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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便成了景华宫的废妃陈氏。
十六岁……多好的年华,青春貌美,如花似玉。
——就像十四年前的她。
眼泪又流了下来,却是冰凉的。
杨昭看了眼形容枯槁的女人,摇摇头,转身离开。
陈嫣突然开口:“杨昭,你说过,这辈子,我是你唯一的妻。”
杨昭脚步一顿,不曾回头,淡淡道:“朕是帝王,是江山之主。”
陈嫣固执的重复:“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妻。”
杨昭冷哼一声,不再犹豫,大步往外走:“……不可理喻。”
陈嫣便又笑了起来。
那天,母亲告诉她,陛下看上了韵儿,两人已有肌肤之亲时,也是这么说的:“阿嫣,你为何这般不可理喻?你流放时伤了身子,无法给陛下诞下龙子,陛下迟早宠幸其他妃嫔,与其让别家女儿抢走圣心,不如成全陛下和韵儿。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妹妹得宠,不就等于你得宠?”
第78章 王府贱妾(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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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温柔而平静。
小助理不知怎么的脸红起来,心脏越跳越快;几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默默垂下头;企图掩饰刹那的心悸。
这个人……
斯文儒雅的气质,低沉醇厚的声音,温柔含情的眉眼……对女人来说;全是致命的剧毒。
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总是那么专注,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你一人。
小助理咬了咬嘴唇,内心百感交集。
——可惜这全是幻觉,江总的心里,只有安姐。????“我知道了。江总,那我先走了。”
江离凝视着小助理失落的背影;轻笑了声。
耳边突然传来秘书小宋惊讶的声音:“江总;那不是苏嫣吗?”
眼底的笑意淡去,江离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向大厅门口。
惊讶的远不止小宋。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女人身上。
起初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最后只剩下突如其来的死寂。
用前卫的网络语言来形容;大概就是——闭嘴惊艳。
这几天全网疯传的那组图里;苏嫣神经质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很多人一时间根本认不出她。
阿嫣对他人的关注毫不在意;从左到右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江离身上,便很自然的走了过去。
小宋转过头,有点紧张:“江总,要不要我去拦住——”
江离微微摇头,止住他未尽的话。
阿嫣在他面前站定,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围的人都不好意思对他们行注目礼,纷纷散开。
女人嫣红的唇上扬,轻轻叫了声:“江总。”
江离说:“如果是来道歉的,免了。以后买卖两清,各不相干……”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我没有针对你的理由。”
因为不值得。
阿嫣似乎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开口,语气格外的真诚:“没有眼袋,没有黑眼圈,嘴唇颜『色』浅,皮肤状态好……江总最近修身养『性』,精气神真好。”
江离怔了怔,眉心渐渐拢起。
阿嫣叹了口气,遗憾的说:“江总虽然还没抱得美人归,但已经有了为佳人守身如玉的打算,看来是没兴趣和我重温旧梦了。”
江离身体前倾,语调依旧平和,隐隐却有了不耐烦的意思:“苏小姐,说人话。”
阿嫣笑了起来,斜着眼看他:“江总也觉得我疯了?我呢……”一指点在红唇上,煞有其事地思索片刻,继续道:“我呢,是真的怀念江总在床上的雄风,可惜您决定清心寡欲,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她往前一步,两人之间本来所剩不多的距离,再次缩短。
低下头,再凑近一点,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踮起脚尖,抬起头,仿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
阿嫣心跳加快,双颊泛起一层浅红,眼眸因兴奋更显清亮。
睡了他,就能完成任务,完成了任务,就能修复自己真身惨不忍睹的容貌,啊……想想就兴奋的恨不得直接上了他。
克制,一定要克制。
阿嫣再一次提醒自己。
江离抬手,修长的手指点在女人光洁如玉的前额:“苏小姐,你知道我不喜欢没有分寸的女人。”
阿嫣抿唇一笑,抬头看他,突然‘咦’了声,纠结了会儿,垂下眼睑:“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讲出来怕难为情,不说又堵的难受……”
江离挑眉,语带嘲弄:“还有比说爱我更难为情的话?”
“那是当然……”
阿嫣侧过头,附在他耳边,嘴唇几乎吻上他的耳垂,亦真亦假的调笑:“到底年纪上去了,不比二十几岁。江总,工作固然重要,美容护肤也不能落下……靠的近了,看见你眼角长皱纹,我心疼呢。”
勾人的狐狸眼含着似真似假的挑逗,长发撩到了左肩,『露』出一只红宝石水滴耳环,随着吐气如兰的字句,血红的坠子轻轻晃动,映在他的眼里,风月无边。
江离微微的恍惚。
眼前浮现香艳旖旎的画面,缱绻的深夜,女人娇软的身躯紧紧贴住他,纤细的手臂无助地攀住他的脖子,红唇低低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他皱起眉。
苏嫣对他有着某方面的吸引力,他当然知道。
可七年了,他分明早就厌倦了她。
所以,此刻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微眯起眼睛,伸进裤袋里的手渐渐攥紧,视线追寻女人离去的方向,冷冷地看她扭动不盈一握的腰肢,走向陆世同,步态妖娆。两人谈了几句,越靠越近,最后女人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引得陆世同神『色』骤变,与她对视许久,忽然又大笑起来。
江离很了解陆世同,这样的表现,证明陆世同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他又想起苏嫣离开前说的话,那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禁觉得可笑,又觉得厌烦,手指捏了捏鼻梁,问:“小宋,你说她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
小宋摇头,表示不清楚。
江总反感下属议论他的私生活,这种时候,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个答案,所以此刻最恰当的反应就是沉默。
“不管真傻还是演戏,苏嫣不太对劲。”江离抬眸看向他,眼神凌厉锋锐,如同嗅到危险气息的猎鹰:“你替我办一件事。”
陆世同站起身,看着款款向他走来的女人。
丰胸,细腰,笔直修长的腿,身材曲线妖娆,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步步生莲。
——最醒目艳丽的红莲。
苏嫣。
这个女人出道那年,不满二十岁,单论外貌和身材,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他见了止不住的心猿意马,追求了一阵子,对方迟迟不回应,没想到最后跟了江离。
跟谁不好,偏偏是江离。
他和姓江的比了半辈子,上学时,学习成绩比不上他,打篮球没他好。
出了学校,江离一早进家族企业历练,投资的聚星集团只算随便玩玩的副业,不像他,一门心思扑进纸醉金『迷』的娱乐圈,长辈屡次苦劝也不听,怪不得家里的老爷子把姓江的吹上了天,把自己儿子踩进泥里。
只没想到,就连追个女人,都输给了江离。
正想着,对方已经笑眯眯地站在跟前,声音又娇又软:“陆总,祝您生日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陆世同打量眼前的女人。
苏嫣和江离的事情,他不知道都难,听说苏嫣受了打击一蹶不振,变得疯疯癫癫的,可今天一见,这女人非但不显得憔悴,比起七年前的青涩,容貌正处于巅峰状态,风情和气质随着岁月的沉淀,愈加『迷』人。
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江离,不料正迎上对方的目光,怔了怔,再次看向阿嫣,神『色』复杂:“苏小姐这就不够意思了,今天是我的场子,你进来先和江总打招呼,然后才轮到我?”
阿嫣说:“陆总误会了。我的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江总赔礼道歉,我总得先敷衍几句。”
陆世同低哼,神情凉薄:“你都惨到大街上发疯了,放心,江总没那么小气,不至于赶尽杀绝。”
“陆总又误会了,那是我经纪人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
“哦?你不觉得自己错了?”
阿嫣摇头:“成王败寇,我就算对着他跪下磕头,他都只当看个乐子,何必浪费时间。我只是后悔……”抬起头,盯住他的眼睛,幽幽叹了一声:“当年我眼光不好,我应该选陆总的。”
陆世同冷笑:“可惜了,苏小姐的这句话,迟了七年。江离玩过了不要的东西,你觉得我还会稀罕?”
阿嫣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走近几步,悄声道:“第一,江总么,我图他的财,他贪我的『色』,我俩那是各取所需,我脏他也不干净,谈不上谁玩谁。第二……”
她看了看两旁,凑在他耳边,声音很轻,似在调情,却又透出凉意:“陆总,你对‘玩’这件事,一无所知。”低笑一声,语气甜腻起来:“不如我教你个新的玩法?”
陆世同瞪着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大笑出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有意思。”
江离但笑不语。
阿嫣抬眸,眼神妩媚,看似含情脉脉,实则满满的欲和『色』气混合一起,产生一种令人心神『迷』醉的诱『惑』,红唇一张一合,如同诱人的邀请:“你不用害怕我纠缠,我以我的脸起誓,除了你的人,我绝不贪其它,而且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江离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饱满艳丽的双唇,唇角带一点笑,戏谑道:“看来,陆先生不能满足你。”
阿嫣毫不气恼,嘴唇含住他指尖,挑逗了一下随即松开,乖巧的笑:“你高兴就好,爱怎么说随意。江总,您考虑好了么?……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会吃亏,我也能如愿,皆大欢喜。”
又来了,你情我愿。
上回在她家,她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一句‘太脏了’,毁了她一次。
不顾她意愿的发泄,毁了她第二次。
听说,她和陆世同几乎不见面,就算见一次,也不过三、四个小时,怎么都不像正常男女朋友交往,更像纯粹的交易。
心口揪了一下的疼。
江离想起来,那晚,她在自己身下,曾说过,算了。
她是真的死心了,不谈情,只谈利益。
阿嫣脱下外套,剪裁得体的连衣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
她主动坐到男人腿上,倾向前亲吻他唇角,柔声诱哄:“江总,你明明想要的,别挣扎了……”
腰身扭动,在他腿上蹭了蹭,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明显上升的体温。
阿嫣低下头,耳朵贴在他胸口,柔媚的调笑:“你心跳的好快,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离伸手揽住她,力道很大,阿嫣轻哼了声,正高兴他妥协了,不想听见他冷静的声音:“离开天鸿。”
“……扫兴。”
阿嫣皱眉,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图你什么,你也别得寸进尺。”纤纤玉手抚上他胸口,手指一路往下,忽然被他牢牢握住。
她不耐烦了,为了任务强行忍耐住,陪他敷衍:“离开天鸿,不就等于离开陆总,他生气了,要整我怎么办?难道让我靠你?江总,您行行好,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领教过了。”
江离的眼神暗了暗。
阿嫣只当这回又没能得手,撇了撇嘴,抬起手拢拢头发,想从他身上下来。
他不让,双臂禁锢着她。
良久,他开口:“你今天答应下来,月底前,我给你一个订婚典礼,主流媒体统一发邀请函。”
阿嫣沉默一会,『摸』『摸』他额头:“你没病吧?”
江离拉下她的手,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发现,他是认真的,不是突发奇想。
阿嫣苦口婆心劝他:“你扯那么远作什么?我不用你的保证,我们就愉快的春风一度,然后各过各的不行吗?”
江离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衣,披到女人身上:“你出道就跟了我,和陆世同那段,你断干净,我也可以当没发生过。”
断干净,又是断干净!
阿嫣耐心耗尽,开始变得烦躁:“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我,你,床——沙发我也能将就,再不济门、窗、地板,随便你挑。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非得整的那么复杂,扯些够不着边的东西?”
江离双手捧起她的脸。
他的手心很烫,眼神却冷静清醒。
“苏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