愿看面纱下的秋宁;秋宁看过,心随之冷了。

    终究还是爱得不够。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这次是墨钦开口:“你找我有事吗?”

    看到墨钦如今的情形,秋宁对自己的目的颇有些难以启齿,字斟句酌地道:“我想请你,出面揭露木永桢的谎言,把他篡位之事公布于天下”

    “然后玄氏再以我的名义讨逆?摄政王由木永桢换成玄天赐?”墨钦自嘲地笑了笑,“你忘了我是怎样当上皇帝的?”

    秋宁的眼睫动了动,声音低下去:“你至少可以活得更好些。”

    墨钦微笑道:“我现在就活得很好。”

    秋宁凝视着眼前的墨钦,有些无法置信,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会将他的雄心棱角打磨殆尽?

    墨钦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容更深了一些,“没想到,是吗?我是该恨木永桢的。但我不恨他。假如没有他的收留和扶持,我根本不可能当上皇帝,这个皇位是他和阿良送到我面前的。他现在把它拿回去,至少是给了睿儿。”

    “你自己也付出过,并非坐享其成。”秋宁皱眉道。

    “对,我们是互相利用。那又怎么样呢?我终究是欠阿良的。”墨钦的目光变得苍凉而凄怆,喃喃道:“木永桢想毒死我,我吃阿良留下的解药才侥幸活命。那解百毒的药只得一粒,当年我赐给他,没想到他还是留给了我。如果他自己留着也许就不会被毒害!他明知有遇险的可能,还是把活命的机会留给我到天龙寺避难也是他安排的。他自己丝毫不防备,却把我的退路想好了可笑我当年一直觉得他不够爱我!”

    墨钦的声音哽咽了,“因为他想结婚生子,怕别人说闲话不肯进宫陪我,我总认为他把世俗功名看得比我重。后来我遇到了你媚儿,你温柔顺从,我喜欢和你在一起。那时我以为自己只是太寂寞了,需要有个人陪伴,阿良不会介意。我太自以为是了!真心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介意?我竟半点不了解阿良的苦衷!”

    “后来,阿良被害了,我更加依赖你。我并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也不愿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你说的对,因为我看不起你,我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一个阉人奴才。而我对阿良的愧疚,也让我不敢承认移情于你。白白伤了你,错过了你”

    “你爱的人不是我。”秋宁平静地开口,“你爱的是媚儿。他不是我。”

    墨钦无奈地笑了笑,“你为什么要这样残酷?你嫌我还不够愧悔么?我心里每多想你一分,我对阿良的内疚就多一分。爱你是我的罪,不爱你是我的痛我这一辈子都活得不清醒,永远在追悔!我就算拿回皇位又怎样,依然生活在炼狱里,不得安宁!我宁愿呆在阿良为我选的地方,至少心里觉得离他近一些。”

    墨钦一气说完,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泪湿襟袖。

    他像是在对秋宁倾诉,又像在对木良的灵魂告悔。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反复酝酿的心里话,终于倾泻出来。

    秋宁静静地听着,想起了很多往事。十多年的场景如画卷般展开,最后停在步随云温柔的笑容里。

    比起墨钦,自己是何其幸运!至少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秋宁忍不住出言安慰:“我想木良这般爱你,绝不会去计较情爱里的得失。他费心为你安排,不过是希望你平安喜乐。”

    墨钦不说话,沉默地扶着一棵树干,目光停在远处。

    良久,他忽然轻轻地问:“你爱过我吗?”

    秋宁怔了怔,慢慢垂下眼帘,一息后,又再抬起。他眸光清明宁定,丝毫不见缠绵暧昧,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爱过。”

    “哎呦!”墨钦来不及接话就捂着头呼痛。

    秋宁吓了一跳,向前迈步,“你”

    话音未落,墨钦又叫一声。一枚小石子滴溜溜滚落,墨钦额角已经见血了。

    他向上看了看,淡淡笑道:“看来有人吃醋了。对不起,今天让你白跑了。”

    秋宁摇摇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吗?”

    墨钦淡淡道:“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去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假如有朝一日玄天赐得了天下,能否留睿儿一命?”墨钦怕他为难,极力解释道:“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如果怕他被人利用,就送他到天龙寺。我保证他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好,我答应你。”秋宁干脆地应允。

    心愿得尝,墨钦双手合十向秋宁施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秋宁目送他步入佛堂,两扇大门缓缓阖上,最终没有说出嘴边的那句“保重”。

    步随云从树上跳下来,抱着手不满道:“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秋宁道:“刚才是你拿石头打人的?”

    步随云见他脸色严肃,忙把头扭朝一边,撅着嘴哼哼道:“我就打了,怎么样!谁让你说喜欢他!”

    秋宁哭笑不得地解释道:“那是以前的事,你都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说喜欢我的。”

    “我是喜欢你。”

    “那你刚才还说喜欢他?”

    秋宁被他绕急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我说了那是以前!”

    步随云被他拧得呲牙咧嘴还嘴硬:“我拉萧姑娘的手也是以前,你还咬我呢!你看你看,牙印到现在都没消!你就会对我凶!”

    秋宁吼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

    这个孩子似的步随云把秋宁恼得没词儿,背对着他生闷气——就是不一样!若不是萧玖兰从中作梗,他们俩哪里会经历这许多波折?

    这些年吃再多苦,秋宁都没抱怨过。可在步随云面前,他居然会生出委屈的感觉,居然会埋怨步随云不体谅自己。

    秋宁一面咬牙翻眼皮忍泪,一面又觉得自己可笑——莫说步随云如今心智不全,就是他全须全尾的时候也是个爱吃醋的,这和体谅不体谅似乎并没有关系。

    衣袖被拉了拉。

    不理。

    肩膀被碰了碰。

    不理。

    步随云钻到他面前,觎着他的脸。

    还是不理。

    “阿宁别生气了。我错了。”步随云见他眼睛发红,忙心疼地道歉。

    秋宁转个身,仍拿背脊对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不乱说话了!”步随云晃着他的肩膀连声道。

    他们这边闹着别扭,步旷在长廊拐角嗤笑道:“这两个人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么?”

    善空大师忍笑道:“随云如今越发率直了。”

    步旷咬牙道:“呸!你直接说他傻吧。他傻也就罢了,阿宁那孩子也跟着他犯傻!”

    “大约是情之所至。”

    “唉,可惜了。想不到承光帝居然为情所困而看破红尘。当真没有成君之器。”

    “阿弥陀佛。”善空大师念一声佛,面露惋惜之色,“墨氏百年江山恐怕到头了。”

    “你真打算护他一辈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要他在天龙寺一天,我们就护他一天。”

    “木永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怎会留这活生生的谋反证据在世上?”步旷目光深沉地望着北边,“南疆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 巾帼女() 
定州,玄王府。

    初夏的热浪里,榴花半开,火花艳丽。玄若霞一身红衣比榴花还鲜艳,在阳光下耀眼得令人目眩。

    她手抱头盔,身着软甲——因为爱美把软甲染成了红色,头发挽了个男子的发髻,雄赳赳气昂昂地跨着大步,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年轻将军。她如今确实是一位将军,带的队伍是西疆出名的悍勇之师。她终于圆了带兵打战的梦,不是步随云的副将,而是做堂堂主将,谁敢不服!

    她满面笑容地走进池塘边的凉亭。步凌波和风碧莲正带着丫鬟们在里面做针线。

    “大嫂,二嫂。”她边解开软甲,边接过手巾擦了擦汗。

    “看你热的!这大的热天,还在外面跑,脸都晒脱皮了。”风碧莲低声埋怨,亲手脱去玄若霞的软甲,递给她一杯冰镇酸梅汤。

    “不碍事”玄若霞抱着杯子喝了大半杯,舒服地吁了口气,“如今局势不稳,更要加紧练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仗。”

    步凌波和风碧莲对视一眼——当时玄若霞提出要入军中时,她们只当她闹着玩,谁知她这般卖力,真做出了样子。

    “玖龄天天在厨房打转,你倒在外面打打杀杀,你们夫妻俩全反了。”步凌波掩唇轻笑道。

    “亏得你家夫君受得了。”风碧莲也笑道。

    玄若霞美目一瞪,“他敢受不了!”

    步凌波笑着摇头道:“玖龄看着不着调,却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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