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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送你霞帔的意思你可明白?”她笑着问。
令彤摇头。
“你看,还得我点透了才行!霞帔送给令彤姑娘,嫁衣可送不起!既用了我天衣阙的霞帔,须得穿上我天衣阙的嫁衣才算一套!到时候娘娘可一定要来做嫁衣啊!”
一番话说得令彤脸红了。
“什么娘娘啊!掌柜能不乱说吗?!”
“好了,令彤姑娘脸皮薄,不肯承认也没关系,到时候就知道了!”
令彤沉浸在回忆里,微微露出笑意。
“嗯嗯!”
低头一瞧,东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剥好的热栗子,踮着脚要往她嘴里塞,令彤忙张开嘴接住,一股甜甜糯糯的香气充满了唇齿间。
“东儿好乖,谢谢东儿!”
东儿淡淡的点下头,从兜里又掏出一个来,低头剥。
令彤奇道:“东儿是自己剥的?”
“嗯”
只见他的小手有力且灵活,不一会儿就又剥好一个来,高高举起,示意她张开嘴,忽然斜里蓦地伸过来一只大手将栗子接过去,塞进了自己嘴里。
姐弟俩被不速之客打扰,一齐转过头。(。)
第205节 游戏()
“皇上吉祥!”
令彤行礼,这是在宫里,而且他如今已是圣上!
“嗯嗯”
东儿才不管什么皇上,果断伸手要抱!
斯宸笑的灿烂洋溢,抱起小肉团。
令彤想拦着,东儿的小鞋还带着泥,小手刚剥过糖炒栗子,斯宸那件青色万字纹龙袍,光鲜熨挺的,一条多余的褶皱都没有,东儿的小肉屁股就往上一墩,唉!
东儿从来不主动要人抱,除了斯宸。
难道全天下只有皇帝才可以抱他?令彤站在一旁紧张的观察着动向,东儿用小手遮住斯宸的眼睛,张开,惊喜的咯咯笑,一遍又一遍
斯宸居然一块儿哈哈笑,配合着这么低段的游戏?令彤讪讪的。
两人都穿稠衣,滑出溜儿的,东儿努力往上一拱,小脚没地方着力,索性踩在他的那条刺绣着菖蒲纹的缂丝腰带上,瞬间便是一个半圆形的脚印!
令彤看不下去了,“东儿!快下来!”
“嗯嗯!”不愿意。
“下来!”
他松开盖在斯宸眼睛上的小手,改为环抱着他的脖子,小脸贴着斯宸的脸。
好一幅“父子情深图”!
“东儿,你快看,淑奶奶给你带来了什么?”
淑太妃和孙宜正好进来,一见这场景,不由得一愣,立刻改为向皇帝行礼。
令彤顺势把东儿从斯宸脖子上取下来。
“快去看淑奶奶那里有好东西给你!”
随即掏出绢子擦拭他腰带上的污渍,好在是干灰,比较好弄,斯宸微笑站着,略微张开双臂,像拥抱着令彤一般,淑太妃赶紧抱着东儿和孙宜出门去了。
令彤认真的刮着他腰带缝里残留的最后一点印子。
忽然闻到来自他鼻中的一丝温暖的,草木清新之气,不知怎的手颤了一下。
“好了,干净了”
一只暖暖的大手携过她的手。
“见微湖那里忽然起了很大的雾,宫里的老太监说在早春实属罕见之现象!你敢不敢陪我去看看,五尺开外便看不见人,倒也有趣”
“那有什么不敢!”
一路上被他温暖的大手牵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一团一团的雾像云朵一样漂浮着,似到了云海里一般,再看脚下,已经走上一座汉白玉的拱桥。
看着飘来散去的水雾,令彤不知怎地想起了许慎。
她唯一一次同许慎外出,去山上采药便遇到了帐布,所不同的是山里的帐布是有危险的,而宫里的水雾却像景物的点缀,同样是在雾中,令彤记得当时的自己鲁莽又直接,倒与吉雅有几分相似;而现在经历太多事情,她已学会把脱口而出的话在肚子里放一放,这个习惯一旦养成,才知道话说少了,掌握的先机反而多了,这么看来,从来不说话的东儿,其实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了!
想到东儿,就露出了一丝浅笑
“笑什么?”
他的眼力是不是太好了点,什么叫明察秋毫?
令彤抬头看着身侧高高的斯宸,人生的际遇果然奇妙。
“我送你的玉没看你戴着”
“太珍贵了,我收起来了”
“戴着吧!玉能辟邪消灾,只当是安我的心吧!”
“很快就要选秀了”
“答应我,在太后面前好好好好的”
令彤不知怎么回答,但心跳的好快!
好好的是什么意思?
“令彤”
他郑重的唤她。
“那慕容予欢,是太后为我选的正妻!”
斯宸眼光若电,直直射过来。
“如今能同蒋家一般显赫的,大概也只有慕容家了”令彤强作平静。心却像被一块大石头细细的碾压过去,一处都没放过!将心压成了渣子
“还有呢?”斯宸问,语气怪异。
“还有任国公家,沈家听说也有适龄的秀女入选”令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第一次触及感情便以失败告终,不可谓心中没有伤疤。
二来斯宸身份实在太特殊,而自己的出身同那些女孩儿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最关键的是,斯宸的婚事哪里是自己能做主的?
忽然听得划桨声,令彤向湖心望去,却看不到船。
“来了”斯宸道。
说完携着她的手下了桥向杨柳岸走去,令彤只觉得手像被裹在个炭包里一般。
既然没缘分,还不如放了我
她静静抽出手眼似秋水压住心里的波澜。
眼前一艘画舫慢慢靠近,但是令彤却没有上去的意思。
“你不愿意与我同游?”斯宸沉声道,声音里有被撕开的痛意。
“如果我说,我从未想过要娶她人做皇后,我心里只放了你一个呢?”
令彤灰心的摇头,明知道自己够不上那级天梯,这又是何苦总不能为了我,害得你们母子不睦,这朝堂和后宫从来不曾想过该如何周旋,如何掌控?
“东儿该找我了,就不陪皇上乘船出游了,令彤告辞!”
说完标标准准行个礼,正是才学会的宫廷礼仪,转身离去,身姿似风拂柳枝。
斯宸的心缩了一下。
就这么轻易撒手了?连一步都不愿为我向前吗?!哪怕只是看着我,站在我身边,我哪里会让你迎着风雨,我的双臂不就是为了你才张开的吗?
船上一人掀起细帘子,弯着腰从舱里出来。
一身藕荷色的锦袍套着绛红色的坎肩,一双慧目看了看有些沮丧的斯宸。
“还是个孩子啊!”
禾棠叹息道。
“若真要做为将来的国母还少不得点化警醒!”
“或许她忘不了那许医生”
禾棠有些讶异,“都这个时候了,若还是试探着互猜心意,进退游移的,可没那么多功夫让你们玩游戏!”
禾棠向岸上的斯宸伸出手,斯宸扶她稳稳下了船,禾棠扭头道:“回听鹂馆吧!”船夫应了,慢悠悠撑着蒿离岸
“皇帝心里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若是要!令彤那里立刻去问个子丑寅卯,若是吃不准,趁早娶了慕容家的小姐,也省了太后那里的三百回合缠斗!”
斯宸沉吟不语,看向茫茫的水雾,眼光却在暗下来。
禾棠微微一笑心道:那好!不如咱们就来玩个游戏,试试你们二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第206节 佛手捧莲()
话说自由自在的吉雅公主前所未有的苦日子开始了。
除非在屋子里待着,只要一到院子里,到哪儿都跟着两个侍卫,太后给她配了四个人,分作两班轮换着看守她,即便去恭房,也有两个嬷嬷在旁陪伴。
她气的脸通红大叫“有人看着我拉不出屎!”
老嬷嬷面不改色道:“习惯便好了”
这两个老嬷嬷原是宫里做粗活的,如今能入得内宫看着吉雅,也算是烧了高香,破格提升了!自然打起满满的精神,必不能让后宫最大的主子失望。
吉雅已经试过,这几个新侍卫她摔不过!
人家也会摔跤,技术远比自己的高;她提出要与他二人切磋一下,两人便立刻石化,纹丝不动,但吉雅只要一靠近院门,两人便齐声道:“请公主回去!”一遍又一遍直到吉雅离开!
这还不算最惨,那两个教引嬷嬷每天对着她朗读宫训,才是令人发指的迫害!
吉雅捂着耳朵抱着头,真没有想到,大英雄就住在这么个大牢笼里!为了他,自己也住了进来!进来了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真是不幸啊!
吉雅悔的眼睛都要滴出血来!
其实,若她不是北仑王的侄女,又是以陪伴太后为名入的宫,不然以她闯下的大祸,早就没命了!
蒋宓对她说:“如今你这般的待遇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吉雅想想道:“恩典是什么?”
“恩典便是皇家赐给你的恩惠,就是好处!他人羡慕却求不来的!”
吉雅仰天大笑,声浪吓人“哈哈!还有人羡慕别人看着自己拉屎!?那两个老太婆天天念的是什么咒?难道是祈求长生天保佑她们的舌头不断吗?”
“那是宫规!你既然入了宫便得遵守,不然”蒋宓森森道。
“你若一直胡闹,总有一天被皇帝厌弃,到时候只能去冷宫了!生死都没人管!”
“那你现在就送我去吧!我就愿意没人管!”
吉雅朝她两手一抱胸道。
“你以为冷宫像这里一般锦绣繁华?到了那里每日里残羹冷炙,布衣粗麻”
“算了!算了!听你说废话,还不如听老太婆念咒呢!反正也听不懂,就当阿妈唱的催眠曲了,我睡觉去了!”说完也不行礼,甩着袖子大步流星走了。
蒋宓气得头昏,却也没有办法。
一边的祺祥走上前来,轻轻抚着她的背温言相劝。
“太后千万莫要生气!如今一代人操一代人的心,等皇帝大婚了,选出个得力的皇后,这吉雅便由她去管吧!”
“你瞧她这个样子,谁能管得住?”蒋宓冷笑。
“自然有人能管,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看乐寿宫里的郭小姐吗?依奴婢的看法,不如让她去一趟!说不定小姐妹见了面说说体己话她的脾气也能好一点!”
“就算去,也得再关上她几日!不然她还以为只要闹了就有好处!那不得更加得意了?”
“太后说的是”祺祥心里也明白,依着吉雅的个性,这么关着也不是个办法,迟早还要闯祸!
“方才,禾棠刚派人来送了一对五彩结金络子,说是中土观音的生日要到了,讨个吉祥好个活灵活现的手艺!”
“中土观音生日?”蒋宓极是信奉观音,内室里必挂观音像,甚至还做了几身观音古像上的佛衣专门在吃斋日穿。
“今儿是初几了啊?”
“初七!”
“禾棠送的五彩络子,编的是什么?”
“一对佛手捧莲!”
蒋宓听了满意的点点头,沿着宫院地上的青砖缝缓缓走着,她考虑事情时喜欢瞄着砖缝,便于理清思绪。
“哀家记得太皇太后说过这女孩儿的性子好不好,就看她有没有耐心好好做一样东西,绣个花啊,织个坐垫啊,编个络子啊都好!”
“可不是,那些个王公大臣的小姐,都道是恭良淑娴,个个都堪称母仪天下,可究竟是个什么性情实在是不得而知!
此刻耳边正传来吉雅的喊声“住嘴!你们两个别再念了!烦死人了!滚,出,去!”
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
蒋宓道:“把慕容家的,沈家的,陆家的,袁大学士家的四位小姐都请进来,二月十九既然是中土观音的生日,那便每人带一样亲手做的东西来做供礼”
祺祥不住点头。
“这个法子巧!谁的性子是真的好,一看做的东西便知道!”
“对了,都是女孩子也不行!不如把那曹家公子,瞰明和徽老亲王家的斯锐也叫进来,对了,让吉雅也来!有了这么多贞静淑娴的小姐们做榜样,她总不好意思还是那副破落样吧?!”
“嗯!莫忘了,要那郭小姐奉香!”
“太后您忘了那莲郡主自小烧得好香啊!”
“如此甚好!”蒋宓终于难得露了个笑脸。
当晚乐寿宫里便得了消息,让令彤十二日后参加太后宫中的宴请,且须得准备好当日亲手制作一样东西,供奉给菩萨。
清露和燕子一左一右陪着她出主意。
“咱们小姐会得多了,只做一样却不知道该选什么呢?”燕子笑道。
“干脆做件衣裳!”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