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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善人(二)()
文璟曦眸底深沉,笑而不语。
踱步到桌案前,取出一个红木雕花琴盒。
李莫奈只看这琴盒,就能断定里面的琴绝非凡品。
果然,随他优雅的揭开琴盒,一把古朴精致的七弦瑶琴展现眼前。霎时一缕淡淡幽香自琴身散发而出。而金光璀璨的琴弦映着琴身上细腻考究的花纹,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灿烂的金弦将它暗红『色』的琴身衬托的深沉厚重,竟让人忽然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桑。
叮~
文璟曦如白玉般修长柔美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拂,一声叮呤之音宛如山泉击石,清脆婉转地『荡』漾开来。
“好琴!”李莫奈由衷地赞扬。
“它叫“魂殇”!”
文璟曦微微勾起唇畔,笑容犹如一捧盛开的白莲花,干净又魅『惑』。星光璀璨的眸子凝视着手下的瑶琴,好似故友相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抹亲切。
这怡然的情怀,落在李莫奈这种风雅浅薄的人眼中,竟也被他感染,看着“魂殇”也有了一股莫名的喜爱。
文璟曦撩摆衣袍雍容自在地落座于伏案前,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拨,一串流动的音符从他指上跳跃而出……
优雅飘逸的人儿,优美动听的旋律,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却在刹那间巧妙地融合一处。恍惚中,仿佛人是琴,琴也是人!
即便他们已是世间最亲密的人,李莫奈还是被他的神采风流『迷』了眼,醉了心。
恍然想起一句诗词,口中不禁轻声『吟』诵:
“青君一笑始嫣然,无限梳妆坠人间。”
文璟曦抚琴的手蓦然一顿,随之,他回眸,朝她浅淡轻笑,语调略有无奈之意地对她说道:“莫奈,我非善人。”
李莫奈回神,诧异,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文璟曦并未为她解『惑』,他两手轻按琴弦。
只听,“杀将”两个字宛如一缕『摸』不着的烟云从他口中轻飘逸出。
这云淡风轻的两个字竟徒然给人一股凛然的杀机,让人的心莫名一寒。
变相杀人()
锵!
弦动
琴音起
他十指在琴弦上轻轻跳跃,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飞蝶,舞动中带出一串串优美的旋律。
音律宛如流水般畅快悠扬,悦耳动听;又宛如春风拂度,流过心间,徒然生出一股难以抒发的惬意胸怀。
只是这优美的旋律中,李莫奈总隐约感觉到透着一股骇人的杀意,尤其当“魂殇”发出那一声声如银铃般清脆的“锵”音时,竟让她的心底忽生寒凉。
噗通!
马车外突然传来连番重物落地之声,随之响起一阵嘈杂吵嚷。
李莫奈心一惊,顾不得再听,急忙跑到窗边,撩起卷帘向外张望。
原来是三位堂主突然坠马。
看着他们面无人『色』,口中鲜血涟涟,李莫奈悚然心惊。
突然想到他刚刚说的曲名“杀将”,顿时明白过来,文璟曦这哪里是在给她弹琴,分明是在变相杀人。
看着擎天教三位堂主死灰般的面容,莫奈心头一凛,跑回文璟曦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哀求道:“璟曦,别再弹了,饶了他们吧!”
文璟曦置若罔闻,眼眸微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整个人都融入到曲乐之中。
他指尖拨动更加频繁,婉转清脆中夹杂的铿锵之音宛如无形的刀锋飞散而去,将外面人的生死『操』控其中。
李莫奈终于懂了他那句“我非善人”,也蓦然清醒过来,他不会受任何人影响和『操』控,即便是心爱的她,也不能。
心底忽生一股难过,李莫奈不禁垂下头,眼角不知何时蕴起的水润,悄然化作两滴水珠垂直坠入文璟曦的臂弯之中,渗入他的手臂之上。
铮!
弦断
音律止
文璟曦白皙的指尖染上一点鲜红。
雪白的指尖,一点殷红触目惊心。
李莫奈拉起他的手,连连摇头,却悲伤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随着弦音落下,外面又是一阵的人仰马翻。
追命符音()
风清扬的脸『色』也是苍白难看,嘴角血丝垂挂,目光却紧紧锁在那辆豪华的马车上,心思一阵的复杂。
那琴音婉转动听,内力浅薄的人听在耳中仿若仙乐,但对于修为精深之人而言,却是追命符音。
能将音符化作杀人利器的人真的是那个外表柔弱婉约,传闻中不男不女的男人吗?
风清扬『迷』『惑』了!
他阅人无数,但那个美到妖艳的男人,他却看不透。
这时,风清扬的副将牛蒙见他面容惨白,嘴角渗血,担忧地上前关询:“将军,您没事吧?”
牛蒙见他不予回答,只是满目怅然地盯着文璟曦的马车,以为他是因为受这样无德的人统领而不甘,气急吐血。不由地语气悲凉又愤懑地说道:“将军您可千万别再出事,否则全军数万弟兄就真没指望了。把弟兄的『性』命交给这样一个只会风花雪月,不男不女的男人手上,已经够让人心灰意冷……”
啪!
牛蒙话未说完,风清扬抬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住口!”
牛蒙被他扇懵住,愣愣地瞅着风清扬好半晌才回过神。他跟随风清扬也不是一天两天,将军军纪严明,做人严谨,更不会对属下莫名的发火。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说出了隐藏在弟兄们心中的担忧而已。
风清扬打了牛蒙并没有一丝懊悔,瞧着牛蒙委屈的表情,他刚毅的面颊更加冷冽,声音也严肃得很:“传令下去,凡是敢在背后议论主帅是非者,杀无赦!”
多年的征战沙场,浴血奋战将人的气势淬炼得凛然而杀伐,风清扬一个冷脸,足以让人吓出一身冷汗。
牛蒙对他脾『性』甚是了解,见他如此严厉知他动了真怒,当下不敢再多言,恭敬应声而去。
军令如山。
命令传达下来,即便平时有胆大者敢在背后稍加议论,此时也不敢再吱一声。
一时间浩浩『荡』『荡』的队伍鸦雀无声,被一股阴沉冷肃的气氛笼罩着,只有整齐的步伐声回『荡』于天地之间。
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
车内的气氛也低『迷』到了极点。
文璟曦面沉似水,端坐案前一动不动,垂阖的眼眸遮挡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屏蔽了外界,只一个人在内心思量:
没人会懂他的急切,寻找“五行神符”的迫切已经不单纯是他身为擎天教教主的职责,更是因为五行神符是他挽救爱人的希望。
虽然它们无法根治莫奈的问题,但至少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为他争取获得“五行珠”的时间。
“五行珠”在世人眼中并不出奇,也许连拥有它们的人也不知道它掩藏的秘密。可是对于拥有“五行神符”的擎天教主来说,却是了如指掌。
但是,拥有五行珠的哪个也不是善人,他必须计划周全。
可如今“五行神符”竟然连番失窃!
看来,“五行珠”已是刻不容缓,容不得他再筹谋。
而一旁的李莫奈也陷入了沉静。
她也知道今天她逾越了,知趣地靠在窗边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地向外偷瞄,看到三位堂主虽然各个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受了内伤,但总算无『性』命之虞,她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同时,她也在深刻反省。通过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清醒地意识到,即便他爱她,在她面前卸下他所有的防备,但他仍然是那个犀利狠绝,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绝魂教主”。
他该有的凌厉和威严是不容侵犯的,更别妄想将老虎变成猫。
李莫奈默然叹息,他是教主,赏罚就该分明,是她逾越了。而他没有当着她的面处罚他们已经顾及了她的感受,那么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怪他的冷漠呢。
莫奈挑起眼缝儿,悄悄瞧向他,见他已经开始批阅公文。
受伤的手指虽然凝血,但随着挥动的笔杆,那点殷红若隐若现,竟然无比刺人眼目。
李莫奈心里泛疼,从『药』匣取出一盒『药』膏,轻声地走到他身边,却不知该不该再打断他的工作。
在他身边磨磨蹭蹭半天,也没下一步动作。
我爱你()
文璟曦疑『惑』地抬头看向她,见她正在一脸纠结地注视着自己。
垂眸瞥见她手上紧握着的『药』盒,他了然一笑,放下手中笔,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腿上,好似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柔声问道:“怎么了?”
李莫奈凝眸注视他,没回答,而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唤道:“璟曦……我……”
“嘘~”文璟曦听出她内心的自责,在她耳边轻轻嘘声,而后与她耳鬓撕磨地问道:“莫奈,你相信我吗?”
“当然!”李莫奈倏然抬起头,立刻毫不犹豫地表明真心,那迅速好像慢半拍都少了诚意似的。
文璟曦粲然一笑,浅浅『露』出两排如贝壳般皓白的牙齿,顷刻点亮了他整个容颜,光彩照人。
李莫奈捧起他的脸颊就要印个和好的口水吻,怎料,他突然一个转头,伶俐的唇齿准确无误地噙上她的唇瓣。
她一惊,小嘴自然微微张开,却给了他可乘之机。他灵巧的舌趁虚而入,在她甘甜清冽的口中狠狠扫『荡』。
口中丝线涟涟纠缠,仿佛连脑子也被绕满了缠绵的线团,让人的思绪愈发的糊涂。
然而,他浓郁的爱恋纠缠,又像一杯醇香的烈酒淋漓在她的心田,『荡』起了她的热情,也激起了她的爱意。
爱如『潮』水,潺潺湲湲,润物细无声地涌上她混『乱』的脑际,竟让她『迷』离的神智渐渐地清晰起来,热烈地回应中,唇齿间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句几不可闻的告白:“璟曦,我爱你!”
她的声音轻飘地仿若羽『毛』,含糊地好似游丝。可落在人的耳中、心间、每一个字都好似千斤巨石投入深水,顷刻掀起片片惊涛骇浪。
文璟曦的身躯明显一颤,搂着她的手猛然收紧,搅动在她口中的灵舌更加霸道有力。
他的亲吻好像热烈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人心底深层的欲望。
意『乱』情『迷』中,李莫奈的小手早已攀附在他健硕的胸膛,轻车熟路地勾起他的衣带,探入他的领地。
神魂颠倒()
这本能的勾引,要人命。
文璟曦一手拖着她的脊背,一手迫不及待地扯开她的衣襟。
随着衣衫的褪去,一片春光乍然淌泄,更叫人神魂颠倒。
他深情地吻上了上去……
“主上!”车外,金铃虚弱的声音缓缓飘了进来。
文璟曦写满欲望的眸子光辉一闪,抱起夫人就要去软榻温香软玉一番,显然要对外面的呼唤不理不睬。
李莫奈随他的移动,也刹那回过神来,听到金铃又传来一声呼唤。
她甜美的嗓音也干涩的沙哑,推了推怀里的人,提醒道:“璟曦,金铃找你呢!”
文璟曦听她驱赶,竟然耍起赖来,妩媚的凤眼里水『色』『迷』离,隐隐闪动的光华,像极了要糖不给的委屈孩子,叫人好生的怜惜,实在不忍再拒绝他。
明知他在故意诱『惑』自己,李莫奈还是没法强硬地把他推开,自己的原则在他的引诱面前脆弱的简直就是薄纸片,让她不禁哀叹。
半推半就,索『性』遂了他吧。
怀里娇妻的小小纠结和挣扎全落在文璟曦的眼里,看到她终于心疼地妥协了,文璟曦的心情好得飞扬。
强压下心中的炽热,温柔地将她放在塌上,魅『惑』的唇瓣勾起如花的弧度,转眼又变得郁郁寡欢地对她说道:“娘子不要我,那我走了。”
嘎?~李莫奈惊诧!灵动的眸子滴溜地在他脸上『乱』转,实在不解自己什么时候说不要他了。
文璟曦自顾系好衣带,戏闹的同时也没忘记给他的夫人把衣带系好,才好似极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向车外。
直到那人走了出去,李莫奈还没琢磨过味他的委屈从何而来。
文璟曦挑帘而出时,他染欲的脸庞已是一片清冷。明眸扫过金铃,带着凛人的威严,显然刚刚对他们的怒火还烧着余焰。
冷硬的心()
金铃被他骇人眼神扫得心紧了紧,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不敢再造次,在马上施了一礼后,恭谨地禀告道:“属下已经查出夫人受袭事件的幕后主使。”
文璟曦眉眼一动,接过金铃递上的信笺,看过,眸光不禁又冷了几分,随手将信笺递回给金铃,声音轻浅得不含一丝感情地下令道:“交由圣教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