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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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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那不是『乱』套了吗?”盛骁反问,“那要规章制度是干什么的?”“你!”沈俊彬的音量“噌”一下蹿了上去,“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两人隔了几十公里,打不着咬不着,盛骁有恃无恐:“我听懂了,但是以我对您的了解,我更不能给您。”沈俊彬怒道:“盛骁!”盛骁:“请讲。”沈俊彬恨声道:“上次在你家说过的话,算话了!”“是吗?”盛骁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有点儿没反应过来,“那感谢您的理解,祝您生活愉快?”挂了电话,他想了好一阵儿才想明白沈俊彬刚才下了巨大决心一般所说指的是什么,但是意义似乎不太大,毕竟沈总这个人从来不像是容易尽释前嫌的『性』格。列车开得飞快,盛骁靠在椅背上小睡一觉就到了,睁开眼觉得浑身酸痛。高铁座位再舒适也不如专车舒服啊。不仅仅是奥迪车内空间宽敞,温度适宜,音乐悦耳,就连那人絮絮不安的抱怨、埋怨、咒骂,也统统成为他觉得“舒服”的一部分。他给沈俊彬发了一条信息:“到了。”对方很快回复:“冷不冷?”紧接着又发来几条:“联系上那人了吗?”“地方好找吗?”“约在人多的地方见面。”“随时联系。”就这样还“说话算话”呢?那小子也就能忍耐几个小时而已。盛骁愉快地提上东西,打了一辆等候在站前,分明是打算宰客的高价出租车,报出了地址。这座县城连公路的路面都是黑『色』的,铺着一层细细的煤渣,如果不是近年交通运输要求日益严格的话,在路边随便捡捡,一天就能捡满一筐小煤块。沿着笔直的道路一直行驶,走了将近20分钟。出租车拐了个弯,驶进了沿途最大的一扇铁门。经过一片片厂区和一堆堆足有两层楼高的煤山,在远离厂房的地方有一幢三层高的小楼。小楼的造型和外部装潢十分低调,但门前停了一溜的高档轿车。楼门没锁,盛骁一扭把手就打开了。他进门低头找了双拖鞋换上,回头对着楼上喊道:“爸,我把你裤子拿回来了。”

第33章() 
韩小芸十几岁时在县城百货站上班。她先是在百货站楼下卖汽水; 主要工作是把12瓶玻璃瓶装的汽水用一根塑料绳捆起来。这是个技术活儿,捆得太使劲了放在地面上不平整,捆得松了则提起来的时候往下咣当掉瓶子。她的捆扎手法具体如何现在已不可考; 只知道当年每天四五点钟下班的时候; 她站的柜台前总是排了一长溜儿的男青年,捏着钱等着买汽水。后来她被调到女装柜台卖衣服; 想约她去公园划船的男人一人开一条能把整个人民公园的湖面占满。她卖的明明是年轻姑娘穿的女装,硬是有四十多岁的阿姨天天来看; 当着她的面互相吵吵; 企图证明自己儿子才是全县城最优秀的小伙子。孔雀开屏是求偶; 百货站里一大群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抹香粉,自然也是情怀萌动。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地的水都爱向韩小芸脚底下流; 这使得百货站里的空气除了她身边的那一块儿之外都是酸的。可最后,韩小芸没选长相和她最登对的公子哥儿,也没选单位效益最好的焦化厂正式职工,而是跟一个社会青年好了。这个男人肩膀宽得能赶上两个她,除了五大三粗一身力气之外一穷二白; 住在城边的父母老宅; 平房里的木板床竟然是旧门板钉上腿改成的。他既不种地也不上工; 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二郎神来了都难以从他身上看到一丁点儿将来能飞黄腾达的影子。得知此事的男青年们愤怒得目眦尽裂; 捶胸顿足扼腕痛惜,无论都如何想不通; 坚信韩小芸是被人骗了,纷纷去警告那个男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人在路上见到韩小芸和那个男人并排走着就忍不住回想起当日上门叫板反被痛打一顿的场景,于是乖巧得像鹌鹑一样,悄悄绕道。还有一些人比较精明,他们暗自坚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心里盘算着癞蛤丨蟆和天鹅公主不会在一起太久。他们耍了点小心眼儿,和百货站保持着若即若离、隔三差五的关系,警觉地嗅着风里的气味,等待出手的时机。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韩小芸不但和那男的谈了朋友,还真的结婚了。这件事倒是让百货站的其他姑娘们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常来追逐韩小芸脚步的男士条件都相当好,她们背地里笑韩小芸不长眼,顺便卷起裤腿狠狠下水捞鱼,把伤心的男士们瓜分了个干净。时间一久,尘埃落定,大家纷纷叹气熄火,各自成家。韩小芸成为了无数男人心口的朱砂痣。有一天,她突然毫无预兆地不来百货站上班了。又过了一两个月,挺着大肚子累死累活正站柜台的同事们才听说,韩小芸刚刚发现自己怀孕的那天,她男人就让她炒了百货站,在家安安生生地养胎,进出家门跨一道小小的门槛都有婆婆亲手扶着。那男人借了一把气丨枪,天天去山里打山鸡、野鸭,婆婆炖好后连汤都不沾一滴,全部端到韩小芸桌前。平时酸韩小芸酸得最起劲儿的那几个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沉默了很久。被人疼惜是生活里的一勺糖,虽然甜蜜,但无法改变贫穷的本质。昔日的同事到韩小芸家来看望她,提着百货站新进来的江南点心和内蒙火腿。她们身上穿的新『潮』的衣服叫什么名字,韩小芸的男人说不出,她们提的皮包是什么洋气牌子,他也不懂,但他依稀记起,以前他媳『妇』是这些女人里最漂亮最耀眼的那一个,当年有数不清的王八蛋想请她看电影。那时候他手巧的亲娘给没出世的孩子做了许许多多的小衣服,冬天的夏天的,刚出生穿的会跑路穿的,能一直穿到3、4岁。可饶是他再怎么粗心大意,翻了翻衣服也觉得那些花『色』非常眼熟。似乎都是大人的旧衣服改成的。他蓦然发现,人活着并不是吃饱就行了,他媳『妇』应该过最好的生活。孩子出生在正月十五,是个男孩,邻里都来恭喜。男人觉得无所谓,他并不怎么喜欢孩子,他更喜欢他媳『妇』。这小东西在他心里纯粹是子凭母贵,他连看都懒得看。韩小芸生完娃睡了一大觉,一觉醒来巧笑倩兮,依然是十几岁的少女模样,还没出月子身材就恢复得和从前一样了。男人把家里能抠出来的钱敛了敛,拿其中的一大半到他媳『妇』从前上班的百货站买了一块贵得无人敢问价的纯羊『毛』呢,给韩小芸做了一件大衣,剩下的钱交给他娘,当作家用。他自己一分钱没带,出去找活干了。临走之前,他跟韩小芸说,你要是能等我,明年我一定给你买比这更好的,要是明年过年我没给你买,或者你不想等我了,就穿着这件衣服,趁年轻,想去哪就去哪。孩子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在家里。男人在矿井附近跟一帮眼里只有钱的人混在一起,里面有民,有官,也有警。这些人各有各不能退缩的理由,不要命了才敢在这儿混。他混了不到半年,站对了队,跟了个明白人倒卖原煤,赚得了第一桶金。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一捆捆百元大钞用大号的旅行袋才装得开。不到中秋节他就回了老家,县城里小小的百货站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直接到省城把最时髦的羊皮手套、金扣儿小皮包,水貂『毛』大衣一口气儿全买了回来,比工薪阶层的消费水平高到了不知哪里去。韩小芸当然还在家,和他娘在一起带孩子。彼时他儿子刚刚会自己坐起身,胖胖的可爱得不得了,但他对这个小吸血鬼没有好感,抱都没抱就催促韩小芸给小子断『奶』。韩小芸换上新行头,对着镜子转了个美美的圈,无意中感叹了一句:嫁给你真好。她男人其实是有点陋习的,游手好闲久了的人都有这么个『毛』病:有今天就不考虑明天。男人回来的路上抱着旅行包,估『摸』着这些钱养韩小芸一辈子不成问题,本来打算以后就在家逍遥自在,再也不上矿了,可听了这话,他又想到总是推陈出新的百货商店,和那些他还没买过的金银首饰,珍珠翡翠。在家呆了几个月,过完年,他狠下心出了门。这回他『摸』清了门道,把本家的兄弟也都叫上,共同赚了第二桶乃至第二十桶金。煤改消息刚传出来时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破口大骂,惶惶不安,而他当机立断掏钱建起了“腾飞洗煤厂”。从那时起,他不再是二道贩子,摇身一变成了当地着名企业家。那些年最流行的不是去英国、美国旅游,是去俄罗斯。男人带着韩小芸和他的一干兄弟以及家属们去俄罗斯旅游,导游领他们玩的地方有一个马戏团,白天表演狮子钻火圈,晚上表演“特殊专场”。门口的洋妞穿着另女人看了都脸红的三点式,身材高挑丰满,浑身散发着热情奔放的香味,手里拿着一张中文纸牌,画着鲜红的大嘴唇,写着“男士观看”,门票一千元人民币一张,表演到天亮。导游狎昵地笑笑,拢着手小声说这是必看的节目,不看就白来了。他们兄弟几人手里的钱多得是,区区一千而已,眼都没眨就买了票,霎时间,身边几个白天买洋货买得红光满面的媳『妇』们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导游在旁边开导,大意是劝说“男人平时挣钱多辛苦啊,出来玩就是放松放松”云云。在那种环境下,媳『妇』们面面相觑,好像无法鼓起足够的勇气,理直气壮地叫她们男人别去。专场表演具体表演了几个小时韩小芸不清楚,她只知道盛腾飞吃完饭就在房间里坐着,看完全听不懂旁白的电视节目,哪儿也没去,像局部失忆一般,提都没提这件事。韩小芸早就不上班了,美得越发天妒人怨,依然走到哪都有人酸她。就连摩托车还没普及的年头里她男人开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带她衣锦还乡时,还有不死心要酸她的。男人从车上一箱箱搬下来的都是好东西,昔日和韩小芸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凑到门边嗑着瓜子看,眼见她男人转身走远了,她们就绵里藏针地笑眯眯对着韩小芸道:“也就是你,能天天对着……哎呀,瞧我这话说的,你别往心里去,男人嘛,长什么样儿不要紧,人还不都是俩眼睛一个鼻子嘛。”韩小芸从不跟人脸红,只是微笑着解开小皮包,掏出钱夹里的照片扇了扇风。有眼尖的人问:“哟,这是谁呀?新出的明星呗?你对象看见了不吃醋嘛!”韩小芸含蓄矜持地笑笑:“什么呀,这是我儿子。”众人大惊失『色』!一起长大的姐妹,韩小芸的儿子都已经出落得能上电视了!再回头看看,她们的娃娃还在门口泥巴里打滚儿!盛骁仿佛是在娘胎里自主选择基因拼装而成的,充分遗传了盛腾飞的挺拔魁梧,韩小芸的完美脸蛋儿,英俊雅俗共赏,城乡通用,经久不衰,老少咸宜,成为韩小芸屡试不爽的道具。说一个人漂亮对这个人的肯定好像还不够,因为后天的改造对人的外表也有莫大的影响,必须是这人的孩子也漂亮,才能连基因也一并证明。昔日的姐妹终于不得不承认,韩小芸,确实漂亮。盛腾飞拖拖沓沓还没下楼,韩小芸先下来了:“儿子,你回来啦!”

第34章() 
韩小芸年近五十; 时光却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丝毫沉重的痕迹,她下楼的身影依旧像一朵粉花旋转飘至,往那儿一站仍然婷婷袅袅。盛腾飞跟在后面; 挂着一脸对于盛骁不先打个电话就突然回家的不满也下楼了; 仿佛这个儿子和他是冤家对头。至于盛骁到底是不是盛腾飞亲生的,这一点其实毋庸置疑; 且不说当年韩小芸是个多么矜持自爱的姑娘,就说盛腾飞往百货站门口一站; 别人也不敢不长眼。盛骁的几个叔叔都说从背后看盛骁就跟他爹年轻时的身形一模一样; 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小子的长相明显比一般小孩更讨人喜欢; 但盛腾飞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亲儿?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盛骁也曾一度感到很无辜,直到后来他懂点事了,渐渐发现每次他一开门; 家里的气氛都很祥和,而他一走进来,空气就开始变得凝固、尴尬。盛腾飞的二人世界容不下第三个人,亲娘勉勉强强,亲儿越远越好; 要不是碍于韩小芸在; 他二十多年前就想对刚能听懂人话的盛骁说:我给你盖个房子; 你出去住。韩小芸看到儿子回家高兴极了:“你爸的裤子怎么在你那儿?先放一边; 坐下我看看你。”这一看她就看个没完了; 既挑三拣四,又百般心疼; 嘴里不住地骂他没良心,骂完了又嫌他没吃胖,说他在外面没照顾好自己。韩小芸年轻时做家务的水平稀松平常,饭菜烧得也马马虎虎,好在她命好,后来干脆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怎么干活了,现在只有“儿子回家”这种大事发生才能劳她亲自出手。她用小刀把水果切成小块,拿牙签一个个扎起来摆在小盘里,在盛骁吃水果时她从盛骁身上揪下来了不知哪儿沾到的一根羽绒。她儿子身上掉下来的一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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