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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投其所好,但是乔珩却不愿意这么做,而是选了最笨的一种方法,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给宋家人看。
乔珩始终相信,再完美的计划和再动听的奉承,都会在时间的作用下褪去华丽的颜『色』,只有一颗真心能够在时间长河里永存,他是真的爱宋子妤,所以对待宋子妤的家人时,也是小心又小心,希望从一开始就为自己正名。
“是,世叔愿意指点我,我求之不得,下次一定登门拜访。”
宋世元见乔珩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浮躁,该是怎样就怎样,有一种读书人特有的气质沉淀在身上,宋世元脸上也好看一些,对乔珩点头,示意他先回去吧。
叶少棠隐在人群里,远远地看见乔珩站在公主府的门口,而刚才他看见的那个绯衣丽人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门内,但是叶少棠却觉得心还在突突突突的狂跳,怎么都停不下来,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饥渴难耐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盘鲜嫩欲滴的蜜桃一样。
第44章 进京和离京()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的春闱,眼看着过几天就要下场了,很多考生承受不了压力,再加上倒春寒,不少人都在这节骨眼上染了病,上京城里的医馆一时之间生意兴隆,以至于今年开考时,好多考生都是带着『药』罐子进号房的。
常筠黑着脸,排在一队考生的中间,前面的官差正在对考生一个个搜身,每个人都被要求把外衣脱下检查。
“咳咳。”常筠捂着嘴,轻声咳嗽了几声,也是他时运不济,刚开始有人生病时,他还生龙活虎地,结果等人家病好了能进场考试了,常筠居然在这时候感冒了,这会儿他感觉头昏脑涨,腿脚发虚,旁人一看他满脸蜡『色』,都躲的他远远地,生怕过了病气。还有不少人躲在人群中偷笑,就想知道天之骄子、慈州魁首这次如果名落孙山,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常筠邹起眉头,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让自己能够保持暂时的清醒,可惜这一招在此时也不见得管用。
“常兄!”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叫声,常筠浑浑噩噩地转头,然后就看见乔珩那张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脸出现在他身后。
乔珩手上还拿着一个布包,他也不嫌弃,直接走到常筠身边,把布包不容拒绝的塞进常筠手里,当然,凭现在常筠的样子,他想拒绝都没有力气。
“你这是做什么?”常筠有气无力地说。乔珩笑笑,他虽然比常筠要小几岁,但是个头一点都不比常筠矮,两人站在一起反倒是还在病中的常筠更显文弱。
乔珩:“你病了怎么都不说一声,还是客栈掌柜的见你不好,派了人来告诉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儿自己备了什么『药』,我请大夫特意给你配了清心丸,你记得每日服用,还有这瓶清风醉,你要是真觉得难受,就取一点抹在耳后的『穴』位之上,保管有用。”
常筠,常筠全程黑脸,对手突然想做你的基友该怎么破?在线急等。。。。。
因为发烧,常筠头晕的厉害,有气无力地把东西塞进乔珩手里:“不用,我自己备了。”
乔珩最近心情好,尤其是说服了宋世元这个未来岳丈之后,他看什么事都顺眼,对于常筠的别扭也没放在心上,一边把东西重新塞进常筠手里,一边小声说:“要不是你病成这样我也懒得管你,慈州常家的名头在上京城可不见得好用,号房里门道多着呢,你接了我的东西,至少能证明我们没有交恶,能给你省不少麻烦。你就算想找我重新比一场,也先挨过这一关再说。”
常筠就算再不想接过乔珩拿来的东西,也不得不承认乔珩说的在理,如果有永定侯府的牌子树在身后,于他总是好的。
“多谢”常筠别开头,乔珩一笑,也不说话,陪着常筠走在考生队伍中,一直把常筠送到不能再往里面送的地方,他才停下。
等目送常筠走进考场,乔珩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那边厢,燕王站在会宾楼二楼的窗前,将考场外的情况尽收眼底,看见乔珩离开,他面无表情地喝下一杯酒。乔珩和七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康王关系亲近,这一点朝中无人不知,燕王不是没试过把乔珩拉拢到自己这边来,但是不论是永定侯府还是乔珩本身,都叫他吃了好几回软钉子。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只能成为敌人。
***
三日会试结束之后,常筠送了一份谢礼到永定侯府,对此乔珩不置可否,常筠那个人才气是有的,可惜『性』格太执拗,而且又过于清高,也不知他将来会怎么样。
在会试结果出来以前,上京城里还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是燕王求娶楚家九小姐为侧妃,圣上已经应允,一时之间楚家风头无二。
第二件事是没隔多久,尚书令楚尹大人上折子告老还乡,圣上已经准了他的折子,而且还定下了下一任的尚书令的人选,那就是今年春闱的主考官,原尚书左仆『射』梁云庭。同时楚尹长子,现工部侍郎楚尚德也上折子请求护送老父亲回乡,愿意卸下官职,跟随父亲回乡,在父亲身边伺候。
可想而知,这两件事一出,那是震惊了整个上京城,燕王这次被打脸打得不轻,他这边刚求亲,人家姑娘家就打算往后退了,这不是变相的说燕王十条破船,装不下他们楚家嘛,要不是圣上已经下了赐婚圣旨,恐怕燕王都不想娶了。
楚府里,楚湘凄凄惨惨地跪在院落外,她脖子上还有一个明显的伤口,只能用领子勉强遮住一些,这伤口是那日王四娘急着挣脱,一时没控制住力气,划破了楚湘的脖颈,弄得她现在都不敢出去见人。
楚大夫人心疼女儿跪在外面,在屋里拉着楚尚德,哀求道:“夫君,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了,木已成舟,湘儿她注定是燕王的人了,王府里谁人是好相处的,湘儿要是没了得力的娘家,你是要『逼』死她吗?”
楚尚德甩开他夫人的手,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什么主意,那日湘儿出去是做了什么,弄得脖子上多了个伤,我已经没再追究了,没成想这逆女倒好,干脆和燕王扯上了关系,她要嫁,我也拦不了,总之嫁妆我一分都不会少她的,但是你们,必须得跟着我走,我不能让这逆女拖着我们一家子下水!”
楚尚德受不了楚湘反将他一军,现在正如楚大夫人说的,木已成舟,楚湘必须要嫁给燕王做侧妃,但是她不能代表楚家归属到燕王门下,否则,就是把整个楚家架在火上烤。这一点,是楚尹和楚尚德都不能允许的。所以他们也顾不上这边燕王才刚求亲,那边楚家就表明态度退出朝堂,会对楚湘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必须先把楚家从党政的漩涡中拉出来。
楚大夫人颓废地瘫倒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哭泣到:“你好狠的心啊,我,我那苦命的湘儿,往后可怎么办啊!”
不管楚大夫人,或者楚湘怎么哀求,楚家当家人的退意以生,除了楚尚德夫『妇』暂时留下来主持楚湘的婚事之外,楚尹带着楚家余下的人在春闱会试结果出来前,就打算离开上京城。
在离开前,乔珩曾经登门拜访楚尹,为的是,梁云庭那件事。
梁云庭之所以能这么快被确定擢升,一方面是因为受乔珩当日和楚尹的一番谈话点拨之后,梁云庭自己茅塞顿开,他以前积攒下的就功绩不少,这么一改变自然脱颖而出。
但还有一方面原因,乔珩相信是楚尹最后在乾元帝面前举荐了梁云庭。所以,不管梁云庭怎么感谢楚尹,至少乔珩认为自己也应该上门一趟。
这一次去楚家见楚尹,乔珩明显感觉到他比前一次见面时苍老了很多,不过精神劲看着不错,老人家看见乔珩进来,还有闲情逸致打趣他吓到了房里养着的八哥。
乔珩给楚尹作揖,恭敬地说道:“学生见过大人。”
楚尹招手叫乔珩坐过去,难得的慈眉善目地看着乔珩,道:“还叫我什么‘大人’,我现在就是个闲赋在家的老匹夫,等过几天回了乡,就是田间地头上的普通老翁,当不起你这一声叫了。”
“怎么会,您不管在不在朝,都是我盛朝的有功之臣。”乔珩笑,楚尹也笑,说实话,当官数十载,楚尹早就忘记上一次这么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没想到现在正式辞了官,他反倒过得越来越自在了。
楚尹笑够了之后,脸上才浮现出一种将要离开的愁绪,对乔珩说:“行了,你为何而来,我心里清楚,我虽然急着退下来,但我眼睛没瞎,梁云庭那小子要是没有你的点拨,也不可能改的那么快。我终究是要走的,也想给圣上留下几个使唤的得心应手的人,都到最后了,我能帮一把是一把,我做这一点,是出于自己的本心,与任何人无关。”
这个白发鬓鬓的老人平和地坐在阳光里,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在这个世上,只有留下的那一点血脉,还领他牵挂在心:“珩哥儿,你是个聪明人,当下上京城的水,已经深到我都看不清了,但往后不管是谁做弄『潮』儿,你能不能看在老夫我的面子上,必要的时候拉楚家一把?”
原本这话楚尹是不用说的,可惜楚湘弄了这么一出,往后楚家就不可能完全断了跟上京城的联系了,楚尹不看好燕王,如果楚湘真的在京里出了事,那楚尹只能求乔珩到时候出手帮一把了。
乔珩点头,算是给了楚尹一个承诺,两人都不再说话,楚尹想了想,作为乔珩答应他的回报,说:“康王殿下要是有心,可以去见见昌平九年被贬到献州折冲都尉手下做办事的廖胜,这人也算是我的一个徒儿,人脑子有点糊涂,但论起才华,还有可取之处,如果这人还在世,或许可以做殿下的一块敲门砖。”
这个消息给的太重要了,既然廖胜是楚尹亲自开口介绍的,那必定有过人之处,乔珩领了楚尹这份情,不过有些话不用明说,楚尹之所以为乔珩推荐这个廖胜,也是为了换取乔珩能够帮一帮楚家留在上京城的子弟,既然乔珩领了楚尹的情,那这件事他就一定会做到,于是两人又闲话几句,乔珩见楚尹『露』出疲态,也不多加逗留,恭敬诚心地地退了出来。
第45章 洗白()
会试的结果在半个月后就出来了,今科一共有一百零九人榜上有名,其中成绩最好的前十位顺利进入殿试,由圣上亲自出题考核,最后决定他们的名次,十一至四十名则被定为进士出身,四十一至最后一名定为同进士出身,这些人同科考试,但往后走的路却已经在这儿就显出差别来了。而常筠果然不出众人所料,以排位第二的名次进入殿试。
作为一个书生,很多人一辈子都在幻想站上金銮殿面圣的场景,这一点就连常筠都不能免俗,但是当真的站在这整个王朝的主人面前时,常筠却觉得心很静,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此刻无非是看文章见解和文风能不能入圣上的眼了。
殿试的卷子早就已经收了上去,殿上十个考生分别站在下首两侧,静静地等着圣上和几位考官批示完他们的锦绣文章。今年圣上出的考题,是关于田地分权的,历朝历代都存在这土地多数集中在大户手中的问题,前朝末期更是圈地之风盛行,因此在新朝开立之后,盛朝的历代君王都很重视田地分权的问题。
前几年,圣上终于克服了诸多阻力,在两江一带试行新政。没想到今年的殿试,就考到了这一题,当梁云庭把这题目打开时,常筠能够清楚地听见身边传来的抽气声。
常筠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手,这次的题目估计能难倒不少人,就连他自己,一开始看见这题目时,脑子里一瞬间也是空白一片。幸好常筠记得乔珩对他说过,圣上近年来越加喜欢有真才实学的文章,对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是越来越不喜欢,所以常筠几乎是流着汗,把自己那些叫上位者看来也许显得浅薄的论见一一写在了纸上。
上方传来乾元帝一张一张翻动宣纸的声音,包括梁云庭在内的五个考官也轮流传阅着乾元帝过目过的文章,大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底下十个书生几乎站得都变成了石块,常筠轻微地动了动脖子,好不容易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等来了结果。
不出所料,十个考生中,以文章用词优美出名的几个人都无缘一甲,反倒是一个三十岁开外,老成持重的考生被钦点为状元,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被点为探花,而常筠作为唯一上榜的一个青年才子,最终被钦点为探花。
这结果已经出乎常筠意料了,毕竟殿试的题目并不在他准备的范围内,常筠甚至都已经认为得个二甲传胪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