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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少年行-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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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不行了。王泽必须先自己尝了,鸡蛋放在嘴里,如同嚼蜡。鸡蛋忘放盐了,怎么能够忘记放盐的呢,我怎么能够忘记放盐了呢!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巴无声的哭了出来。

    打王泽记事起,就没记得王仁德穿过像样的衣服。他把家里的东西能卖的全卖了。凑的钱给父亲没了一身合身的西服。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花哨的样式,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他亲手给父亲净了身。换了衣服。然后通知了好友。

    葬礼很简单,家里设的灵堂。没请什么人,多是些熟人帮的忙。黄波也来了,忙前忙后的。反而王泽却闲了下来。

    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要是闲下来,就感觉出屋子里的沉闷。压抑的空气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抽空走出了家门。

    天很是阴霾的,进入了初冬季节,风也是冷的,空气也是冷的。冰凉的感觉让肺热的胸腔得到了缓解。王泽闭着眼昂着头感受着初冬的季节。

    突然脸部感觉到一丝冰凉,睁开眼,六角形的精灵落在了摊开的手掌上化了。下雪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听老人说,好人与坏人是有区别的。好人死的时候,老天爷都会哭两嗓子的。这时候的天不是下点雨就是下点雪。坏人就不一样了,他一死老天爷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于是天上干打雷不下雨。

    从这一点来说,王仁德应该是好人吧,如果有天堂的话,一定会进天堂的。想到这里王泽轻松了许多。他又站了一会,消失在风雪当中。

    办完了丧事。王泽真的孤身一人了,一个人也好。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王泽搬出了那个快要拆迁的小区,又回到了景山市区。他开始疯狂的工作,找了许多的兼职,他要自己养活自己。就像父亲临终的时候自己对他说的,自己要挣很多很多钱,为父亲买车买房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当自己当了父亲的时候,他希望开着车去坟头看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这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最近王泽找了一个发传单的话,前几天是刷楼,就是一栋一栋楼的进去发传单,这种活挣得多点,但是危险性也大,因为任何小区,高档的也好,平常的也好,屋主人都不希望自己一出门或一进门,把手上门缝上到处都是这些个广告。要赶巧是一家收废品的还行,如若不然,房主必定火冒三丈,首当其冲的挨骂的就是保安了。接的投诉多了,保安和发传单的自然就成了天敌。

    一个躲,一个抓。一个跑,一个追。刚开始王泽没有经验,被保安堵住了好几次,幸亏王泽办了好几张假的身份证。只要已被抓就压身份证,然后掏掏空空如也的口袋,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的悲惨命运,博得保安大哥的同情,然后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发了。

    如此再三,再三如此。王泽经验越来越丰富,被抓的机会越来越少,口袋里剩下的几张身份证也就没有再用上。不过发的时间长了,老感觉自己有点缺德,于是王泽光荣的从刷楼老前辈退休了下来,把此等重任交给了年轻一辈。开始了“站街”,也就是在街上发传单。虽然挣得少点,但是少了提心吊胆,也挺乐呵。

    一天,王泽百无聊赖的发着传单,有一个乞丐慢慢的从他跟前爬过。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他的两只腿应该是折了,无力的拖着地,只靠两只手艰难的撑着。

    王泽是心软的,这一点遗传了他妈的基因。他从附近的路边摊买了一个鸡蛋灌饼,打算送给这名乞丐。可王泽就要把食物递到乞丐的手里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两个黑衣人,一把打掉了王泽手里的食物,凶神恶煞的瞪了王泽一眼,说道:“有这个闲钱,泡个澡,洗洗脑,别多管闲事!”说完无意间看着乞丐还坚持捞着摊在地上的灌饼。黑衣人毫无预兆一脚踩了过去,踩了个稀烂。“贱骨头,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免得在受皮肉之苦”说着厌恶的看了一眼乞丐走开了。

    王泽虽然有心帮他,但也不想摊上麻烦。也就没再坚持,但是热心的他还是多看了这名乞丐两眼。

    乞丐和王泽脸对着脸,黑衣人在乞丐的身后。乞丐顺着食物往上一抬头,四目一对,王泽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是他!(未完待续)

第九章 曾暧过() 
熟悉的眼神,还有脸上烫伤留下的疤。曾暧过!那个曾经的竹屋主人、痴情郎,为爱复仇的好男儿。他怎么落得如此地步,还有后面两个黑衣人又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几个月前,这个曾暧过救了大力开发公司的老板于正,得到了他手里的“证据”—u盘。而魏大宝虽然抓到了于正,并抛尸了野外,可u盘却没得到,这关键的东西没有找到,他心里自认总是没着没落的,而且现在还是在这种反腐倡廉的关键时刻,心里更是心惊胆战的。于是他也顾不得低调了,招呼他的手下开始大面积撒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明目张胆的一搜查,还真查出了点眉目。于是,曾暧过也落入了魏大宝的眼线当中。魏大宝观察了很长时间,虽然曾暧过小心翼翼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凭直觉魏大宝还是觉得曾暧过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且u盘就在他的身上。

    于是抓了曾暧过,私设了公堂。这么多年过去了,魏大宝早就不记得曾暧过了,即使记得,这一脸近似毁容的烫伤估计也是认不出了。但是还是有种熟悉感一直困扰着魏大宝,就是这种熟悉感让魏大宝几乎疯狂,狼牙棒,辣椒水,平沙飞燕,蜻蜓点水。十八般酷刑轮番上阵,可曾暧过愣是吭都没吭。魏大宝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哑巴了,但是充满仇恨的眼睛让魏大宝觉得这个小子很不简单。

    既然问出来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了,干脆打断了腿,放街上要一辈子饭。就是他有证据,都这个样子看他怎么告我,魏大宝如是想着。他从不把人命当回事。草芥人命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还别说这个曾暧过真是个大毅力的人,还真有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绝活。此时他趁着两个黑衣人背对着自己,悄悄的打开了缠手的纱布。纱布脏兮兮的。上面还有血迹斑斑。扯完把纱布放到一边,露出了黑黝黝的手掌。这手掌之中有一伤口,伤口已经化了脓,结了疤。他神色平常用另一只手捅开了脓,揭开了疤,伸出一只手指就捅了进去,在里面搅了搅,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王泽正好面对曾暧过,他刚才的行为王泽看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黝黑的手指捅进粉色的血肉之中。脓啊、疤啊连着血肉往外淌。王泽看着恶心,不过也不敢声张,因为后面还有两个黑衣人监视着呢。

    曾暧过表面看起来挺平静,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仔细观察还能察觉。看来他也是极尽努力的强忍着,这种挖肉的行为搁谁身上不疼啊。哎!仇恨是他身体上的麻药,精神上的镇定剂。

    他扣了半天,从手掌里拽出一团白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上面还带着血丝。他把它小心翼翼的藏进碾碎的灌饼当中,然后若无其事的缠好自己的伤口,也不看王泽慢悠悠的离开了。他相信王泽都看见了这一切。

    随着他离开,后面两个监视他的人也跟着离开了,王泽瞧了瞧四周。发现没人了,才小心的捻起了藏在灌饼当中的塑料袋。看着上面血股拉碴的,王泽的胃内一阵翻腾。他强忍了,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把塑料袋的污物清洗干净,才一层层的剥开,没想到曾暧过包的还挺严实,竟然没有漏进去水,剥到最后一层。一个u盘赫赫在目。

    王泽也顾不得工作了,心惊胆战的回了家。生怕别人看见。回到家,锁好家门。来到电脑旁,小心翼翼的把u盘插进刚买的二手电脑里面。电脑打开,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击开u盘里的文件。一张张照片,一个个视频,一堆堆文件。让王泽看的眼花缭乱、入目纷纷。也不知道该看哪个好了。

    王泽收了心思,耐心的一点点的细看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的王泽是怒发冲冠,义愤填膺;瞋目切齿,横眉怒目。你说这是个嘛人!

    办公室的、酒店的、包房的,各种场所。小姐、职员、下属,各色人物。送钱的、送房的、送车的,各种交易。龌龊的、无耻的、下流的,各种黑暗。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有些个情景看的王泽是面红耳赤。这姿势,这动作,想不到魏大宝他还是个变态的。

    这u盘简直就是催命的“使者”,烫手的山芋。王泽看完以后心中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魏大宝要想尽方法得到此物,这就是魏大宝的脉门,七寸。谁拥有了u盘就把住他的脉门,掐住了他的七寸啊。

    王泽得仔细考虑考虑了,这玩意也是自己得催命符啊,弄不好自己也会落得曾暧过的下场,正义王泽还是有的,但是为了正义慷慨而死的决心王泽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他叹了一口气,把u盘藏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这天晚上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雪,曾暧过实在是挪不动了,停在了风雪当中,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u盘放心的交给王泽,在这一秒钟一变的社会里,人们的内心也是随之变化的。谁有能知道王泽还是不是当初那个王泽。把它交给了王泽,也许是迫于无奈最后的稻草,又或许是内心最深处隐约的信任,反正证据是交给了王泽。

    这人的神经长时间高度紧绷,然后再放松下来,就容易出毛病。这不这时候,曾暧过才感觉伤口涨涨的有些发痒,应该是发炎了。全身滚烫,似乎是发烧了。他脑子浑浑噩噩的,好似出现了幻觉。很久都没有正经的喝过水了,嗓子也是干痒难耐,他抓了一把雪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一丝冰凉让他感觉好多了,他看着渐渐堆满一地的雪花,想起了小时候的青门竹马的她,她特别喜欢雪花,一到下雪的时间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跑啊、疯啊。有时候不顾冻得发红的小手捞起一捧雪花,揉成团。出其不意的向自己扔过来,或偷偷的塞进自己的衣领当中。看着自己呲牙咧嘴的样子开心的大笑。

    曾暧过笑了,他仿佛看见了她的影子。她穿着洁白的衣服,蹲下身来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你冷吗?”

    “冷”曾暧过愣愣的说道。

    “跟我走吧!”

    “去哪?”

    “嗯,去一个不冷的地方!”

    “好”

    她洁白的小手,友好的伸了出来。看着她圣洁的样子,曾暧过有些自相惭愧,他偷偷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喂,刚才我好想听到那个哑巴说话。”躲在背风的角落里,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跟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不会吧。你不会发烧了,出现幻觉了吧。”说着伸出手在他额头探了探。

    “你才发烧呢!你全家都发烧!”黑衣人打掉了伸过来的手“不过这天这够冷的,在这么冻下去,肯定冻出个好歹来。哎,你去看看那小子怎么样了,老大不是交代了吗,还不能整死他呢。”

    “你怎么不去啊,老是指派我。”他看了一眼曾暧过,接着说道:“肯定没事的,老大那么多的酷刑用在他身上都没事。这点小灾小难的算什么呢。”反正两个人都不愿动窝。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其中一个黑衣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来抱怨到:“咱哥俩怎么这么倒霉啊。分的是什么活啊,别人都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剩下咱俩在这苦哈哈的,这叫怎么回事啊。”

    “嗯!”另外一个黑衣人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咱哥俩真傻,老大不是说不给他吃不给他喝,还不准弄死他。可没说不能给他找地啊。咱先扶着他给他找个挡风雨的地方绑起来,这样呢,他也冻不死。咱俩也能逍遥快活去啊。”

    “对啊,看我这脑子。还是老弟你有办法,就这么办。走吧!”这俩阿呆和阿瓜兴高采烈的走到曾暧过跟前。可曾暧过早就冻僵了,身上也早没了人气了,雪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盖了他一身,好像是洁白的棉被。他冻僵的手直直的勾着前方,像是要握住什么。

    这下,两个黑衣人傻眼了,任务没完成,还把人整死了,回去肯定得挨骂啊。不过三七二十一了,赶快掏出手机汇报情况吧。

    这一夜,曾暧过死了,王泽忐忑了,魏大宝更加不安了!

    第二天天大亮,王泽起了个早,又得重新去找工作,没办法啊,昨天因为早退了,老板无情的炒了王泽的鱿鱼。自己得生活吧,这一个月八百块的房租天天的屁股后面催着自己。除了吃放、睡觉,剩下的钱全交个了房东那个王八蛋。

    八百块的房租,条件自然一般。房间里空荡荡,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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