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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夫人身心倦怠,心底又有些不愿如了二房的愿让静姝住去长梅山的庄子,且白老太爷在家事上甚少出声,但只要出声了,那也是绝对权威的。
因此送走静姝一事便暂时搁下了,静姝到底还是在府中住了下来。
陈二舅则是在客房暂住了一晚,当晚和白二老爷深谈了一番后,第二日便自己先回了庄子。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日开始白老夫人精神便开始萎靡,没过上几日竟就是病倒了,有事更是头疼欲裂,然后请了大夫过来诊治,也是说不上个所以然。
看到病床前红着眼有些惴惴的静姝,老太太不由得就想起了那“相冲相克”之说,忙就命李氏快快带走了静姝,又请了相熟的大师过来,不想那位大师竟也是直接说,似乎是因为府中有相冲之人相克之故。
于是这下连白老太爷都不好说什么,当日,静姝便被白二老爷连夜送去了长梅山的映梅山庄。
此时老太太已经顾不上静姝被送去了哪里,只要是这个灾星被送走了再别出现在她面前就好。
而真真令人有点不可置信的是,静姝一被送走,白老夫人第二日精神便好上了许多,没过上几日,病情已是大好。
从此,众人是无事提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静姝”这两个字,白老夫人怕是只恨不得没这个孙女才好。
既然相冲相克,谁知道住的远有没有影响,不过是影响小些,没那么直接而已。
第31章情丝暗动()
这日;被送到庄子上的静姝正和原苓在悠闲自在的浸着温泉。
自住到庄子上;静姝又开始了忙忙碌碌;却又十分开心自在的日子;甚至比蜀中都更要自由上许多;因为这里完全就是她当家作主。
想做什么;有外表高冷;实则思路诡异手法清奇的原苓做参谋,又有无所不能古灵精怪的冬影帮手,真是将自己前世今生都克制了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静姝伸手拨过一片片花瓣;看水穿过指缝,玫红映衬着葱白般的手指,心情煞是愉悦;她盈盈笑道:“这次多亏了你的迷神香;要不然事情可不能这么顺利。”
原苓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想想又有点好笑道:“你就那般讨厌白府和你祖母;宁愿背了这样的名声也要住出来?”
原苓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是两人日渐熟悉;感情渐厚;现如今当真已经处得如同亲姐妹般,她才会开口问出此话。
静姝“嗤”一声;带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浅笑道:“名声有什么用?那白府可有这边这般自在?还想什么练功习武,简直是做梦呢。几个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每日里还得防备着那些堂姐妹们的各种小心思小算计;看着老太太的面色奉承,有什么意思?难道日日就要过那般的日子?”
“哼,蜀中和京城这么远的距离,我那祖母还整日里想着法子折腾我母亲。这么些年,我母亲可没有半点薄待她和白府,当年派了心性不良的蓝嬷嬷去侍产和做我的乳嬷嬷,害得母亲差点难产身亡,又多年不孕,现如今又故技重施,哼我为何还要再和她们敷衍?再怎么委曲求全,待她们至孝至纯,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片恶毒算计之心。”
却是白老夫人虽没能逼着儿子将儿媳妇陈氏从蜀中弄回京城来,但却仍是“很不放心”,硬是派了好几个老嬷嬷去了蜀中,说是去蜀中给儿媳“侍产”。
说是侍产,谁知道是去做什么。当年,蓝嬷嬷可不就是她派过去侍产并照顾自己的?
时间越久,性子越来越放开,静姝就越怀疑就是当年蓝嬷嬷整日里给自己灌输那些“女德女戒”,说什么女子当“温柔贤淑,孝顺克己”等等,根本就是有意把自己教成一个木偶娃娃或者傀儡。
原苓是个厉害的医师,静姝母亲的身体是怎么坏的,她自然一清二楚,所以静姝母亲这边的事她也都了解,静姝说起这些来更是从没避讳过她。
原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各家有各家的事,她当然看出静姝对白府的抵触怕是还有其他原因,但她自己身上就背负了不少的秘密,自也不去深扒静姝的心思。
且说这阵子静姝和原苓感情越来越亲密,还有另一层原因。
就是静姝已经开始修习冬影从姜琸那里弄来的一部名叫“玉骨”的功法,每日都要用大量的药材熬制成汤药浸泡,原苓是自幼就在药堆里浸大的医药世家之女,庄子里就是飘过一丝药味也瞒不过她,且她熟悉静姝又对其关心,对其身体的变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此事当然瞒不过原苓。
咨询过冬影,其实就是间接的咨询过姜琸的意思过后,静姝便也没有瞒着原苓,把她习功之事和原苓说了。好处便是,之后这汤药渐渐便就由原苓亲自帮忙熬制调整,帮静姝调着身子,也少受点痛楚和副作用。
然后在姜琸没有反对的情况下,原苓便也开始和她一起习这功法,如此,两个人一起琢磨讨论说话,似乎痛楚和莫名的不安也少了许多,互相借鉴,原苓又是个精通医道的,静姝也确实少走了好些弯路。
******
住进了庄子半个月后静姝就见到了姜琸。
他过来的时候,静姝正坐在院中翻看着大周的地理志。
四月的天气还正是冷暖相宜,微风吹过十分舒适的时候,静姝让人在院子里种了不少的乡野小花,尤其是爬满了院墙的金银花,已经结了蕾正含苞欲放的栀子花,带起了满院子的清香,闻来让人分外清爽心悦。
姜琸看着小姑娘穿了淡色的襦裙,坐在廊下慢慢翻着书,侧颜纤纤,鼻下是满院子的花香,一时之间看着她竟是不想出声。
他进来时静姝并没有听到动静,此时却莫名感觉到地上的黑影,慢慢抬头,便见到了已经数月未见的姜琸。
不过是数月未见,静姝却觉得他似乎又冷厉了些,样子气质也都愈发的像前世的那个三殿下,而不是幼时的姜琸,也不是少年时的三公子。
几种印象交叉,前世和现在重叠,令得静姝一时有些恍惚。
她摇了摇头,起了身,小步跑到了姜琸所在的树影下,抬头就笑着问他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可以一直这般神出鬼没的吗?”
没有惊动庄子上院子里的任何人,就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基于安全考虑,她也是安排了家丁护卫日夜在外巡逻的。
姜琸低头看她,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说话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点娇嗔又有一点点亲昵,大眼睛软糯糯的,带了些好奇又带了点欣喜,但满满也都是信任,仿佛两人自有一股熟悉般,这让姜琸心里十分的柔软和心喜。
她很小时候就是这般模样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如此,在慈山寺的时候,他带着她做什么,她总是信任的跟着自己,对什么都是好奇和欢喜,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变了而已
他看见她头发上一片花瓣,忍不住就伸手拿了下来,指尖触到她的发丝,柔软滑凉,带着一股清香。
他柔声道:“嗯,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以的,迟点你应该也可以。”
静姝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她的眼睛盯着他的手,从他伸手再到落下,不由得想起上次他的触碰,心里就莫名的紧张。
直到他察觉到她的注视,落下的手张开,她看到他手指上的粉色花瓣,小脸才突地红了红。
不过她小时候不会脸红。
姜琸无声的笑了笑,柔声问道:“上次你写信说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静姝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咬着唇,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姜琸只是温和带了些宠溺的看着她,并不再出声询问,反正今日他有的是时间。
静姝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听说你要去西宁那边?我,我准备了一些药膏还有伤药,虽然,虽然不一定用得着,但备着,总是好的。”
又道,“是我从原苓那边弄来的方子,就是宫中的药物,也不一定有那些好。原苓她,很厉害的。”
姜琸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这个,不过心中却也莫名的高兴,她会这般在意自己的消息和关心自己,便点头道:“嗯,原家是医药世家,很多方子都是不外传的秘方,多少都是千金难求,你能学到,果然不枉拜了个师傅。”
静姝一听,脸上就是一红,低声嗔道:“我拜师才不是为了这个。”
姜琸笑,静姝便有些不好意思,她转了身就道:“要不你过来看看吧。”
一直这样站着对话让静姝开始莫名有些紧张了,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总是忍不住脸热心跳加速的。
她领着他去了她的药房,这边除了冬影和碧萱帮着打理,平日里并不允许别的丫鬟下人过来,因此并不怕人撞见。
姜琸看着静姝拿了不少的瓶瓶罐罐放到木桌上,每个小瓶上都用娟秀的字体详细写了药物功用,可见是十分用心了的。
他伸手拿起一个瓶子,用手指抚过上面的标签,心中划过一股难言的滋味,柔软温暖却又有一点点心疼。
他自明了自己的心意,便越发在意她的动静,因为有冬影的报告,她每日的忙碌和认真他都了然于心,若说他原先对她心动只是幼时的记忆触发,莫名其妙的心动,但他关注她越多,就越被她这般认真到执着的样子难以克制的吸引,刻着心上,难以拔除。
这些时日静姝开始练功,他因担心她身体受不住,更是格外关注了些,只是他当真没想到她竟然咬牙一声不吭的承受了下来,他其实自她住进庄子,就过来看过她几次,只是从未出现而已。
前几次他看着她浸泡汤药过后,脸色苍白到摇摇欲坠的模样,真差点忍不住想告诉她,其实她可以不必这般拼命,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她也不必那么害怕,他会保护好她。
是的,他早发现她的矛盾,发现她那样拼命和努力背后的敏感和脆弱,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害怕,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他温声道:“这些都是你亲手制的?”
静姝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有些难掩骄傲的道:“嗯,连那药草都是我亲自挑拣,亲自洗净然后熬制的。”
静姝心中很感激姜琸,却知道自己为他所能做的有限,想到他后面这些年都会一直征战,虽然前世她知道他并没有出什么事,也知道他身边肯定有很好的大夫,但仍开始很认真的学习制药,还格外开始恶补地理志,说不定将来就可以对他有帮助。
“不过你放心,这些我自己都有试过,效果很好的,原苓也说药效比她做的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卖相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静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姜琸的眼睛看向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压制了自己拿了她的手亲自查看的冲动,有些皱了眉道:“试药的工作,让别人来做就可以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静姝听言就有笑意在眼睛里闪动,她道:“嗯,冬影帮我试了好多。反正她好像都不怕什么副作用。”
姜琸瞬间失笑。
他看她调皮略带了些小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就想起很多年前在慈山寺他第一次见她时,他初学易容,拉了她往她脸上涂抹各种东西把她整成大花脸,她却还傻乎乎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
她必然是不记得了,因为那时她才两岁,刚会跌跌撞撞的走路而已。
第32章一吻定情()
两人便一直在药房说着话;其实大部分都是静姝在说;絮絮叨叨的说些她这些日子学习制药的一些事;姜琸认真听着;只偶尔温声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此时静姝倒是完全忘记了前世她一直觉得姜琸脾气很差;她很怕他的事。
此时的他;对着她根本就是耐心十足;又温柔又可信赖,她跟他说着话,只觉得有一种和人分享;又有人进入她的世界让她不那么孤单的单纯的幸福和快乐,还有一种她很久都没有了的只觉岁月静好的安心的满足。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姜琸手抚着一个药瓶;才用温和近乎带着诱哄的语气问道:“静姝;你要见我,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吧?我不日就要离京;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吧。以后你有什么事;也都可以直接说;不必有任何避讳。”
静姝一惊;抬头怔怔看他;她其实也不是想说那些什么制药的事,只是她抿了抿唇;良久才低低唤道:“淮,淮之。”
因为他不让她唤他三公子;而是让她叫他的小字;两人渐渐熟了,她也觉得叫三公子很怪,便随了他,可是叫出口的时候,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仿佛那两个字划过唇边,总让人有种酥酥麻麻,脸红心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