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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姐安好!”
“我很好,谢谢公子!”
“前些日子得知小姐病重,未能来看望,瞰明寝食难安!若不是家兄”
“多谢公子,我们小姐不需要探望!”插嘴的是燕子。
她视斯宸为天神,早就仰慕的一塌糊涂!只盼着令彤能嫁给他,哪里容得他人觊觎令彤,何况这晋国公府先聘后退的,早已损了令彤的名声,燕子怨都怨死了!因此连茶都没给他倒。
瞰明一脸尴尬悔恨!他当然知道燕子的愤恨从何而来。
“退婚实非瞰明之意!瞰明今日登门便是想重新”
“免了!公子千万休提此事,我们小姐断断不会嫁入晋国公府!”
“燕子,少说两句!别失了规矩!”吴妈见邹瞰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懊悔的似要哭出来一般,料想事有隐情,便喝住了燕子。? ?
“邹公子,不管邹府因何退婚,都正合了令彤的心意,当时二伯背着我收了邹家的聘礼,我原本就不会答应的,既然邹府已然退婚,那便当此事从未发生!”
说完微微一福。
“令彤大病初愈,要去休息了,公子请回去!”
那瞰明听了此话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中惨痛!脸色煞白!眸中隐隐有泪光流转,只得慢慢一揖“打扰了,瞰明这便告辞”
说完就失魂落魄的出门去。
吴妈到底有些心软,又不便跟出去,到底鱼乐伶俐,从坐着的桌台上跳下。
“吴妈妈放心,我去送他!”
“公子,公子”他茫然回头,却见刚刚屋里的那个小童跑了出来。
“公子,你哭了?”鱼乐左右看着他的脸。
瞰明忙擦去泪,摇摇头。
“是我痴心妄想了!我原不配爱她!她那么美,又那么自立,哪里看得上我这个膏粱纨绔?!”瞰明苦笑道。
“高粱是什么?”鱼乐嘀咕着,一路察看他的神色,伴着他向外走去。
“其实不是这样,大哥哥,你别伤心!这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我可看多了!人哪都要狠狠伤过心了,他真正喜欢的人才会来呢!像我亲亲姐,像苏暖儿姐姐”
瞰明扭头看他,又伤心又想笑。
“你见了多少男女之情?你是小月老吗?”
“你别看不起人,我见过的姑娘,保准比你多多了!眼光也比你强!”
哈,瞰明忍着心中的酸楚笑了。
“真的,大哥哥,你只要过了这坎,以后你看上的人保证也会看上你!嗯,保管你夫唱妇随郎才女貌比翼双飞!”
这孩子太逗了!郭家哪儿来的这个小活宝?!
你叫什么?
“郭鱼乐!”这是鱼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姓郭。
“鱼乐,我问你,你姊姊可有喜欢的人了?”瞰明殷切的问。
“嗯这个嘛,让我想想,告诉你你可不更要伤心了?”鱼乐眨着眼。
瞰明正色道:“错!她若有了心爱之人而拒绝我,我当为她高兴,她的幸福远比我的伤心重要!她若没有爱人竟也拒绝我,我才要大大伤心呢!”
鱼乐眼珠转了转,右手抠了抠鼻子。
“那我告诉你,你不用那么伤心了!我姐姐她有心上人!”
“只是,但愿她的心上人莫要使她伤心才好!我姐姐又聪明又糊涂!我还真为她担心呢!其实,她也还是个孩子嘛!”鱼乐大大咧咧的说。
瞰明哈哈大笑!
“好!无论如何,我记住你了!郭鱼乐!”
“那是!跟我做朋友证明你有眼光!”鱼乐得意的笑。
跟了这一路,自然也少不了好处,瞰明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银子递给他,“拿去买糖吃!”这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里最大的一笔进账了!鱼乐乐不可支的接过来大大鞠了个躬。
“谢谢哥哥!哥哥好走!哥哥有空来玩哦!”
瞰明拱拱手,带着被鱼乐开解了一半的愁肠走了。
鱼乐转过身偷笑着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得有二两?儿子,你能耐可真大呀!”这声音吓了他一跳,不是丽姨娘又是谁?她双臂抱胸正斜眼伸着脖子瞧着自己,却是一脸满意的神情。
鱼乐慎重把银子装进兜里,又拍了两下笑眯眯道:“像这位公子的长相,我一看就知道他大方!我回去东院吃晚饭了,您来不来?”
“可说呢!你哥哥不回来吃饭,我也懒得做了,走,咱娘两儿一块去!”
勤政殿西暖阁的软榻上,皇帝阖眼侧躺着,嘴角边一丝触目惊心的红,一旁的汪贤满面忧虑的跪着,拂尘歪着丢在地上,他双目不眨的看着皇帝,半晌才颤颤巍巍的用丝帕拭去了那抹血迹。(。)
第177节 立储()
他刚要起身,皇帝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袖子。??? ? ?
“去叫,叫”话噎住了,但是他充血的眸子却看着汪贤。
汪贤点头道:“奴才理会得,是去叫袁克藩大人对?”
皇帝松手,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袁克藩进西暖阁时,皇帝已经在汪贤的帮扶之下坐在官帽椅上。
脸色是那种白中透灰的颜色,眼光虚泛,气息微促。
皇帝病重的消息除了汪贤,连恪妃都不知道!身为殿阁大学士的袁克藩此刻一见便已明白了七八分,他跪下磕头的时间远超平常,汪贤只好去搀他起来。
“爱卿坐!”袁克藩眼中泛着红。
汪贤奉上一碗茶来,这碗茶与众不同!袁克藩爱饮糖茶,茶里有和田红枣,宁夏枸杞和冰糖,整个朝堂里,汪贤只为他一人专配糖茶。
袁克藩一闻红枣的香气,便低声道谢,汪贤连着点两下头,躬身出去,合上了书房门。
他们今日商量的必关乎国本!汪贤人虽不在,心里却清楚得很,他站直了,看向清音殿的方向,藏器待时终有日,三皇子,你的重任来了!
夜里,皇帝不再召任何嫔妃侍寝。
他胸中憋闷,不能长时间躺着,累了便坐起身,什么靠垫都靠不好,汪贤便坐在榻上用自己的背撑着他!两人一左一右抬头看着窗外的秋月,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你怕不怕朕走了孤单?或者新主子治你?”皇帝咳了一声道。
汪贤故作轻松道“嗬!瞧皇上说的,奴才这辈子可不亏!先皇那会儿奴才就是正三统领太监,到了皇上这儿,又变成了大督太监,老奴享过的福啊,可不比皇上少呢?嘿嘿!”
汪贤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说话越不能太迁就,呲叨呲叨反而能让皇帝的心情松快点!
“我哪里是享福的命?这做皇帝才是个遭罪的活儿!”皇帝苦笑。
“所以啊,皇上最疼的桓儿,就让他做个亲王!”
“嗯”皇帝长长喘了一口气
“你喜欢谁啊?皇子里边”
“皇上要老奴说实话?”皇帝点头,通过背部将信息传给他。
“老奴谁也不喜欢!他们都长大了,皇上才老的老奴最喜欢六七岁大的皇上!在太后宫里捉迷藏,在花园子里斗蟋蟀,那日子多好啊”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不说话。
“朕睏了,扶朕睡!”
汪贤慢慢转身,将皇帝的身子扶稳了,躺平在上,眼角已然瞥到他嘴角的一丝浅红,假作不经意用袖管蹭去。? ?
“嘴里腥气的很!不用擦了汪贤,等朕不在了,你要替朕看着太子登基,不许弃他而去,不然到了地下朕也不放过你!”
汪贤的手停在半空中,楞了一下才道:“老奴甘愿追随皇上到九泉!皇帝不看在老奴伺候了先皇和您的份上,让老奴歇歇?还要老奴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皇帝闭着眼缓缓点头。
“替朕看护着他!放心,朕挑的人不会欺负你!你就继续留在这世上享福!”
清音殿里,刚从宫外回来的虎耳同禾棠站在月下的长廊上。
“彤小姐的眼睛全都好了么?”
“是,她已经往天衣阙去上工了!”
“邹家的婚也退了?”
“退了,邹家的小公子还不死心,亲自上门去探望,结果彤小姐直接拒绝了他,据说回去后伤心了好几日”
“嗯,令彤压根没看上他!”
“可是那许医生”
禾棠淡淡一笑,“他也不足为患!虽然令彤对他有几分情意,但他不会娶令彤的,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
“啊?他为什么要走?”
“他家乡安西镇大发疟疾,他已经看过了招医告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此番定会回家乡去了!在他心里,病人所占的分量远远超过男女私/情,他,是个天下少有的无私之人!”
“那彤小姐岂不是又要伤心了?”虎耳揪心不已。
“令彤那么聪慧,终究是会明白的!”
“还有,殿下老是放心不下的那个缪亲亲,今儿我带了太医去为她诊脉了,太医说胎儿没问题,只是母亲的营养不足,又过于清瘦,让每日加两杯牛乳!”
“嗯,快了,等她做了月子出来,估计也能再见天日了!”
“嬷嬷如何这么说?皇帝肯放她吗?皇后也不会答应?”
禾棠抿嘴一笑,“别问那么多了,时常去大狱里关照着点,当好你的差事,别让殿下分心,眼下是关键时刻来了!”
天衣阙里,令彤的黼黻嫁衣即将完工。
套着衣架挂在华服轩的中央,华光溢彩,满室辉煌。裁缝们都围着,有剪线头的,看领子的,掖袖管的,理前襟的,顺裙角的,都是啧啧称赞。
“快!我要带着它去见朝雨太师”令彤迫不及待的说。
白珵美脸上的笑意退去,旁边的嫣儿正欲说什么,白珵美用目光止住她。
“去!”
令彤和罗娴两人小心翼翼捧着黼黻嫁衣过了穿花门来到沉思苑。
清露闻声掀开竹帘子,眼眶立刻红了。
令彤见了她问:“太师醒着吗?”
清露不说话,只高高打起帘子,让她们进去。
两人进到厅里,朝雨的线香袅袅飘着烟丝,她不在厅里!令彤面上一滞,向卧室里走去。
她的榻也是空的!
铜镜遮着薄纱,日常用的物都按原样摆着,书架上的书也码的齐齐的。
令彤脸色愕白的看着清露!
清露走进来在她面前跪下,身子挺的直直的,眼眸深黑,泪光闪闪道:“太师她”
“她去世了吗?”令彤颤抖着嘴唇问。
清露摇摇头“不是,太师是在小姐病重的第三天不见的”
“不见是什么意思?她病得那么重”令彤蹙眉。
“小姐中了鼠毒的事情,大家都瞒着她,第二日,她喝了许医生的药昏昏睡了一日,当晚我把药端进来后,她说放放再喝,便叫我去给她买醒自斋的梅条,说是想了好几日,我便去买了,等我回来,太师就不见了!掌柜的派人分头去找也没有下落!”
“大家都说,太师羽化成仙去了”门口突然传来白珵美的声音。
她没有哭,反倒带着个憧憬的笑脸走进来。(。)
第178节 笑离别()
“太师曾经遇见过仙姑的对吧?你想啊,她已经病得下不来床了,怎么可能趁着这么会儿功夫自己就走了?我们十几个腿脚利索的在周围寻了三个时辰,喉咙也喊破了,还请了邻居和官兵们帮着找,一点影儿都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么?她就是飞也得有点动静吧?
这玄武大街何等热闹,饭馆酒肆到处都是人,竟没一个人瞧见的,这实在是说不通!”
看着眼泪哗哗的令彤,白珵美说:“咱们太师身上多少奇绝的本事?普通人谁做得到?她啊!肯定也是个仙姑,只等在人间的寿数满了,回仙庭去了!”
见白珵美说的有模有样,清露也在一旁点头,令彤也只能信了,是啊!太师遇到过青砚师父的,那天后的嫁衣还是托梦所见,这么想着,心里又透亮起来。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太师留下的,你喜欢什么只管搬了去!“
清露从书桌上拿起一匹衣料走过来。
“太师说过,这块四棱绞经罗送给你!若有一日能找到它的织法,她当十分高兴的!”
令彤怅惘的接过,轻轻抚摸着。
第二日一早,令彤刚起床洗漱完,还没用早膳,燕子神色有异的进来。
“小姐,许医生来了”
许慎穿着令彤为他亲制的直裰,带着笑容,目光专注的走进来。
“令彤妹妹”令彤已经看见他身上的包袱,手里还拎着几包草药,燕子忙从他手里接过来。
她知道,他一定会走的!无论在什么时候,这次他没有食言,真的来告别了!
“许哥哥?”令彤看看他身上的包袱。
他点头,那笑容广博而温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