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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斯震出宫前,得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狱中的缪亲亲,已有三个月的身孕!那一刻他被一种自己无法识别的复杂心情包裹了。谁是那个男人?那个人比自己好吗?他被这个荒唐的比较给惊吓住了,自己凭什么要和那个男人比?自己是赫赫显要的皇子,还有一双娇妻美妾,哪个不及她这个妓院的掌柜?
当下里,便带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嫉妒情绪回了府。
身下的这个娇躯,哪里会不如她?杏腮红霞,长发妖娆的铺满枕,星眸迷离,白腻柔润的肌肤,还有被自己侵袭后的红痕,此刻娇喘微微侧躺在榻上,臀下一抹猩红也证明了她的贞洁!
**褪去的他轻轻用手指肚滑过令芬侧躺的软糯线条。
“我必要夺得光明正大匾额下的那张龙椅!助我者,当得凤冠!”
令芬抬起小巧的下颌问“慕容珊也会助你!一顶凤冠王爷如何分?”
“她?由你自己对付岂不更好?斯庙都败落在你阵前,一个慕容珊你还没有办法吗?”
令芬坐起身,偎进他怀里,身子轻轻摩挲着他的胸膛,他欲/火再起,将她扑倒,掀起另一番巅狂快意。
慕容珊,凭你,哪一点能与我抗衡?(。)
。。。
第158节 量艺高下()
朝雨病况不好,终日缠绵卧榻。
自那天许慎来看过,因着令彤对朝雨的关切,几日后又来复诊过一次,开了一贴较为重的方子,亲自交到令彤手里。
“照此情形下去,她离世前那一段时间会有些痛苦,我这个方子可以减少她的疼痛感,却会加长她昏睡的时间,要不要用,令彤小姐自己斟酌吧!”
令彤垂泪接过,贴身收好,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她,虽然还会伤心,却也能坦然应对。
农历四月初六,华服轩大尺头的应征赛开始了,离着令彤十四岁生日正好还有整整一个月。
大院子里已搭好了彩棚,所谓大彩棚其实就是一把长方形的大伞,用来遮阳遮雨,以方便众人围观,天衣阙的比赛规矩向来如此,参赛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裁衣缝衣,以示公平公正。
彩棚下面放着三张方桌,一人一张,白珵美特地请了天衣阙的一位老主顾,年龄三十岁的陶家二爷,他个子中等,身材偏瘦,是一位有眼光的挑剔客,他的任务就两点,一是量尺寸,二是挑出自己喜欢的那件即可。
三位裁缝需要分别去量尺寸,紫屏速度最快,把个软尺抽弹的像皮筋一般灵活,陶二爷也忍不住道:“好麻利的手脚!”紫屏面露得意之色,她做衣裳近二十年,对自己的手艺向来自负,根本没把令彤这种新瓜秧子放在眼里。
另一位焦氏,是绢绸堂里的大师姐,也有十几年的制衣经验,平日寡言少语,性子沉闷,但是手艺也是棒的!
令彤的速度最慢,因为她量的部位最多最细,当她请陶二爷像寻常走路那样跨一步时,紫屏斜眼看着,手持着长嘴剪子轻蔑的一哼。
“磨磨蹭蹭的,没把握就别做了!也省的丢人!”
她已经在布料上划好了样片,开始动剪子,直裰,她做了少说也有几十件了。绢绸堂的焦氏也用划粉在布上靠尺划着,一丝不苟,只有令彤左臂上搭着软尺同陶二爷攀谈起来。
紫屏不干了!额上暴着筋高声叫道:“掌柜的您不管管吗?令彤在跟陶爷套近乎呢,做衣裳便做衣裳,一个女孩子家,至于笑得这么浪吗?恨不能贴上去了!”
听她话说的粗鄙露骨,焦氏也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但看向令彤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猜疑。
白珵美走上前道:“二爷,麻烦您把令彤问您的话,当着大家的面也答一下吧,一来是为了公平,二来可省却一些误会。”
围观的裁缝们听了她的话,都连连点头称是。
陶二爷看着众人道:“她问我两个问题,一是平常站的时候长还是坐的时候长,我答坐。”他的声音冷静无波。
“二是除了写字看书,做不做其他事情,我答不做”
说完姿态文雅又孤傲的一揖。
“想来没别的事了,陶某先走一步了”说完便昂首出了院子。
紫屏和焦氏听了都是微微一愣,难道令彤真的只问了这两句废话?
其实,令彤还问了陶二爷一个问题,那便是你喜欢直袖还是琵琶袖。
陶二爷是个文人,在西直街上开了家仰宋书馆,藏了些颇具价值的古籍善本,在京城的读书人圈子里,着实有些雅名;他早年也中过举,也算天子门生,但因家中父亲突然亡故须要丁忧,加之性格嫉恶如仇,不懂转圜,在官场四处碰壁,不由得心灰意冷,致仕归宅了。
他最是个崇文尚礼之人,刚才紫屏那几句话已然惹他反感,故而令彤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他也不乐意说了。
他喜欢直袖,源于对宋时盛行简素之风的敬仰,并且他还补了一句给令彤“不喜袖缘!”根据这两点,令彤推断,他定然也不喜护领,而天衣阙里做出的直裰一般都缝有护领,为使领口耐磨,且有保洁之功效。
当他举步行走时,令彤观察到他步子不大,手臂只做小幅的甩动。
综合以上,令彤决定,按着最窄小的裁剪法来做这件直裰!袍身绝不可过大!
之所以叫做直裰,便是因为前襟和后背各有一条直通到底的中缝。这条缝既要平整又要精神,此外,领子是否文雅得体也是极为重要的。
陶二爷性格严肃,交领的圈围不能太大,领高于耳下一寸处为最佳,而三个人里,令彤也是唯一量了他脖长的人。
清露回到小院里,把这些一五一十告诉了朝雨,朝雨只闭目躺着,没有什么表示,清露以为她不甚满意,便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才走了一步,朝雨睁开眼缓缓说:“令彤做的好!”
清露展颜转身回来“是吗?彤小姐还是第一次自个儿裁衣呢!”
“嗯,光比针线,她是不及紫屏和焦氏的,只能在裁剪和式样上胜出,那陶二爷便是陶珔吧?”
“是,太师是今儿才知道,还是早就知道?”
“白掌柜是个心正的人,自然不会提前告诉我,只是我自己猜着了”
哦,清露佩服的点点头。
“那陶珔算是个青年人里的老古板了!有学识有眼光却一向挑剔,你说令彤量了他二十几个尺寸,还看他迈步,我便放心了”说完,又闭上眼养神了,清露轻轻的关上门出去。
此刻彩棚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劳作。
白珵美爽朗朗道:“好了,那就开始吧!嫣儿,你和老白头两人守在这儿,有事也必要留一个,其他师傅可以围看,但不能进彩棚,不能和她们三人搭话!谁违例了便来告诉我,一次罚一吊钱!”
她声音威严响亮,听到的人都面上一凛,朝后退了两步。
令彤抚平了桌上这块上好的蓝灰色宁绸,回忆了一下天衣诀的话后才开始裁剪。
清露在人群里踮脚朝彩棚里看着,令彤虽然是第一次独立裁剪,但看她面色沉着愉快,不骄不躁的,心里暗喜。再看紫屏无论是用剪,还是穿针,动作都十分利落,实在她也是个能干的,焦氏性格稳重,动作虽没有紫屏快,但手下也极有章法,都是天衣阙里的好手艺,哪个会差呢!最后不过是明珠里挑夜明珠罢了。(。)
第159节 宋缝()
第二天的未时,手脚最快的紫屏已经全部完成,她那件鼠灰色的直裰静静挂在白珵美的房内,半个时辰后,焦氏的那件藏青色也做好了。令彤的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上最后一个袖管,每当她专注于一件事时,便会微微翘着嘴角咬嘴唇。
紫屏和焦氏都立在院中等着令彤完工。
紫屏一身轻松,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着,满眼的轻蔑看着专心缝缀的令彤,不时的吐出瓜子壳,还同身边几个比较服帖她的人聊着天
“来了才半年,就敢参加尺头比赛,也不撒泡尿照照”
“是啊,哪像大师姐你啊,做过的衣裳若叠起来,可得比她人还高呢!真是个不知深浅的!”
“人家不一样,大小姐出身,又靠着朝雨这颗大树好乘凉!”
“屁!现在比手艺,又不比后台,况且那朝雨病的奄奄一息,连床都下不来,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你瞧,手脚这么慢,还不定做成什么样子呢!”
几人越说声音越大,令彤也听见了,手里停了停并未抬头。若依着小时候那鲁莽性子,她定要争辩几句,如今只当狗儿在叫唤。
老白头一向在沉思苑里帮忙,对朝雨颇为敬重,听不得她们诋毁令彤,便咳嗽了几声,拿着把笤帚往紫屏脚下扫去。
“抬抬脚,让一让,紫屏师傅要吃瓜子,壳也不能乱吐吧!”
紫屏轻哼一声,将手里剩余的都丢在地上,拍怕身上的碎皮壳道:“吃完了,你扫吧!”她身上穿着一件栗色滚边中袖上裳,下身一条米黄撒花裙,都是自己做的,打扮的挺鲜亮入时。
清露一瞬不眨的看着令彤,只见她用小剪子剪断了线头,又仔细将衣裳检查一遍,抻平了领头后拎起来看。紫屏根本不屑于看,只道:“哦哟哟,总算做好了!”
倒是焦氏认真的瞧了一眼,“这一件比我们做的瘦,咦,没有护领,是忘了吗?”
令彤示意嫣儿自己完成了,嫣儿很快叫来了白珵美,如今安师傅走了,叶家娘子替了他的活儿,白珵美不免要在旁盯一下。
三件齐活儿了!白珵美命人整烫完毕,一溜儿挂在衣架上,置于彩棚内,之前的三张桌子已经抬了下去,初夏的夕阳斜照,天衣阙的院子里散发着栀子花的香气,除了家中有事不能留的,大约还有近二十个裁缝在,等着见证华服轩新尺头的诞生。
白珵美自来不小气,早已派厨房熬了凉茶,备了点心,都放在院子里一张挡板雕着山茶花的平头长案上。想吃便自取,不会叫大家饿着。
酉时正,店铺大门收门扇打烊,陶二爷掐着点迈步进来,五人评判因朝雨缺席,只剩四人。白珵美带领其余三人一齐走进彩棚,先看紫屏的,再看焦氏的,最后是令彤的。
徐婆将票给了紫屏,连桃投给了焦氏,白珵美给了令彤,三人各一票,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陶二爷。
他在三件衣裳前面逡巡审视,手扶着下巴,来来回回的看。
紫屏对于令彤也有一票感到不可思议,带着个埋怨的表情看着白珵美,焦氏到没有多大的反应只静静站着。
陶二爷拿起紫屏那件鼠灰色的,一边看一边点头:“针脚极平,又密,多年的功夫啊!”大家以为他便要投票给紫屏了,谁知他又走到第二件前,“这件也不错,下摆处做的好!虎口缝针多加了两层,防扯,可见心细!”紫屏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退去。
难道焦氏的手艺能比自己的好?她有些尴尬起来。
他最后拿起令彤那件,拎起给众人看时,人群开始有人议论。
“这件最窄,领口也小”
“挺精神的,袖子上的好!”
“你们说的都对,不过,我最看中的不是这些!”陶二爷将衣裳比在身前。
“说叫直裰,最要紧当属这前后两条缝!手里的这件单论做工,及不上前面两件,但论用心,则是这件胜出”
“待我去换上一试”他到屋内将衣裳穿好走出来。
已经有足够的说服力了,穿在他身上便像是写了陶二爷的名字,盖了陶二爷的戳一般,那种合身程度,简直如影随形!
无论怎样转头,领子都不会硌着脖子,也不会变形,一跨步子,开叉正好!既能兜着膝盖,又不会甩着脚面。最特别的是前后两条缝!挺直干练,似竹节精神!
“我喜欢这件!把我这一票投给她,敢问是哪位师傅做的呢?陶某还有问题想问”
白珵美坐在圈椅上笑着“令彤,你可以走上来了,二爷有话问你呢!”
令彤大大方方走上前,朝陶二爷福了福。
“小姐便是量尺寸最细的那位!”陶二爷温和道。
“请问小姐,这件直裰如何做的比寻常人的窄?这两条缝又是怎么做到这般挺?”
令彤微微一笑答:“先生说喜欢直袖,令彤便揣度先生崇尚宋风,窄瘦些的样子更显简素,护领也不用加了,至于这两条缝,其实在缝的时候裹进一根粗棉线,两边各缝一道便好了!”
“嗯,就是这边漂亮,颇有抄手砚沿边那种挺括之感!穿着也合身,小姐制衣的心思独到,陶某赞赏!”
“既然二爷喜欢,那令彤师傅的这件直裰便送与先生穿吧!”白珵美爽气道。
“不可不可,白取岂是君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