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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因为恐惧和饥饿已经相当精神疲惫,再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出现急症发作导致的死亡!”
光头“呸”地吐了一口唾沫:“那关我什么事影帝先生,认清楚你们现在的身份。”
沈悠叹了口气,眉间涌上浓烈的疲惫来:“你这样一步都不肯让,机场方面不会相信你的诚意的。”
“我需要他们相信什么诚意?”
“你在最后会安全释放机上所有人质的诚意,”沈悠紧紧盯着他,清澈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进对方的瞳孔,“如果不能确保这一点,哪怕你现在把人质都杀光,官方也是不可能妥协的——因为那样和最后的结果毫无区别。”
他被人压制在身下,身上的衬衫被扯得凌乱无比,嘴角也淌出血丝来,可尽管看上去狼狈得要命,却仍然显现出难言的清贵,仿佛他才是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当然他也确实是。
光头显然听进去他的话,却还是不能立即决定,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沈悠放软了口气:“你担心什么呢,只要能达到目的,机上的人质多少有什么关系,有机长先生和我在,已经足够保证这架飞机起飞了。”
“”
“就算官方不妥协,我也有办法调来私人飞机送你们走,你相信么?”
所有人都死死地关注着他们的谈话,很多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希望的光来。
没人想毫无意义地死去,而现在,这个英俊而家喻户晓的年轻影帝竟忽然就扭转了局势,让他们看到了生存的可能。
光头从他身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站着看地上的人咳嗽着想要挣扎起来,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火气。
沈悠说的话句句很在理,然而不可避免地给他一种对方全局尽在掌握的憋屈感,明明现在他是施暴者、是理当占上风的人,却在那种镇定的眼神面前感到无比无力。
他不想照着对方的设计去做,却隐隐明白,若非如此,他们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实在是令人恼火。
光头心烦地一脚踹在沈悠胸口,看着那年轻人终于咳出一口血来,毫无抵抗能力地翻滚在自己脚下痛苦的喘息,他心中灼烧着的怒火才稍稍平缓了一点儿。
似乎只有用他所没有暴力来控制他、折磨他,自己才不至于显得太丑陋而卑微。
飞机外面,逐渐幽暗下来的场地上亮起了连片的灯光,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舱门。
机场方面已经同意用劫机者要求的资源换取机上大部分旅客的平安——他们同样明白,这是劫机者们让步的极限了,如果仍是死挺着不让步把对方惹火,很可能立即就造成可怕的流血事件。
事实上他们对这种绝对堪称优厚的条件并不太乐观——虽然简哲的团队保证老板会说服对方,可是没看到结果之前,谁都不敢保证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那些歹徒们能同意吗?放掉手中的大部分筹码这不是一般豁出去劫机的人能做出的事。
紧张的寂静当中,舱门终于被打开了。
第51章 全民娱乐时代-14()
飞机上大批已经疲惫不堪的乘客们排着队离开,一个接一个地隐没在绕着飞机围成一圈的武警和记者们之中,医护人员和警察们赶紧抢上前来;给他们递送热水毛毯等平和心绪的道具;人们脸上这才缓缓地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是气氛却也不全然是喜悦;她们之中很多人还有壮年的男性亲人仍被困在飞机上,不知是否有机会得救;还有那个过去素未相识的
简哲的名气确实很大,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也就是一个所喜爱的电影明星;一个高高在上远在天边的面孔;前段时间的出柜事件把他拉到风口浪尖上;也不过是增添了些普通人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在这种生死关头;是不会有人在意和自己一起被绑架的是爆红的影帝还是街边的大叔的。
可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托谁的福才能这么快脱险的。
不过,他们也实在受了超乎一般人承受范围的惊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和宁静的休养环境,甚至机场已经准备好的心理疏导室,其他事情怎么也该放到以后再说。
然而记者们不管这个;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只是拿到最有用的信息。
他们乌泱泱地上来团团围住脱险者;不断地把问题砸到这些人身上。
“请问您现在有什么感受呢;在面临那种生死瞬间的时候您想到了什么?”
“劫机者为什么会同意让你们安全离开,我们听说这与简哲先生和他们的协商有关,是真的吗?”
“飞机上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绑匪会在得到资源后马上劫持飞机离开吗?”
尽管有机场保安们尽力护着这些人,但问题还是能见缝插针地突破他们的防守,被护在中央的幸存者神情麻木,脸色在这样的围攻中变得越来越差reads;。
“请让开,他们需要治疗!”然而些许反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各种接住麦克风放大分贝的问话之中,记者们前仆后继,都想得到能够吸引眼球的第一手资料。
终于有人崩溃地尖叫起来,穿着长裙的女孩子哭叫着推搡围上来的记者,歇斯底里地喊道:“够了、够了!他还在那里还在那里啊!”
“请问您说的是谁?”
“您认为机上剩余的人质还会有危险性吗?”
“那些劫机者们有对你们使用暴力吗?”
有更多的人哭了起来,他们根本不回答铺天盖地袭来的问题,只是像精神崩溃一样宣泄着内心的恐惧与忧虑。
直到他们终于上了机场大巴,才勉强把那些记者隔离在外,客车上仍然弥漫着压抑的沉默,母亲们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女孩儿们双手捧脸嘤嘤哭泣。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太过于苛刻的经历。
但毫无疑问的是,那个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站出来保护他们的身影,注定会不可磨灭地留在许多人的记忆当中。
不管他们原先对这个公众人物有什么看法,之后剩下的只会是感激、崇敬以及些许的愧意。
毕竟和机组人员不一样,他从来就没有拼尽全力去保护别人的义务,不是吗?
他是一个真正的、像影视作品叙述的那样,英雄式的人物。
停机坪随着第一批人质的获救再次安静下来,机场方面不敢拖延,第一时间把输油车和被要求的食物和清水准备好,打算送到场地中央停放的飞机那里去。
劫机者仍然不让任何工作人员靠近飞机,他们派出了两个人去把远远停放的车子开过来,然后逼着飞机上剩余的机组人员给他们进行装备。
输油车轰隆隆地运转着,新鲜的燃油被源源不断地送入飞机的心脏,外圈围着的救援人员心提得越来越高,随着油箱的每一点充满,他们救援成功的希望就更少一点。
可现在的境况让他们一筹莫展,这伙恐怖分子的警惕性太高了,根本一点机会都不给——停机的场地空旷得没有任何遮蔽物,行动小组也没法靠近。
各个媒体还有机场官方的联系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这世上关心娱乐的人永远比关心灾难的人多,而当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大概没有任何其他事情能追赶的上其热度。
简哲处于世界各地的影迷简直处于一种碰一下马上就要爆炸的状态,你永远无法想象追星可以狂热到怎样的地步,他们甚至成群结队地涌上街头,用的方式给官方施加压力。
“他们这么做到底tmd有什么意义?!”这次劫机事件的负责人简直快要崩溃了,“如果能用一点燃油换回一飞机的人命难道我们就不乐意吗?他们真的以为恐怖分子飞走之后还会完好无损地把他们的男神送回来吗!顺便还带上目的地的土特产?!”
秘书叹了口气:“冷静,先生,这正是劫机者想要达到的目的,而我们对此无可奈何reads;。”
“影帝先生到底特么为什么会在这架破飞机上!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不能安生地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还是他居然有*要给恐怖分子签名?”
“先生”秘书忍不住抗声道,“简哲不是那样的人,您得承认,若不是有他在,我们连现在那些群众都救不出来。”
“”负责人黑着脸没有说话,理智上他当然知道秘书说的没错,就营救角度而言,简哲在飞机上比他不在能给自己这方提供的帮助要大得多,可在情感上,由这个人给他带来精神压力却也让他怨念横生。
“与其关注那些小事,”另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走过来,警告地瞪了他俩一眼,“不如想想怎样能不被注意地掌握飞机的动向,他们现在已经准备要起飞了。”
“什么?”负责人慌乱地跑到窗边——空旷的场地上,那架巨大的银灰色飞机果然已经开始缓慢滑行,“你们甚至没有想办法哪怕拖延一时半刻?机长是干什么吃的他就不能推说飞机坏了不能飞吗!”
警官一脸的不想跟他说话,可碍于身份还是解释道:“副机长和机械师已经被扔出来了,如果要维修肯定需要机场方面派人——而飞机在没有经过任何损害的情况下忽然出故障,那得是多么白痴的劫匪才能相信啊。”
他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下,这些官僚们除了夸夸其谈和横加指责从来不会干半点儿实事:“这架飞机的机长已经非常优秀了,他的任何行为都完全符合规章,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
“见鬼的优秀!”负责人嚷嚷起来,“按照绑匪的话进行一举一动就是优秀吗,他给我们创造的机会甚至还没有一个同时被绑票的明星多。”
警官深吸了一口气:“身份的不同会带来行为方式的差异——先生,如果您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埋怨和争吵上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和这架重要的飞机失去联系了。”
他忧心地注视着已经开始逐渐加快速度的机身,在心中默默祈祷起来。
刚才在简哲与自己的经纪团队的短暂通话之间,那位领头的经理人说到简先生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可一个根本没有涉及过这个领域的身份高贵的演员,真的能有办法在五名穷凶极恶还带着枪械的绑匪手中救出一架飞机吗?
虽然在负责人面前表现得很强硬,但他心里对机组人员还是稍有微词的——就算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做得更好,但本能上还是抱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另外也是最让人忧心的一点,这些绑匪能把枪械带上飞机,必然是在航空公司中有自己的内应,而这内应到现在没有还没有露面。
就算这次的灾难能侥幸,也很难保同样的事件不再次发生。
说句难听的,到时候飞机上不太可能再有一位简哲这样既有特殊身份又有冷静头脑的乘客了。
“先生,又有电话接进来了。”
警官叹了口气,自己走出了控制室。
能被接到他们这里的电话都表示着那一头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他已经做好被劈头盖脸问责的思想准备了。
而此时的飞机上,气氛却是难以想象的“祥和”。
顺利拿到所需的东西之后,劫机者们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虽然看上去还是精神紧绷、时时刻刻注意外面的动向以免被跟踪,可是刚才那种走到穷途末路的疯狂却减少了许多。
光头首领又回到驾驶室去监视他们的机长先生了,剩余的四个人就还是分别分布在头等舱和经济舱当中,中间的们却没有关上,时不时还互相喊着开几声玩笑reads;。
大胡子对沈悠很有兴趣的样子,他把沈悠按坐在最前排空出来的那排椅子上,过一会儿就动手动脚地跟他说几句话。
沈悠:“”大兄弟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么
他感觉很不好,这个五大三粗的劫机者对自己的兴趣有点儿过头了他不是很相信这种每天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生存的恐怖分子们能有闲情逸致看电影追星,这人虽然表现得有那么一丢丢像见到偶像的脑残粉,可他本能地意识到对方并不是那个身份。
也许是他们现在强弱势鲜明的关系,对方的那种垂涎——而非喜爱——表现得尤为明显,沈悠真诚地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在他身上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的长风衣早在上飞机之后就脱下来当毯子盖着,显然——绑匪在把他带离座位的时候不太有空闲帮他把衣服带上。
飞机上的空调系统为了节省燃料已经关掉了,而剩余的其他大半天没有进食的乘客起码有稍微厚点的衣服可以稍为取暖,他现在却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