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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
林寻含笑,“有理有据。”
刚才说话的人无端觉得胸闷,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你卯足了全力出击,对方只是不痛不痒地应上几句。
林寻声音平稳,“丹心碧血,谓之阳为君子,丹阳本是美名,何必打出‘灭阳’虚名”
“宗主所言有理,倒是老夫想法偏颇了些。”天圣院长此时开口,他并不计较细枝末节,于他,出师名叫什么不值一提,他只看重需要让林寻坐的位置,“林宗主全权负责本次围剿,由你来定名再适合不过。”
“呵。”原本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的丁圣眼角微弯,笑容略带轻薄。
林寻不着痕迹地斜他一眼,起身,气势十足,语带肃杀之意:“无论丹阳府如何行径,‘丹’和‘阳’却是好字,此番战役,诸位当如骄阳,战胜恶冬。”
“好!”有人击掌赞叹:“好一个当如骄阳,枉丹阳府以丹阳为名,和林宗主之言相比,格局太小了些。”
天圣院长同样笑道:“不知我等以何为出师之名?”
林寻踱步到门槛边,双目凝视云层后隐蔽的春阳,眼神深邃,“大道求长生,愿我辈与日月同辉,驱散万里黑暗,当如日不落。”
“”
他转身,仿佛夹带浩瀚星辰,“队伍名字,便是日不落!”
“”
“老师。”身后一名合欢宗的女弟子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林寻语气坚定:“为师心意已决。”
“林兄,”不再称‘宗主’,天圣院长语气带着勉强的热络,“这名字,是不是过于,呃,‘大气’了些。”
林寻,“壮士出征,尚缺战袍。”
此言一出,无人反对,生怕他再提出匪夷所思的要求。
比起身着彩衣,单是名字尚好接受些,大不了到时不宣扬出师名。
夜色沉静。
合欢宗恢复往日平静。林寻没有留客,而确认他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后,来的人马也没有一刻想多待。倒是夏侯爷单独将夏夜白叫出去说话,后者迟迟未归。
“出来。”林寻对着层层树影中出声。
来人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和树影叠在一起的影子早就暴露他的踪迹。
自阴影处,走来气质高贵的少年,他在几丈外行礼:“老师。”
见是苏兴邦,林寻微微点头。
苏兴邦走近,他的个子最近窜了一大截,剑者的特质让他收敛不少皇子的傲气。
他面有踌躇,林寻便先开口:“可是有事?”
苏兴邦点头,“学生有一事想要请教。”
“你是想问为师为何要答应参与围攻丹阳?”
苏兴邦抿唇,间接默认,良久,他道:“指向丹阳府的线索都太过刻意。”
林寻,“你认为有人在刻意栽赃陷害?”
苏兴邦,“是。”
林寻向前走了几步,鼻尖隐隐嗅到一阵梅花幽香,“黎摩作为一府之主,手段有的是,你觉得他为何不做澄清,甚至没有遏制事态发展?”
苏兴邦沉吟:“不知。”
宽大的黑袍下,林寻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斗篷的遮蔽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苏兴邦站在原地未动,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神情蓦地坚定起来:“敢问老师,是否真正视我们为弟子?”
林寻颔首:“自然。”
苏兴邦:“无论何时,这合欢宗都是我们最后的后盾?”
林寻淡淡道:“我在或者不在,合欢宗永远可以是尔等归处。”
苏兴邦:“包括黎环?”
“一向如此。”他又道:“若是不想休息,便回去修炼。”
闻言苏兴邦深深作了一揖,转身伴着茫茫月色回屋。
待他离去,林寻方才开口:“听了那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树上传来,“扰人清静可不是君子之风。”
林寻仰头,斗篷帽子脱落,流云般的黑发倾泻而出,“偷听的更不是。”
丁圣偏过头看他,“树不动,借树而息,我便不动,倒是你,从那头走到这里,打破这方宁静。”
两人身高本就有差,林寻本想飞到另一棵更高的树上,又想到要花钱,便作罢,走到树下,道:“关于丹阳府,你知道的隐情怕是不少。”
丁圣模糊不清的‘恩’了声。
林寻眸光变亮,“说来听听。”
丁圣自然不会全盘托出,甚至一个字也不会透露,但观林寻目中隐藏的一丝狡黠,忽就兴起逗弄的心思。他纵身而下,不借任何力量,身子轻飘飘的落地,用指在林寻手心划字。
引魂旗。
见林寻不发一言,手收回藏在袖中紧紧攥紧,丁圣笑着离去,这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但这天下没有能知晓,历来关于引魂旗的记载只在煞妖典中。
依林寻的性情,怕是有好几晚要绞尽脑汁,翻经阅典,夜不能寐。
目送他离去,林寻沉声:“关于引魂旗的消息,多少灵石?”
系统:八万。
一直攥着的手张开,里面躺着从丁圣身上随手顺来的黑色小瓶。
“值钱么?”
系统:六万灵石。
林寻将它抵给系统,补了两万差价,“我要有关引魂旗的所有信息。”
说话间他重新戴上斗篷帽子,嘴角勾起。
能用钱买到的消息,为什么要动脑子?
第30章 乍见之欢()
系统:引魂旗最早记载于煞妖典,煞妖典分上下两卷,囊括引魂旗的所有讯息:上卷有记:引魂旗,聚无上魂魄。
林寻全神贯注,忽而没了下文。
“然后呢?”
系统:上卷记载就到这里。
林寻手指一颤,“八个字,八万灵石?”
系统:这只是上半卷,煞妖典下卷有记:凝无上魂魄,铸魂旗。
林寻:“恕我眼拙,没看出这两句话的区别在哪里。”
系统:前者为释义,后者为方法。
“八万灵石还我,你走。”
系统:请宿主保持冷静,细心琢磨。
天地同寂,独自漫步广袤天空下,软靴落地近乎无声。
走到宗外不远处的湖边,对月而思。
来了雅意,便失了睡意,细白的手指多握一只玉笛,林寻轻轻吸了口气,喉头放松,悠扬笛声飞出,断音、颤音一泻而尽。
引魂旗?
林寻眼中露出嘲讽的意味,低头闭眼,飞扬的音符飘进无边夜色,飘进每一个合欢宗弟子的耳边——
刚刚熄灭烛火的房间
呼!
棉被被掀起,夏夜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披头散发,捂住耳朵:“爷我刚回来合眼,哪个混账东西大晚上吹笛子!”
南边的小树林
舞剑的苏兴邦情绪刚刚上涨,便听一阵如泣如诉笛声,他手一顿,节奏被打乱,再舞,哀乐更甚,直至最后,大喜大悲。
这个时辰,整个合欢宗不是入眠便是修炼,此刻皆是跟夏、苏二人状态相同,被这莫名悲壮的笛声惊作房上雀。
林寻正吹到兴头,骤感身后一阵凉意,一回头,十几个衣冠不整的人束手站在他身后,眼含怨气。
被惊了一下,脚一滑,险些滑倒至湖中。
林寻皱眉,语气严厉,“大晚上的,你们这是作甚!”
为首的夏夜白眼神空洞,语气虚浮:“老师,别吹了。”
后面十几个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人:“别吹了。”
林寻:
待亲眼看他将玉笛收回怀中,众人方才排着队整齐掉身,神色恍惚地回去。
林寻眼疾手快,抓住最后一个人的腰带,扯了回来,“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银发男子回过头,笑了一下,在月色下有些渗人。
想起对方只是被斩下的心魔,虽有了灵智,但也不一定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太过单一的情感,无论爱恨,都会演化成偏执。
他忽然觉得也许可以从银发男子口中探知到引魂旗的消息。
“记忆,你有么?”林寻问。
银发男子点头。
林寻,“便是说,你和斩你的那人拥有一样的记忆。”
银发男子,“我本就是他,他过去修炼中生成杂念,邪恶,贪婪的混合物。”
林寻,“容貌呢?”
银发男子定定看着他,半晌,颔首。
林寻低低嗤笑一声,“似乎对于我的问题,你都能知无不言。”
银发男子淡淡道:“救命之恩。”
林寻舔舔嘴唇,“撇去救命之恩,又是如何看待我这个人?”
银发男子毫不犹豫:“性格乖张,挟恩求报。”
委实一针见血。
林寻并不否认,直接用上救命的恩情,“可否为我详细介绍下传说中的神格?”
银发男子,“人有人的意识,天道有天道的意识,而神格,则是宇宙的意识,神格”
林寻打断他,“简述吧。”
“神之位格,独立于完整的人格之外。”
林寻:“要重点。”
银发男子停下说话,看他。
林寻咳嗽一声,别过脸去。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林寻,“譬如说”他拖了一个漫长的尾音,眸光复杂,“如何蓄养神格?”
审视的目光停在他身上,银发男子的目光甚至有些尖锐。
林寻转过头目光与他对视的瞬间,便听后者一字一顿道:“生灵祭。即引渡亡魂,收集强大修士魂魄,凝聚怨气,蓄养出独立完整人格外的神格。”
引魂旗,聚无上魂魄。
凝无上魂魄,铸魂旗。
林寻目光一颤:原来所谓的引魂旗便是神格,而看上去至高无上的神格本质却是如此血腥。
银发男子笑容残酷,俯下身,靠近林寻耳畔,发丝扫过脸颊,林寻觉得有些痒。
“还不明白么?丹阳府已经开辟出一个大型的屠宰场。”
而这些自诩正义之士,不过是丹阳府眼中的鱼肉。
林寻冷笑:“先是散播蓄养神格的消息,袭杀各大势力中人,引发众怒,围剿丹阳府;而在府内,怕已布下天罗地网,准备上演瓮中捉鳖的好戏。”
可笑这些大势力宗派垂涎丹阳府数千年的积累,而不知对方目标正是他们这些强者的魂魄。
“黎摩不会是幕后主使,他没这个能力,”他抬眸看银发男子,脑海浮现丁圣透露给他若明若暗的线索,“伪神。”
距离成神,只差一个神格。
没有回答他,折了一根芦苇,浮光掠影,银发男子踏波而行,一苇渡江,他弯腰手一勾,一只正在扑腾的野鸭被扭断了脖子,重新站在湖畔,身上没有一滴水珠,“我会随你们一起去丹阳府,正好和那位虚伪的神好好算上一笔账。”
冷风吹过三巡,林寻独立湖畔,银发男子已经走了很久,快要天明时,他怒极反笑,那只顺手救出府的线团准备去讨债,丁圣还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而自己却要成为几方势力混战时的领头羊。
说白了,便是个适合英勇就义,流芳千古的好位置。
他低头,地上死去多时的鸭子,脖子伸得老长,脑袋和身子几乎分家,头部指着一个奇怪的方向。
林寻顺着那道方向看向远处的灌木丛,淡声道:“天都亮了,还准备躲多久?”
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夜白披头散发地钻出来,腿部肌肉僵硬的几乎不能走路。
他心眼不少,作为之前十几人中排首之人,第一个转身,走时一个闪身钻进灌木丛,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看着那鸭子眼珠子瞪着自己的方向,魂都吓没了,原来那银发男子早就发现自己的存在,没心计较罢了。
他拍拍胸口,好在自己是一个小虾米般的存在,让人连扼杀的想法都生不出。
“都听见了?”林寻问。
夏夜白干脆承认:“听清了。”
不但听见,还听得很清楚。
林寻转过身,负手背对他,双目远眺,“你准备怎么做?”
书信通知夏侯爷早做准备,亦或是将真相公布于众?
夏夜白苦笑,“我一人之言,有谁会信?”他活动了下四肢,等麻木感渐渐散去,眼帘低垂道:“从前我想做父亲最骄傲的儿子,可惜是家族的耻辱,后来我肖想做一个人的弟子,心愿就要达成时又被莫名捆进合欢宗。”
林寻:“现在呢?”
夏夜白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如今我只想做老师最杰出的门生。”他握拳道:“小虾米也有小虾米的用处,老师既然答应领队的位置,宗门也免不了涉入其中,我虽然力量微薄,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