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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提起手中的礼盒,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千江月:“正规拜访,这次总能放我进去喝杯茶。”
被无视的巫雀感觉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就像是对方曾经来过一样,他狐疑地先看看千江月,又看看林寻:“你们该不会背着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回应他的是千江月:“门规,五十遍。”
“”
巫雀对自己言行悔恨的时候,千江月已经进去,林寻将手中的礼盒放在他怀里,“小可怜,拿去补补身体。”
正大光明踏入南府,林寻好生欣赏了一番,一个分家都富成这样,也不知道南珩一家中府邸是何模样,此刻就算有人告诉自己占据了半个城池估计林寻也会相信。
“你又来做什么?”千江月刻意和林寻保持一段距离,不近不远的角度显得他身形格外修长。
林寻:“想必你已经听说了我被封号的事情。”
千江月回过头,一字一顿道:“恭喜,荣耀子民。”
“”会心一击。
林寻装作毫不在意没有得到实质性奖励的样子,“我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夺得人类皇帝赐封,在皇都大放异彩的鬼王,古往今来,不会再有第二个。
两人交谈的时候,巫雀抱着沉甸甸的礼盒,从大门口追上来。
看他腿也不短,林寻诧异道:“怎么走了这么久?”
巫雀冲他做个鬼脸,用下巴尖戳戳摆在层层堆起礼盒上的帖子:“刚才宫里的人送过来的。”
将东西卸下来放在路边,巫雀抱怨道:“你买的什么东西,这么重?”
林寻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在别馆的仓库中随便拿的。”
巫雀指着礼盒,“赃,赃物?”
“应该是些补气养神的药材,”林寻宽慰他:“你安心,这种东西很好销赃的,吃了就行。”
巫雀一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碎了一块。
“这都是生活中的小窍门,多学点对你有益无害,”林寻拍拍他的肩膀,顺带瞥了眼帖子:“说起来,今早走之前,好像也有人递给我了类似的帖子。”
巫雀:“东西呢?”
“太重了,又不是银票,就顺手扔了。”
巫雀表情一僵,“这种朱红色一看就是宫里才会用的帖子。”
居然给当垃圾扔了,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时千江月袖袍一甩,帖子被风吹得全部散开,匆匆扫了下就当做没用的废纸让巫雀处理掉。
巫雀站在原地,嘴角止不住抽,就某种方面来说,师父和万里云诡异地有着相似之处。
前方林寻和千江月从一前一后走着到并肩而立,巫雀干站在原地,有种被父母丢弃的悲伤感,他弯下腰准备继续充当苦力,把东西搬到房间,目光却被摊开的帖子吸引。
“赏花宴?”
皇帝举办赏花宴,为什么要邀请师父?
一天的时间林寻过得可谓是相当丰富,先是去拜访了南府的主人,又指点了巫雀阵法,后一件事着实让巫雀受宠若惊。撇开林寻平日里坑人时的模样,他在阵法和符上的造诣,这天下恐怕找不出几人能和他平手。
起初以为是随意教上一会儿,没想到林寻十分认真地观察巫雀施法时的每一个细节,再做出纠正。
“竟连晚饭都忘了吃。”千江月不知何时站在走廊边,看着林寻认真传授巫雀阵法知识,目光罕见的柔软。
明月高悬时,他走过来,道:“天色已晚,今天到此为止。”
林寻看了看天色,似乎惊讶时间竟然流逝的这般快,“没想到已经过了子时,看来今晚只好借宿府上。”
身后刚生出几分感激的巫雀身体一僵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赶忙一抬头,心想着师父英明一世,千万别上了这个混蛋的当。
“我让巫雀去和府上主人说一声,其他随你。”
巫雀指着林寻:“师父,你这是引狼入室!”
千江月目光一沉:“不得无礼,平日为师是怎么教你的。”
巫雀耸拉着头:“不管是谁,只要有恩于自己,就要铭记于心,可是师父”
林寻淡淡道:“不方便也没什么关系。”
千江月:“我和巫雀亦是暂住于此,谈不上方不方便。”
林寻:“那我亲自去和主人家说,巫雀累了一天,让他回房先休息。”
千江月微微颔首。
林寻背过身,温和顷刻不见,对着巫雀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巫雀捂住心脏,竟然让他得逞了。
天还没亮,巫雀就在林寻门口敲门。
过了很久,门被缓缓打开,林寻里衣带子没系好,衣服松松垮垮的,胸前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外。
巫雀感觉嘴上沾了什么腥甜的东西,原本要说的话尽数重新吞回肚里。
洁白的手帕递到他面前,见巫雀没反应,林寻蹲下身,大片春光垂眼可见。
林寻一边给他擦鼻血一边想着是不是礼盒里的药材补过头了,瞧这孩子脸都快涨红了。
巫雀从小养在观中,接触的都是特别保守的人,哪里想到人世间还有这种视觉冲击,嘴巴动了两下,眼前一黑——
咚咚咚。
门开后,林寻抱着巫雀,打了个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你徒弟好像晕过去了。”
巫雀虽说昏迷过去,脸蛋还红扑扑的,千江月看他时候理所当然望见林寻敞开衣领下,大片雪白的肌肤,就是上好的玉石也不可能有这种光滑。
林寻将巫雀扔给千江月后就回去补觉,千江月将巫雀放在床上,本要去拧条冰毛巾,谁料巫雀直接抱住他的胳膊,砸吧着嘴喃喃叫着‘美人’。
千江月看了他一会儿,直接用符将巫雀定在了墙上挂着。
鸡叫三声,林寻准时起床,出去活动身体时,看见巫雀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腿怎么了?”
巫雀红着眼:“差点被师父打断。”
说完,愤怒地指着林寻,“妖孽,都怪你!”
林寻背过手,嘴角一动。
巫雀后退一步,又来了昨晚的那种笑容。
一定是故意的,万里云早就料了自己会去找他,才特意来了那么一出。
林寻温柔的帮他揉揉手腕,疏通筋脉,温和道:“今天我准备继续教你阵法,可能还会到很晚”
巫雀哭丧着脸:“多晚都没关系,你想住多久也都行。”
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乖,走,我带你去吃早餐。”
“走错方向了。”巫雀道。
“老人家起得早,想必南老早就用过餐,我已经让人将饭单独送到其他地方。”
“”
饭桌前相当安静,连夹菜的动静都很小。
千江月基本只吃青菜,巫雀啃着鸡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同样在啃鸡腿的林寻道:“你不去别馆,呆在这里会不会惹人非议?”
“外面的人可都以为我是医仙在世,这个节骨眼上,谁会轻易开罪皇上眼前的红人。”
希望破灭,巫雀放下碗筷,说了声‘我吃饱了’,便跑去无人的角落学习妖百典抚慰内心的创伤。
饭桌前只剩林寻和千江月两个人,气氛变得诡谲。
林寻解决完鸡腿,专注欣赏千江月的颜。
“专心吃饭。”
林寻眼睛眨走不眨,一直盯着他看:“我从昨晚起就在想,为什么你会这么大方让我留下。”
千江月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干净,才开口道:“皇上原本就对我有诸多忌惮,此番你来,必定会加深他的更多猜忌。”
林寻一点也没有被识破后的尴尬,反倒全盘托出:“是要皇帝一起疑心,为难于你,其他道士难免会有唇亡齿寒之感,道观和皇权间的矛盾便会加深。”
“你能看穿,我并不奇怪,”林寻凑近了些,“只是顺着我的意来,不像是你的作风。”
千江月身子往后靠了靠,避免直接接触到林寻的呼吸。
太近,太热,像是能灼烧人的心肺。
林寻突然一拍手,故作恍然大悟道:“不会是我之前托你去查的事情有了眉目,皇帝趁乱抓走了一部分道士,想要借机铲除。”
千江月抿了口茶,“不要装糊涂。”
林寻:“当日我卖出了五幅鬼王图,除却你那里两幅,如果我没猜错,剩下的如今都在皇帝手上。必要时他会主动联系我,想借我之手铲除那些过于优秀的道士。”他附在千江月耳边低低道:“就像当年在落日山一样。”
千江月双眼一眯,放下茶盏的时候力道有些重。
“所谓的赏花宴,大概和鸿门宴没什么区别,”林寻用手指勾了勾他洁白的下颚,“不过你放心,我也受邀在内,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一分一毫。”
抓过筷子一扫,茶盏直接朝着林寻的后脑勺飞来。
林寻只比杯子的速度快了一秒,茶盏失去目标,砸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何必这么粗暴,”林寻闪电一般地重回他的面前:“我就是表表决心。”
“师”巫雀从门外跑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叫道:“父——”
尾音拖得格外长,不知道的还以为千江月出了什么意外。
“何事?”千江月推开林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大师兄回来了。”巫雀失魂落魄道。
“你们聊着,我先回别馆,”林寻居然主动告辞,临走前对巫雀道:“要是来得及,我晚上再来指点你。”
巫雀:“你走。”
林寻走到大门口刚好和冷安撞了个正着,不过只是点头示意便离开,弄得冷安一头雾水,似乎不相信对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
一踏入门槛,就见巫雀双眼放空站在一边,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将疑惑暂且放到一边,冷安来到千江月面前,“扬州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徒儿不负师父厚望,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千江月:“此为造势,你做的不错。”
“此外,我收到消息,田梵已经从观中离开,回到田家,他自称失忆被落灯观搭救,回去的时候弄出不少波动,田广原也只好欢欢喜喜迎接。”
关于田梵,很早之前冷安也听说过他少年天才之名,之前听到南珩一说吃田梵的遭遇,也是一阵唏嘘。
巫雀道:“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冷安觉得他年纪小,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又耐不住巫雀一再发问,叹道:“你二师兄的原话说是田广原性子狡诈,一心想往高爬,得知田梵和落灯观扯上关系,非但不会害他,还会把他往高的捧,加之田梵又是主动回田家,他很可能会认为对方是真的失忆了。”
巫雀点头:“这倒也是,一般受害者是不可能主动回到加害者身边。”
他想了想:“不过田梵好不容易脱困,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灭绝人性的家族?”
“田梵不缺能力,从前落得那般田地只是缺少了些心眼和手腕,”冷安道:“现在的他,不是没有可能重新在家族中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
巫雀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他回去是为了追名逐利?”
冷安失笑:“家族里的天才,有可能引领这个家族获得荣光,也有可能带它走向覆灭,关键要看这个天才怎么想。”
明明是夏天,巫雀却无端感到一股冷意。
那是人类恶念和贪欲种下的因果,未来的田家,也许会面临一场可怕的清洗。
“还有一件事,”冷安没有直接说下去,反倒看着千江月,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说什么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
冷安:“此事的可靠性也不知道有几分,我只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迦叶一脉已经全部从落日山撤离。”
千江月还未发话,巫雀直接就摇头:“不可能。”
当日走前落日山周围全是道士,迦叶一脉没理由冒着危险离开,何况就算差点惨遭灭族,迦叶一脉一向数量众多,苟活下来的应该也有不少,就算撤离他们能到哪里?
从前得势时迦叶一脉交恶不少,和其他七脉关系谈不上多好,不会有鬼族愿意收留他们。
“我来之前,二师弟正好来扬州帮忙处理家族中的一些事务,他的意思是迦叶一脉很有可能化整为零,分散在各个地方。”
南珩一不是无缘无故做出揣测之人,必定也是收到了什么情报。
“据说唐氏做事狠绝,又工于心计,这个法子虽说十分大胆,但如果成功,就会给迦叶一脉带来喘息的机会,他日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巫雀不以为然,“毕竟是个女人,柔弱之躯要成大事很难。”
千江月未发一言,有关唐氏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