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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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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征云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哀鸣,几乎要被碰撞的轰鸣声掩盖过去

    他低下头,看到了落在地面上的刺目鲜红。

    突然之间,他像是又回到了最初抵达这个世界时候:混乱又空荡的街道,在脚下蔓延的血泊就连那辆撞到了路灯杆才彻底停下的车子,全都和原本的结局一模一样。

    仿佛此前种种,不过是走神时短暂的一梦。实际上没有做任何事情,自然也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这次好像不再痛了。他想。

    心中的空洞边缘蠕动着扩大,逐渐吞噬掉了所有的感觉。比起要令人发疯失控的疼痛,自然还是麻木更好。他站在正重新寂静下来的世界中央,思考着自己此次无动于衷的原因。非常简单的,他想到了其中那个鲜明的差别。

    啊原来如此。

    失去时不觉得痛苦,是因为这次他们没有相爱过。

    他终于发觉了。看来一直以来,他都搞错了事情重要性的顺序。在这个不断轮回的时间循环中,“相爱”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让陆攸“活着”。他根本没必要想着改善关系,特别是如今找到了能不断消灭魔物减少危险的方法,已经不再必须获得陆攸配合来提高单次的救援可能——如果不能“活着”,在结束之前变得多么亲近也没有意义,不过是徒增痛苦。

    相对的,只要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从循环中脱离无论他在途中为此做过什么,他相信,只要是拥有相爱记忆的陆攸醒来了,无论是什么都会原谅他。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除了最后一个成功的世界,之前无数次重复的世界都只是前期准备,没有真正的意义。存在于那些世界中的陆攸,也同样没有意义,只是通往最终目标的道路上无所谓的消耗品。

    ——消耗品。这个词语跳入到他的脑海中,随即便根深蒂固地驻扎了下来。他想到那个将死亡变得平常的游乐园,想到摩天轮上浸浴着黄昏光线向他展露的微笑。那些不具备灵魂、损坏后还可以不断被重新造出的玩偶,在弥漫得无处不在的雾气中快乐地奏乐起舞,不会在被伤害时感到疼痛,也不会让伤害它们的人生出歉疚。

    他之前果然是失去理智了?为了途中感受到的一点不舍,竟然会想要放弃最终的重逢。这简直能被称为是一种背叛了——此后,可不能再重复犯这样的错误了。

    在医院走廊里,灰灰用于质问他的那句话,也确实没错。不全心全意地付出感情,就没资格要求被追逐的一方对他动心。上一次,他选择尽力去实现那个前提;但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法,那就是彻底放弃追求回报。

    消耗品的爱也是没有意义的。

    终究都是要归于虚无。

    不去爱、不要求得到爱,便无需瞻前顾后。他可以自由地做更多事情,一定能更快实现目标

    他想,这应该就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不过在真正开始之前,还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再一次的重复,以作为证明。

    重启开始了。街道正在恢复原样,怪物这一次主动收起了那些狰狞的触手。赶在时间线稳定、他的存在对于世界由虚化实之前,他切换回到完全的人类形态,成为了人群中不起眼的一员——然后,就静静地站立在路边,什么也没有做,开始了等待。

    他看着陆攸走近路口。看着那辆醉驾的银色跑车从道路远处开过来。一切平稳地进展了下去。他看着终结在毫无干扰的情况下,如预定一般毫无差别地实现了。

    ——当他注视着这一次的血迹,心中并非完全无动于衷,依然掠过了一丝隐约的疼痛。不过如此微弱的疼痛,自然转瞬便逝去了,远远比不上那次撕心裂肺的程度。如果再多重复几次、更加习惯的话,就会连这一丝疼痛都消失的?

    他得到了预期的证明结果。

    从再下一次的重启开始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了。

    ————

    原笑笑带着准备讨论的社团资料,在学校体育场边的奶茶店里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和陆攸约定好见面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从来十分准时的人却没有来。她玩了会手机,开始逐渐失去耐心,也有点担心陆攸是出了什么事,终于按捺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前两次拨过去都没人接,第三次总算是通了。在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停下、变为一片寂静的同时,原笑笑准备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就卡在了喉咙里。空调冷风明明没有吹到她这边来,她却莫名打了个冷颤。

    她迟疑了一下,小声对电话那头唤道:“陆攸?”

第192章 rund .1() 
————

    “你醒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说。

    陆攸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时;这就是他所听见的第一句话。起初他的思维还有些迷糊;茫然中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一醒来就睁开了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脸上则有一种轻微的受压感。

    应该是某种布料材质的眼罩遮住了他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连一般会在鼻梁两边稍微透入些光线的缝隙都没留下。陆攸能感觉到自己正坐在一把高度正好的扶手椅上;身下和背后都垫着柔软的东西,他的坐姿——或者应该说;他在之前失去意识时被摆出来的姿势,坐得很端正:双腿并拢,双手则规规矩矩地分放在两侧的扶手上。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摸一摸脸,手腕上却有什么瞬间用力收紧了,阻止了他的动作——那是形状像绳索一样的东西,原本虚虚地将他的手腕和扶手圈在一起;习惯后就变得几乎无法察觉了;这么一动一收,那“绳索”表面总体光滑、却又像带着纹路,如金属般冰冷坚硬的奇妙触感才一下子鲜明起来。

    他的大腿和脚腕也被同样的东西固定住了;因此一动也不能动;还有腰上和胸口陆攸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个被许多道绳索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的人形,他暗中使力;想试试有没有挣脱的可能性——完全没能动弹;而且那些“绳子”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企图,一下子收得更紧了;以至于让他感到了一丝疼痛。

    虽然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但感觉到这些情况;陆攸也差不多猜到现在是怎么回事了。他脑海深处隐隐作痛,逐渐记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他应该是在到学校去的路上。还是每天走惯了的那条路线,看惯了的景物车流行人,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除了在快到学校的时候,被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肩膀

    他想起他当时条件反射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到几个神情漠然的行人从身边路过,分辨不出谁是“罪魁祸首”。因为撞得不痛,他也就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去而记忆就突兀地截断在几步之后,没有了之后发生事情的印象。他不记得有再被别的什么撞到,或者像电影里常见的那样被沾满药水的毛巾捂住口鼻,仿佛就是他自己毫无理由地昏了过去。

    比起他患有某种从来不自知的隐疾、突然发作昏倒,而把他绑在椅子上是某种特殊的医疗手段,“被绑架了”这个猜测似乎还更靠谱一点——虽然他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被绑架的理由。更主要的是,周围非常安静,空气里有股微微的腥气,闻起来很奇怪的仿佛能尝到甜味。这些感觉起来都不像是医院,而刚醒来时听见的那句话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语调中有种冰冷无情的感觉,让人一听就本能地升起畏惧。

    声音是从左前方传过来的,仅仅一句之后便是寂静。陆攸在眼睛被蒙住的黑暗中偏过脸,“看”向那个方向,仿佛感觉到了另一个人从那边投过来的目光。他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察觉陷入险境后的情绪波动也不足以支撑他大声喊叫,反而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在不远处确实正注视着他的绑架者看来,这表现就是被吓得呆住了。身形单薄的青年坐在高背的扶手椅里,眼睛被蒙住了,触手充作的漆黑“绳索”在他身上各处缠了好几道,将他牢牢绑住无法动弹——竟有点像是某种献祭的场面。怪物的触手能感觉到底下身躯紧绷着反抗的力道,对他来说轻微得可以忽略而对于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失去自由的人来说,陆攸的反应也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

    片刻的静默,然后,陆攸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朝他走过来,最终停在了他面前。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脊背抵住了椅子的靠背——失去视觉后,其它的感觉似乎确实变得灵敏了一些,陆攸仿佛能感到影子像具有重量一样落在他身上,膝盖则像要被面前那个人的腿碰到了,隐约出现了隐含压迫的温热触感。他的腿却连挪动一点点都做不到,想往后退也只是徒劳地绷紧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想对他做什么?

    在陆攸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之前,仿佛是完成了评估,站在他面前的人说话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声音低低的,从上方来,加重了语气中居高临下的意味,“是我把你从街上带回来的。”

    男人的口吻仿佛是在说捡回了一只流浪猫。陆攸心中涌起了鲜明的荒诞感,以及更加强烈的不安——在此之前,他还怀着几分“或许是误解了”的侥幸,此刻这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了。他又试着挣扎了一下,当然还是徒劳无功。随着又一根绳子缠上脖颈,颈部薄而敏感的肌肤像被凉意刺痛,感到那随时可能收紧的威胁,陆攸不敢动了。

    他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联想:那“绳子”怎么好像是活的?

    比起两端都握在手中的绳索,皮肤上滑动的触感更像是某种能自由行动的活物。末端“游”向后颈,绕过一圈后再来到前面,轻轻抵在了咽喉的位置。这触碰并未用力,陆攸却觉得呼吸困难起来。“这是什么?”他艰难地说,感觉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把它拿开!”

    “你保证不会再反抗?”男人问。声音比刚才靠近了一点,似乎是向他俯下了身。

    陆攸心想:就他刚才那连力气都没怎么用上的动作,也称得上是反抗么?不过他当然不会对这种事情做出反驳,只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幅度非常之小,为的是尽量避免磨蹭到那“绳索”的表面。

    周围静了一会。然后,缠在他脖子上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松开了,顺着肩膀侧面滑了下去。

    陆攸感觉十分别扭,硬撑着没动,不过心底其实暗暗松了口气:能接受讨价还价,说明还有交流的可能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他确实没再“反抗”,但想试着再问点什么,只是在他开口之前,男人已经率先说话了。

    “你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就是你以后一直生活的地方了。”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丢下了一个炸雷,“我会定期给你送饮水和食物过来,你想要书的话我也会带给你。但是你不能和外界联系,也不能从这里离开。如果试图逃走的话,你会死。”

    男人的语气是在阐述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在一无所知的人听来,这就完全是一种威胁了。

    “什么?”陆攸惊愕地说,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前却只能看到一片黑,“你”

    “我不想伤害你。”男人生硬地打断了他,“不过,就算我说这其实是在保护你,你也不会相信?你还是会害怕我,想要逃出去,然后遇到真正的危险”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在陆攸的无语之中变得越来越像自言自语,经过最后一个停顿过后,突然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

    “——不相信也没关系。”他说,“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在男人的话音落下之后,陆攸静默了好几秒钟。之所以没有立刻反驳或反抗,倒不是出于对之前威胁的惧怕,事实上,他还在努力试图理解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而终于确定并没有听错后,一个猜测就难以抑制地在陆攸心里浮现了出来:他该不会是碰到那种,有妄想症的神经病了?

    以前看过的罪案剧中似乎就有类似的剧情,凶手将别人无意的眼神和动作视作两人互相深爱的证明,试图从莫须有的“危险”中保护自己的“爱人”,被拒绝后则狂性大发,杀人泄愤。放在虚构作品里,不过是为受害者叹一句“无妄之灾”,还觉得是个挺有趣的题材,但要是如今真的遇上了

    不不不,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倒霉——或者说,光是从字面意义理解这个声音听起来完全陌生的男人打算做什么,就已经足够可怕了。陆攸从最初冲击过大导致的呆滞中回过神来,感觉嘴巴发苦,身上有种紧张过度导致的过电般的麻木感。他试了几次,才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干涩的声音,“保保护我?”他试探着问,决定先顺着对方话中的意思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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