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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 刘宜婷也跟她说; 戴妦妤这个人很虚荣,不光红眼病玻璃心还爱装『逼』; 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离这么近?
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在她面前互相说对方坏话,口径出奇一致,都来干涉她和人交往。
怎么着?讹她?回头俩人一对质,完了说她是双面间谍。撕了又说她心气儿高; 架子大,不能和班上同学融洽相处。
好好学习就这么难?
她一个都不想理。
就算正常交友; 一个朋友跟她说另一个朋友的坏话也会觉得反感。
谈是非是要站角度的; 因为大多人嘴里的是非都没严重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无非出于“我不喜欢她,所以你也不能喜欢,如果你要和她做朋友; 我们绝交”的心理。
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做人得睿智清醒,客观公正,得有大局观和判断力,被义气牵着鼻子走可能一年两年没什么后果,等时间久了,感情散了,也许已经做了不少追悔莫及的事,帮人家捅了许多刀子。遇事多想想,实际上对自己是一种保护。
但说起没头脑的事,陈熙彤还真做了一件。
月底她把一九夜卖了。
买家是向维。
想着贱卖就贱卖,她也不差这点钱,价钱谈好了,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一看姓名,不卖了。
足足掐了俩钟头,围绕着一句话:卖谁都不卖你。
向维现在是无业游民一枚,找朋友东拼西凑借足了买店的钱。
店里的小伙子狗腿,通风报信狼狈为『奸』,硬是把价压到最低,几个人联合起来在陈熙彤面前卖惨,没完没了地纠缠。本来陈熙彤挺恶心他们的行为,誓死不松口,可快过年了,不想惹晦气,又急着买门脸,拉钩上吊,今后再出现在她面前,麻溜去跳河。
成交。
期末考试一结束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校门口开了家炸鸡店,寒假请了工人搞装修,一大早就跑去当监工。前期粉刷,她每天回家裤子上都有白点,叶盛昀可不是没长眼睛,捣鼓洗衣机的时候问她:“你不是学车去了吗?怎么像帮人刷墙去了?”
陈熙彤说话还是算数的,考完第二天她就在驾校报了名,科目一已经过了。回回人家练车她缺勤。想着反正会开,就去混个驾照,哪能停个车还停不好。中午练一把回家,下午不去,这么久教练的面都没见上一回。
他既然问了,陈熙彤交代得还挺痛快:“我开了家炸鸡店,就在学校门口。你是不是奇怪店面哪来的?我跟『奶』茶店的阿姨搭伙干,她让给我一平米的位置。装修我来,机器我买,材料我进,跟她家的『奶』茶捆绑销售。买了我的炸鸡顺便去她店里坐坐,一杯『奶』茶就出手了。我跟她平摊店铺租费电费,她只赚不赔,没说两句就答应了。”
叶盛昀听都没听她说过,这就开干了:“不是才把夜店出手吗?又做起买卖了,边学习边照顾生意,你忙得过来吗?”
“谁说我要自己干了?”陈熙彤有主意得很,“雇三个人,两个白天晚上倒班,一人进货,开四千工资。毫无技术含量的活,还不需要经验,比实习生赚得还多,有人愿意干。”
她再也不想大发慈悲在路上捡人回来了,找正常人,开固定工资,免了许多糟心事。
叶盛昀口算了一下:“你一下投出去十几万不怕赔本吗?”
陈熙彤的经商手段可是陈涣章点拨过的:“你可太小瞧学生的嘴馋程度了,回家前不偷吃一口像话吗?我找的货源很讲究,你知道x鸡排吗?同一家养鸡场的鸡。但我不卖鸡排,就卖三样,鸡腿鸡翅鸡块,不裹面粉。大鸡腿,鸡翅不剪断,鸡块按斤称不算份。满大街都是炸鸡店,可专业市场已经被那几家瓜分了,现在是越不专业越吸客,叫特『色』。三中两万学生,你看着,不出一月肯定回本。”
叶盛昀不管她了:“你就没差过钱。”
没差过钱,才敢一点风险都不看地说稳赚。
叶西宁听说以后很高兴:“那岂不是我每次来都能吃到炸鸡了?万岁!”
叶盛昀奚落她:“还吃炸鸡,你看你这俩月养的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休产假呢。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出去好意思我自己是演员吗?”
叶西宁不以为然:“不是我好不好意思说,我本来就是演员。”
叶盛昀转头跟陈熙彤说她的糗事:“我跟你讲啊彤彤,西宁小时候的梦想是当芭蕾舞演员,但你知道,当芭蕾舞演员对体重要求高,她小时候胖的,比灯笼还圆——”
“你这样讲下了地狱会被割舌头的!”叶西宁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捂他的嘴,狠狠锤了他一下,决定过年前不吃肉了。
誓一发,叶盛昀连饭都不给她做,他们夫妻俩吃腊肉吃红肠吃山珍海味,就给她下碗面,放几根菜叶子。
叶西宁吃着吃着把筷子一撂,特别委屈:“你太过分了,盐都不放,我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
叶盛昀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不是你说要吃清汤面吗?”
叶西宁瓮声瓮气地说:“可我没让你不放盐。”
说着说着情绪发酵,眼泪噼里啪嗒往下掉,忍不住抽开椅子回房间。
叶盛昀和陈熙彤面面相觑,莫名其妙:“我惹她了吗?”
是的。陈熙彤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谁让你说她胖了?能跟女孩开这种玩笑吗?再说西宁哪胖了,看上去多有福气,不就骨折在家养了一阵子吗,健健身就瘦下去了。”
叶盛昀也是为了妹妹好:“出去遛个弯回来整个楼道都在震,还不胖?康复以后回人艺,她就是他们剧场最胖的。你看关起门说两句好,还是让她讨厌的人嘲笑好。”
声音太大,话音刚落,房间里立刻传来『荡』气回肠的哭声。
陈熙彤看他的眼神更没脾气了,刻意压了音量:“减肥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昨天给她喂大鱼大肉,今天给她吃窝窝馒头,能受得了吗?当初我饿肚子还半夜起来掏冰箱呢,你这种吃过老鼠剥过青蛙的人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些富贵花的娇弱。”
叶盛昀听了失笑,拿下筷子,连饭带碗递给她:“你夹点荤菜给她端进去,替我哄哄。她生起气战斗力升级,我吃不消。”
陈熙彤阴阳怪气的:“你还有没辙的时候哦。”
叶盛昀一笑,在眼睛边上抹了抹,打比方打得惟妙惟肖:“高『射』炮。”
陈熙彤接过来,把自己的碗给他:“你吃,我饱了。”
说着把桌上的菜,荤的素的都夹了一点。
进屋前她敲了敲门,半天叶西宁都没理,她知道这姑娘在生闷气,直接推门进去,把灯打开,劝饭。
叶西宁看见她,一瞬间泪水跟决堤了似的,哇哇大哭:“彤彤,我哥变了,他以前从不说我胖的!”
陈熙彤把碗筷放她手里捧起来:“我的错我的锅,你哥还天天说我瘦成猴呢。谁知道他的审美什么样。他说他的,你吃你的,觉得胖了,等伤好全了再减。他要再说你,咱俩统一战线,一起骂他。”
她这么一说,叶西宁还挺同情她哥的,大概觉得自己冬天真胖了不少,把菜吃了,米饭饭原封不动还回去:“咱姑娘身上的肉,只能自己念叨,谁说跟谁急,可我是真胖了。”
陈熙彤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来:“我从小到大没这样的顾虑,觉得自己蛮可怜的,怎么你就这么在乎呢?有时候真恨网上那些没文化的直男,说女孩子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了还能干什么。他们不会造电脑怎么还会敲键盘呢?你啊,就属于天生骨架子大,长一点就看着胖的那种。也就是职业需要才辛苦一些,你哥也是这个意思,没笑话你。再说你也不是真胖啊,都没过百,还想瘦成什么样。”
叶西宁自惭形秽地遮住脸:“彤彤你别说了,动不动哭挺丢人的,你先出去,我擤个鼻涕就来。”
第44章()
叶盛昀是个传统但不迂腐的人; 但也许当兵当得太久了,遇上的都是很严肃的场合和情形; 养成了许多职业思维。
比如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 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就是不好的,对的该表扬; 错的该惩治,好的该鼓励,不好的该改正。一是一; 二是二; 规矩刻板,爱憎分明。
所以有时候他可能很爱一个人或者很讨厌一个人; 说话做事还是会沿着理所应当的轨迹。
他在外面听见叶西宁断断续续的哭声、两个女孩的联名控诉,心里不好受,饭也吃不下了,打开电视看中央台的法制节目。
陈熙彤一出来就看到他落寞的身影; 心里不是滋味。
三个月前,还是在家里; 他也是这样神『色』木然地不发一言; 她抱着他,撩起火,他们从客厅厮缠到床上,彼此交付; 有了第一次那方面生活。
当时他跟她说不是发泄,可她看着他隐忍的模样非常难过。
想来生活真是没意思,开个玩笑都得绞尽脑汁。
别人觉得有趣的,自己不一定能接受,自己无心说的,别人不一定喜欢。
也不能说哪一方『毛』病多,确实交流起来比较困难,谁知道一不小心会戳中哪个点。
毕竟人开心的时候听什么都乐意,心情不好的时候听什么都有问题。
陈熙彤观望了两秒,掰了个石榴,把果实剥进碗里给他端去,弯腰放在茶几上,身子挡住了电视:“不吃饭吃点水果,我再给西宁剥一点。”
她转身欲走,叶盛昀倾身拽住了她的手,问:“西宁怎么样了?”
陈熙彤善解人意地说:“她这几天来事了,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叶盛昀抬头认真问:“彤彤,我说你,你怪我吗?”
如今社会风气浮躁,能潜心接受别人的意见非常不容易,大多数人十分抵触“为了你好”,一句都不愿听。
陈熙彤没有一味顺着他说,思考了半分钟,说自己的想法:“怪不会怪,只是有时候听着觉得啰嗦,当时会反驳,但私底下会偷偷改,输什么都不能输面子。我知道你已经够宽容了,放了水,如果不是常虎着那张脸,一定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还和蔼可亲呢,叶盛昀听着就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
陈熙彤看了他一眼,那她可就实话实说了。
她耷拉着脑袋看着盛红石榴的碗,看不出神『色』地说:“我小时候做过许多错事,以至于用冷冰冰的外表来保护自己,可真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会抬不起头。我看着别人磨掉我的棱角,看着他们剪掉我的利爪,连最后一丝叛逆都被抓着群起而攻。明明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却用‘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竿子打死,瞎了一样放过始作俑者,专找被害人的过错。”
“当时我恨极了所有往我身上吐唾沫的人,恨他们相信引我入歧途的人却不相信我能悔改,恨他们明明可以拉我一把却见死不救,恨他们踩着我的血肉宣扬道德,用我的罪责发泄他们现实中的不满。在那些人眼里,世上只有死刑。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啊,明明自己贪生怕死却一心想剥夺别人的生命。”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太残忍,被他们『逼』入绝境生不如死的,连句辩白的话都不敢说,可他们图的真是社会安宁吗?他们因为自己的过激行为蹲了号子,体验了一番我的感受,从此再没找过我的麻烦。”
“但是叶盛昀,你跟他们不一样,跟我也不一样,你能站在一个公正客观的立场上平和的做判断,可以说忠言逆耳。作为吃了那么多苦的老油条,我能明白你的用心,也不是不讲道理,只不过没法控制情绪。我知道情绪化这个『毛』病不好,也想你帮我控制,但你能不能不打我屁股,我说要你打我是用拳头,打拳击一样擂拳头,可你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叶盛昀原本只是翘着半边嘴角说,半晌笑开了,觉得她可爱:“我怎么可能跟你动拳头?打伤了怎么办。又哭又闹,撒娇还钻空子,跟你说的听进了几句,看看你干的那些事,自己也知道多浑,睁眼看着你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说你也伤你自尊心,不说又生气,知道我怎么压下把你关小黑屋里的冲动吗?”
陈熙彤表示:“我宁愿在小黑屋里混吃等死。你这样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不开玩笑,你可以跟你带的兵说知耻而后勇,但要是跟我谈这个,分分钟离婚。你知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我真的超宠你啊叶律师,上一个觉得我特混蛋打了我的,坟头草都有几米高了。”
叶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