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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个气势好一点的,让她闻风丧胆”令麒揶揄道
“那便叫闻风吧?”,“行!妹妹说了算!”
自打有了闻风,所有允许在院里走动的人,都挨个儿在它面前报了到,又抚着它的头建立了同盟关系,又过了两天,东儿半夜出了屎,不太舒服,刚哭了几声,二太太便寻上门来,离着院子还有三五步,闻风猛地向前一窜,“汪汪汪”地大叫起来,吓了她一跳!于是,院外是二太太的骂声,院内是狗吠声,屋里是东儿的哭声,直比堂会还热闹,二老爷终于忍不住了,过来斥责了二太太几句,她才恨恨的回去了。
由于没了收入,先前分的银子用来打发下人遣散,瑷宁送的也基本用完了,但府里的开销并不会减少,东儿又是个费油的灯,令彤舍不得他吃苦,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日子不免窘困起来。
有时候令涵托令麒送些过来,令麒自己也会塞一点,但是靠救济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于是令州提出要出去学点生意经,将来这个家的重任还是要落在他的肩上,于是令麒介绍了一家叫云霞庄的绸缎铺给他,令州倒也勤恳,每日去上工,又听令麒说令州对绸缎的颜色,纹路织法颇为开窍,几乎一看便知,老板也甚为赏识他,这样,也算有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只是家中,便只有令彤坐镇了。
为了贴补家用,她也同吴妈小隽等做些针线拿出卖,如此,就算支撑下来。这日,令彤正在屋内研究一种新式样的裙子,突然听见外面闻风在叫,还以为是二太太来了,正要出去,一个小丫头进来说:“小姐,外面来了个先生”
令彤出门一瞧,却是画师盧染。令彤忙喝住闻风,盧染才敢进来,见了令彤,他长揖道:“郭小姐这一段可好,在下今日是来送画的!”
待吴妈等招呼他进屋后,他从胳膊下拿出个长盒子,从里面取出画轴,当着几人的面打开,令彤定神一看,不禁喝彩道:“画的真好!”。
只见那画上正是令彤怀抱着东儿的样子,令彤身穿家常的衣裳,满脸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幼弟,东儿张着嘴闭眼皱着眉头正哭,两个人画的都十分传神!
这么一幅丝毫不矫揉造作的画像,充满了情趣,可见画家的立意境界远高于那些只会老老实实做像的人!
“感谢先生送过来,令彤非常喜欢这画!”
盧染笑着道,“在下来的鲁莽,还望小姐勿怪!”
“哪里会”
吴妈笑着端来一杯茶,放在桌上,那盧染便喝起来。
“哦,哥哥今日不在府中,他如今在绸缎庄里作事,先生若要找他,只有在晚间了”
“不妨的”盧染有些拘束,这与第一次看见的他有些不同,令彤冷眼一瞧,发现他今日穿的挺整齐,一身米色长衫也很干净,长发束冠,再看他的眉目,也不似之前那样紧绷。
“令兄如今不在府里,想必令彤小姐就更忙了吧?”
“还好,如今事情都上了手,习惯了,便不觉得忙了”
“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找我,我得了空也会过来”他有些结巴的说道,显然是并不习惯这样热络的表达方法。
“那怎么好意思多谢盧先生了,盧先生住的远吗?来去可要雇车的?”吴妈突然插嘴道,听她这样讲,盧染忙站起身说:“在下还有事情,那今日先告辞了”
“那我送先生出去吧,不然那狗又要叫唤了”
令彤起身施礼,看着他二人出去,等吴妈回来,令彤看了她一眼道:“盧染先生刚坐下来,您就赶人家回去”
吴妈淡淡道:“他的心思我一看就知道了,我们彤儿岂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惦记的?以后他来,我来接待,彤儿待在屋里就可以了”
令彤笑道:“人家哪里惦记我了,不过看着哥哥面上送幅画过来”
“得了,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突然她一拍腿道:“啊呀!没给他几两银子!我们可不要欠他的,下回请令麒少爷帮忙送过去!”
突然听得院子外面有人叫:“十小姐在吗?”并伴着闻风的叫声,令彤一听,便知道是老侯爷那里来的人,只有爷爷奶奶会称她十小姐。
连忙自己跑出去,只见是老侯爷身边的雀儿。
“什么事啊,雀儿!”
“我就是来告诉小姐一声,苏家派人来说,咱们尚大奶奶生了!”他面带喜色道。
“太好了!”令彤是打心眼里高兴。
“啊呀,那可是早生了几天呢!”吴妈在一旁说道。
“是!苏家来的人说了,尚大奶奶是顺产,母子平安,十小姐得了空啊可以去看看!说尚大奶奶可想您呢!”
“嗯嗯,我去!”令彤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雀儿看她哭了,也用袖管擦着泪道:“十小姐,您别哭啊”他吸了吸鼻子道:“我这就回去了!老侯爷身边没人不行!”
“哎,你快去吧!”看着雀儿转身走了,令彤擦了擦眼泪说:“吴妈,我明天便去看瑷宁嫂嫂!”(。)
第91节 偶遇()
这夜里,令彤在伤脑筋该送什么给小侄子。
令州道:“如今我们也没有贵重的东西,不如送一身你做的小衣裳吧!我看前几****缝制的那套就很好!”
令彤忙把那套水蓝色的小衣裳拿出来,细看之下,柔软鲜亮,挺得样的,便用红布包好,叹气道:“也只有这个了,如今看来,什么爵位,官职,都是靠不住的,终究一双有用的手才让人安稳”
令州道:“妹妹说的对,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明日让令麒用马车送你去,我已同他说好了”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出了门,到了苏府,令麒道:“我去办点事情,午时一准在门口等你,妹妹出来的早了也别乱跑行吗?”
令彤笑道:“麒哥哥还当我是小孩子吗?知道了!”,令麒才坐上车走了。
大门上的门童听说是郭府的令彤小姐,便行了个礼“大小姐早就吩咐过,直接带小姐进去”很快来了一个满面笑容的丫头领了她往里走,令彤是第一次看苏府,只觉得规模并不比蒋府小,蒋府有些皇家之霸气,但苏府透露出的是一种润泽之气,并没有特别高大的屋子,每一处都极为讲究,不管是抱厦,游廊,照壁,亭台,阁楼,厅堂,厢房等显现出的是苏州园林那种亲人雅致的气韵。
苏家祖上是江南名士,这也不足为怪。
到了瑷宁卧室门口,小念从屋里笑着跑出来,扭头朝屋内叫道:“大奶奶!令彤小姐来了!”
很快听见里面瑷宁的声音说:“快叫彤妹妹进来!”
令彤垮了门槛进去,只见屋内一张红木朱漆的拔步床,悬着粉红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瑷宁裹着罗纱抹额,一脸喜气的坐在床上,看见令彤进来,忙朝她招手。
令彤心里一热,将手里的布包递给小念,喊着大嫂嫂奔了过去。
“这么多人,我最想见你!”瑷宁笑道,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小侄子呢?”令彤掩饰着眼中的泪水转开脸。
“珊儿,去叫奶娘抱歆儿来给小姑姑看看”
不一会奶娘抱着着一个大红锦被裹成的蜡烛包走进来,令彤上前接过来,稳稳一抱,那姿势甚是熟掼,瑷宁一看便知是抱东儿的经验,心下微酸。
“歆儿的名字是爷爷取的?”
“不是,是你大伯父,按照家谱,从的是正字辈,便叫正歆!”
“嗯,嗯”令彤点头,去看歆儿的小脸,才生了两天,还有些面泡,但下颌很像令尚,额头却像瑷宁,一身奶香,睡得甜甜的。
“歆儿晚上可闹吗?”
“还好!东儿呢,还闹的厉害吗?”
“隔三岔五的还是哭闹,吴妈都说,鲜有这么爱哭的孩子,不知长大了脾气会不会坏?”
“不会!三叔三婶”瑷宁突然住嘴,但看令彤的神色虽然清悲,倒也坦然,心中暗想:遭此大变,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东府里没有坏脾气的人,东儿理当不会!”
“可差人去益州递消息了吗?大伯和伯母还有尚大哥哥必定高兴!”
“哥哥第一时间便派人去送信了,直接送到益州府里,这样来的更快!”
令彤笑道,“苏大哥哥做事情,妥帖得很呢!”
“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只带了我做的一身小衣裳过来,大嫂嫂该不会嫌弃吧?”
“哪里话,这个心意再好也没有了,快拿来我看,针线我做的一般,让我看看你的”
小念递上那个布包,令彤打开来,把那身小衣裳拎起来给瑷宁一瞧,瑷宁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做的这样好了?哎呀!简直比歆儿所有的小衣裳都好呢!我喜欢!妹妹手真巧!”
“这有什么,东儿的衣裳差不多都是我做的!以前我的东西可没人夸,还说我是鹅掌手呢”说完,一屋子人都笑了。
之后两人又拉些家常,互通了些信息,包括令资问刑,令方入嗣,令州学经营绸缎,说到令方二个月后便要与公主成亲,两人都兴致好起来。
瑷宁怕她一早赶过来饿了,又令人早早传了午膳,两人便在房内一起吃,饭毕,令彤一看日头道:“哎呀,转眼就要午时了,麒哥哥在大门外等我呢,大嫂嫂也该午歇了,我这就告辞了”
瑷宁不舍道:“今日吃了晚膳再走吧,倒时候我派车送你回去,让小厮去说一声,叫令麒先回去!”
令彤摇摇头道:“我也舍不得大嫂嫂,只是家中无人照看东儿,我却不放心,下次再来看嫂嫂吧!”
瑷宁觉得也是,便不再强留。
瑷宁特派了小念送令彤到大门口,小念朝外一看:“令麒少爷还没来呢,小姐还是进去等吧!”
令彤道:“他一会儿准到!你回去吧”
小念便向她福了福才走了。
令彤看天空碧蓝碧蓝的,日头又红又高,便出了大门来到大路上,远远的看到百府千衙,三衢九陌,又重重白墙灰瓦和拱桥古树,还有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酒肆旅馆摊贩店铺林立,好一派京都繁荣景象!
突然听见几声锣鼓声并“吱吱”一声,一扭头,街道那便来了个耍猴的,那人自己敲着一套铜锣小鼓,肩头上爬着一只伶俐的小猴子,令彤顿时玩心大起,也没看道儿便向对面跑过去,不留神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一撞力道甚大,直撞的她肋骨疼!直向前扑了好几步才站住,而那人则失了重心,惊叫了一声,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仔细一看,也是个女孩儿,抬头正看着自己,她长着一张桃心脸,五官细巧周正,但脸色发黄,发髻有些散乱,那衣裳像是大户人家丫头或是寒门小姐的样式。
令彤甚为愧疚,忙上前去扶她,谁知她竟然连连后退,像是很怕人碰她似的,令彤局促道:“对不住啊!怪我没看道儿,你摔疼了吧?我拉你起来好吗?”
她坐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令彤后,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说完,艰难的爬起来便走了。
“哎!你等等”
令彤追上去。
“你摔着了吗?这府里住着我的亲眷,我带你去看看,没事了你再走!”
那女孩抬头看看朱漆大门的苏府,眼睛露出警惕之色,她摇摇头,说不用了,便继续一瘸一拐的走了。
令彤不解她为何如此,只好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她发现,那个女孩走过的地上竟然留着一丝血迹!心里一惊,又追了上去。
“哎,你别走,你受伤了!”那女孩竟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去,令彤快跑几步拦住她。
“不与你相干!”她躲开令彤继续往前走,似乎很想离开这里。
“你受伤了!”令彤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拉开衣袖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第92节 疑云()
那女孩儿惨笑一声道:“我了说不干你的事吧?”
那条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斑斑鞭痕,伤口还很新,所以渗着血!
令彤赶紧将她扶到路边,又小心翼翼提起她的裙角,果然,脚踝上和小腿上也是如此!
“这是谁这样对你?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罚的这样重?”
“是同一个屋里的两个丫头合谋偷拿了太太的金叶步摇,藏在共用的圆角榆木柜里,未来得及拿走便被发现了,那两人便栽在我头上,管家捉了我去,赏了八十鞭,其实她们并不是第一次作案,将老账都翻了出来,统统来逼问我东西的下落,我哪里说的出来,便将我绑了,关在仓库里,昨晚上,一个与我有些情分的小姐妹砸开窗子救了我,我连夜逃了出来路上也不敢歇脚,刚刚逃至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