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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被甘松犹犹豫豫地打断了:“仙君可不可以稍等片刻,那位呃不是,莫川他有危险。”
沈悠眉头一皱。
“看他的命格是该长寿的,怎么可能断在今日?”
“仙君附体,这是他命中的一劫,”甘松认真地解释道,“那位仙君跟您不一样,您是正规渠道下来维护小世界秩序的,而他的程序出了差错,所拥有的身份便不像您这样是由我们系统量身打造,一切随之兴盛消亡。”
“他所附着的躯体有着自己本来的身份,主人不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死亡,但这也使得这些脆弱的凡人们无法完全承载上仙的公德命格,会在他离开时遭遇一场足以危及性命的死劫。”
“若熬过去了之后的人生作为补偿自然一片坦途,但是也多少有些熬不过去的风险,那时候仙界最多许给他们一个好来世罢了。”
沈悠猛抽了口凉气:“这改人命格的事儿最损功德,那岂不是都要报复在他们身上?”
“也不尽然,”甘松摇摇头,“这些身体的原本主人都是福薄寿短之人,仙君的附身同样会给他们带来难以计数的好处两相抵消,仙君们受到的果报就不会太大。”
“可还是有的?一个世界也许没什么影响,可到底天道伦常难以更改,各个小世界的果报加起来,还是会对修行造成影响的吧。”
甘松无言以对地点点头,这个是隐瞒不了的——也是他想要让沈悠帮一把莫川的最大原因。
沈悠叹口气:“好吧,咱们处理了这件事儿再走,”他有点头疼地皱皱眉头,“也不知他的劫数是哪种形势,如果是突发急症那事后可不好解释。”
甘松笑笑:“仙君放心,这件事上的可操作性其实还挺强的,反正之后我们就要走了在这种封建迷信的时代,我再加上点手段,那您这战‘神’之名可就名正言顺了。”
“也对,”沈悠失笑,“那我就不操心了”他蛮感兴趣地问道,“这次你给我安排了个什么类型的世界?”
甘松:“这个世界可有点特殊——”
他还没说完,莫川的劫数就随着一道剑光蹦了出来。
那个正低眉顺眼往上呈送奏折的内侍忽然脸色一厉,在皇帝刚舒了口气轻轻活动手腕的时候从袖中抽出一把泛着不祥青光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刺向皇帝胸口。
事发突然,竟没人反应得过来——能近身的内侍本就是经过层层严格检查、能确保忠心之人。要不是莫川刚刚登基,宫里头急缺人手,刚进了一大批新人,这样的事情本来万万不会发生。
可这事儿就这么发生了,谁都能想到那兵刃上定是涂抹了见血封喉的,眼见新任皇帝就要以这种非正常的形式退位想也知道,到时候这间屋子里伺候的人绝对一个都活不了。
“嗤”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传来,莫川愣愣坐在原地,刚刚准备的躲避动作连半分都做不出来。
鲜血没有一滴溅到他身上,他却像是被什么忽然打了一闷棍,手脚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带刀侍卫“呼啦”一下围上来,那行刺内侍瞬间便被数把利刃狠狠刺穿身体,苍白的脸上却浮起一丝阴狠地微笑。
“有秦王大人给我做陪葬也值了”
沈悠软绵绵地躺在莫川怀里,从喉咙涌上的鲜血在他雪白的里衣上开出一片片梅花。
莫川不期然想起那年冬天,行军途中他与韩城在北方雪原纵马飞驰,韩城那匹枣红马犹如万里冰川中一道美丽的烈焰。
就像那个人层层冰封的外表下,内里都是如此温暖炽灼的颜色。
那时腊梅开得正好,他们远离大军,他趁他抬头赏梅的时候从身后一个抽冷子把那人扑到,一时鼻腔中不知是从头顶还是身下传来的阵阵冷香。
韩城那时也是只这样静静躺在他身下,也不反抗,可不生气,一向苍白如冰玉的脸上泛起难得的血色,眼中拿到坚冰悄然融了,却并不真切在看他,而只是定定看着冷冽蔚蓝的天空。
莫川哆嗦着用一只手抚上怀中人的面庞,似乎又闻到那时难忘的冷香。
沈悠将薄薄的唇抿了一下,淡色的双唇沾上有些妖异的血色,整个人显出奇异的活力来。
他低低叹息一声,动了动唇,任由黑暗吞噬了自己的神智。
“忘了我吧,莫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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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梅林中,莫川得寸进尺地一直趴在他的将军身上,试图把脸埋进盔甲下露出的牙白衣领中去,“你怎么就不能明白跟我说呢,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你呢?”
“”
“韩城韩城城,你就答应我吧,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
“韩城”
沈悠静静看着冰蓝的天空,微微侧脸,脸颊触上身下冰凉的雪花。
他忽然冲莫川一笑,面上冰消雪融,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说呢,莫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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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莫川?”
我若不爱你,安可容你如此待我?
“你来了。”
我若不爱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你。
“”
我若不爱你,又怎会如此我韩晏卿,何时会将自己的身体当作赔偿的筹码。
对不起莫川,这一世,是我对不住你。
“忘了我吧,莫川”
忘了我吧因为我已经如此爱你。
皇帝紧紧抱住他的将军,在一片血色狼藉中痛哭失声。
第24章 一曲皇城旧梦-1()
“走吗;仙君?”
“走吧。”
沈悠叹息一声,最后看了身后目光空洞的莫川一眼;任由甘松打开了通往下个小世界的通道。
好在他走后不久那位仙君也就该离开了,以后被祛除了仙君情感的“莫川”;应该不会为此事太过伤怀。
毕竟以前世的情形来看;莫川与韩城也不过是一对关系不那么好的君臣罢了。
眼前一黑,熟悉的触感袭上了他的身体。
一阵恍惚过后;世界变得渐渐明亮了起来。
——跟前两个小世界相比;这次他的待遇简直就是vip级别的。
“我这里双膝跪哀告神前,禀一声关王爷细听奴言。想当初与三郎古庙一别,订下了白头约各走天边”
沈悠不动神色地维持着身体原本最为舒适的姿势,暗暗向四周观察。
古色古香的摆设,缱绻却不失雅致;海蓝色的帐幔低垂,只有面前一处正对楼下戏台子的地方空着;在极大保护了客人*的同时丝毫不影响其看戏的舒适。
那台上素衣娇俏的青衣哀哀戚戚,身段盈盈;打口的唱腔婉转低柔;青黛眼尾目光流转;直将台下大半看客的魂儿都勾了去。
沈悠微眯着眼,顺着原来的动作随随节奏缓缓勾挑指尖的玉箸,开始接收甘松传送来的资料。
这个小世界所处的时代有些特殊,封建王族正慢慢走向末路,民间资本和割据的军阀势力开始兴盛起来,给风起云涌的乱世注入更加混乱的经济和军事因素。
他的身份就是那些末路贵族中的一员,瑞王府唯一的嫡子,二少爷贺明玉。
贺明玉其人在整个京城都算得是搅风搅雨的人物,生得修眉俊目,凤眼朱唇,比那女子还要明艳三分——可性格却半点不软和,他生性果断嚣张,弱冠年纪便将偌大的瑞王府整治得妥妥帖帖。经商手段更是神乎其神,从他掌家到现在,瑞字商号早在大江南北为人所口耳相传。
女主——也就是沈悠此次的备胎对象——正是在瑞小王爷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带着一个系统金手指穿越到这个时代的。
她的身份是当朝二公主承嘉,原身相貌柔美,贤良淑德,为先皇后遗腹所生,可说是极为尊容显贵的人物。只可惜,在先皇后薨逝后掌管后宫的宣德贵妃有意排挤下,承嘉被指给一个表面光鲜实则败絮其中的浪荡勋贵子弟,此后终日哀戚,没有几年便香消玉殒。
女主穿来之后,自然是有责任给原身报仇的。
新生的承嘉再不是原先那个逆来顺受的娇柔女子了,女主一面在表面上维持原样,一面通过系统在暗地里大肆囤积粮草资源、招兵买马,把原世界在以后爆发的那场推翻封建帝制的大战生生提前了十年,然后在混乱中逃出皇宫,路上搭救了一位英俊的江湖神医,两人在乱世中来来回回纠纠缠缠地掰扯了几年恋爱,然后抛下一切世俗纷扰飘然归隐,成为一对为时人所称羡的神仙眷侣。
那些造成原先承嘉悲惨命运的恶毒女配们,自然被她利用各种手段统统惩治了一番——倒也没做得多过分,本来国破家亡,她们的前途就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而作为一只貌美如花的穿越女主,她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众多杰出青年的注意。
贺明玉就是女主的追求者其中之一,他在一场皇家宴会上认识了“承嘉”,一眼就看穿了对方隐藏在贤淑表象下的奔放热情,两个人从一开始互相嘲讽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一直到后来彼此了解、感情渐深——这一世宣德贵妃又一次打算把女主指给那个浪荡子的时候,贺明玉直接纵马冲进国公府,挥舞着马鞭把世子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那件事连不问政事的皇帝都惊动了,最后却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申斥几句,罚了贺明玉半年俸禄。
小王爷早八百年就不靠那点子禄米过活了。
女主和贺明玉的相处算是全书的笑点担当,两人的性格相当合拍,可阅历丰富的女主从始至终都只是把这个张扬的青年当作弟弟一样的角色看待,半点没往男女情爱的方向想过。
后来旧朝沦亡,遗老贵族们一夕之间由云端跌落尘埃,唯有那么几个具有先见之明,通过真才实学积累大量财富的能继续之前的尊荣——有贺明玉在,瑞王府仍然是满京城大院中活得最舒服的那一座。
只是这故事的主线到底在女主身上,贺明玉在她逃离京城之后就出场不多,故事只隐约交代了他过得不错,声名日益响亮——本来也是,以他的能力,再加上潇洒恣意的性子,在这乱世当中能够左右逢源、明哲保身,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悠听着甘松讲这些事,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只是——“这是原本我们要走的设定吧?这次那位仙君不可能没有跟来,他又捣了什么乱?”
“咳,”甘松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道,“我看上个世界您走得不错,就改变了一下策略。”
“哦?”
“您看,我们现在要尽量节省能量嘛——为您量身构造一个小世界的剧情是很难的,况且现在在那位仙君的影响下,我们还常常徒劳无功。”
“有道理,”沈悠表示同意,“你的意思是,这个小世界的命运走向并不是你构造的?”
“对,”甘松笑了笑,“我找到一个偷懒的办法——反正您下来执行任务,只要数量够了就能得到回天界去的能量,那就不如直接挑选已有的世界。”
他摊了摊手:“反正我们已经不可能塑造出完全按自己心意来的渡假世界了,您就认命吧,未知也可以带来惊喜嘛。”
“我发觉,”沈悠眨了一下眼,“你近来与我说话越发没大没小了。”
“”甘松明智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是‘剧情简介’,能给您提供大概的世界设定,再多就没有了。”
“好吧,”沈悠不怎么在意地伸了个懒腰,把神识沉入自己的新身体,“你说得不错,未知常常会带来惊喜。”
贺明玉的记忆,已经在他脑海中整理完毕。
“爷二爷?”
他眼睛都没睁,手中玉箸轻车熟路地一把敲在那个发出噪声的跟班儿脑袋上:“噤声。”
然而本来就算借贺三儿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位爷听戏的时候出声打扰,眼下实在是有要紧事,却顾不得那许多了:“可是我的爷”
沈悠不耐烦地睁眼,果然看见一张败兴的苦瓜脸,他放下手中之物,将锦袍紧扎的领口扯松些,另一手执起酒杯轻啜一口,懒散道:“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贺三儿连连作揖道:“是是宫里头那位,”朝边儿上拱拱手,“吩传信儿让您进去看看。”
“哦?”沈悠抓起放在一边的扇子随便打开扇两下,歪头道,“那老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最近那笔大生意有风声传进去,他终于坐不住了?”
哎哟我的爷,您可轻声儿,”贺三儿吓得忽地一抖,脸色煞白地往四周看看,“好歹、好歹也”
沈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