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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 姚白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严昭立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随口胡诌; “就觉得殿下这话说得真好。”
严昭强自压抑的喜悦终于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面上浅淡笑意像野蔷薇突然见到日光一样飞快生长蔓延; 在姚白栀猝不及防之下就灿烂盛开,除了惊艳,她再想不出别的词儿。
这少年真不愧是故事男主角呀,帅的彷佛自带光环; 还肉眼可见!
两人四目相对; 周遭的一切; 包括紧紧跟在姚白栀身边的松风都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她被严昭看的心砰砰『乱』跳; 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展颜欢笑,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呀。
严昭想的却是:我学你说话,你觉得好,这不是理所当然么?这本就是你的心声啊!
不会有错了,这就是他的阿栀,是那个外表怯弱内心却有一团火的阿栀!能在一切误解遗憾都还没发生之前与心爱之人重逢,谁还能忍得住不喜笑颜开呢?
“我也觉得这话说得真好。”严昭望着姚白栀清晰写了“惊艳”二字的眼睛,想起她“以前”说过最喜欢看自己真心的笑容,希望他能把心里的事尽量放下,多笑一笑,便笑弯了眉眼,说,“我们共勉吧。”
“啊?”姚白栀没明白,共勉什么呀?
“像蔷薇一样活着,挣脱束缚、自由自在,不辜负活着的每一天,好不好?”
这太子还挺喜欢灌鸡汤,完全不知道这鸡汤本就是她给人家灌过的姚白栀,觉得牙根发酸,一下子从花痴状态恢复正常,敷衍说:“是挺好的。”
谁不想挣脱束缚、自由自在呀,她还想脱离这具身体回她自己身体里呢!被系统抛弃在这没有手机和wifi的古代,过了两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出而起、日落就睡生活的姚白栀,真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不行,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系统就算是死机,也该有重启的一天吧?它们那么智能,主机应该不会注意不到某个终端出了问题。小安也没必要骗她呀,毕竟她只是个孤魂野鬼,毫无反抗之力,就算它一开始就想要她穿越过来顶缸,她也没有选择不是吗?所以快穿系统和任务目标应该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姚白栀看一眼仍旧笑得十分愉悦、像个初次陷入恋爱的傻小子的严昭——嗯,好感度满了应该也是真的,不然太子殿下不至于对她这个初次见面又离天姿国『色』有很大距离的小姑娘是这个态度,那么……不管好感度是怎么满的,她应该都可以执行下一阶段任务了吧?
“大小姐累了吧?”于碧珊恰在这时带着两个妈妈返回,“要不把毡毯铺好,你坐下来歇歇?”
决心开虐的姚白栀立刻往松风身上一歪,摇头道:“不了,我觉得有点头晕,我们回去吧。”
严昭不知她是演戏,惊的上前一步,问:“怎么突然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又问于碧珊,“你们带大夫来了吗?”见于碧珊摇头,他接着又说,“我想起来了,寺中有位大和尚通医术,这样,你们先回去,我去找那位大师来。”
他说完转头就走,走了几步不知想起什么,又快步走回姚白栀身旁,弯腰低头,柔声道:“别怕,我这就请大夫来。难受也别忍着,都说出来,才好让大夫判断病情,知道了吗?”
……我只是说我头晕、想回去而已呀,太子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但这会儿也不好解释了,姚白栀虚弱的点点头,说:“嗯,有劳殿下。”
严昭快步离去,于碧珊和两个妈妈也赶紧拥上来搀着姚白栀回去。
在房中休息的王氏听说大小姐头晕回来了,本来没太当回事,体弱的千金小姐总有点小『毛』病,何况继女本就时常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就只打发了身边妈妈过去看,却没想到姚白栀刚回来不久,寺中一位高僧就来了,说是听说姚家小姐不适,大和尚粗通医术,过来看看。
王氏疑『惑』不解,幸好于碧珊及时过来,把她们在外面偶遇太子这一节说了,“这位大师应是殿下请来的,殿下大概知道咱们这里都是女眷,怕不方便,所以没亲自来。”
王氏更吃惊了,但此时顾不上细问,赶紧亲自出面,陪那大师去给姚白栀诊脉。
“其实女儿没什么事了……”半躺在床上的姚白栀隔着帷帐跟外面的王氏说话,“刚刚可能是吹风吹的,头有些晕,现在已好多了。”
王氏道:“还是请大师看过了才放心。”不然还能怎样呢?太子殿下都把人请来了,也不能直接叫人回去。不过太子为何如此热心?以及,太子怎么会在安国寺?
她心中疑虑重重,丈夫曾经说过要去查一查苗逸飞说的太子倾心姚侍郎女儿的事,但此事到底查的如何,丈夫没提过,王氏就也没问。
在她而言,姚白栀嫁给谁都无所谓,能嫁入东宫固然很好——他们王家始终拥护正统,太子能当上太子,还有王氏祖父王崇远的功劳,所以太子上位,王家自然会更加兴旺发达,继女嫁过去,也能将关系联结的更加紧密。
但东宫若是对姚白栀无意,那强扭的瓜不甜,以姚汝清现在的地位,说实话也没必要非得搭个女儿,他只要稍稍倾向太子,在陛下面前为太子说几句话,已经足够换得太子的感激。
上巳节后,宫中一直在折腾选太子妃的事,陛下坚持让皇后来择选,支持太子的官员却反对,认为应该由礼部及宗正寺提供人选,陛下亲选太子妃。王氏知道丈夫对此事十分谨慎,始终不曾站队,又找了于碧珊这样一个女官来教导姚白栀,便以为他是不打算将女儿嫁入东宫了。
谁想到太子又在这时跟他们家扯上关系,看来一会儿送走大师,得赶快往家里送个消息了。
大师很快就给姚白栀诊完脉,也说没有什么,大概是有些累了,歇歇就好。
王氏叫人送走大师,自己分别找了松风和于碧珊来问,两人都如实讲了自己看到的太子与大小姐相处的情形,王氏越听越纳罕,正打算立刻派人去通知姚汝清时,太子殿下又派人送了一本诗集过来。
“殿下说,怕大小姐烦闷,送一本诗集给大小姐解闷,诗集里夹着的银杏叶正是去岁秋日千年银杏树上取的,还曾在佛前供奉过。”
王氏收下诗集,送走那小内侍,打开翻了翻,没见着什么异常,就亲自带过去给姚白栀,还笑着说:“没想到你和太子殿下这么投契。”
听话听音儿,姚白栀立刻一脸受宠若惊的说:“夫人说的是,阿栀也想不到呢,要不是知道那是太子殿下,阿栀还以为……还以为又是来求爹爹办事的。”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姚汝清耳朵里,他打发了传话的下人,心道:可不就是来求你爹办事的,只不知是不是你爹想的那样。看来明天得去会会太子殿下了。
因千年银杏树长在山坡上,又是祈求长寿的圣地,她们上来之前,于碧珊就说上面地方狭小、不宜人多,请两位妈妈在下面等。梁妈妈并不知道柳妈妈被罚实情,也不知道姚白栀曾经被表少爷拐跑过,所以没有松风那么强的警惕『性』,只想着相爷早跟寺里打了招呼,这边定都清过人了,不会有人冲撞小姐,便答应了,和新补来的钟妈妈等在下面。
姚白栀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安国寺就这规矩,直到这会儿猜到于碧珊是太子的人,才品过味儿来,闹了半天,于碧珊就相当于太子的杜妈妈呀!严昭跟苗逸飞,简直一丘之貉嘛!
可为什么呢?到底哪里出错了?明明是她接了任务来攻略这俩的呀,现在怎么好像反过来了?她果然是上当了吧?
抱着这样的怀疑,姚白栀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严昭,并在心里默念:我对他没有好感,我对他没有好感。如果严昭有系统,一定可以检测到的吧?可严昭始终神情愉快,好像并没有接收到有关她的好感度提示。
“殿下方才说已经在寺中住了两天?是来斋戒么?”察言观『色』无果的姚白栀,只能主动开口询问。
“是给我母后、就是孝献皇后做道场。”严昭唇边笑意变得有点冷,“陛下前几日梦见孝献皇后,心中不安,令我悄悄来安国寺做道场,顺便为她在佛前点一盏长明灯,不让亡魂『迷』路。”
第74章 新婚日常()
看到防盗章的小伙伴是购买比例不够; 等12小时再看最新章吧 再一个; 在这个时代; 千金小姐不出二门; 当家男人呢,白天没事儿不进后院; 放在姚汝清身上,他连家门都进的很晚,父女俩难得碰面,教导女儿只能是母亲的工作。
这就说到后妈王氏了。真正身在这个环境、和她相处过; 尤其是经历了苗逸飞干的那事儿之后,姚白栀也理解了后妈的难做之处; 而且自那之后,王氏确实对她多了几分真诚的关心,再加上王氏生的两个小弟弟也挺可爱的; 姚白栀想想严昭上台后姚家的下场,就越发不忍心了。
严昭和姚汝清的矛盾,如果没有原主,只是君权与相权之争,这种事历史上屡见不鲜,只要不是王朝末期,一般不至于结局惨烈; 所以; 是不是她不嫁严昭; 姚汝清不做外戚; 就可以避免两方的直接碰撞并导致姚家败落了?
正想着彻底改变剧情的姚白栀,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走过来,转头看时,见是于碧珊,便一笑道:“姑姑回来了呀?”
他们今日去尚书府贺寿,于碧珊不方便跟着去,便也告假一日回家去了。
“嗯,刚回来。”于碧珊手里提着个翠柳条编的小筐儿,上面还带着鲜嫩柳叶,看着十分葱翠可爱,“顺便给大小姐和两位小少爷带了点儿小玩意回来。”
她说着就把柳条筐儿放到了姚白栀面前,姚白栀伸头一看,里面花花绿绿放了好多小东西,就拿起一个来看,“这是……”
“这是我从街上买的豆娘、艾虎和长命缕,虽然知道府上做的一定比外面精致,不过街面上卖的东西,总有些野趣,拿来给大小姐看个热闹。”
哦,是端午节节庆用品。所谓艾虎就是用艾草或彩纸剪成虎形,端午时挂起来驱邪的,姚白栀拣了两个看,果然都做的很粗糙很有野趣,倒是名为豆娘,实为步摇的各『色』簪钗做的很有想象力,有一串虫子的、也有一串瓜果的,她挑了一个『插』在头上试看,自己先笑了。
“戴上这个,是真热闹了呀。”姚白栀说着拔下豆娘,对于碧珊道谢,“多谢姑姑想着,姑姑有心了。”
她又不是真·十几岁小姑娘,对这些玩意儿兴趣不大,叫丫鬟把东西收起来,请于碧珊坐下喝茶,“我正觉着闷,姑姑继续讲前朝章肃皇后的故事吧。”
章肃皇后是前朝一位中兴之主睿宗皇帝的皇后,睿宗皇帝的父亲在储位上被陷害至死,当时还小的睿宗皇帝被流放到皇室祖籍监/禁,一直到十六岁他父亲被平反,才得以回京。章肃皇后就是这时与睿宗皇帝结发为夫妻的。
昨天于碧珊给她讲了这两人是怎么互相支持、互相理解,又是怎么夫妻同心,最后终于携手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十分感人,章肃皇后也十分优秀,为丈夫付出很多的同时,又懂得坚持自我,让丈夫尊重她——讲到最后,于碧珊还升华了一下,给姚白栀灌了点鸡汤。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误会纠葛,都是因该说的话不曾说而起,与其事后后悔,不若跟章肃皇后一样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这样就算事情最后并不尽如人意,至少明明白白。”
这番话若是说给原主听,还挺对症下『药』的,但姚白栀就……,她更关心后面的情节,成为至尊夫妻之后呢?“睿宗皇帝一定对章肃皇后的娘家大加封赏吧?他们为睿宗继位也立下不少功劳呢!”
于碧珊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一时没有准备,随口答道:“是啊,睿宗皇帝给章肃皇后的两位兄长都封了侯,本来是都要加封国公的,不过章肃皇后怕其他功臣不服外戚爵高,谦逊推辞了……”
“外戚爵高不行吗?而且他们不只是外戚呀,睿宗皇帝身边真有其他功臣比他们功劳更高吗?”姚白栀瞪大眼睛,假作天真问道。
“谁更功高见仁见智吧。其实章肃皇后这样做正是为了保全娘家,自古外戚若是过于煊赫,总难免有后患,汉时有吕、霍倾覆,先唐也有武、杨取祸,像章肃皇后这样略退一步,反而保得家族长久兴旺、安享富贵。”于碧珊不知是套,细细跟姚白栀分说。
“原来如此。”姚白栀受教似的点点头,作势沉思了一会儿,又摇头,“不对呀,章肃皇后娘家本来就安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