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他的伤处,内疚地说,“下次你不舒服,早点说,别看着我造孽。”沈俊彬嗓子有一点哑,超负荷运作的余温未退,不想喝水,也不太想说话。他抬手随意『揉』了『揉』盛骁的头发,私心认为仅是这么『揉』着盛骁玩玩,也足够抵消疼痛了。雨夜无星无月,深空漆黑不知几千丈。他望着窗帘缝隙『露』出的一小片夜空,突然说:“我有一个疑问。”盛骁火速捧哏:“您有什么疑问?”沈俊彬眨眨眼:“我不说。”盛骁在他脖子里蹭:“你说,我给你做主。”沈俊彬并不理会:“睡觉。”如果一辈子太长,让盛骁不敢承诺,那么短一点儿呢?他真的很想要一句准话,顺便也知道自己在盛骁心里几斤几两。比如,明年的今天,他们还在一起吗?沈俊彬闭上眼累得想睡,又被心里的小钟敲醒,想起了些事。他转过身,拉起盛骁闲着的另一条胳膊,垫在自己颈间,把头抵在盛骁胸侧,蹭着那儿细腻的皮肤说:“你抱。”
第54章()
沈俊彬连着两个晚上做梦; 没梦到盛骁,而是梦到了盛骁的爸。梦里的场景就是大宴会厅里的那一幕,可沈俊彬怎么也想不起他老人家的模样; 只知道站在上帝视角能清楚地看见自己毫不掩饰地咬牙切齿; 恨不得上前一脚把盛骁踢起来。不堪回首,不堪细想。他的业务太多; 一次半次无病呻丨『吟』的投诉记不清细节了实在情有可原。可他记不清,自有别人记得清。大宴会厅两个主管隔日倒班; 偶尔加班; 他们的全部工作内容就是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能源局会议最后一天双双在岗。那次事故让俩人战战兢兢了许久,直叹流年不利,必定记忆犹新。某天; 大宴会厅里备餐完毕,众人列位等待客人入场,沈俊彬装作漫无目地与其中一位闲聊此事。他素日行事一丝不苟,常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乍一随和亲切起来不禁让宴会主管受宠若惊; 一五一十地知不无言。另一位主管旁听一会儿; 也主动过来补充了些细节。当日的情况在沈俊彬脑海中渐渐清晰; 他还听主管之一说; 裤子上滴了菜汤的那位去换衣服时; 是能源局的一位领导亲自作陪,和他一同退场的。沈俊彬依然不清楚盛骁的家境; 但大致情况不难推测。盛骁家境好,他当然高兴,他是世界上最希望盛骁能乘风驾云来,踏海破浪去的人之一,可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盛骁在重要领导人的接待任务面前仍能谈笑风生,也不曾因酒店业绩不佳而愁眉苦脸。他身在此间,却不真正属于这里,他不局囿于此处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之中。他不是看起来好像在浪『荡』人间,他是真的在浪『荡』人间啊。几年前的最初,盛骁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想过一把瘾,后因一路平步青云玩得还算开心,所以才没有收手。否则回了家族企业,他很可能身居高位,不能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玩“打成一片”的游戏。这里对盛骁来说只是“低就”,所以他随由自便地生活,在历城不购车也不置业,吃饱喝足后扮演一个基本称职的经理人。沈俊彬失去了巡场的心思,拉了把凳子在一张桌前正襟危坐,思考盛骁这样一个最有花花公子资格的人为何会流落到此,还一留就是几年。他在这儿有什么目的?追求人生的真谛?磨砺坚强的品格?印证他的家族血脉自带披荆斩棘白手起家的天分?还是以身份掩人耳目,暗中承前启后,在历城附近的港口从事非法勾当?以沈俊彬对盛骁作息的认知,这个『操』作似乎有点难。这么一想,阴谋论的阴云又滚远了,盛骁还是一身霞光祥云,完美得千载难逢。沈俊彬百思不解,越陷越深,直到助理拿着对讲机过来告诉他,会议已经结束,宾客正在离场,马上就到宴会厅。后来他又挑了个空闲时段专门想这件事,条分缕析地将所有可能缘由排列组合了一遍,屏息掐算半晌,仍不得要领。他这才猛然发觉,他自诩心如明镜,却连同床共枕的人的心思都无从琢磨。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不是滋味的滋味一路逆流而上,仰头连干了两大杯水才暂且压制下去。两人说好了要找一间采光通透的房子,有坚固的大床,最好是容积率低一点儿的小区,免得进进出出遇上熟人。他们讨论的时候壮志昂扬,沈俊彬补充了一条“自带车库”,他不想再花时间找车位了;盛骁也追加了一条“厨房设施完善”,沈俊彬喂完他再被他吃,这个『操』作流程让他感觉他把沈俊彬从内到外彻底占满了。散碎的时间里,两人几乎分秒在一起。可他们在一起也不能老干,总得干点儿别的什么。电视里播放着节目,沈俊彬枕在盛骁的腿上,任人一会儿捏鼻子一会儿捂眼睛,做尽天下无聊事。要是换个人来,他早就……不,除了盛骁,没有任何人有这样折腾他的机会。他在被恩准换气的档口,像是无意中想起,随口问:“为什么你不跟着你爸工作,要跑到历城来打工?”盛骁低头和他四目相对,若有似无地轻轻嘟了一下嘴。那一刹那,沈俊彬从心理到生理真切地仰视着他,突生一丝担忧。他担心盛骁那张漂亮的嘴一张,唇一动,就会说出诸如“我就是为了遇见你呀”之类的机灵话。这话好听极了,听着它从盛骁嘴里流淌出的滋味儿也一定十分美妙,但显然是不真实成立的。沈俊彬发现自己天价买丨春的念头早已灰飞烟灭,他不能再满足于盛骁温柔相待的表象。他不想被逢场作戏,他想听真话。伸出手,他不止想触『摸』盛骁的身体,还想『摸』到他的心。简直无限渴望。还好,下一秒钟盛骁开了腔,一脸的理所应当,说的是:“多脏啊,还『乱』,又是乡下。我不喜欢在那儿。”沈俊彬劫后余生般庆幸地喘了几口大气,在心底几乎要匐地拜谢盛骁没有对他太残忍。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抚平了自己的心绪,随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皱了眉头。沈俊彬:“怎么听着这么没出息?你还嫌脏?说出去丢不丢人?”由于沈俊彬的这一条反『射』弧太长,盛骁一愣,才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怎么了啊?”他震惊,满腹委屈地反问,“别人找工作不也挑工作环境的吗?我怎么就不能挑?”沈俊彬语塞,觉察到自己对盛骁严格得不讲道理。这大概是因为他试图通过以小见大、上纲上线的方式来探究盛骁的思维过程,以提防盛骁的价值观核心和正常人以及他本人存在偏差,有一天会让他不明不白地形单影只。沈俊彬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哦,我是说,在酒店工作,有时候也挺脏的。翻台不脏吗?做房有时候不也挺脏的吗?”盛骁挠挠他的脑门,发现挠错了,又抬手挠了挠自己的:“我主要是嫌『乱』。你不知道,那儿什么『乱』八七糟的事都有,我不太想跟他们掺和。”沈俊彬打出生起就养尊处优,不太能理解他口中“『乱』”的含义,又问:“酒店不『乱』吗?三教九流,人来人往。挑三拣四的,偷鸡『摸』狗的,也很多。”酒店这样一个进门都要登身份证的地方,哪能和荒郊野岭相提并论?盛骁问:“听着你这意思,你是劝我回家啊?”“没有。”沈俊彬飞快地坐起身,正式否认,“不是那个意思。”盛骁顺势倒在他腿上,惬意且恶劣地用脸在他腹下的敏感位置磨蹭了两下,不知所指何意地舒了口气:“我在这儿不挺好的么?多舒服啊。”“……”沈俊彬不确定他说的“这儿”是哪一层意思,微微弯下腰,两只手臂圈住了不老实的脑袋,“你会回去吗?”盛骁:“哪儿?”“你家?”沈俊彬问,“你不用回去帮忙吗?”盛骁知道,自己如果回去,当然皆大欢喜,不知多少人要设宴相迎。可他要是不回去,对于他爸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家里亲的堂的叔叔十几个,兄弟也一大群,用不着他挑大梁。何况和矿上打交道,不是说他姓盛、是盛腾飞的儿子,别人就一定会给他面子。关系需要相处累积,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别人的信任并非不要钱。再者,他不太想回去。可他要是说:我不走,我一直在这儿呆着也没人管我。设备能卖、地能卖、厂能卖,我的家业其实就是一个数字,谁想丢给我直接转账就行了,没什么东西是非要我继承不可的。那不是绑着沈俊彬留下的意思么?两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方的人,凑在一起商量未来,太幼稚了,老脸都要掉地上了。他在沈俊彬的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面朝向电视,道:“不知道呢。”沈俊彬没说话,安静得可能连气儿也没喘。仅仅是这片刻的沉默,盛骁的心情居然有些张皇失措。他咂出自己这话说得太过绝情,又粉饰道:“这一两年,我应该不会回去。”沈俊彬仍没吭气,满心在想的都是:除了主观原因,现在又多了客观因素。单靠他一个人『操』持,要维系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难。忽然,盛骁返身转了回来,手臂揽着他的腰,把脸贴紧紧贴在他小腹,埋头用力吸了一口。隔了几秒,他才说:“你身上好香。”沈俊彬的衣服都是洗衣房洗出来的,洗衣房不会擅自给经洗的衣物加香料。他抬袖子闻了闻:“什么香?”“不是衣服香,是你香。”盛骁拉开他的腰带裤链,埋在那个小小的v型区域内又吸了一口,“这儿香。”“……那是臭。”沈俊彬紧张地问,“哪有味儿?有吗?我刚洗了澡来的。”“不是臭。”盛骁撩开他的衣摆,毫无阻隔地轻轻咬在他身上,执意道,“我闻着香就是香,你的肉香,我闻不够。”这家伙分明在那儿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可沈俊彬竟觉得自己无从辩驳,甚至对他说不出一个“呸”字,只想解开自己的衣服,请他尽情随意,自取所需。在他沉默期间,有人已搂着他的腰将他身子抱起,拽下了他的裤子和鞋袜。他的两条腿光溜溜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即被一双火热有力的手温柔地从大腿根捋到膝弯,朝两边分开,再高高地抬到他眼前。盛骁没有着急下一步动作,而是就着折叠的姿势把他整个抱住,埋头在他胸口道:“等你将来要调走的时候,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这话里似乎带了几分稍纵即逝、不甚明朗的不舍。沈俊彬忙追问:“提前多久?为什么?”“能提前多久就提前多久,越早越好。”盛骁贴着他,让两人一起倒在沙发里,“没有为什么。”沈俊彬自知姿势不雅,但习惯了,倒也不觉得难堪。只是被盛骁这么紧紧压进沙发里,他心里的热气渐渐旺了起来,忍不了了,伸手勾住了盛骁的脖子。“早点说,让我有点心理准备。”盛骁的鼻子没有堵气,却毫无意义地抽了一下,像是对刚才那话出于他口而感到不好意思,想把话音抽歪过去。听众如果听到,那就作数了,他不会不承认;要是没听到,就算了。
第55章()
盛骁在一家连锁中介交了一定的服务费; 没两天就收到通知:可以看房了。那天阴天,天气干冷,沈俊彬专门抽出时间; 开着车和他一起去。房子刚交付不久; 精装全新,没有家具; 和同面积类似户型的房子比较,租金相当不客气。房主的要求是押一付六; 每次续费一交两月; 达成意向之后可以提供基本家具; 但家具的预算不高,在两万之内。崭新的住宅区带着初生的朝气,叫人一看就喜欢; 盛骁感觉这条件可以接受,缺的东西自己置办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这户人家在地下车库的车位位置极佳,距离车库出入口不远,方便进出,而且离电梯也近。沈俊彬却说:“新楼不行; 到时候一有人装修; 你白天怎么休息?”他又抬头看看天花板; 道:“这房子好像也矮了点; 还没你现在住的地方高; 我看你进门都要碰头了。”盛骁站在入户门的门框上踮了一下脚:“哪儿会碰啊?远着呢。”房主给他们开门后原站在门口,没说话; 这见盛骁过来,小声问他:“是你们两个住吗?”盛骁答:“是的。”房主又问:“你们是同事吗?是干什么的?”这位大姐问的问题虽然很常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寻常,带着一种警惕的探究,仿佛她的手机已经按好了110,只等黑暗恶势力『露』出马脚。盛骁回想起来,刚一进门时,他是有点儿兴奋过度,前后跟着的中介和房主又都是也许一年只见一面的陌生人,他情不自禁地就拉扯了沈俊彬几下,似乎还顺势勾肩搭背了,亲昵的程度可能有点儿超过寻常的朋友界限。但除此之外,有伤风化之事他们决然没有做,他没必要受她的质疑。盛骁客气地反问:“您有什么事吗?”所幸这时中介看到了——甲乙双方在签约之前越过中间人交流,这大概是中介最忌讳的事之一。他马上用身体把两人隔开,带着盛骁把房子里里外外看了几遍,滔滔不绝地极力劝说,并且开导沈俊彬:这儿的房子都是精装交付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