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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里办。”祁邵眯着眼睛,把腰间的枪拿了出来,快速的朝天台冲了上去,“你看好那个人类。”
铁门倒下的那一瞬间,路扬下意识的就把手中的铲子挡在了胸前。
那个浑身白『毛』的东西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在半空中僵住了,接着痛苦嘶吼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那个东西浑身筋挛的倒在了地上。
路扬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突发情况没反应过来。
高大的男人踩着军靴踏着铁门走过来的时候,一切就像是慢动作。
满天因为铁门倒下而扬起的灰尘和拿着枪的冷面男人。
“老大!杀了没有?”『毛』建国挤了进来。
“嗯。”祁邵看了一眼站在天台边缘的男生有些担心,把手上的枪收了起来,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你们……”路扬慢慢放下了横在胸口的铲子。
就在刹那间,地上那个没了声音的东西突然暴起,弓着腰弹的老高朝路扬扑了过去。
祁邵来不及去抽枪,转了身直接来了个漂亮的回旋踢,把刚弹到半空中的白『毛』怪物一脚飞快踢到了墙上。
墙上的砖都被砸掉好几块,那只东西卡在墙里面呜咽了几声,头一歪咽了气。
“过来,别掉下去了。”祁邵看着那个已经冻得满脸苍白的男生,走过去伸手把他拉了过来。
“你们是……捉妖的?”路扬因为冷,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差点咬到舌头。
“你知道这是妖?”祁邵随便问了一句,头朝『毛』建国那边一偏,“抓起来,带回店里。”
“是。”『毛』建国从兜里掏出了个麻绳编的网兜把卡在墙里的那个东西拖了出来,又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了个装着蓝『色』『液』体的小瓶子朝祁邵扔了过去,“那我先回了老大,你来处理。”
祁邵扬手接住了那个小玻璃瓶:“打车回去。”
“你们……”路扬看着他腰间的□□,“捉妖用枪?”
“不用枪用什么。”祁邵笑着把那个小玻璃瓶,瓶口的木塞打开了,“用符吗?”
“你不是警察吗?”路扬边问边把按在『毛』衣上的手放了下来,血好像止住了。
“不是…我是捉……”祁邵还没说完就被空气中飘『荡』的一股香气给抓住了咽喉,身体里的血就像是被勾的开始沸腾跟焦躁,嘴里莫名其妙一阵干渴,那种香甜的味道在一瞬间入侵了祁邵的大脑。
咬一口面前这个人类。
咬一口。
咬一口。
“你怎么了?”路扬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拿了起来,“怎……怎么…『操』,你有病啊。”
男人温热的舌尖划过他手心带来的触感让他反『射』就把手往回抽。
祁邵低着头,手大力的扯着路扬的手腕,眼睛里飞快闪过了一丝红芒,低着头用舌尖仔细的把男生手心里残留的血『液』都卷进了嘴里,身体里被勾起的干渴感这才消了很多。
但是身体里不可控制的沸腾降下去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理智。
和……『操』蛋。
“对不起……”祁邵压制住体内那股躁动抬头看着已经愣住的男生,脑子里飞快的找着借口,“那个……”
路扬拧着眉把手抽了回来,眯缝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接着又把手按在了『毛』衣上,转身朝楼梯口走了回去。
这男人神经病犯了吧。
“哎。”祁邵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路扬下了天台就直奔自己租的房子走了过去。
冻死他了。
脑子都冻上了,火都发不出来。
那个神经病男人估计也把脑子冻上了,『舔』他手心……变态。
他把手摊着,手心向上。
伤口不大,主要是在地上磨的,很多细小的伤口跟血丝。
外面门被敲响的时候,路扬正在厕所用温水冲着手。
他刚走出去打开门,祁邵就卷着一阵冷风走了进来,脸上有些冷硬和不自在。
“有事吗?”路扬问。
“这个你喝了吧。”祁邵把手上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子举在了他面前,“被妖怪袭击过会生病。”
这个东西其实是记忆遗忘剂,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类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怪的存在,会引起恐慌。
就算现在一般的妖怪都遵纪守法,但总有些出格的。
“不喝。”路扬说,他才不会被妖怪袭击后生病,他又不是人类。
“喝了。”祁邵皱着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要是平常他都是强制喂的,但……他刚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舔』了几口……
路扬有些无语,伸手拿过男人手上的蓝『色』小玻璃瓶仰头灌了下去。
祁邵看着男生把记忆遗忘剂喝了下去之后,顿时松了老大一口气,盯着男生的眼睛:“你今天在自己家里睡了一晚上,你什么都没看到,你现在该去睡觉了。 ”
因为离的近他发现男生的眼珠子颜『色』很浅,有点儿偏棕『色』,跟戴了那些小姑娘戴的美瞳一样。
看着很漂亮。
路扬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他该去睡了。
“手心的伤口是你自己从床上摔下来弄的。”祁邵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说完最后一句。
“你神经病啊。”路扬拧着眉有点儿不耐烦,抬手就把门哐的给关上了。
祁邵看着差一点儿就碰到自己鼻尖的房门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五章()
祁邵拧着眉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下楼了。
因为脑子里想七想八,他一边下楼一边从兜里掏了半天才把烟盒子里掏出来,抽了根烟出来咬嘴里了,但没点上,一下一下轻轻咬着。
记忆遗忘剂对路扬没作用比这事儿更让他没回过神的是路扬的血『液』。
那种一瞬间侵占了所有神经而带来的快感让他当时差点儿想把路扬整个人给撕碎。
就像是毒|品或者某种兴奋剂给人一种致命的攻击。
妖怪。
尸体。
跟吸引人的血『液』。
把一切圈起来祁邵『摸』到了一点儿头绪,路扬这个小孩儿跟普通人类不一样。准确的说应该是他那一身血有问题。
今天路扬见了他们就知道那只东西是妖,问他们是不是捉妖的。
一般人其实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太淡定,或者说是很熟悉。
祁邵估计着这样的情况路扬从小到大应该经历过,包括他见路扬的第一次。
那次路扬被那只黑乌鸦追肯定是知道追着他的那个东西是妖怪。
再联系路扬自己说的自己没有父母,祁邵顿时脑子有些疼。
出了楼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漂着小雪片的天空,对着空气哈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这手里随意的玩了个花样,铁质的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不大的火花在飘着雪的黑夜明明灭灭。
祁邵低着头把嘴里咬着的烟凑近了手里的火,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试图压下嘴里那股能让人上瘾的血『液』味道。
路扬从包里翻出了个小盒子,有些艰难的用一只手给自己另外一只手先用碘酒擦了一遍,接着贴上了特大号的创口贴,又在外面裹了三四层纱布,最后固定好后他才松了口气。
伤口上的血虽然凝固住了,但伤口大咧咧的敞在空气里,那股只能妖怪闻到的味道估计能迎风长出三里地,还跟个你快来咬我一口啊的信号源似的锁定着他的位置。
因为手包的有点儿紧,他弯腰收拾地上洒了一大片的汤汤水水和面条的时候有些艰难,那个煮面锅他是从摆着电视的柜子边捡起来的,铁制的锅子有点瘪了。
看样子他那失了准头的那一锅非常准确的砸那个东西身上了。
佩服佩服。
路大侠。
他对着那个铁锅笑了一通,又带着笑把地上收拾干净后,拎着锅放到了小厨房摆好了,盯着铁锅上瘪进去的那个坑,他双手撑在厨台上,低着头叹了老长一口气。
唉。
面虽然不好吃,但加了个鸡蛋呢,就这么跟不要钱的撒了一地他还真有点儿心疼。
工资还没拿到手,租房的钱就把他给薅光了。
明天上班得好好干。
躺床上路扬闭上眼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个男人舌头在他手心划过的触感。
他的血应该只对妖怪有诡异的吸引力,但……人类也会对他的血有些反应吗?
被子里很软,很暖和。
可能是开始在天台冻过了头,对比一下,路扬陷其实并没有那么软的被子里觉得特舒服。
就是有点儿饿,但很快睡意连着撑不住的眼皮儿把饥饿覆盖的连边儿都『摸』不着了。
整个人跟昏『迷』了似的嘎嘣就睡过去了。
一早上起来的时候,路扬是被肚子中间那一小块儿肉给疼起来的。
他把手握成拳放在上面按了一会儿,还一边儿把气给憋着了。
憋着气胃上的疼很快就会被转移到喘不上气来,这样胃就会没那么疼,这一招是路扬琢磨了很久的办法。
百试百灵。
百试反正气儿都喘不上来。
等胃没那么疼了,路扬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连忙把自己拾掇完了,也没管胃的抗议早餐没来得及买就打了个的往店里去了。
虽然昨天那个姑娘没说什么时间上班,但现在8点多了。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不像一回事儿,再说了,工资给那么高呢。
他喘着气跑进店推开门的时候,除了暖气扑面而来的还有那个端着个大白瓷盘子的男人。
他愣了愣,飞快的又从店里退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店门上面挂着的那个招牌。
6号。
没错啊。
昨天就是这个店。
“老大你干嘛?”『毛』建国从楼上下来路过祁邵的时候顺手从他端着的白瓷盘子里捏了块小饼干扔嘴里了,“看什么呢?”
“是给你吃的吗?你就拿?”祁邵把白瓷盘子放在了吧台上,接着又把身上的围裙给解开了,“宁静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她这两天又忙着谈恋爱呢,这个月分了12次手了。”『毛』建国低头看了眼手机,“哦,对了,今天14号。”
“她昨天跟我说招到个服务员。”祁邵看了眼门外,刚刚进来的是……路扬?
“不知道啊。”『毛』建国把自己无比沉重的砸进了沙发里。
“你能知道什么。”祁邵朝门口走了过去,“你那脑子勾点儿芡就是一锅米糊,还是没人吃的那种。”
路扬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确实挺尴尬的。
昨天那个男人『舔』他手,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愿意再碰见,对他有好感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但也没一上来就『舔』人手心的。
他也不是自恋,但那个男人突然『舔』他手心,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来了。
哎。
烦躁。
进还是不进。
就在他对着店门面壁的时候门突然从内往外给打开了,把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推开门正笑着看着他的男人。
“进来啊。”祁邵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啧。
缘分呐。
他跟这小孩儿还挺有缘。
“你,你是这店的……我靠!”路扬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提着进了店。
是真提,扯着后衣领。
路扬有些愣。
“齁冷的,进来说。”祁邵把人提进来后,反手把门给关了,一边朝吧台走了过去,一边问了一句,“你是宁静招进来的?”
路扬没说话拧着眉打量着店,店里比昨天见亮多了,左面那边墙上整面的酒瓶子冲他反着光,中间的大沙发上坐着个高胖男人,昨天晚上见过的。
跟昨天没太大的差别,他应该是没来错,但……这个男人。
跟个大宝天天见似的,一天不见个三次人生都不完整。
巧的他都怀疑现在还在床上梦着没醒。
“你好,我叫祁邵。”祁邵从吧台把那个白瓷盘子给端了过来,
“我是调酒的,叫我『毛』『毛』就行。”坐在沙发上的『毛』建国也冲着路扬呲牙笑了笑。
路扬拧着眉看着他俩:“昨天晚上还捉妖。”
“那只是副业。”祁邵把手上端着的白盘子往他胸前递了递,“尝尝?”
白盘子被祁邵给过来的时候路扬就猛地闻到了一股『奶』香味儿跟有些淡的坚果香气。
胃里被这味儿一勾就跟孙悟空在五指山下压了八百年终于要蹦出来了似的开始抽抽着。
他吞了吞口水,抬手随便在盘子里挑了一小块碎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