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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人五两吧!”
令彤看大家站着不动,又说:“你们都不愿意走?那我只能选我要的了!”令彤转眼报了几个名字,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也知道东家说的是实话,倒不如领了银子再觅出路,便回屋拿了自己的东西纷纷散了。
遣完了人后,令彤疲惫不堪,扶着椅子坐下,令方正好进来看见问道:“妹妹在遣人回去了?”
令彤点点头。
“嗯,这也是早晚的事!那两个府里也在遣人,如今留了几个?”
“留的不多,只有小隽,吴妈,燕子、静香和哥哥和二哥哥房里各两个个,还有两三个打扫的丫头和打杂看门的小厮。”
“辛苦妹妹了!等外面的事情了了,我自当回来帮你!”
令彤摇摇头:“哥哥有大事要做,家里事自该我来料理,以前看着母亲管家举重若轻的,还以为很简单,不想却是这般艰难的!”
一旁,元姐抱着的令东还在大哭,小脸涨的猪肝一样红,令彤不禁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抱起埋怨道:“东儿,你就不能少哭一会儿吗?我们这般心力交瘁,你呀真是个小磨人精”眼看他脸都憋红了,又有些心疼。
吴妈上前道:“东儿这哭法,会不会是又生病了?不如把他衣裳解开了看看”
几人走进内屋,将东儿放在床上,解开他的小衣裳一看,却见他胸口有一小朵似火焰般的胎记,颜色比皮肤略深,摸着并无异常,吴妈看着不觉楞了,想起那个极黑的夜晚来,天空飘下一朵火焰,后来新柳便说肚子痒,到了室内一看,腹部便有这么一模一样的一个印子。
“东儿这个胎记形状倒也奇怪,像朵火焰似的”
衣裳解开后仔细查看,倒没有也什么,令彤便解开他的布袜子,一触到他的脚,他又放声大哭起来,几人都是一惊,低头再看,原来袜子里有一根粗线在他的小脚趾上绕住了,将那个脚趾缠得紧紧的,变成了紫红色,令彤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赶紧给他解开,把他的小脚放在手里轻轻揉着,吹着,豆大的泪滴落在东儿的脚背上。
“对不起,东儿,是姐姐不好,把你弄成这样,姐姐不好,姐姐不好”听她这么说,一旁的吴妈心如刀绞,搂过令彤哭道:“彤儿,我的好彤儿,天可怜见的,老爷太太在天有灵,快点保佑保,莫让东儿去那个什么将军府吧!”
她这么一说,令彤如何还忍得住,二人不免抱在一起痛哭起来,令方擦去眼角的泪,默默转身走出了内屋。
第79节 苏贵太妃()
如今这郭府里,最不缺的便是哭声了。
西院里的二太太躺在床上,泪也不曾断过,二老爷坐在一旁抽着水烟,黑着脸。
“此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都要怪三爷!是他彻底激怒了皇上,不然令资绝不至此”二太太道。
“别说了!如今已然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你就当没生过他吧!”
听得这样无情的话,二太太便又呜呜哭了起来,“十月怀胎的苦,老爷哪里知道,又养了他这么大,儿啊!儿啊!倒不如娘替你去死吧!”
“真真烦死人了!这泼天大祸也是他自己闯下的,又能怪谁?”
“皇上原说要网开一面的,只要三爷略肯屈就一下,谁知他竟如此决绝,才把路给走死了!”
“你一人在此哭吧!我出去透透气去!”说完迈腿便走,只留下周氏在屋里哭天抹泪。
他出了门一看,左右也无去处,便走到丽姨娘的屋里,只见她同令麒都在,大约整个郭府里最平静如常的便是这里了。
“还是你们这里清净”
“令麒,酱园和酒庄的生意可有影响?”
“还好,如今整个家里的进项也只剩了这酱园和酒庄了”
丽姨娘给二老爷倒了一杯茶,道:“老爷还是放宽心些吧!个人都有个人的命!太太伤心也是自然的,你且让着她点,过一阵子,便慢慢的好了,这活人总要活下去的”
二老爷瞟了她一眼道:“你今儿说的话倒还入耳些!别的不提,你养的儿子确实比她的强些!哎如今全靠令麒了!”
丽姨娘得意的笑笑,“那也是老爷的儿子!”
北院里,大太太握着瑷宁的手叹气道:“这可怎么好呢?益州那么远,你这带着六个月的身孕,可怎么经得起这样鞍马劳顿之长途跋涉呢?”
瑷宁脸色也不太好,却仍是安慰着她道:“太太不用担心,我的胎还算稳当,路虽远,咱们乘坐马车而行,想必也不会太累的,不管怎样,老爷的还算有个官职在身,以后即便清贫一些,大家减省些也就是了!”
大太太听了极是安慰:“都说我选对了媳妇,此话再对也没有了!比起东府里,我们也算是好的了,总算还能守着一起过日子,看看那令彤姑娘也真是可怜,一夜之间没了双亲,如今就连幼弟也被人抢去哎皇帝这是多狠哪!想咱们郭家,几代忠良,却偏偏出了这么两个不肖子孙!祸及满门哪!”
瑷宁抹着泪道:“我想着,咱们走之前,好歹给他们留点银子吧!昨儿晚上我哥哥悄悄派人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虽说咱们也艰难,但归要好一点,那西府还有些小产业,令麒也有些手段在,暂时还饿不着,不如晚上让人送五百两过去,也别送到他们手里,封在坛子里埋在他们院里那颗梧桐树下,再告诉令彤一声便好了,也省的她推却,太太您看呢?”
大太太点点头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夜,皇上正在勤政殿里看折子,老太监汪贤虽被责骂了一顿,罚奉半年,却仍旧在皇上身边当差,他同皇上之间是主仆,也似父子,骂便骂了,还是离不得。
此时,宫门外款款走来两个人,门口的小太监一看,忙上前请安。
“我要见皇上,你去通报一声,跟皇上说,多晚我都在这等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贵太妃。
小太监来到殿门口,只瞧了汪贤一眼,汪贤便走出门问道:“有什么事?”
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汪贤点了点头,偷眼看了看皇上,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帝身边道:“皇上,老太妃在门口等着,说要见您”
“老太妃?苏贵太妃?”皇帝皱着眉道,“她来做什么?若是来求情的,就不必请进来了!”
“皇上,这恐怕不好吧!太妃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她说您不让她进来,她便不走”
“她当年也算得宠,所以除了太后,便是她位最尊,让她进来吧!”
苏贵太贵穿着一身杏色宫装,发髻梳得干净利落,虽已有了春秋,但保养的很好,看着也就是个中年妇人的样子,年轻时候便善于打扮,浑身的气韵如同一块羊脂玉那般温润和顺,叫人看着舒服。
她稳当当的走进来,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皇上看折子了”
皇帝就着灯光看她一眼,容颜竟无大改,就觉得时光似倒回了几十年似的,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她给自己打的五彩络子,那是比谁的都精致,做的衣裳也最合身,还有她做的酥糖和蒸糕也是极美味的。
不由得放柔了声音道:“许久不见太妃了,倒没见多大的变化!”
她笑笑,“皇上这是哄我呢!哪能不老啊!又不是老妖精?”
“当年太后得了喉疾,日日咳嗽,先皇担心她照料不好皇帝,便将皇帝托付给我,如此,将近一年吧?”
“是,当年太妃风姿绰约,父皇对您甚是宠爱,朕住在太妃宫里,吃了多少太妃做的酥糖和蒸糕啊?如今,有十几年未吃到了,还怪想着的!”
“先皇驾崩后,我也无心再做,皇帝自然吃不上了,但今儿却特地带来了,皇帝想不想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滋味?”
“哦?那是自然!”
苏贵太妃一击掌,殿外跟着的贴身宫女绿芽跪着进来,呈上一个糕点盒子,汪贤忙端过来,当着皇帝的面打开,里面两个小食盒,一个是酥糖,另一个是蒸糕。
皇帝一看什么也顾不得了,伸手拿了便吃,一边吃,一边闭着眼睛回味,不断的点头道:“实在美味!正是这个味道!太妃的手艺一点没变”接着又尝了蒸糕,同样是赞不绝口!
苏贵太妃只微笑看着他,满眼的慈爱,慈母的目光大约是最让人放松的吧,皇帝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道:“朕吃完了,您有话便说吧!”
苏贵太妃慢悠悠的跪下,皇帝忙说:“太妃这是做什么?朕以孝治天下,怎么能让您跪我?这不合礼数!”
太妃跪着道:“我接下来说的话恐逆着皇帝的龙耳,故而先行请罪!”
“起来讲话!朕答应太妃,无论太妃说什么都不动气!”
“那好,皇帝要处罚郭家我无话可说,降了郭大爷的职,迁至益州做个通判我也无话,只一样,我那宝贝儿瑷宁如今怀着六个月的身孕,也要长途劳顿的去往益州,我却看不下去,也不放心!”
“他郭家对不起皇帝,我苏家可没有对不起皇帝,当年皇帝平乱,国库空虚,朝廷拿不出银子,我们苏府可是拿了二十万两银子帮着国家渡过难关的,就冲这份忠心,整个朝廷找不出第二个!如今我就是来讨个恩典,请皇帝准许她回娘家待产,待小玄孙满了周岁再去不迟!”说完长舒一口气,端端正正坐着不再讲话。
皇帝知道,她所说的俱是实情,朝堂确实欠苏家这个大人情,太妃所求也并不过分。
他静静道:“朕答应您!准许苏瑷宁回苏府待产,直至孩子周岁。”
“就冲皇上这句话,以后有需要苏家的地方,苏家定效犬马之劳!”
第80节 沈久堂()
太妃走后,汪贤帮着皇帝把糖盒盖上道:“这也奇了,老太妃怎么看着也不老啊,还是那么精精神神的,说话时那眼睛清亮清亮的”
“皇上还是看重苏府啊”
“嗯,父皇也一直倚重苏家,说是忠义良臣,这个恩典,不能不给!”
回宫的路上,绿芽笑嘻嘻的对苏贵太妃道:“太妃一出马,再没不成的事!”
“这哪儿是我的功劳啊?那是银子的功劳!只要瑷宁能回府我就安心了,等小小子儿一生,再满了周岁,到时候慢慢的再求个恩典,把姑爷也弄回来,谁也不用待在益州那地方!再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把人往那么远的地界赶!”
绿芽抿嘴笑道:“那必须像太妃这样懂皇上的人才行啊!若是别人说这话,我可不信,太妃说的,一准能成!”
太妃悠悠说道:“皇帝这人哪,唉,须得同他先讲情字!情字上通了,才能说理呢!若第一关没过,直接跟他讲道理,他是听不进去的”
话说那日令彤发现东儿的脚趾被缠住,又心疼又内疚,同吴妈抱头痛哭一场,令方心中酸涩,便一个人悄悄出了别院,骑上马到了南府。
南府的门童忙进去通报,很快便由管家将其带引了进去。
郭信忠的遗孀李氏和大小姐郭怀玉接待了令方,南府里也已知晓东儿要过继一事,其实也十分为难。那李氏道:“我们也万万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做,公子的幼弟呱呱落地就失去了双亲,又孓然一身养到我们府里,我们也长久不曾养育一个婴孩,实在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个闪失,再者,你们兄妹也一定是万般不舍,日日挂念!明面上看就是我们夺了别人的心肝儿,此事虽非我们之本意,但确实良心难安”
郭怀玉也道:“母亲说的极是,自我父亲战死沙场,三十万大军没了主帅,朝廷缺的是领兵的将才,皇上将公子的幼弟过继给我们,我们本该感念圣恩,只是,此举却在公子兄妹的心头再添新伤,于我们来说,在道义上也站不住脚,想必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心忧。”
令方道:“令方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令方也知军中缺主帅,朝廷缺将才,令方自小熟读兵书,研习兵法,又投在沈老尚书门下,有着一腔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之雄心,此番愿代替幼弟入嗣,我们两家本属同宗,令方也不必改姓,倒也不算委屈”
李氏听了说道:“公子乃长子,怎可过继,况且那令彤姑娘还未成年,府中还需仰仗你啊!”
郭怀玉也道:“是啊,其实公子还有一个弟弟,叫令州的,不知他是否合适?”
令方摇摇头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不过两权相害取轻罢了,法度伦理也不必死守!如今我已成年,若不能护得弟妹周全,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我那二弟令州,性子柔捻,过来了也难堪大用,更不用说带兵打仗了,他的心倒细,留在府中可以帮助令彤管理些家务。”
“公子这个样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