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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会呢?”老板娘见她年纪小,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在她心里自家夫君说的话才是对的,“要不然怎么老有人要买马,如今那些人还在城里没走呢。”她话语忽而一顿,目光闪了闪,压低声音对夜馨说,“来的那几个人就是。”
夜馨转过头,看到三个身着劲装的男子正朝她们的摊子走来,看模样不太像是来吃早饭的。夜馨顺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视线,看到自己拴在一旁的马儿身上,还真是冲着她的马来的?
“这位姑娘,恕吾等冒昧叨扰一下。”为首的男子年纪最长,态度温文客气的对夜馨抱拳,礼数周全。
“哦?”夜馨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这匹马是姑娘的吗?”男子也不迂回的单刀直入的问。
夜馨点了点头,靠坐着桌子,也不说话,等他们直接说出下文。
“不知姑娘可否愿意把马儿卖给我们。”他说话时掏出了一锭大元宝攥在手中,足有五十两。夜馨的马儿十分普通,中下的资质,顶多四五两银子,那几个人出手倒是非常大方。
夜馨瞧了眼那个大元宝,笑呵呵的回道:“不卖。”虽然她并不急着赶路,但也不代表她愿意徒步。当初从古兰回到幽州,不知道夜隐幽跟夜晗说了什么,之后他们四人就分道走了,夜晗和耶律彤去了麓山,她则跟着夜隐幽回了南秦邺城,一路吃吃喝喝的十分惬意。
到了邺城后夜隐幽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就让她自个儿玩去了,而她也着实玩了个尽兴,但是一个人总觉得少了乐趣,久了之后就想夜晗了,跟夜隐幽打了招呼她就又一路北上准备去麓山给那两人一个惊喜。
临博离开下个城市还是有点距离的,就别提麓山了,她一点不想走路过去。
那几个人想来极少碰到钉子,一下子有些怔楞,不知怎么接话,夜馨夜懒得理他们,掏了几分银子搁在桌上作为饭资,起身就去牵自己的马。
有个年轻的男子按耐不住想要动手,被为首年长的男子一把按住肩头,摇头示意他不要莽撞。
“这位姑娘若嫌弃银两太少,我们可以再添十两。”男子又掏出十两掂在手上,“金子。”
夜馨大眼瞪向他们,心中暗啧这是哪儿来的土财主,出手如此阔绰,就这点钱可以买几十匹马了。
“我都说不卖了。”夜馨不耐跟他们啰嗦,伸手去解栓在树上的马缰。
那年轻男子却突然出手先攥了缰绳,目光不善的看着夜馨,语声咄咄逼人,“十两金子都买不来姑娘的马吗?”他眼中不掩讥嘲,在他看来能不为金钱所动的人,他还没见过,无非欲拒还迎,想要坐地起价,讨个更好的价钱而已,“那么五百两够吗?”他说着,掏出一叠银票在手,汇通钱庄的银票通用四国皇都。
“嘿,你这人。”夜馨倒也是头一遭碰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卖!”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回道。
那年轻男子还是攥着马缰不撒手,口气愈发不善,“姑娘不要得寸进尺。”
“你这还真是倒打一耙,到底谁在得寸进尺啊。”夜馨拽了拽马缰,他却攥的紧,马儿在两人的争执间喷了个响鼻,夜馨声音冷下,眼中寒光乍现,“怎么,我不卖,你还想抢了?”
“姑娘,莫要误会。”年长的男子还想解释,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氛围。
但夜馨压根懒得听他们再说什么,飞起一脚就踹向面前年轻男子的腰间。男子压根没想到面前年纪轻轻的女子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下松了手,身子往后一退堪堪躲过她的一脚飞踹,但没料到夜馨一招刚落,旋身又是一脚飞踢,直接踹在他的胸口上,把他踢的往后急退好几步,要不是有同伴扶着怕是要跌的难看。
他一张脸怒涨成紫红,羞恼的奋起一掌就要向她拍去,夜馨压根也不怵,要说打架她从没怕过谁,她右手握拳五指蕴满功力,可那男子一掌才至中途就被人截住。
“真是胡闹!”年长男子低声怒斥他,“忘了公子交待过的话了吗?还是你皮痒了又想挨公子的鞭子?”
年轻男子被他一通说,怒气也渐灭,想到公子手上的软鞭抽在身上摧筋裂骨般的疼痛,心头就是一阵寒战。
“在下十分抱歉,还请姑娘海量汪涵”年长的男子抱拳揖身,态度诚恳,彬彬有礼“我们确有急事要用马,不知姑娘可否忍痛割爱?”
夜馨却不理他,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的背后,一副惊诧的表情,她离开南秦七八天后还与夜隐幽有书信传往,那时他还在南秦处理事务,此刻居然与自己前后脚的到了临博,她不得不在心里默默念叨是不是自己真的走太慢了,还是夜隐幽速度实在太快。
夜隐幽远远的就瞧见这处剑拔弩张还有夜馨的大嗓门清楚的传来,字字句句都听得真切,夜馨的脾气他大约也是知道的,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她不怎么高兴讲道理,他驱马挥鞭直奔而来。
夜馨看到她很高兴的挥了挥手,朗声喊了句,“老大,你也来啦。”看来往后吃住都有着落了。
夜隐幽翻身下马,牵缰朝他们走来,那几人瞧着夜隐幽的座驾,眼睛里都在闪着光,夜馨不清楚这行人那么执着的出大价钱买马是何用意,也不想在他们身上耗费神气用天演术数。
“你们是晋国人。”夜隐幽说,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为首的年长男子神色泰定,眉眼纹丝不动,只道,“我们途径此处,意外失马,可事急又要赶路,唐突一问,不知公子可愿意将座驾卖给我们?”
他不答反问,但夜隐幽已从他身旁另两人的神态表情里得到了讯息,又从他的要求里寻得蛛丝马迹,算了算时间间隔,大约可以猜测到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夜馨在他们背后猛打手势,示意夜隐幽不要同意,谁料夜隐幽淡淡一笑,却道:“一匹马五百两白银,可以的话她的马也给你们。”他笑的温文尔雅,眼瞳中光华鉴人。
55。第55章()
夜馨目瞪口呆,有些舌头打结的说道:“老,老大?”她所诧异的并不是卖不卖马这种小事,而是他居然会对陌生人笑?他待人处事向来冷淡,平素里只对熟人会露出笑颜,对旁人可没这么温煦和颜过,除非……他有目的!
“两匹马,总计一千两。”夜隐幽看他有些犹豫的想要张口,闲闲凉凉的又补上一句,“现在是一千两,说不准过一会我就坐地起价,不是这个数了。”
他目光轻瞥过那个刚才与夜馨争执不休的男子,毫不客气的将他方才心中所思所想抛掷台面上,惹得那个男子十分难堪,脸上一阵青白。晋国豪富,这些人又出手十分阔绰,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事,恐怕是言语中冲撞了夜馨,这才惹得她挥拳相向。
夜馨在他们背后偷偷给他竖了大拇指,表示很解气。
年长的男子稍许思虑了下,掏出了一叠银票,数量还不够,就让同伴也凑了点,交到夜隐幽手上,“一千两汇通钱庄的银票,四国皇都的分号里都可以兑成现银。”
夜隐幽看也不看银票上的印鉴真伪,一把攥在手中,将马缰交给了那个男子,夜馨夜依样交过马缰。那三人接过马后,一刻不多呆的牵着就走。
夜馨看到他们走远了,这才凑到夜隐幽身边,咕哝道:“老大,你就这么便宜他们啊。”她愤愤的说,“他们刚才居然还拿钱来羞辱我!我是那种能为金钱所动的人吗?!”
“你可知他们是谁?”夜隐幽问话时将手中一叠银票递到夜馨面前。
夜馨撇了撇嘴,懒得想那么多,“我才不管他们是谁呢。”她数了数手上的银票,抬头又问夜隐幽,“那么多钱,老大你不要么?”
“我用不着。”他回的干脆,“留着你买糖吃吧。”
“老大威武!”夜馨笑的眉眼见弯,手中银票叠的整齐后贴身藏了。
“之前,我让夜晗去麓山干什么,你并不知道。”夜隐幽突然说到这件事,其实他吩咐他们兄妹的事情,他们都会认真去做,而且从来不问原因。
夜馨点了点头,仰目看向夜隐幽,神色严肃下来,知道他此时会提及,恐怕事情不简单。
“期初,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我无意间用梅花堪出麓山附近会生异象,便让夜晗前去看看。”麓山属于古昆仑一脉,若出现风云异变,事情就可大可小了,也难怪夜隐幽会如此慎重,夜馨点头表示知晓,他又缓缓道:“之后,夜晗还没到麓山,我就已经得到消息,麓山云空里出现了九凤的影像。”
“九凤显世,代表盛世新主已出?!”夜馨惊诧脱口,袖底下的五指迅速捏诀飞算。
“你也这么认为。”夜隐幽双眸微睐,神容冷峻,世间之人谁不是作此猜想的。
夜馨五指忽然凝定住,不敢置信的喃喃说道:“瑞凤鎏珠也在麓山里!”此刻,她才明白方才那些人如此急切的原因,怕也是冲着瑞凤鎏珠去的。
夜隐幽点了点头,目光凝重,“麓山里情况十分复杂,我只让夜晗在麓山附近探寻一下消息。”夜馨生在北齐,麓山的大名她是知道的,而夜隐幽口中所说的复杂,不单单指气候地势,这麓山深处还住着擅长毒蛊的北苗人,她正想着,又听夜隐幽说道:“我已经许久没有收到夜晗传回的讯息,只怕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夜馨一张脸吓得煞白,怪不得他星夜兼程的赶来,速度超乎她预料的快,“大哥……他不会有事的。”她颤抖着拈指运算,心下焦灼难安,怎么都不能顺利演算,越急越是出错。
“放心,夜晗并无性命之虞。”夜隐幽一手按住她的肩头,从他掌心间传来慰定人心的力量,让她逐渐可以稳下心神。
宏图战局尚未开启,这第一场无硝烟的战火,遍及之所就是麓山。
北方的天气转瞬多变,刚才还是晴空丽日,一会儿就有朵乌黑沉沉的云飘了过来,低垂天际,像是有雨意要来。
临博不大,城里只有一间还算像样的客栈,此刻已经被人全部包下,闭门不再接客。
“公子,所有马匹都已经备妥,随时可以上路。”安静偌大的客堂里,只有一个人静坐桌后,面前几道还算精致的点心一点没有动过,只有青瓷碗杯里茶水已空。
萧樾听着属下回报,拿起桌上茶壶为自己面前杯盏添满水,不疾不徐的吩咐,“等这场大雨过后再上路。”他透过半敞的窗,看到外面天色阴沉,风声呼啸,屋内昏冥,小二点了一盏油灯过来,看到桌上纹丝未动的点心,恭声问道:“这点心是不合公子口味吗?要不要再换点。”
豆大点的火光跃动照耀上他清俊的脸庞,神色不着喜怒,一双凤眸却凌然生威,这般风致的人,店小二也是第一次见到,加之出手阔绰,小二越发添了几分殷勤。
“不必。”萧樾冷冷道了两个字,手中托了茶杯,拇指缓抚过杯沿。
他一直在等,从晋阳到此地,他一直在等派出斥候的回报,可是一个都没有,就跟石牛入海一样,那些前去麓山查探情况的人,全部有去无回。
麓山不属于晋国,他也从不曾踏入过齐境。来前他只是从舆图中观察了山行走势,从收集的资料上所了解,只知道麓山偏远,苗汉混居,那里的北苗人擅长蛊术,要说再多也就没了,除了一些药商会去那里采购白附子,一般人并不会去麓山。只怕是他低估了麓山的复杂性,九凤现身是大吉大利,但瑞凤鎏珠所匿之地,恐是大逆大凶。
从初知时的激越,到一路疾奔的心思逐定,到如今思虑渐深,他已经不再急于赶赴麓山,耽误在这里的两天时光也不再让他忧心忡忡,只恐慢人半步。
若麓山真是凶境,晚个几天的也并无关系,有其他诸国的人先一步前去探路,倒也能省下他们的麻烦。
惊雷闪动在云层里,大雨骤然落下,声势滂沱,夏雨来的又急又大,去的也是又快又利索。
属下在门口牵来马,萧樾跨出门槛,空气中带着雨露湿意,窒闷潮热的气息挥之不去,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行众人朝着城门外奔去,地上水洼被马蹄践的飞起。
城外有片桃树林,三月花季早就过了,枝丫上绿叶繁密沉甸甸的雪桃挂满枝头,地上花瓣零落成泥,只有一些兰花正在盛放,香芬逸远。
桃林里本来没有路,只是有条道被人走多了,形成了一条蜿蜒的痕迹,不过方才下过大雨,地上泥泞不堪,那条路又瞧不太真切了。
萧樾一行人策马跑了近一个时辰,还是在这片桃林里,周围桃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