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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西澜殿内觥筹交错,金石丝竹演奏着一曲曲优美的曲乐,将大殿的融洽和谐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司琴不时地瞟向宾座上一直保持缄默的秋凤池,偶尔笑意『吟』『吟』地与臣子们浅谈几句。
看到秋凤池眼中的警惕之『色』,忽然,司琴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对秋凤池问道:“秋城主是不是太过草木皆兵了?朕今日款待诸位,一来是为了化解白日的不快,二来也是希望更加巩固我们的友好合作,争取早日击败天朝。城主如此堤防朕,是否……”
杯酒释前嫌()
秋凤池见她虽在笑,眼神却闪烁着凌厉的光,字字句句透着凛人的玄机。
他虽无法揣测出司琴真正的意图,但此时还要仰仗西凉军击败天朝,他也不敢多有得罪,急忙打断司琴的质疑,笑言道:“女王陛下多虑了,孤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如若令陛下不悦,孤在此向陛下告罪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秋凤池心气再高傲,此时也断然不敢得罪西凉,说出的话气焰自然也压低了几分。
司琴含笑,举起酒杯朝秋凤池敬道:“城主言重了,来,我们共饮此杯,预祝我们早日攻下天朝!”
言罢,司琴豪爽地一饮而尽,大有以此酒来冰释前嫌之意。
秋凤池自从江宁一战后,就戒了酒『色』。经过武林大会之后,做人更是谨小慎微。再加上前段时间为了躲避擎天教的索命追杀,使他每日活得如履薄冰。
经历了这几番大风大浪,他做人也学会了低调。虽然内心不想喝,可面子上不得不带着同样的诚意将杯中酒饮尽。
司琴朝他满意一笑,转首又对下面的群臣和西霸军将们举起酒杯。
群臣高呼万岁,恭敬陛下。
在司琴的带领下,殿上众臣也不再忸怩拘束,终于开怀畅饮,推杯换盏,酒兴是越喝越高涨。
而且今晚西凉国倨傲的将军们也比往日友善,不停地向西霸军将敬酒,偶尔还和气地攀谈几句。
平日里因为地位上的悬殊,西霸军没少受西凉联合军的打压和漠视。如今在酒桌之上突遭友好,即便只是走个过场,也足以叫心机不深的西霸军将高兴上一阵子。
忽然,丝竹悠扬雅致的音乐停。
随即,鼓乐起。
随着一曲奔放畅快的乐曲,一队衣衫『性』感,手脚缚铃的异域舞姬欢快而出。
翩翩舞姬,风姿妖娆,举手投足散发着媚人的诱『惑』。
如画的眉目带着『性』感的笑靥,与那狂野奔放的舞姿一同映入人的眼底,顿时叫人血『液』沸腾,心跳加速。
最阴狠的蛊毒()
而那一声声清脆的铃音听在耳中更是蛊『惑』了人心。
快节奏的的鼓乐,热烈奔放歌舞,将大殿的气氛徒然飙升到了至高点。
无论是西霸军方还是西凉的文武大臣都被那些动感的妖精感染,在酒精的刺激下,行为也愈发大胆放纵。
尤其是那些『性』格豪放的武将更是得意忘形,一些喝得歪歪扭扭的大胆者提着杯盏,踉跄着脚步与殿上的舞姬共舞,眉来眼去地搂搂抱抱,尽显贪婪的馋涎之『色』。
殿内颓靡的气氛空前的高涨。
但奇怪的是,如此『淫』靡的场面,端坐在首座上的西凉女王竟然无动于衷,平静而淡然地注视着愈发凌『乱』的场面。
除了司琴,唯有秋凤池一人面对如此靡『惑』的氛围还能保持着冷然。
他像个看客般静默地注视着这愈发酒『色』『迷』情的场面,阴鸷的双眼戒备骤起。
这纵歌纵舞的场面太熟悉!
不禁让秋凤池的内心徒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并且眼前的气氛越热烈,他就越发的心浮气躁。
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随着鼓点、铃音而沸腾,饶是他心思淡定也莫名产生一股想要癫狂放纵的冲动。
秋凤池将目光『射』向一脸泰然自若的司琴,突然心生警惕,暗道:“不好!”他赶紧收拢心神,闭目运气丹田,调动劲气在体内循环了几个周天。
心神稍定,以为将毒压制。
怎料,眼还没睁开,胸腔中的鲜血便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一刹那,溅出足足三尺之远,仿佛要将那一腔热血全喷出去。
秋凤池的脸刷地惨白。
只听头顶传来司琴淡淡地讥诮:“擅自运功只会加重『迷』情蛊毒的毒『性』!”
“你……!”秋凤池以为他只是中了一般的毒,怎料,司琴竟然给他下了世间最阴狠的蛊毒。
蓦然,秋凤池心思明朗,西凉人最擅长蛊毒,以南坞族人为名,是他自已太过大意,加剧了毒『性』。
背信弃义的女人()
秋凤池开始涣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司琴,“为什么?”三个大字恨意昭彰地刻在他那双阴冷的鹰眼里。
司琴只是回他一记冷漠无情的笑,眼睁睁地看着他瞪着不甘的双眼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啧啧~你也真够狠的,就算昏死也能睁着眼!”司琴悠然地踱步走下御座,眉眼带笑地看着地上挺尸般的男人。
此时,乐声已经停止,大殿上再次恢复了安静。
而殿上刚刚与西霸联盟军一起纵歌纵舞的西凉大臣们各个面『色』清冷,哪儿还有半点酒『色』之气。
再看那些西霸军将,比起他们的首领秋凤池更加惨烈,各个七窍流血而死。
浓黑『色』的血『液』像一条条蜿蜒的细蛇从七窍流出,爬满一地,场面极其的诡异阴森。
“拖出去火化!”
司琴瞟了眼那些死不足惜的废材,就凭这些心机单纯的蠢货也妄想与她分一杯羹?不自量力!
……
“司琴,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阴暗的地牢里,秋凤池残缺的手脚被沉重的铁链锁成一个大字,巨大的铁钩贯穿了肩上两端的琵琶骨。
血淋淋,狰狞可怖的血肉,瞧上一眼就叫人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秋凤池心中愤恨,他做梦也没想到遭了司琴阴险恶毒的算计。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防不胜防。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到如此田地。
不知是身体疼得衰竭,还是心中滔天的恨意无从宣泄,他阴鸷的脸『色』煞白如纸,虚浮的身体更如风中残烛随时会死寂。
但他的嘴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咒骂。
阴冷的地牢里交错的森影与墙壁上那一排排千奇百怪的刑具映照在一起,恍惚中仿佛掩藏了无数个面目狰狞的厉鬼,带着阴森森的冷气从四面八方不断侵袭。
静谧的牢房里时时传出滴答声,更叫人心生惊悸。
滴答滴答,一点一滴,让人分不清是水滴声,还是体内流出的鲜血掉在地上的声音。
周遭萦绕的血腥气更让人无法自控地幻想,那所有的滴答声全是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随着时间的流逝,滴水穿石般的蚕食让人自心底生出无力的虚脱感,仿佛下一刻人就会因血『液』流干而死。
色迷心窍()
但这些诡异的场景对已经濒临绝望的秋凤池再无任何威慑,他不由声声冷笑,即使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出骨碎般的剧痛,他仍是不停地挣扎着,咒骂着。
可惜,空旷诡异的牢房里只有短促的回声回答着他的愤怒。
直到他咒骂得嗓子嘶哑得像沙砾摩擦,才听到一阵锁链松动的声响。
秋凤池绝望愤怒,拼命地拉扯着那独臂的铁链,霎时琵琶骨的伤口鲜血如注。
一股股钻心的疼差点让他昏厥,可他硬是咬牙挺住,燃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幽深的甬道。
终于,在一阵看似漫长的响动过后,司琴优美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看到司琴,秋凤池激动地连番挣扎,张张嘴才发现嗓子竟然在气急之下失声了。
恨!好恨!
秋凤池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宛如刀锋般凌厉的视线如实质地投『射』在司琴的身上,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早被他这凶狠的眼神吓得心惊肉跳。
可是司琴看着比狗还狼狈的秋凤池,她忽然笑得很美。只不过,那么美的笑容竟像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神女,冷漠地注视着垂死挣扎的人。
正在这时,在她的身后缓缓走进来一个高挑优雅的身影。
秋凤池的眼神越过司琴,当看到那人时,他突然笑了,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复而他又将目光转回被『色』『迷』心窍的司琴身上,混沌的眼神里竟然带了几分对她的悲悯的『色』彩。
当司琴看到他那怜悯又嘲笑的眼神时,心肺顿时像被人狠灌了一口水,噎得她气息沉重。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淡然自若的文璟曦,而那人竟然面对别人对她的鄙夷无动于衷。
这一认知,让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委屈的气愤。回头朝秋凤池愤恨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转眼,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只剩下文璟曦与秋凤池两个人。
常言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这对斗得你死我活的夙敌此刻都异常的平静。
仇人见面()
秋凤池定定地注视着不远处那个面目如画的男子,浑浊的眼底也恢复了一缕清明。
文璟曦负着手,缓缓走近他,在与他一丈内驻足,也是一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沉默停留在彼此之间。
阴冷的风遁着铁栅栏阵阵地灌入,低低呜咽,带着阴凉的『潮』气吹打在身上,顿时掀起一阵阵寒凉,让人不禁打了个颤,混沌的意识也愈发清晰。
“你赢了!”良久,秋凤池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地牢之中,格外地清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看着他渐渐垂下的头,死灰般的心灰意冷,文璟曦笑了,风轻云淡的笑,不带任何的情绪『色』彩。
既没有胜利者的高傲,也没有获胜者的喜悦。
而是移动脚步地在这间幽暗的牢房里悠然地走了两步,美眸轻扫打量着四周,明亮的眼底却蕴着别人读不懂的深沉。
秋凤池垂丧的以为会受到他一番奚落或者嘲讽。不想,他等到的只是沉默。
自始至终,文璟曦都没有说一句话。这不禁让秋凤抬起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一身泰然的人。
即使身处在阴森的牢房,他依然是一副雍容自在。好像任何恐怖的地方只要有他在就会被渡上一层柔和的美好,仿佛连阴冷也有了温暖,让人恍惚的以为他是救世神般。
但是秋凤池早已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美好外表下的冷硬狠绝,但凡与他斗的人都不会有好结局。
就像自己!
“呵呵~”秋凤池凝望着文璟曦忽然笑了出来,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他内心英雄末路的悲凉。
环顾了四周,听到秋凤池绝望的笑声,文璟曦的目光终于又落回了他的脸上。望着他萎靡的神情,优美的唇瓣勾起一抹淡笑,开口竟然是一句:“如果我放了你,会怎样?”
秋凤池愕然,发怔地凝视着他。他既然费尽心机地抓到自己,为什么又说要放了他?
这一次,秋凤池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轰轰烈烈走一遭()
文璟曦在他探究疑『惑』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傲然。
他音调清清淡淡,字字句句却又『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虽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明刀明枪的斗,我也不屑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作为男人,无论胜与败都该轰轰烈烈的走一遭。”
虽然这番话是从敌人的口中说出,秋凤池内心的豪气还是被他激发出来,当即他也豪爽地赞道:“你是真男人,能死在你手里我死而无憾!”
听他称赞,文璟曦浅笑,一抬手两道豪光朝秋凤池激『射』而去。
秋凤池平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真的安然了!文璟曦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无论胜与败都该轰轰烈烈的走一遭。
然而,他等到的却是锵锵两声,随即,绑缚着他的铁链应声斩断,使他残破的身体无悬念地跌落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剧痛叫他头晕目眩,可是他依然硬撑着抬起头,看向那『迷』一样的男子。
文璟曦坦然地与他对视:“你是个难得的对手,我希望能与你好好较量一场,即使他日死在你刃下,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听了这番话,秋凤池的眼神忽生复杂,他不是质疑文璟曦的话。能说出如此坦『荡』之言的人,又怎么会是『奸』佞狡诈的小人。
但是,文璟曦不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和他斗了。司琴的一记蛊毒已经将他的身体蚕食,即便不是命不久矣,也与残废无异。
秋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