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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走了,车上跟着姚白栀的丫鬟婆子,包括她自己,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异常,因为姚白栀本尊生母早逝,继母不亲,倒是姑母一向很疼爱她,她心里或多或少有把姑母当娘的意思——这样的关系,又怎么会对苗逸飞看起来非常正常的行为起疑呢?
而且之后来接姚白栀的人,不单是苗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与姚白栀的亲娘还有渊源——在与苗逸飞一起乘车途中,姚白栀仔细回忆过,这位杜妈妈其实是苗夫人怀第二胎时,因没有精力照顾长子苗逸飞,身边又没有太得力的人,姚白栀的亲娘贺氏特意送过去帮忙的。
所以贺氏才是杜妈妈的原主人,且杜妈妈原本经历坎坷,是贺氏救了她的命,留她在姚家,才能有今日的。
姚白栀身边的人都和杜妈妈熟悉的很,也知道杜妈妈很怀念死去的夫人,恨不得亲自来照顾大小姐,她来接人,谁会起疑?
松风给姚白栀戴好帷帽,陪着去了那辆车前,就被杜妈妈拦下了:“松风去后面那辆车和翠儿她们玩去吧,我来服侍大小姐。”
到此姚白栀仍没起疑,还笑着说:“去吧,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翠儿是苗夫人身边的丫鬟,跟松风她们很熟。
松风笑嘻嘻的就去了,傻乎乎的一主一仆都没想到,车上根本没有什么苗夫人什么翠儿——姚白栀不知道松风遭遇了什么,反正她是一上车就看见苗逸飞坐在里面,还神情特别严肃的说:“阿栀你别慌,先坐下,表哥有话跟你说。”
第58章 坦白()
看到防盗章的小伙伴是购买比例不够; 等12小时再看最新章吧 咦?姑母是这个画风吗?姚白栀有点懵; 仔细在原主记忆里搜索了一遍,emmm,姑母好像确实是个爽利脾气呢; 急起来似乎还打过姑丈苗绪伦,那姚白栀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呀?
讨厌; 这个原主偏偏跟她一个名字,吐槽起来感觉连自己一起吐槽了!
“夫人别急; 要教训大少爷有的是功夫; 奴婢看着表小姐受惊不小,要不煎一碗安神汤来喝?”旁边一个嬷嬷提醒道。
“对对对; 我都急糊涂了,快去把李太医请进来。”姚汝宁拉着姚白栀的手进了正房里间,让她上床榻躺下,又把帷帐拉下来; 只留了她右手臂在外面。
姚白栀途中说了几次“姑母,我没事”; 都没能打断姚汝宁; 最终还是叫太医诊了脉,喝了一碗不怎么好喝的安神汤; 今天第二次稀里糊涂睡着了。
姚汝清夫『妇』直到送了圣驾回宫,才跟苗绪伦一道往苗家来; 苗绪伦打了一路腹稿; 进家门先跟姚汝清夫『妇』赔不是; 接着就要去打死苗逸飞谢罪。
“他死不死有什么要紧?”
姚汝清冷笑一声,径自大步往二门去,苗绪伦赶紧跟上,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地,路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只能尴尬的看一眼姚夫人王氏。
王氏也冷着脸不理他,只顾紧跟丈夫脚步,幸好这时姚汝平得到消息,迎了上来,先对兄长说:“大哥放心,阿栀无事,已经陪着姑太太休息了。”
姚汝清这才缓了步伐,伸手拍拍弟弟手臂,道:“我去看一眼,你辛苦了。”
姚汝平一笑:“这有什么辛苦的,大哥还不知道我吗?最喜欢出去跑马了。”又说,“大哥大嫂去看阿栀吧,我正好有点事跟妹夫说……”
他拉着苗绪伦离开,姚汝清夫『妇』进了二门,到正院门外时,见姚汝宁迎了出来,姚丞相立刻板起脸来:“多大的人了?生了病还不知道好好在房里休息?”
姚汝宁最怕他,这次又是自己儿子犯了大错,当场就被吓的红了眼圈,灰溜溜的跟在哥哥身边进去,指着里间说:“阿栀喝了安神汤,睡了有一会儿了。”
姚汝清快步进去,王氏紧跟在旁,到里间还贴心的挽起一侧帷帐,方便丈夫查看继女情况。
姚白栀又坐车又坐船的折腾大半天,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太好,又喝了安神汤,这时候正睡得沉,完全不知道有人来看她。姚汝清看女儿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才终于放心,转头对妻子说:“你陪着阿栀。”
王氏赶紧答应一声,和姚汝宁送到门口,姚汝宁看兄长脸『色』不太好,虽然心里怵的慌,到底是亲儿子,还是开口求情道:“大哥,飞儿腿都断了,你就别……”
“那是我叫人打断的!”姚汝清毫不留情的说,“事到如今,他有没有活路,全看他自己,你说什么都没用!”
说完就拂袖而去,姚汝宁吓的,想跟上去又不敢,不跟上去又不放心,情急之下,回头叫了一声“嫂嫂”,才发现王氏不知何时已经进去了。她赶忙追进去,急声问道:“嫂嫂,大哥不会真的要打死飞儿吧?”
王氏未曾答话,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你还问我,小姑,你知不知道,当时要不是及时拦住了你,把此事遮掩过去,今日死的就是我了!”
姚汝宁一怔,她这位嫂嫂自从嫁进门来就一直很维护她相府千金的派头——王氏的祖父在先帝晚年至今上登基后,共做过九年丞相,姚汝清能在丞相位子上坐的这么安稳,与王家的支持也有关系——喜怒轻易不形于『色』,更不用说像今天这样在别人家哭出声来,幸好姚白栀接回来之后,姚汝宁房内除了亲信再没留人。
“嫂嫂这是说哪里话……”姚汝宁讪讪的凑到王氏身边,抽出帕子递过去,“我问过阿栀了,飞儿也没带她去哪,就是坐了会儿船……”
“你说的轻松!阿栀六月就及笄了,逸飞是外男,这里头的紧要之处,难道还要我说?”王氏越说眼泪越凶,“我真是……也就是逸飞做的,换个人,你难道不会责怪我疏忽大意?”
姚汝宁哑然,再不敢替儿子开脱,只小心劝慰王氏。
姚汝清一路出了二门,找到等在外院的双全,问:“苗逸飞呢?”
双全一指东面:“想着相爷要问话,安置在客院里了。腿已经接上了,表少爷精神头不错,说有要紧话跟您回禀呢。”
姚汝清哼了一声,大踏步去到客院,进屋见到苗逸飞好好躺着之后,就把人都赶了出去。
“舅舅……”“啪!啪!啪!”
苗逸飞刚开口叫人,脸上就接连挨了三巴掌,姚汝清手劲之大,不但打得苗逸飞咬破嘴唇、流出血来,连牙齿都觉酸痛摇晃。
“你还有脸叫我?我姚汝清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让你众目睽睽之下拐走我的女儿?”姚汝清好多年没这么生气过了,区区三耳光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要不是看苗逸飞瘫倒在床沿、一条腿还上着夹板,他非得伸腿踹他几脚不可!
苗逸飞挺过眼冒金星那一会儿,向地上吐了口血水,才喘着粗气道:“不管舅舅信不信,逸飞今日绝无恶意,更不会伤害阿栀,逸飞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姚汝清气笑了:“你没有办法了?你怎么就没有办法了?要你这么说,你今天狼心狗肺做出这等龌龊事,还是为了我们姚家好而迫不得已了?”
“逸飞不敢,但至少,是为了阿栀好。”他撑着床沿坐起来,靠在床头,眼睛不闪不避的望向姚汝清,“舅舅打算让阿栀做太子妃吗?”
姚汝清眯了眯眼,道:“这就是你的原因?”
“舅舅想过太子妃要面对的是什么吗?以阿栀的脾气『性』情,能胜任太子妃么?先皇后是怎么死的,舅舅应该比我清楚,您觉得,您拒绝二皇子,吴皇后会不会报复在阿栀身上?”
姚汝清没说话,苗逸飞继续说道:“太子是什么『性』情,舅舅也应该比我清楚,他小心忍耐这么多年,想的都是来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不会为任何人出头——哪怕是太子妃。我若跟他一样处境,也宁肯娶个精明能干会自保的。”
“你想的还挺多。”姚汝清冷笑,“所以你就绑了阿栀走,叫她不能在上巳节出现,甚至散播点消息出去,说她之所以没到场,是因为和你走了?”
“逸飞万万不敢有损阿栀清誉,只想以此阻止她与两位皇子相见。”
姚汝清根本不信:“不敢?那你做甚把车赶到庄子里,先换船向东,再上岸乘车,一路去到城外二十里远的杨槐镇?还特意在杨槐镇租了处宅子,哼!你若是下了船就直接把阿栀送回家,我或许还会信你一次,网开一面……”
苗逸飞急忙叫道:“舅舅!此事是外甥思虑不周……”
“我没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外甥!”姚汝清伸手拎起苗逸飞衣领,从齿缝里『逼』出质问,“你莫不是以为,你是我的外甥,事后有你娘求情,我一则顾念骨肉之情,二则为了遮羞,就会把阿栀许配给你吧?”
苗逸飞被衣领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脑子却还很清醒,他回来的太晚了,只有三天半准备时间,又太急于求成,想一蹴而就,叫严昭永远沾不到阿栀的边儿,却忘了他舅舅并不好糊弄。如今功败垂成,若是不分辨清楚,叫舅舅释怀,恐怕他再别想见着阿栀的面。
可惜他想说话,姚汝清却不肯松手,还抬起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充满不屑的说:“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以为你是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一生气掐死了你,你爹娘都不敢吭一声?你爹甚至还会主动遮掩,转头报个暴毙,因为他和你娘不只你一个儿子,因为对他来说,你远远不如他和苗家的前程重要!”
姚汝清说到这儿,终于一把推开苗逸飞,冷笑道:“逸飞,逸鸣,呵!苗绪伦还想着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呢,儿子死了可以再生,我这样的舅兄,他还去哪里找?你也给我识相点儿,等你娘的‘病’一好,立刻给我滚回西京去,集贤书院就是你最后的容身之地,若敢再踏进京城半步,可别怪我六亲不认!”
他说完甩袖便走,苗逸飞被他一番话震慑住,回神的时候,姚汝清已经到了门前,赶紧叫道:“舅舅!”
“还有!”姚汝清也突然想起还有一句话没说,便扶着门板站住,头也不回的说,“阿栀能不能胜任太子妃,轮不到你评判!我姚家的事,更轮不到你个小畜生管!”
苗逸飞怔了怔,然后突然疯癫一般的笑起来,“哈哈哈,是啊,轮不到我来管,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但是舅舅,你以为太子就配吗?你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吗?今日曲水流觞,有个才女一鸣惊人吧?礼部侍郎的千金,聪明伶俐、八面玲珑,那才是太子看中的太子妃!但若舅舅上赶着给他做岳父,您猜猜太子殿下会不会拒绝?他不会的,他不会!哈哈哈哈!”
第59章 反思()
看到防盗章的小伙伴是购买比例不够; 等12小时再看最新章吧 因千年银杏树长在山坡上,又是祈求长寿的圣地,她们上来之前,于碧珊就说上面地方狭小、不宜人多; 请两位妈妈在下面等。梁妈妈并不知道柳妈妈被罚实情; 也不知道姚白栀曾经被表少爷拐跑过,所以没有松风那么强的警惕『性』,只想着相爷早跟寺里打了招呼,这边定都清过人了; 不会有人冲撞小姐; 便答应了; 和新补来的钟妈妈等在下面。
姚白栀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安国寺就这规矩; 直到这会儿猜到于碧珊是太子的人; 才品过味儿来; 闹了半天,于碧珊就相当于太子的杜妈妈呀!严昭跟苗逸飞; 简直一丘之貉嘛!
可为什么呢?到底哪里出错了?明明是她接了任务来攻略这俩的呀,现在怎么好像反过来了?她果然是上当了吧?
抱着这样的怀疑,姚白栀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严昭; 并在心里默念:我对他没有好感; 我对他没有好感。如果严昭有系统; 一定可以检测到的吧?可严昭始终神情愉快; 好像并没有接收到有关她的好感度提示。
“殿下方才说已经在寺中住了两天?是来斋戒么?”察言观『色』无果的姚白栀; 只能主动开口询问。
“是给我母后、就是孝献皇后做道场。”严昭唇边笑意变得有点冷,“陛下前几日梦见孝献皇后,心中不安,令我悄悄来安国寺做道场,顺便为她在佛前点一盏长明灯,不让亡魂『迷』路。”
好一个“心中不安”、“不让亡魂『迷』路”,这渣皇帝是梦见被先皇后索命了吧?姚白栀悄悄瞟了严昭一眼,见他满脸讥诮之『色』,再无方才的温柔亲切,偏偏嘴角还挂着一缕残酷笑意,不由想起原剧情中严昭在嘉泰帝临死时的作为,顿觉身上一冷,拉紧了披风领子。
又在心里嘀咕:他怎么对我如此直言不讳呀?虽然人人都知道渣皇帝是怎么对他的,但身为太子,应该不可以这样对外人嘲讽君父的吧?他不怕我回去告诉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