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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回时-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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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桌子菜她也没用,温鼎里的汤烧干了再添来回都有两遍了,她似乎是在等着谁,可那人是不是会来,她也不能确定。

    她百无聊赖的捧着一卷汉府诗词在看,指下书页被她翻得哗哗作响,那些缠绵在男女情爱之间的诗词,委婉悱恻,可在她看来只觉索然无味,甚至还有些好笑。她一直觉得情爱譬如朝露,将一生倚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是十分危险和不理智的。

    窗棂口发出“吱嘎”一声轻响,像是枝叶被风吹打在窗台上一样,但是她的门前并没有树。

    “哪个登徒子躲在窗口偷瞧。”红袂一声惊吒,手中卷着的诗册被她抬手飞掷过去,准确无误的敲上窗户,砸的雕花嵌玉的窗户半敞开来,窗后的来人闷哼了一声。

    红袂听到那声音,略一发怔,回过神后,忙扑到窗台旁,隔着软椅小榻扶着窗户打开,看到半挂在窗口的纤细身影,终于绷不住脸上笑意,从唇角蔓延至两靥。

    “怎么主人现在不走正门,改攀窗口了?”红袂笑吟吟伸手递给她,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忘记彼此的身份,揶揄笑话洳是。不是主从,像是姊妹,更如同知己。

    细雪飘飞,染上她的眉睫,“我从北边翻墙进来的,想跃窗到门口去,没想到你如此耳利。”洳是拉住她伸来的手,轻巧的翻窗而入,“差点被你一书砸下楼。”她右手抬向红袂,手中攥着一册书正是她方才飞出的词书,“你怎么也看这些小情小爱的书来了?”洳是不客气的反将他一车。

    红袂不以为意的接过词书反身丢在椅榻上,“用来打发时间的罢了,看什么都一样。”

    洳是斜睨了她一眼,笑了笑,目光环伺屋中陈设,缓缓点了点头,“馀容倒没亏待你。”

    红袂款步上前,温鼎旁的暖炉点着小烟,上面搁着一壶酒,“我可算是为她招揽了不少客人,她哪能亏待我。”红袂执杯斟酒,将一盏酒递到洳是面前,“这酒,主人尝尝?”

    翠杯玉觞,辛香绵浓,那酒温的正是恰到好处。

    洳是将酒盏凑到鼻前闻了闻,而后仰首一口饮尽,酒入喉舌,甘香绕齿不散,“这是你酿的青梅酒?!”

    “主人果然好酒品,一尝便知。”红袂引她到桌旁,抬手揭开温鼎的盖子,热气顿时扑面袭来,煮开的羊肉汤正在沸腾,“十全大补羊肉温鼎,是馀容新创调配,主人定要尝尝。”她拂袖请她落座。

    洳是含笑点头,与她对坐两案,看她忙着涮羊肉烫蔬菜,帮自己布置菜肴,手中玉杯在她指尖徐徐打转,“这世上以青梅酿酒的着实不少,只是能将寡味的清酒酿的比五粮液还香醇,这世上并无几人可成。”她放下空了的酒杯,对案的红袂又为她斟满,她复又一口下肚,喝得尽兴,“魏生在世时,他酿的青梅酒味醇甘厚,可说千金难求,不过可惜的是他生性随意,爱游走列国,得闲空暇才会想到去酿酒。”洳是又顿了顿,空了的酒杯被红袂第三次斟满,“我虽然不曾喝过魏生酿的酒,但想来你酿酒的手艺定然也是不差的。”

    “说句不自谦的话,我其他的地方不像我爹,酿酒的技艺倒是学了十成十。”红袂悠然笑道,面前酒盏渐冷,酒光潋滟生辉。

    洳是扬了扬眉,“性子其实也蛮像。”

    红袂不以为然道:“那我至少没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比我爹可好多了。”她再为洳是杯中添满酒,“这是我十六岁时登台前所酿,埋在一株青杏树下,算算已经也有十年了。”

    洳是含笑端坐在侧,手中酒盏送到唇边,“是虞阳吧。”

    十年前她献舞歌台的地方就是晋国的虞阳,恍惚间已经过了十年,但那日场景却时常浮影般掠过眼前,从初时的稚嫩青涩到如今应对从容,宠辱不惊,经历过多少波折磨难,她心底清楚,或许……她也是明白的。

    “难为主人记得。”红袂婉转笑应,为她烫菜布菜,到她的碗里都堆了大半碗的菜肴,她却并不吃,只一味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鹤颈长壶里堪堪只剩下了小半点。

    “红组的手札上都有记录。”洳是擒杯在手,淡淡说道,那时她才五岁,久宿在太行山上,红组的事情那时她半分不知。

    圆桌温汤,彼此间一时静寂。

    良久后,才听到洳是一声叹息,仿若微不可闻,“红袂,你怕么?”

    “怕?”红袂抬起头,目光穿过暖汤薄雾,与她目光相际交会,“我从没怕过什么,生生死死的也不过就这么回事。”她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若说有遗憾的话,便是不能再替长公主和皇上效犬马之劳了。”

    “风华宴之行十分凶险,成功与否全在你了。”洳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有些话还不能当面告知与她,在红袂看来这一行是十死无生的局,而她一旦踏进局中,便再无转圜余地了,“你现在依旧可以拒绝。”

    更漏声,点点滴滴的传来,夜不知有多深了。

    灯光下,她的肌肤透着莹莹玉色,光华流转,她十分平静的说:“红袂愿为长公主肝脑涂地。”

    洳是擒杯的手愈发将杯子攥紧,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的布置起了动摇,但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她凝目看着右手中指上的一枚银戒指,银色纹路上似晃耀过蓝色荧光。

    她收敛起所有犹豫和踯躅,之于南秦的这一线生机,在此一局。

    “今日于卫烈来邀过你了么?”洳是再抬头时,眼中敛尽锋光,只剩下静无波澜。

    “是,按照原先计划,属下已经回绝他了,与他同来的还另一人。”红袂点头,目光肃然看向洳是。

    洳是眸光半垂,静待她的下文,她特意拎出此人来说,必然不同寻常。

    红袂又道:“馀容派人查过她的身份,刚送来消息。”那人实在名头太大,馀容都不费什么功夫就知道了他的来历,“同于卫烈一起来的人是晋王的同胞兄弟,四公子箫澄。”

    洳是听闻后彷佛是在意料中,并未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看来这次要给晋国王室添点热闹了。”

    “属下觉得于卫烈应该还会再来登门,但四公子就未必了。”红袂回想那人容貌气度,总觉得与自己这一流的人格格不入,想必今日会来是受了于卫烈的怂恿也贪着几分好奇,今日一见又吃了闭门羹,只怕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一次就足以落人口实了。”洳是放下酒杯,拂案起身,“鸾驾仪队应该已到晋阳城外,我也得回去了,不然九华该要着恼了。”

    红袂落落起身,屈身敛袂,“属下恭送主人。”

84。第84章() 
自四诸侯分疆裂土,各国之间甚至与皇室都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彼此也是鲜有往来。

    此番卫国长公主来到晋国赴往风华之宴,算是百年来皇室与王族间难能可贵的接触。晋王细心周道,唯恐行驿简陋长公主住不惯,特别安排了晋阳近郊的停澜苑招待长公主下榻闲住。

    停澜苑原本是靖南侯最宠爱的青芷夫人所钟爱的一处别苑,屋舍檐廊俱是精雕细琢,华辍美玉,十分奢丽,又有温泉引入,苑内有春箭、台兰常开不败。

    服侍在苑内的侍女皆是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此刻全部都候立在花苑高阔的三扇朱门前,依着序位立在七格台阶上。

    身着蟒袍玉带的男子,已经是发须皆白,那身光鲜亮丽的朝袍压降在他身上,似将他原就年迈瘦小的身子又压弯了几分。

    “相爷,您要不要先歇会儿,长公主的仪驾瞧着还有些时候才能来。”身旁随侍伸手轻轻将他扶住,感觉到他身子的微颤,在寒风腊月里久候一个多时辰,对年逾七十的他来说已是十分漫长。

    孙廷裕这位曾历侍过三代晋王的老臣,在宦海中沉浮了一生,虽然此刻眼皮松垂耷拉,目浊混沌,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又含着万钧之力,“等着,不能仪前失礼。”

    随侍不敢多言,抬目眺望了远方,宽阔的道路上黄土扫撒一路铺陈。日轮光影下,七彩霓霞如环般拱耀着一乘鸾车徐徐而来。

    长公主出行的仪驾由皇上特赐改制,由大驾卤薄在前,衔法驾、銮驾、骑驾;兵甲前后护卫,五色雉羽执扇簇拥着凤雉五轮耀日车缓缓行驶在宽道上,皇室旌旗浩浩招展在风中,形成万千气象,公主仪驾鸾车后面跟着八百执戟卫士,千余铁骑兵,这阵仗浩荡逶迤数里,前后不能相望。

    孙廷裕微微颤颤的当先跪下,待长公主仪驾渐至眼前,这才徐徐顿首叩地行了大礼。传言里,皇域的长公主备受圣宠,若说之前还曾揣摩过这份恩宠有多少分量,如今看到这不过略差圣驾卤薄半分的规制仪仗,只怕这卫国长公主所受圣恩之隆当真世所罕见。

    车驾上挂望的铜铃声摇动泠泠传来。

    “臣孙廷裕,恭迎长公主仪驾。”他身子略有颤动,但呼出的声音依旧洪亮泰稳如钟罄。

    一双丹蔻素手从鸾车内递出,由女官搀扶着踩上锦凳矮梯,彩章华服,层叠衣袂在行止间缓缓拂动,她从容步下鸾车,目光环伺眼前。

    “有劳孙相久立相候,地上寒凉,赶快起来吧。”

    孙廷裕听到一道清亮语声,漫风透雪般响起,他抬起头,老眼浑浊的望向长公主,似一瞬被丽日光影给灼了目。

    眼前的长公主姿容绝色,仪态万方,端得是国色天香,只是脸颊却透着异常的苍白,似透出了三分的病容。

    各国王室公主仪驾纷至晋国王都,有鸿胪寺官员分别安置,虽然歇宿的府苑都不及停澜苑的奢美华丽,但也都各具特色,绝不至于怠慢了各国公主。

    楚天纾对此一行只是抱着好玩看戏的态度,对排场讲究并不怎么在意,不过她下榻的一处庭苑也是十分精巧别致,苑内梅花开的正好。

    沐浴更衣后,楚天纾拥着轻裘软袍坐到书案前,她习惯在下午看会儿书,贴身侍女细心的为她点上她爱闻的蔲兰香,里面又略撒了点薄荷香提神。

    近侍都知道她看书的时候不喜旁边有人,所以纷纷退了出去,暖阁里纱幔垂曳,香氛远逸,楚天纾坐在书案后一边看书一边提笔批注。

    也不知看了多久,感觉有些眼疲神乏,她搁下笔双手按压晴明穴略作纾解,正闭目息神间,一阵清寒的梅香扑鼻而来。她睁眸而望,眼前交相掩映的纬纱被风吹的飞扬,纬纱的后头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谁?”楚天纾并无惊慌,内苑里外都是她带来的亲卫,挑选自追云骑,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来人能不惊动他们潜伏进入,想必功夫不差,门口侍立的都是普通宫娥,最近的侍卫都在廊下十步外,此刻就算喊人约莫也没什么用。而最重要的是,那人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天纾,好久不见。”来人挑起层层垂地的纬纱,明丽的脸上露出朝霞也似的笑容。

    楚天纾眉梢微挑,不疾不徐的从椅子上站起,笑问:“长公主此刻在立,倒不知停澜苑里的那位,是谁?”

    “我一直不在鸾驾仪队里。”洳是似是而非的回道,目光斜眺望向楚天纾,笑的狡黠:“临安公主不会是要揭发我吧?”

    “揭发?向萧樾吗?唔……等哪天见到了,他若能给我一些什么实惠,我倒是可以跟他聊聊。”楚天纾引她到一张红木圆桌前落桌,桌上一壶香梨水用小火温着,她倒了一杯放到洳是面前。

    洳是淡淡而笑,擎了茶杯在手,“我倒是并无实惠给临安公主,却有两件事想请临安公主帮忙。”

    楚天纾眼睫半垂,手中端着小杯闲闲把玩,杯中梨水随着晃动摇出波纹,“还是叫我天纾吧,临安公主听着怪别扭的。”她再抬头时,眼中半是玩味半含笑,“王兄曾跟我说过,能让长公主开口相求的必是大事,我们楚国即便倾了全国之力,也定要襄助长公主。”

    “那师兄应该也说过,我之所为只为复国。”洳是慵然推杯不再用饮,香甜的梨水与她来说太过香腻,并不适合。

    如今箭已离弦,该入局的人皆已就位,与楚国之间有些话也该讲个明白和透彻了。

    “即便没有楚国为倚,长公主与皇上依然会倾举国之力,踏平山川,夺回江山。”天纾落落一笑,望着洳是的目光粲然若星,“说实话,若非王兄眼疾难愈,这天下我倒也并非没有一丝心念。”

    洳是静望着她,嘴角微掀,唇畔一点笑意,并没有说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长公主知我王兄应该不下与我,就我王兄的性子,这千钧重担他是不会去挑的,我自然也不会去作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况且,一国政务尚且繁复如此,这天下批奏想来要更加折磨人。所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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