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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要求已经不算高,只是想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嫁一个人都那么难。
她的表姨母,凌国公夫人前几日已经满含愧疚的跟她表示,要送她回渭地,因为她二叔的归宗,她留在京城就太危险了。
可是她已经是凌修安的人,难道要回渭地再另寻他人嫁了吗?她的表姨母劝她说,她一定会帮她想办法,让她先在渭地呆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说。
可是她知道,只要她回去了,她大概就只能一辈子呆在渭地了,或嫁给一个偏僻角落的老实人,或一辈子被养在渭地做凌修安的外室,说不定,以后都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他。
最后还是她哭着苦苦哀求,道是现在正值她二叔认祖归宗之际,皇帝又派了人来调查,此时她回渭地,说不定更引人注目,风险更大,不若过了这一阵才走,这才把事情拖了下来。
后来她又想方设法见了凌修安一面,他不知为何,也情绪非常低落,或者,大概,是为了容静姝要进宫选秀的事吧。
然后他们又再一次发生了关系,那种事情,其实开始了第一次,后面便没有那么难了。
可是他也什么都帮不了她,也只安慰她道,让她先暂时回渭地,或许,他也会争取去渭地的军中历练一段时间,让她在那边等他。
可她不能把希望放在他的或许上,自她知道他对容静姝的心思后,就不怎么对他抱有什么希望了。
“看见了吗?以你的心性,其实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那样子生活,笑得那样灿烂和纯净。因为,你身上流着最高贵的血脉,你天生的就渴望过上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生活,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容唯嘉回头,就看到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那个女子,自从离开渭地,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到过她了,没想到她也来到了京城。
女子消瘦,年纪约莫四十左右,面容慈和平凡,是那种普通到一站到人群就会被人忽略那种,可是此时她看着容唯嘉的眼神却犀利尖刻,因着这眼神,整个人的气势也是陡然不同。
容唯嘉看到她,眼里迸发出了一丝光亮,随即却又黯淡下来,她嘴唇抖了抖,然后低声道:“念姑,我现在,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回渭地,我该怎么办?”
又落泪道,“我错了,当初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不肯习武,不肯听你们的安排,也不肯断了对凌修安的念想,这才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现在几乎已经到了绝境。不,其实她一直都在绝境挣扎着,曾经以为看到了一线希望,结果却仍是被人打碎了,打碎之人还是她在这世子仅剩下的亲人。
念姑略带怜悯的看了容唯嘉一眼,道:“京城,你暂时肯定不能待下去了。”
“不,念姑,我不想回渭地,我不想回渭地。”容唯嘉哭道。回渭地,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只是说暂时不能待下去,没说不让你回来,也没说让你去渭地。”念姑冷冷道,“不过,你也不要再打那个容静姝的主意了,我已经试探过,她身边有不少高手护着,稍一不慎,就怕是有去无回。”
“你二叔一家的情况十分蹊跷,你也不要抱着幻想去求你那个二叔,走仕途的男人,可能比你想象中还要绝情,那个凌修安,还没让你看透吗?不过,”
她看了一眼容唯嘉,带了些凉意笑道,“京城容家这边不容易突破,却并非没有突破之处。我送你去蜀地,重新给你换个万无一失的身份,然后安排机会让你从容夫人,你二婶那边寻找突破口,然后,再跟着你二婶从蜀地再回京城吧。”
第64章英雄救美()
容唯嘉想抹去自己的泪水;可是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她知道;她一旦听从了念姑的安排;她可能就再也没有回头路走。
她并不笨;念姑她们这些人都是前朝死忠之士;可以说他们是亡命之徒都不为过;他们一心想要做的就是复仇和复兴旧朝;听从他们的话,她的人生就再不可能安安稳稳又风光又安逸的度过了。
可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已经根本无路可走
泪眼朦胧中,她突然看见窗外大树阴影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眨眨眼,以为看错了,可反而看得更清晰。
那个身影挺拔俊朗;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微蹙的眉;有些沉郁的表情,还有那形状姣好的唇。因为曾经这个身影牵动着她的心;是她为之心动;痴恋追逐的对象;是她美好生活的希望。
这个人两天前还和她在床上抵死缠绵;抱着她揉着她双手紧扣她的身体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心头宝;印在她身上的一串串的吻火烫炙热又疯狂,要她的时候恨不得将她撕碎揉入他的身体
可是现在这个人的目光正痴痴的紧盯着那个让自己又羡又妒又恨的;自己的堂妹。那个眼神,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她都仍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火热和痴迷
她猛然醒悟;也许两天前的那晚,甚至她的初次那晚,她虔诚献上自己宝贵的身体,与其交缠,与其融合,献出自己的身,献出自己的心,他却可能不过一直都只是把自己当做那个人的替身而已,幻想着和那人
容唯嘉一刹那间只觉心如刀绞,又只觉心中一股怨愤横冲直撞却无法发泄。
她终于艰难回头,对着念姑那似讽似怜悯的眼神带着些颤音道:“好,我听你们的安排。但是,你要记住,我才是前朝县主,而不是你们的工具。”
她的乳嬷嬷曾告诉过她,她甫一出生,前朝皇帝她的外祖父,就册封了她为宝嘉县主这是个多么令人思之又骄傲又痛苦的封号。
“当然,您的身份是最尊贵的。”
念姑满意笑道,“您身上流着最尊贵的血液,就是容二小姐她,也是比不上您的。”
“为了和凌国公府作个了解,也为了安全无虞的出京城,县主您就顺着凌国公府的安排,让她送您出京去渭地吧。凌千丰那个老贼,事到如今,怕是已经对县主起了杀人灭口之心,哼,也就县主您还做着嫁入凌国公府的美梦。”
容唯嘉一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念姑。
念姑瞥了她一眼,看着窗外凌修安的身影冷冷笑道,“也亏那老贼不知县主您已经和他那怂包儿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否则要杀你之心怕是更盛。你若不信,就在去渭地的路上等着看吧!”
当年前朝皇帝待凌家不薄,结果凌家却是私通华家,背叛了前朝皇帝,出卖军情,偷袭容家军,这才致前朝失守最后退居的渭地,彻底被灭。
所以前朝死忠之士不仅对当今皇室心怀仇恨,对凌家还有华家也同样是恨之入骨的。
“念姑!”容唯嘉有些惊恐无措的叫了声,抓着窗棱的纤瘦手指透明又苍白,绞动着近乎痉挛。
念姑上前抚了抚她的脸颊,怜惜的叹息了声,终于不再冷言冷语,恢复了平和到近乎温柔的声音道:“县主,您放心,这一路上我们都会安排好人保护您,等凌国公府的人动手,我们就会助您借机死遁。届时,凌国公府只以为您已经死了,不再对此事穷追不舍。等将来您换了身份入京,他们就算心中有所怀疑,也不敢冒然行动,如此,对您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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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上山烧香的人很多,撞到官家女眷的机会也很多,只是静姝姐妹都是未嫁女身份,大嫂李氏又没有跟着一起来,虽也有一些夫人太太有意示好的,因没有人引见,却也不好无故拉着两人寒暄。
只是静姝几人上完香后在后山厢房里歇息的时候,便有太医院院判田大人来访。因是外男,静姝姐妹便退到了隔间避过。
太医院院判田大人家素来和白家以及容二老爷都无甚来往,突然拜访,自是让容二老爷颇为诧异。
各自见过坐下之后,田院判就笑着解释了番,先解了容二老爷心中的疑惑。
原来这院判大人家祖籍在北地,当年新朝新立,前朝退守渭地时北地也是乱得很,田家那时也曾受过容老将军的一些恩惠,所以虽然容二老爷现在被御史参劾,并休假在家,在外风言也不好,但田家却丝毫没有避忌,光明正大的特来相识叙旧一下。
一番寒暄过后,田院判又道:“容大人,今日家母和拙荆也到了这寺中上香,先时家母见到令爱,道是如同见到旧人,就有心见上一见。不知容大人可否让令爱去隔壁见见家母,也好圆了家母思念故人之心。”
却原来田家在前朝时便是前朝御医世家,和容家也有些往来,道是田老夫人也曾常去京城容大将军府中拜访,和容二老爷的祖母及母亲都是相识的。
田院判在太医院任职,虽然也只是个五品官,可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陛下,太后娘娘,和后宫各娘娘们,听说还十分受华皇后信任,容二老爷见田家和容家还曾有这样一层渊源,且田院判不避讳外人眼光,有意示好,自然十分高兴。
后日小女儿入宫,说不得还能照顾女儿一二。
便忙唤了小丫鬟去了隔间叫了静妘静姝两姐妹去隔壁拜见田院判的母亲田老夫人和夫人田大夫人。
而静姝却在细思,田院判田家,不就是觊觎原家祖传典籍和秘方,引乱匪灭了原家满门的那个北地田家吗?还有可能是害得幼惠前世自缢身亡的那个田家
还没有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竟是自己先贴上来了。
静姝是不太相信田院判所说什么曾受过容老将军之恩之类的鬼话,她更相信田家怕是知道了原苓跟着自己到了京城,现正住在自己的庄子上
田老夫人和田大夫人长相都很慈和,保养极好。静姝查过田家各房的详细资料,知道田老夫人也是北地世家之女,而田大夫人则是出自太医院吴家。
吴家和出身北地的田家不同,是南地的医药世家,数代都是服侍南平王府上的,当年归降的田家和吴家联姻,也是为了自家在太医院的地位巩固。
田老夫人见到静妘静姝十分喜爱,拉了两人到近前好一番细看,夸赞两人相貌生得好,又和田大夫人均都送了一份不薄的见面礼。
然后又唤了站在一边的孙女田三小姐田芍歌上前来互相见礼,道是让大家以后多多来往云云。
静姝一直跟着姐姐容静妘中规中矩的见礼说话,其余时间皆是低头保持着沉默。容静妘落落大方,则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引得田老夫人和田大夫人暗自点头。
两人离开时,由田三小姐送二人出门,却是不意在门口遇到一相貌俊雅的公子。见到几人出来,那公子先是微愣,田三小姐便上前唤了声“四哥”,却正是那田院判家的四公子田中和。
几人见了礼,田四公子便退到了一侧礼貌的请静姝姐妹先行离去。
只是静妘静姝姐妹离去后,那田公子却是暗中看着静姝的背影好一阵心神恍惚,还是身边的小厮提醒这才醒了神恍然若失的入了屋。
田四公子入了房间,田大夫人见他颇有点失魂落魄,想到刚刚离去的容家两姐妹,这能引得儿子这般模样的怕不会是那长相端庄秀丽的容大小姐,想来必是那位后日就要入宫备选的容二小姐了。
田大夫人并不知道自家婆母和老爷为何突然要对这名声不佳的容家套近乎,此时见到儿子更可能对那有“命中带煞”的容二小姐一见钟情,田大夫人就不禁有些紧张。
她想了想,就挥退了众人,意有所指的对婆母田老夫人笑道:“母亲,刚刚那个容二小姐果真生得天姿国色,不怪得纵是外面有那各种不好传言,皇后和贵妃娘娘都不怎么喜爱,太后娘娘和陛下却都执意要选那姑娘入宫,儿媳还听说那蜀王府的王妃娘娘也十分喜爱这姑娘母亲,莫非这陛下是想把这姑娘赐到蜀王府为世子侧妃或者三公子侧室不成?”
田老夫人看了儿媳一眼,再看了一眼听了儿媳的话面色就有些紧张竖着耳朵听着的孙子,心里就有些不悦。
哪个少年不爱好颜色,这儿媳也忒紧张了些,为此还不惜编排上皇家之事。
她喝了口茶,好一会儿才对因她久不回复而面色有些尴尬的儿媳吴氏道:“这天家之事,还是莫要妄自揣测为好。只是”
她看了一眼孙子,道:“和儿,你甫一出生就是在京中,亦从未去过北地,可听说过北地原家?”
田中和愣了愣,不知为何话题就从那美若天仙的容二小姐身上跳到了北地原家,但他素来对祖母恭敬,忙敛了敛神,回道:“可是三堂兄未婚妻原姑娘的娘家?孙儿听说这北地原家也是我们北地有名的医药世家,虽然原家隐居不出世,但医术十分高明,且祖传很多秘方都是外界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