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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回时-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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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承钧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单手支肘倚向供台,意态闲散,“你们视他如神,不过可惜完颜灏却不信这一套。”他看到他脸上愠怒神色稍纵即逝,笑的更加愉悦:“我估摸着自古兰立国迄今数百年,会被驱逐出境的古兰国师,大约你是头一个吧?”

    他低头缄默,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似刀锋般雪亮,“当日被逐之耻,他日我定会向完颜灏连本带利一分不少的讨回。”他说的平静,阴鸷目光落在元承钧的身上,“曾经的允诺,希望殿下还记得。”

    “本王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桌案上的香烟倏忽飘转向元承钧,惹得他嫌恶的蹙眉,拂袖朝旁走开两步,“你要的那人心头之血,本王也还记得,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本王对你可算仁至义尽。”他顿了顿,侧眸望向他,火光下突厥人斧凿雕刻般的脸廓深邃,颊旁红发如火如霞,“希望你为本王办事也能竭尽全力。”

    他忽然撩袍朝元承钧单膝跪下,语声带愧,“麓山之行,是臣无能,未能夺回瑞凤鎏珠,请殿下降罪。”

    他低着头,微撩眼时只能看到他朱裳曳地,广袖飘垂,衣袂纹丝不动,袖口下露出半串菩提珠。

    良久后才听元承钧开口,“你从麓山回来身受重伤,不日前方痊愈,此事本王便不追究你了。“他语声平缓,不急不怒,彷佛是大度的宽恕。

    “谢殿下不罚之恩。”他低头谢了君恩,却并不敢站起来。

    “本王记得你差人带回来的话,说是瑞凤鎏珠再度遗失,踪迹渺惘,你将此事择要说来。”元承钧抬了抬手,他这才拾袍站起,揖手低垂着头站在元承钧身旁,间短扼要的讲述了在鳞宫里的遭遇和横生的变故。

    “若非那两人插手,瑞凤鎏珠早已是殿下的囊中物。”迄今想起来,那两个比他更早一步出现在鳞宫里的人,身份扑朔迷离。

    “他们是什么来历,你没查出来?”元承钧眼眸微睐,指尖拈动珠串上的菩提子。

    “不曾查出。”他的部下和使徒都在古兰,在凤朝虽也呆了有数年之久,但培养起来的人还不能尽心驱使,能力也未及得上以往的下属,况且在元承钧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大肆铺设人脉,那两人出手不同寻常,既然都为了瑞凤鎏珠,那身后背景肯定不简单。

    “能为瑞凤鎏珠而来的,无非是那些人,猜不猜得到都不重要。”元承钧冷笑,“如今这颗珠子再度遗失倒也是好事,省得有人借天相之利图势。”

    “殿下不信天兆?”他忽然问,“数年前的中元节上,您也曾见过百鬼夜行。”彼时幻象所生,全城尽皆目睹,直到如今还被人口耳相传。

    “本王从不信神鬼。”元承钧眉峰冷冷一扬,唇畔勾出森寒的笑,这世上最叵测险恶的是人心,从不是那虚无缥缈,无着无落的神鬼。

    他揖首低垂了头,不再多说什么,站在面前的倜傥君王,弑君杀兄夺来这半壁江山,手上沾满了同胞手足的鲜血,若说世上真有厉鬼阴而不散,恐怕也狠不过他。

    殿内烟尘缭绕,四下晦暗,他从烛光下走到黑暗里,静悄中只听到衣帛摩挲地砖的声音,他在黑暗中站了片刻,绕着供台走了一圈,又缓步踱入光明中,来到他的面前。菩提珠子摩挲在指尖,上面刻镂精细,一刀一凿雕出十八菩萨相,“公主出嫁那日,由你护送,本王有件事要你去办。”

    “殿下请吩咐。”他垂下眼的那一刻,看到面前的君王神色平静,喜怒不露,不知是何心思。元承钧鲜少吩咐他亲自办差,然而一旦需要他动手,通常事情都有些棘手难办。

    “兰炎,你药喝了吗?”元承钧突然这么问,让他有一瞬的怔愣。

    “殿下说什么?”他有些迷惘的抬起头。

    “你每隔二十日寒鸠之毒便会发作,需饮活人心头之血方能缓解。”他抬手双掌相击,隐隐的有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黑衣面巾覆脸的药侍捧着漆盘走上前,来到兰炎面前躬身递高手中托盘,红绒垫上罩着一只琉璃盖子,兰炎抬手揭开琉璃罩,看到里面一只青瓷白碗,盛着半碗红稠的鲜血,“刚取的冠年男子的心头血,还是新鲜的。”

    兰炎拿起瓷碗,似乎碗上仍有热血洒落时带着的余温,他端着碗的手送到面前的时候有些踯躅,成年男子的鲜血属温热之性,确实能缓解寒鸠冰烈的毒性,只是鲜血入喉实在腥涩难以下咽,可比起寒鸠毒发时的痛入骨髓,这些又显得微不足道,他抬手一口仰尽碗中鲜血,温腥沿喉入腹,撩起四肢百骸难以言喻的战栗,胸腔里一股热流朝上翻涌,几欲蹿过喉咙,被他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多谢殿下赐药。”他放下碗,毕恭毕敬的揖身执礼,唇畔尤带一丝猩红的血色,映着他的红发愈加显得诡烈森然。

    “小事,无足挂齿。” 他的声音淡漠的无关痛痒,似乎取人心血这种事只不过是抬抬手指般简单随意。

    倏然间,远远的有争执声传来,宫门被人从外推开,夕阳霞光顿时涌入殿中,晚风吹起满殿纱帷飞飞扬扬,兰炎惊诧的看到凤鬓雾髻的沭阳公主,穿着深红霞帔的嫁衣手持长剑闯入了紫宸宫。

    仗剑闯殿的沭阳公主迫退了戍守宫门的侍卫,逼得他们不敢近前阻拦。

    元承钧目光微闪,神色不动的挥手让侍卫退下,大敞的宫门从外沉沉合上,殿内瞬间又归寂静黑暗。

    “擅闯紫宸宫是死罪。”他开口,眼中带了霜意,薄唇抿出锋锐的线条。

    元慕卿冷笑,凤冠珠络在她行走时摇曳晃动,明珠光晕氤氲华丽,昔日的沭阳公主身份微贱,惧怕君王一言问死,而今时此刻她着嫁衣而来,云帔流霞明眸灿睐的是北齐沭阳公主亦是晋国未来王后,“有人妖言惑君,是不是更该死?”元慕卿单手持剑缓缓举起,剑锋指对向束手立在元承钧旁边的兰炎,目中杀意瞬息闪过。

    一旁的黑衣药侍想悄然隐退至黑暗中,却不妨一道银光当头劈来,沭阳公主挥剑将她手中漆盘一斩为二,瓷碗跌碎在地,铿然有声。

    殿内浓郁的檀香伴着血腥气混兑出诡谲的味道。

    “啖食人血,近乎为妖,况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元慕卿凤眸凌然,持剑而立,一身红衫如血艳煞。

    “慕卿,放下剑。”元承钧眉眼寒霜,目中凝了冰棱,上前一步挡在了兰炎的面前,元慕卿手中剑锋此刻指对向着他。

    “王兄!”元慕卿恨声,握着剑的手在发颤,身子摇摇欲坠,“这个人迟早会毁了王兄!”

    “殿下,您怕是误会臣了,臣为王上肝脑涂地,怎会害了王上。”兰炎俊朗面貌十分温和,往旁走了半步,恭敬的朝元慕卿一揖到底。

    “你真该死!”元慕卿冷笑,眼中精光暴涨,手中长剑往前推送,剑锋直往兰炎身上刺去。

    “放肆!”元承钧沉声怒喝,拂袖抬手将身侧兰炎往后一推,元慕卿一时失却平衡立足不稳的跌跪在地,剑锋反割过臂膀,顿时鲜血如缕,漫红了嫁衣。

    元慕卿仗剑支地,竟微颤的撑不起单薄的身子。

    她仰起脸,满目讥笑绝望的望着元承钧,曼声冷笑,“王兄宁愿信他也不愿信我?!”

100。第100章() 
一夜春酣斗破晓,曾有佳人入梦来。

    鸾帐凤榻铺设细软,床幔垂曳交掩着; 洳是这一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梦里家国复立; 万物欣欣,有小舟渡水越过千万重的秀色山峦; 他出尘俊雅的面容一直在眼前,不曾离开。

    曙光初灿; 他立在轻舟船头; 手中撑着一根长蒿,小舟顺水而下,两旁山岭陡峭乔木青葱浓郁; 钟灵毓秀的风景一幕一幕掠过眼前,软风拂过颊畔,撩起发丝凌乱飞扬。

    他笑着俯身伸手,温软指尖擦过耳鬓; 那般柔情似水,甜蜜了心房; 酥酥麻麻的感觉流连在颊上。

    “喵喵喵……”轻娇的吟叫断断续续的响起; 似就在耳边。

    洳是朦胧里睁开眼,看到一团白乎乎的绒毛在眼前晃动,耳颊上贴着温暖和酥意。

    “毛球?”洳是轻笑,从被衾里伸出手摸上猫咪的背脊,揉了揉它油光水滑的皮毛。毛球又喵喵叫了两声,圆嘟嘟的脸颊磨蹭她的下颌,在凤榻上打了个滚。

    洳是撑臂起身,将毛球捞到怀中,一手掀起床帏,内殿里侍奉的宫娥忙上前为长公主披上外裳。

    “毛球不是养在太极殿的么,怎么跑这儿来了?”洳是坐到鸾镜前,将毛球放在膝上,左右捏起它的肉爪子,握在手里软软绵绵的,毛球眨着异瞳的大眼,歪着脑袋看着她。

    宫娥取来玉梳,为长公主梳发净面,低声回禀:“毛球是随皇上来的。”

    洳是一怔,眉眼略抬,“皇上来了?有多久了?”

    宫娥回道:“皇上落朝之后就来了,约莫也该有一个多时辰了。”

    洳是眉头微蹙,“皇上来了,怎不叫醒我?”她将膝上的毛球放回地上,取过宫娥手中玉梳,自己梳起长发,宫鬓繁复,宫娥的这番侍弄也不知道需要多少辰光,还是她自己动手来的利索。

    毕竟疏忽圣驾之罪,在哪朝哪代都是大事。

    毛球仰着脑袋绕着她身旁转了几个圈,抬爪捋了捋胡子。

    “皇上命奴婢不得惊扰殿下休息。”宫娥毕恭毕敬的回复,有人奉来裙裾宫裳为长公主穿戴。

    “哦?是么。”洳是轻笑,宫娥看到长公主眉目宁和,眼波潋滟生辉,唇畔笑意深深。

    皇上不让人来扰她,可也耐不住等了这许久,还是将毛球放了出来,将她自睡梦里温柔唤醒。

    她又听到毛球喵喵的在叫唤,回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它一溜烟的窜出了内殿,转眼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皇上坐在外殿的书案后头,批阅着一封奏折,桌子上累累叠叠的还放着不少尚待批阅的折子,晋国忽然大幅度减免与皇域的过境商税,连之前加赋三成的盐事也恢复了正常价格,南秦新主继位后不曾有过什么大动作,除了奉上国书拜伏称臣外,似乎一直在忙着周济古兰粮草。至于北齐,将与晋国成纵横之势已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元承钧居然以儋州为信约赠予萧樾,他这份心思倒真是扑朔迷离,让人猜不透。

    如今看来这全国趋向还算安稳,只是这安稳能持续多久时间,就说不准了。

    皇上折子看的有些疲累,搁下朱笔后端起内侍递上的青瓷白玉茶碗,揭盖拂汤,青碧的雨前龙井里泡着半颗青杏,香浓的茶汤入口暖脾,杏果清苦的味道十分提神。

    “喵喵喵……”皇上的龙袍衣角被轻轻扯动,他低头,看到毛球蹲在他脚旁,伸着爪子撩着皇上龙袍。

    “你这小家伙,任务完成了?”皇上随意搁了茶杯,俯身勾指揉了揉毛球的下颌,毛球被揉的十分舒服的眯了眼睛呼噜了几声。

    耳畔听得宫锦绮罗曳地的声音,环佩轻叩触响,皇上抬头,看到越过琼廊玉阶,缓缓行来的长公主。

    “臣妹,叩请皇兄万安。”洳是屈身行礼,语声含笑。

    “你来了。”皇上招手让她近前,“睡那么久,饿了吧?”也不待她回答,皇上转身吩咐内侍将一早就温好的汤膳端上来。

    “每次看到皇兄办公,这折子就多得好似看不完一样。”洳是扫了眼桌上书折,粗略一估约莫也有二三十本,那还是经过中书省摘略的,要是全本全册的呈上来,皇上不知要看到哪年哪月去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有那么多,“皇兄下朝后一直在批折吗?”洳是站在桌前,俯身歪头看了看皇上面前的折子,上面朱批已经写了过半,皇上的右手边放着的几本是已经御批的,而左手边厚厚一摞是正待御批的。

    “是呵,这些折子总要在今天看完。”皇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她半个身子探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那封折子,那般的认真,他忽然就起了玩心。

    “哎呦!”洳是一声轻呼,一手捂住脑门,嗔怒瞪向笑的开怀的皇上,“皇兄干嘛弹我?!”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读书,朕午后读书犯困,你也是这般弹朕的脑门。”皇上似一瞬间想起了少时光景,昔日美好竟然还是那么清晰的历历在目,彼此间童稚而浪漫,单纯而美好。如今他们都已长大,也会各有未来,而她总会有离开的一天。

    他忽然有一丝恐惧和孤独,怕从此往后,再不会有人如她一样 ,能与自己直剖心意毫无掩藏,能与自己诙谐笑语没有计较和目的。也不会再有人能让自己倾尽全力的来守护。

    “小时候的事儿皇兄还拿来说……”洳是委屈巴巴的看着皇上,瘪了瘪嘴。年幼的时候懵懂不知,哪晓得长幼尊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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