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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我咬掉你的耳朵。”
她声音认真又狠戾,卓景被她又缠又抱,连『舔』带咬的动作弄得心头火气,抱住她的腰就准备不管不顾的将她扯下来。
白泞也感觉到他的意图,抓着他头发的手再用力了几分。
‘咻’的一声轻响。
随后是在两人脑袋盯上,猛然炸开的巨响和五『色』星辰般的亮『色』,如鲜花般盛放,灼灼妖华后消失,只是消失也只是短暂的,这一声巨响之后带起的是一连串的巨响。
无数的光点在两人脑袋上炸开。
朵朵繁花,缔造出的是新一年的盛世宏图。
烟花炸了,那些恶犬被响声惊动,吓的夹紧自己的尾巴对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卓景扬起的手放下了,白泞松开拉扯着头发的手,两人一齐愣住。
竟然忘记,今日尽是年末。
白日里的宫宴都不曾让他们记起这件事情,因为一个是失去了所有亲人,另一个仿若没有亲人。
年该如何过?
不如不过!
再一声又一声的炸响里,白泞低头,看见被天空映照的五光十『色』的卓景,还有他眼底那一份绚烂。
站在他们身旁的黑衣人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继续扒六公主呢?还是住手呢?
良久之后,在满鼻子的硝烟味儿中,卓景嫌弃的开口,“难闻!”
白泞顺畅的接上,“吵人!”
第18章 蹬鼻子上脸()
大约是这次的年过的还算是比较顺心,所以卓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拍拍小丫头的脑袋。
“松手!”
旁边的恶犬已经全都跑光了,炮竹声还在继续,白泞也赶紧将自己的手空出来改成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喜炮竹声,贵妃走了之后,每次过年,那一方小偏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一声声震得她心口都在发颤。
每年那一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我要回去了!”
白泞准备麻溜儿的走人。
“公主殿下难得出来一次,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卓景却是轻轻松松的拖住她准备往下溜的腿,笑话,刚刚缠的那么紧,如今想走就走?他不要面子的啊?
“那卓大人还想怎么的?”白泞冷笑,“难不成还请我吃好喝好了再回去?”
……
看着面前一大桌的好酒好菜,白泞面『色』黑沉黑沉的。
卓景居然真的敢带她来吃东西?
还是花楼?
“百面楼里的吃食在京中甚是有名,想听小曲儿的,看戏的,听故事的,这里也都有。”卓景半点不觉得自己在带歪孩子,笑着道:“公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臣自然要带着公主好好尽兴了再走。”
这话说的,白泞的脸『色』再次抽了抽。
“说吧,你到底想如何?”白泞看了一眼桌子上油亮的菜『色』,有些没胃口,她素来偏甜腻咸,偏偏这一桌子就没一道甜点。
“我说我不会碍着你的仕途,想来你也不信,说吧,你想如何?”
他点了一桌子的菜,但显然对面的人不愿意领情。
想了想,又看了看外头沉沉的天『色』,卓景笑了起来,今晚兴致颇高,道:“你把那个酱肘子吃完,我就告诉你!”
长得比他的松子儿还瘦,宫里是不给饭吃?
“我不吃。”白泞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的让她吃饭,忽而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一变,“你又想下毒?”
“又?”
卓景眯起眼睛,快速的想了想自己和白泞仅有的接触的这几段记忆,很快就将医馆的那段对话给拉了出来,“原来那天你听见了,小公主居然还爱听墙角?”
白泞冷哼一声,不说话,眼神却是不自觉的瞟向窗外,不知道沈嬷嬷能不能找到她。
她戒心满满的样子让卓景觉得越发有趣,伸出筷子开始吃东西,每道菜动上一口,再转过来撑着脸看她,“这下可以了吗?”
白泞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神变得越发清冷了,“你这是让我吃你的口水不成?”
“咳!”
正在喝茶的卓景呛着了,站在门口守门的黑衣人默默垂头。
“牙尖嘴利可不好!”卓景眼眸深深,他一向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今天晚上心情不错,才对白泞退一步再退一步。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蹬鼻子上脸。
“白泞!”他沉下脸『色』。
“怎么的?你还想蹬鼻子上脸?”他心中所想的,白泞倒是先说出来了,“拖我在外面,伤不敢伤我,动不能动我,扭扭捏捏不成样子,女子都比你干脆利落,我知道我活着你就不安,我亦是一样的,你活着,与我也不安,所以,好好想想解决的法子不是更好?”
年纪尚小,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
有些时候,以往那些习惯不是随着时间消失了,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事情和对的人。
譬如现在,对着‘黏黏糊糊’的卓景大人,白泞以往那股子不依不饶的劲儿也上来了。
刚刚被恶犬包围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卓景要弄死她的,但是如今冷静下来了,这对他没好处啊。
她死在外头,彻查起来难保就把他牵扯出来了。
“那你说怎么解决?”
卓景怒极反笑,抿唇笑的妖异,手中酒杯随着他的话晃动,“若有双全法,我倒是也愿意洗耳恭听!”
“签字画押如何?”
白泞冷不丁吐出这么一句话。
卓景喝茶的动作一顿,一双眼凉凉的看过去。
“我保证不将你的事情说出去,而你……保证从今天开始,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干预我的事情,见到我退避三舍,就可!”
她闭上自己的嘴巴。
他远离她的生活。
这是白泞能想出来的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若有朝一日你说出去了呢?”卓景显然来了兴致,单手撑脸问道。
“那我名下所有资产就都归卓大人所有!”她现在除了钱也没别的了,好歹也还算是前宠妃的‘独女’,如今更是得了皇后的庇护,虽然是暗处的貔庇护,但昨日去抄佛经之后,皇后悄悄赠与她的一小盒金银却代表她以后一定会更有钱!
“大手笔!”
卓景也是需要用钱的人,自然明白这个代价很诚心。
“若是我没办到该如何?”他又想起自己肯定也是需要付出什么的。
“同等,你名下的所有自然归我。”白泞有点眼馋他的钱。
她要站稳脚跟,首先就得有钱,有钱才好办事。
“不错的提议!”
卓景将茶杯放下,“叫人心动不已!”
白泞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拒绝!”
白泞脸『色』一抽。
“公主殿下!”卓景站起来,走到白泞身边,伸手,一点点在她眉心,似招猫逗狗一般的架势,让白泞心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一招,是罗崇年教你的吧?”
白泞面『色』猛地一沉。
“还有那十封信的法子,也是罗崇年教你的!”他眼中有晦涩的光,“看来刑部也有你的人?”
“你的提议看似公平,但对我来说却不尽然,你只需要管好一张嘴,就永远不会出问题,而我,要真的避开你,谈何容易?”卓景轻笑,语带几分嘲讽,几分饶有趣味,“就算我避开你,到时候你根基已稳之时,你再主动凑上来,我岂不是要成为你盘中餐?”
最后‘盘中餐’三个字他说的又缓又轻,神『色』『荡』漾的是温柔,散出的却是不愉的气氛。
“我好心请你吃饭,你却算计我又哄骗我?”卓景松开自己的手,修长五指执起玉壶,清透酒水落入杯盏之中,酒香缠绕在两人中间,他眼底有光,如妖!
“该如何罚你才好?”
第19章 他的猫儿()
酒香让白泞觉得头痛,当然,更头痛的是如今正盯着她觉得饶有趣味的这个男人。
“往后如何暂且按下不提,公主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公主在外头做的事情,算是互相牵制,公主能守住自己的嘴巴,我也不会对公主您做什么。”卓景一番话没让白泞放松,反而是提起了心。
“不过……今日事今日论,公主听了罗崇年的办法,想坑我的钱财来充裕自己,又用信威胁我一事该如何说?”
白泞眯起眼睛,想了想,决定厚次脸皮。
“就此揭过吧!”
“呵!”毫无疑问,是卓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他伸出手扣住白泞的下巴,细腻的肌肤宛若温玉,他收紧自己的手指,毫不意外的看见白泞厌恶的皱眉。
这丫头不喜欢他碰她。
“此法儿甚妙!”他居然点头赞同了。
白泞睁大眼睛,惊疑不定。
“公主将这杯中酒喝尽了,我便当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往后你是要听罗崇年的也好,杀了他也好,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何?”
清冽的酒水被端到她面前,刺激的酒香冲的她眼睛酸涩。
她不会喝酒!
而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该去抄佛经的时候了。
让她醉醺醺的站到洛皇后面前?
想让她失宠不成?
再者说,喝醉了之后吐出的话,想想后果都会叫她心惊胆战。
说要放过她,实则不尽然。
见她用力抿唇的模样,卓景心头分外畅快,腰间被恶犬撕咬出来的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砰”的一声巨响,从隔壁房间里传来。
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和脚步声。
“郡主!”
那边传来惊呼声。
大怀郡主不止一个,但若是……!
“放开我,我真的还能再活五百~年!”
高亢嘹亮的歌声,和软绵绵的尾音,还有一听就是十数人跟着的架势,白泞眼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大怀最麻烦的郡主,庆阳郡主栗夏居然在外头。
还在隔壁房间?
卓景紧紧的皱着眉头,显然刚才逗弄小丫头的兴致都被破坏的一塌糊涂让他不高兴了。
“松开我,醉什么醉?想当年我可是千杯不醉,一挺金枪永不倒,你们这些人……。”『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怪话!
栗夏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倒是十分对得住她京城小疯狗这么一个称号。
卓景端着的酒杯放了下来,冷眼盯着隔离开旁边的那堵墙,“小公主,咱们换个地方如何?”
白泞也不想在这里被栗夏看见,再加上她们小时候还闹得十分不愉快。
“好……。”
好字还未说完,就已经听见了有人停在她们门前的脚步声。
“咦,苏靳,这里为什么还有护卫?”她说的显然是卓景安排了守在门外的人。
“该回家了!”
这是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愉,几分无奈,他的影子投在外头,白泞清楚的看见少年笔挺的脊背弯下去,意图将栗夏抱起来。
“金屋藏娇啊这是?我要看漂亮小姐姐!”
但是栗夏显然不吃这一套,带着醉醺醺的口吻就要冲进来。
卓景面『色』一寒,随后外头就混『乱』了,栗夏此人,走哪儿『乱』哪儿。
她的护卫和卓景的护卫纠缠起来了。
但栗夏要是进不来就愧对她每日每夜让怀帝太后头疼的那些个心神了。
趁着混『乱』一脚踹开房间的门,眼前视线模糊一片,空『荡』『荡』的房间,一桌子好吃的,还有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妖异男人,唇红齿白,窄腰长腿。
栗夏下意识的就要伸出自己的爪子和美人打招呼,冷不丁一双眼睛覆在她面上。
身后少年清冷,望着卓景的眼神里带出几分诧异。
栗夏『迷』『迷』瞪瞪的,显然是酒劲儿上来了,软软的就窝在身后少年身上。
少年无奈将她抱起来,低头还能看见她可乖可乖瞪大的眼睛。
作天作地的庆阳郡主在酒劲儿上来之后,会乖的宛如正常人一样。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卓大人。”苏靳眼底一片清冷,刚刚栗夏没看清,他这会儿可是看的很清楚,卓景背对他们作者,怀中还抱着一个人,白『色』裙角在他膝上铺开,整张脸埋在他怀中,动也不动。
不是女人,身量太小。
不是家人,卓家没有女眷。
“苏公子带着人闯进我这里,是想一起来喝上一杯?”卓景轻笑,眼睛却不落在苏靳身上。
苏靳,一品大将栗行风的义子,极有可能成为大怀最年轻的少年将军,前途一片光明的人。
他怀中的正是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