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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你家夫君受得了。”风碧莲也笑道。
玄若霞美目一瞪,“他敢受不了!”
步凌波笑着摇头道:“玖龄看着不着调,却是个好脾气。看把你惯的你现在虽然辛苦,我瞅着精神脸色都比过去好,也是他的功劳吧?”
“这还罢了,妹夫见了阿霞就像老鼠见了猫。别人家是男人打老婆,到了阿霞这里就是老婆打男人。”风碧莲笑道。
马上有丫鬟凑趣道:“难怪今儿驸马脸上青了一块儿”
玄若霞被她们打趣,也不恼,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喝酸梅汤,嘴角却弯弯翘起。昨晚那烦人的家伙大半夜还不消停,她被缠得烦了,揍了他几下,是不是下手太重把脸打青了?昨晚也没看出来啊。以后还是轻点儿,别打坏了。
众人正说笑着,小丫鬟高声叫道:“驸马来了!”
果然见萧玖龄系着围裙,端着一个托盘急匆匆地跑来。
丫鬟们一见他,笑得更欢。
萧玖龄把托盘往石桌上一放,向步凌波和风碧莲打过招呼,便忙忙地抢过玄若霞手里的杯盏,着急道:“你怎么又喝这冷东西?你喝两口解解暑就行了,不要喝个没完。你的身体最忌寒凉,仔细下个月肚子痛,我可不管你!”
他这话一出口,几个丫鬟全红了脸,风碧莲皱起眉头咳了一声。只有步凌波依然笑吟吟,见怪不怪地模样。
玄若霞红着脸埋怨道:“不喝就不喝,你话恁多!”
“我不是话多,我是心疼你哎呦”萧玖龄完全没有说话看场合的自觉,私房体己话眼看着就要脱口而出,玄若霞忍无可忍踩了他一脚——这家伙,刚想着要对他温柔,就上赶着找打!
萧玖龄呲着牙,看到玄若霞不断使眼色,才反应过来周围有一群女人正竖着耳朵听八卦。他讪讪地笑了笑,讨好似的对玄若霞道:“夫人,喝药。”
那碗黑乎乎的中药看着都苦。玄若霞扭开头道:“不喝。”
“夫人,这药对你身体特别好,我找了好几个月才把药材凑齐,你喝两口,当给为夫面子。”萧玖龄眼巴巴地望着她,颊边还青了一块,好不可怜。
玄若霞撅着嘴,咬牙端起碗把药灌进嘴里。萧玖龄露出欣慰的笑容,一手递上手绢,一手捧着过口的蜜饯。
他们说话的当儿,步凌波和风碧莲带着丫鬟悄悄走了,只留素琴在旁边伺候。
玄若霞含了蜜饯,伸指碰了碰萧玖龄脸上的那处青痕,“疼不疼?”
萧玖龄咧着嘴笑道:“不疼。”
玄若霞抿着嘴小声道:“我以后不打你了。”
萧玖龄抓着她的手笑道:“你想打尽管打,只有一条,养身的事得听我的。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儿子呢!”
周围没人了,萧玖龄立刻露出猥、琐本色,笑得极其淫、荡、好、色,手也不规矩地在玄若霞身上乱摸。
玄若霞咬牙推他道:“你这人!大白天的”
“嘿嘿,怕什么?又没人看见”
“咳咳!”两声咳嗽让萧玖龄再次挨了玄若霞凶狠的一脚,估计脚背已经肿成馒头了。
“阿姐,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萧玖龄悲哀地望着低头负手的玄天赐。素琴看他俩亲热,早跑了,这玄天赐走路不带响,跟个鬼一样!
玄若霞涨红脸走出凉亭,临走时瞪了萧玖龄一眼。萧玖龄明白玄若霞的意思是要自己等她,嬉皮笑脸地向玄若霞抛了个眼波。媳妇就是别扭,心里疼着爱着,却非要摆出一副凶模样。
走出一段路,玄天赐忽然对玄若霞笑道:“全王府都知道姐夫是个活宝。”
玄若霞瞅他笑得贼,顿时明白过来,玄天赐大约是知道萧玖龄喜欢闹,所以亲自前来找自己,连随从都不带刚才那一幕,若是让仆人们看去,脸可丢大了!这臭家伙,回头揍不死他!
赵戍狄早已在书房等候。玄天赐打发掉随从,小心关上门,才对玄若霞道:“秋先生来信了。齐行忌已死,宝藏也取到,他现在和随云哥哥在南疆。”
“随云哥哥好吗?”
“先生没说,大约是好的。先生在南疆见到了承光帝”
玄若霞的笑容消失了,垂下眼睫淡淡道:“他还活着?”
玄天赐点头道:“嗯。而且据先生查证,大哥并非他所害,原是木良下的毒手,他并不知情。”
玄若霞木着脸,看不出表情,也不说话。
赵戍狄转开话头,道:“阿宁的意思是利用他做个局。大顺皇帝病危,太子和三皇子斗得不可开交,三皇子主和,他若上位对我们有利。如果边境安稳,我们就可以出兵讨伐木永桢。”
玄若霞道:“你们要扶持三皇子?”
玄天赐道:“对。我将亲自去大顺与他结盟。同时戍狄哥将以木氏谋害承光帝之名领兵攻打西州。”
玄若霞不解道:“那没人主事,兵力空虚,岂不是让人有可乘之机?”
玄天赐道:“秋先生要的就是这个可乘之机。”他看了赵戍狄一眼,继续道:“这些年风平裕在西疆兴风作浪,我们却找不到他的巢穴,这次就是要让他知道定州空虚,把他引出来一举剿灭。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夺下西州沿线城池。”
玄若霞面色凝重道:“这是险招!”
玄天赐道:“这个险值得冒!阿姐,秋先生在信上说,让你在定州主事,带兵守住定州城。我们在边境的一部分兵力会撤回定州与你里应外合,但需要二十天时间,你必须守住定州二十天。”
玄若霞眸光明亮,斩钉截铁地答道:“没问题!”
她答得干脆,那两人倒疑虑起来,“真的没问题?”
玄若霞竖起秀眉,嗔道:“秋先生都相信我,你们两个和我一起长大的还不信我?”
玄天赐嘿笑道:“哪里是不信?只是此役既艰苦且危险,有些担心罢了。”
玄若霞信心满满地挥手道:“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远远看到萧玖龄的背影,玄若霞的高昂心情落了下来,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隐隐作痛。成婚两年多,萧玖龄毫无怨言地为自己忙东忙西,既不回神龙谷也不外出行医,就围着自己打转,而自己连一儿半女都没给他添。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谈完了?咦,你不高兴吗?”萧玖龄凑到她面前,歪头打量。
“玖龄,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玄若霞犹豫着开口道,“马上要打仗了。我要领兵作战。”
萧玖龄点头道:“好,我给你当军医。”
“你同意?”玄若霞不确定地问。
萧玖龄收起平素的嬉皮笑脸,握住她的手诚恳地道:“我知道你想做巾帼英杰,你尽管去,我会站在你身旁,保护你!”
玄若霞投进他的怀抱,幸福地闭上眼睛。
“进来,门没锁。”墨钦对门外敲门的人道。
门被推开,秋宁和满脸别扭的步随云立在门口。
墨钦放下画笔,转身面对他们道:“有事吗?”
“嗯,有件事要与你商量。”秋宁道。
“请进屋说。”
秋宁放开步随云的手跨进屋。步随云嘟着嘴哼了一声。秋宁回身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轻轻关上房门。
“你过去传旨用的私印没有落到木永桢手里吧?”秋宁问。
墨钦为兑现与木良共享江山的承诺,曾经刻了一枚私印,说是下御旨时要同时盖上他和木良的私印。木良只当他开玩笑,没理他。但墨钦继位后,每出御旨不但要盖玉玺,还要盖他的私印。
秋宁伺候他多年,很清楚他这个习惯,如今这般问必有目的。
墨钦若有所悟,道:“我随身带着。你想要?”
他问得直接,秋宁也答得干脆,“我要将木永桢弑君之事公布天下,有了你的私印,木永桢便无法狡辩。”
墨钦点头道:“明白了。”他起身翻出一只玉盒,从里面取一枚指甲壳大小的金印递给秋宁。
秋宁接过金印,不太确定地道:“你不问我想要干什么?”
墨钦淡笑道:“你干什么都可以。”
秋宁捏紧金印蹙眉道:“可能会给你引来危险”
墨钦垂下眼睛,平静地道:“生或死对于我并无区别。”
秋宁深深看他一眼,拱了拱手道:“多谢。”
墨钦默默地转过身,继续作画。房门在他身后打开又阖上,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锁龙计1()
这年夏天,一个传言悄悄传遍大江南北。据传言说,当年那场宫变原是木永桢策划的,杀承光帝,扶植年幼太子登基,木永桢成为摄政王,江山便落入外戚木氏手中,然而承光帝侥幸逃脱,一直藏身大理躲避木氏追杀。
伴随着传言的扩散,各地藩王和忠于墨氏的门阀大族都收到承光帝的求援信,笔迹可以伪造,但那枚有暗码的私印却是万万伪造不了的。宫变的幕后主使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承光帝还活着,这意味着现今的启隆帝名不正言不顺,这无疑给那些对木永桢不满或是怀有野心的权贵们一个绝好借口,同时也动摇了木永桢的威望——民间已有人将他描绘成祸国殃民的奸臣。而这两年先是西疆大旱,然后东海流域发水患,朝庭赈灾不利,还得靠青海王和东平侯出力。如今这些事都成了木永桢的罪状,愈发作实他奸臣的名声。
青龙国的各派势力打着各自的算盘,悄悄往来、反复博弈,新的利益联盟正在形成。西疆玄氏率先打出讨伐逆谋奸佞的旗帜,大军包围西州,气势迫人。
这日,早朝毕,木永桢怒气冲冲地走进议事房。
他今日杖毙了一名承光帝的死忠;下令凡有传播承光帝之事者,格杀勿论!当那名被杖毙官员的哀嚎叫骂声传到大殿上时,木永桢笑眯眯病秧秧的假面具被撕了个粉碎,众人终于见识到信王铁血狠厉的手腕。他当然知道,雷霆手段压制不住人言,更恐吓不了那些反对他的政敌,唯今之计必须堵住众人的嘴,澄清自己弑君的传闻。
然而墨钦始终龟缩在天龙寺内,既不能把他揪出来为自己做戏,又防不住他与外界串联
木永桢素来沉着,但这一次,在各方压力空前高涨的当口,他也开始烦乱起来。
他草草处理完政事,单独召见了刚从南疆赶回来的金奕。
“他还呆在天龙寺?”木永桢问道。
金奕道:“他从不离开天龙寺,我们的人实在找不到机会动手。曾派人混进寺内,但那群秃驴太厉害,还未找到人就被他们赶出来。”
木永桢淡淡道:“你们要是能混进天龙寺,那才是奇了。”
“最近有很多陌生人到天龙寺,其中一名很像西边的阉货。”金奕压低声音禀。
木永桢目光一凛,整个人似被寒气笼罩,声音蓦然尖厉起来:“难怪!玄氏最近蹦跶得欢,那些传言肯定是他们弄出来的!这两个人真不该留!当初筹划不周,让他们走脱,果然是后患无穷!”
金奕无奈道:“躲在天龙寺内,我们也奈何他不得。”
木永桢按着额角,内心矛盾,若对天龙寺用兵强抢不但有违祖训,还会引起南疆百姓不满;然而如今形势逼人,若抓不到墨钦、拿不到私印,还不知会惹出多少祸患,何况还有个秋媚音
他突然愤怒起来,天龙寺的秘密肯定是木良告诉墨钦的。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不但不为自己分忧,还胳膊肘往外拐,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而自己的子孙里竟没有一个可以倚重培养!
随即他想起六岁的启隆帝,贪玩不说,还胆小如鼠。今日在朝堂上居然被大臣的痛呼给吓哭了!假如他不是皇帝,自己定要用家法教训他。这般娇弱怯懦,如何担当大任?
“王爷、王爷”金奕把他走神的心思拉回来,“这天龙寺该如何处理?”
木永桢摆了摆手道:“容本王再想想。”
漱玉宫内,太后木馨正在教训启隆帝墨睿。皇帝上朝打瞌睡也就罢了,处置个臣子居然被吓哭,实在有失皇家威仪。
木馨冷肃地对墨睿道:“皇上知错吗?”
墨睿低着头嘟嘴道:“朕朕没错!”他猛地抬起头,乌黑清澈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木馨道:“他们都说父皇没死,是信王要害他”
“住口!”木馨厉声打断他,“信王乃国之柱石,陛下怎能轻信谗言?先皇为逆贼所害,与信王没有半点关系!”
墨睿大声道:“母后说谎!父皇武功盖世,怎会轻易被害?那烂脸的人根本不是父皇!父皇就是烧成灰,朕也认得!”
木馨沉下脸道:“皇上满嘴胡言乱语,是想去祖庙思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