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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凝重道:“令彤感染的,是姬砒鼠的鼠疫!”。
第164节 十二轻骑()
盛夏的辰时已是天光大亮,明晃晃的日头穿过熏风摇曳的树影照在青石路上。玄武大街上店铺正一家家支窗户开门。街上闲闲散散的开始有人在行走,忽然,一家客栈的伙计竖着耳朵对掌柜说:马蹄声!怎么有马蹄声,话音刚落。
果真有马蹄声“嗒嗒嗒”似踏在人心坎上一般,咄咄逼人而来!探头出去,顿见打南边一匹栗色大马凌空而来,上坐一位剑眉长脸气势夺人的年轻军官,后面紧跟着一匹高大的青色骏马,竟坐着一位姑娘!
小伙计手里提溜着抹布傻傻的数,三、四、五、六、七整整十二匹马!我的天哪,这是哪儿来的天兵天将啊?马儿彪悍人儿帅气!如地震山摇,裹袭着风闪电般穿行而过,转眼消失了踪影。只留下飘荡的烟尘证明刚才所见并非幻觉
天衣阙里,白珵美已觉察到昨日令彤的病非同小可,且大有蹊跷!已远不是自己关起门来可以解决的,已于一刻钟前派了人去京兆衙门报案,自己则在院中踱着步,一边思量一边逡巡查看着三个屋子里的裁缝们。
若是人为,此人是谁?她从心里冷笑出来,原以为小打小闹的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如此歹毒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突然听得门外马鸣嘶嘶,并看门伙计的惊叫拦截之声,及陌生的严厉斥责之声,她忙转身向外走去,刚到长廊上,只见两个伙计一路扯着几个身穿官兵服之人,却被大力甩开,一个伙计连打几个趔趄跌倒在地!
忽听得一个清亮爽脆的姑娘声“莫要乱伤人!”
后面进来的士兵忙把伙计给扶了起来,没被摔的伙计见完全拦不住了,便疾驰几步朝白珵美跑来,“掌柜的,这些兵爷是自己闯进来的,我们也拦不住,您莫要惊着了!”
白珵美镇静对他说:“知道了,你出去把门关上,我哪会这么容易惊着”
转眼呼啦啦进来了约十多人的样子,那气势几乎要掀掉了屋顶,三个屋子的里裁缝先是发出哄叫声,随后就吓得不敢吭声,齐齐站在屋里,瞪大了眼瞧着院子的人。
白珵美跟进来,走到带头的两人面前微微一礼问:“此处是裁缝铺子,并不是兵营,请问兵爷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这两人身材高大,站在面前如天神一般,左边的剑眉胆鼻,脸色赤红穿一身轻质铠甲,胸前的护心镜反射着朝阳的光。
“在下,一等护卫兼忠信军指挥同知杜蛟!”他于胸前双手抱拳,那个拳头恐有小西瓜一般大!
右边的一个一脸怒火,长脸大下巴,鼻翼宽张,一双冷峻的眼睛直射得人胆寒!“在下忠信军侍卫领班盖鲲!”
“将军贵步临贱地,难道是来做衣裳的?”白珵美挺直脊背站着,虽然不明白这他们的汹汹来意,但也知道做衣裳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今儿却不是来做衣裳的,为的是我妹妹在这里突发疾病,特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位将军各让开一步,后排的一位身姿俊逸的姑娘走上前来,只见她身穿宫绿色骑马装,腰扎银色镶宝石腰带,发髻高盘在头顶,只用了个牡丹鸾鸟纹掩鬓,耳畔一对金镶紫英坠子,通身的贵气傲然出尘。
“这位是?”百珵美上下打量着她问。
左边那位一等护卫朗声道“孝和公主!”
饶是白珵美再镇定,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
孝和公主?!不就是去年冬才大婚的那位二公主?她管令彤叫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少他/妈废话!你们天衣阙也太胆大包天了,连我们奉国将军的妹妹都敢谋害!信不信老子拆了你们屋子,把你们全捆了,一把火烧都成灰!?”那个叫盖鲲的几乎是在咆哮,说的激动起来,竟唰地拔出了短剑将剑头对准了白珵美。
身后的裁缝们齐声惊呼,嫣儿从廊下跑过来护在白珵美面前,虽然她也害怕,却还能用颤抖的声音大声道:“军爷您别冤枉了好人!我们掌柜的才不会去害令彤尺头!”
百珵美朝她感激的笑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躲开。
“嫣儿放心,军爷不会伤我!”
“盖鲲你先退下去!”那位叫杜蛟的喝斥一声,上前一揖。
原来昨天送夏果的两位宫女回去后,告知了霁英令彤突发重症之事,霁英当晚便亲自到郭府去问了缘由,得知是极厉害的一种鼠疫,又听许慎说整个天衣阙只令彤一人被感染,当即便认定是有人刻意害她!
令方恰巧不在府中,几日前带着十万人马往几十里外开拔操练去了,但令方一名忠心耿耿的副将盖鲲却在,他性子急躁,一听此事便要过来质问!霁英怕他鲁莽惹事,少不得苦口婆心的说服他第二日早再过来,并带上指挥同知杜蛟,杜蛟职位比他高,性格比他稳健,也能弹压得住他!
故而一行人骑了军马一路上由城南穿城而过,直奔天衣阙来讨说法。
杜蛟说道:“白掌柜莫要介意,他性子急躁,在下想问问,昨日郭小姐在铺子都吃了些什么?”
“令彤尺头每日在铺子里用午膳,昨日也是如此”
“可否请厨子出来一趟!”
“嫣儿去叫周师傅和师母还有帮厨的小旗一齐过来!”说完转身向屋子的裁缝高声唤道:“大家都出来吧!既然公主府来了人查问此事,每个人都有义务帮着找出真凶来!”
霁英见她大方坦荡,并不慑于盖鲲的怒威便知此事定然与她无关。再看陆续出来的裁缝们,都是平常手艺人,从来不曾见过贵族和军官的,目光里大多带着怯懦和不安,一时里也难看出谁有嫌疑。
白珵美对霁英道:“在我的铺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辞其咎!只是我也不会断案查凶的,况且即便有所怀疑,也不能不讲证据,因此我一早已报了京兆衙门,想必此刻人也快到了!公主的妹妹,也是我新选出来的尺头师傅,对她既有期待,也有关心,她生了病我也心痛,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公主和衙门早日找到害她之人,才是我最该做的!”(。)
第165节 巧审()
杜蛟插嘴道:“掌柜的是个明理的人!只是,您的生意也必受影响,您也是受害之人”
百珵美淡淡道:“那不算什么!我天衣阙也是经历了风暴过来的,此番不过损失些违约银子罢了,只要我人还在,招牌还在,手艺还在,也没什么可怕的!”
听了这话,杜蛟露出几分敬佩之色。
忽又见一群官衙进来,原来真是京兆衙门的人来了。原本还算宽敞的院子顿然显得拥挤起来,裁缝们纷纷缩紧后退,胆小的头也不敢抬。
为首的一见公主府的人,大模大样的问:“你们是何人?赶紧出去,莫要影响我们办差!”
盖鲲喝道:“你放肆!这些是孝和公主府的人和忠信军的人,公主本人也在此,还不见礼?!”说着,他身后的一名府兵出示了公主府的令牌,上门赫然鋳着“孝和”二字!
那人一见假不了,忙至霁英面前长长作揖道:“不知公主在此,小人造次了,还望恕罪!”
霁英直看着问:“说了半天,你们到底是哪儿的?”
“小人是京兆衙门的,这位严爷是捕快,今儿一早接了案子,直接过来的”
霁英听了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一旁的杜蛟说:“只来了个捕快吗?如何同公主说话,叫人去请你们府尹赵大人,这个案子我们要看着他亲查亲审!”
那捕快朝身旁的的差役挥了挥手,差役一路跑着出去了。
白珵美让人端来几张椅子,放在树荫下道:“看来一时半会儿的公主和将军是不会走的了,那便请坐吧!嫣儿,缎儿泡茶来!茶虽不好,天热,好歹喝几口解暑吧!”
“严捕头,您要先开始吗?”白珵美问。
“昨日出事时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除了生病的那个姑娘,其余人都在了!”
“那好!请掌柜的将她们分成两列吧!一列是昨天出事前同病者接触过的,一列是不曾接触过的,具体的,等我们赵大人来了再审吧!”
霁英道:“严捕头不必如此,你们大人来不来的,都不该影响你查案子,此刻离事发之时已过去十个时辰了,时间拖久了必不利于案情。”
严宗明称是,便从厨子起一个个单独叫到一间密室内盘问,并作笔录。
一个时辰过去,听见衙役称府尹到!霁英从椅子上站起身。
赵剑阁,乃京兆府尹,请他的衙役说孝和公主在裁缝铺子里等自己去查案,自然是一头雾水,心中疑惑,来不及辩真伪就上了门,一入院中,见了霁英身旁的杜蛟已信了几分,再见霁英一身骑装,英姿飒爽,一身皇家气派,哪里还敢怀疑,忙上前见礼。
霁英清朗朗道:“赵大人不必多礼,此事关系我最疼爱的妹妹,心里急!便要看到结果才能走,严捕头已经在盘审了,您亲自督办,想必查的更快一些!”
赵剑阁只得连声称是。
一挥手,他身后带来的七八个衙役走上前来,“听见没有,都去帮着查,今日一定要有结果!”
严宗明那里已基本将饭菜之事弄清,除了午膳和茶,令彤再没在铺子吃过其他的东西!饭菜在厨房里时,除了厨师二人和帮工,没人进入过,做好后会陆续端出,暂时放置在院中的一个八角凉亭内,但所有的饭都放在一个大木桶内,每个菜都放在大海碗里,由小旗一勺一勺打给裁缝们,这种情况下,是无法做手脚的,问题定然出在那份养生汤里!
每个尺头会格外加一份养生汤,昨日做的是干蒸鸡汤,单独用小瓷罐一罐罐蒸的,每个瓷罐有不同的花纹,因为令彤不喜生姜味,只放黄酒和葱去腥,因此便固定用一个鹊梅罐子,以示区别,这便给了那人可乘之机!
在同裁缝们单独谈话之中,严宗明得到一个重要信息,午膳前只有两个人到院子里去过,一个是范婆子,另一个便是紫屏。
范婆子是去喂猫的,院儿里养着两只猫,一只黄色狸猫,一只全黑的。
黑的那只是范婆子家里带来的,一身臭脾气,别人喂饭不吃!人吃下剩的不吃!范婆子食素吃斋,每日提前将自己那份荤食挑出来喂猫,自己只吃素的,大家都嘲笑她说黑猫是她的主子!范婆子也无所谓,依旧每日定时去喂,从不间断。
紫屏?很快严宗明便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谈了几个人了,最紧张的便是她,即便同样身负嫌疑的范婆子,虽然见了官差也有些胆怯,但神色还是清明的,但这个紫屏,眼神游移,手还在发着抖。
严宗明凭着三十年查案的经验,看了一眼几乎就立刻断定,她有鬼!
他假作未曾察觉的样子,朝门外的小门子高声叫:“上杯茶来!”然后对紫屏说,“师傅甭紧张,先坐着,让我喝口水再聊”紫屏勉强笑笑。
借着喝茶的功夫,严宗明脑子里飞快的理出几条思路。
其一,她不是惯犯,系偶尔起意为之,那物证定是有人替她弄了来的,须立刻派人去查她家中情况。
其二,但见她颧骨方,眼光执拗,若不能当头震喝令她承认,她必抵赖,若物证已被毁掉,则今日内难出结果。
其三,外面孝和公主和自己的顶头长官都在候着,决容不得事情拖拉。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心里已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道:“师傅在此等我片刻,我出去方便一下”,紫屏先松了口气,又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点了点头。
严宗明命人将门口和窗口看死,自己则去见了白珵美,问清了紫屏家里的情况后,骑着马去了紫屏的家里。
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紫屏在屋里等的几乎要疯掉了,刚要出门,却被门子劝了回去,说是问话没结束谁也不得离开!
正要闹起来,却见严宗明似笑非笑,带着个鹰隼般的眼光回来了,紫屏不由得心慌起来。
看着严宗明一语不发进了屋,紫屏敛了衣裙刚要坐下,却突然听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怒目厉声吼问道:“尤葫芦给你的鼠毒瓶扔到哪里去了?快说!”(。)
第166节 珵美缘()
这一声吼吓得她浑身瘫软,啪嗒一声跌坐在地上。
“快说!到底在哪!?说!”严宗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逼问。紫屏完全来不及思考,脸色遽白,脱口而出道:“我把它,丢在,丢在后院的小河沟子里”
话音刚落,门就被撞开了,瞬间冲进来几个差役,后面紧跟着白掌柜和霁英公主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