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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出门,哪怕沈归义严令只给一炷香的时间,沈归鹤也想着多走些地方,多瞧瞧看看。
他们先去了集市,沈归鹤坐在马车上,车里不但跟了两个下人,便是花儿么么也跟了上。马车上更是应有尽有,就怕有个什么万一。
沈归义骑着马在提着刀在前头开路,脸上表情如战神降临,吓得一干老百姓躲都躲不急。原本闹市街头愣是被他们一众人弄成了萧条的小巷。
有大胆的偷偷瞧了几眼,见声势壮大的队伍并没有要为难人的意思,大伙儿方才放了心,后面的街道也才渐渐热闹起来。
沈归鹤被拘在马车里倒也游得开心,一路上集市边上的小玩意儿当真是每样都买了件,『摸』了『摸』瞧了瞧,惹得沈归义这个没骨气的默不作声将一炷香延长到两柱香,才姗姗回府。
沈归鹤在街上这么一走,整个晋都便传开了。
“听说赤德将军府的小爷身子骨好了。”
“真的假的,那位小爷不是病了有二十来年了吗?怎的突然就好了,那位大夫给治的啊?还真神了。”
“肯定是太医啊,人家赤德将军会让乡野大夫给弟弟看病”
“我看不像,太医要是能治好,人能病这般久?”
“可别『乱』说,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
宫中,两鬓边生满白发的皇帝听着下人来报,颇为诧异地放下手上的奏折。这些日子的折子其实不多,可他这身子骨却不如往日了,稍微看上一会儿便集中不了精力,效果差得很,以至于奏折少了,他看的时间却比往日多了。
朝廷上弹劾轩王的折子也没了,多是些报喜的折子,中规中矩的,看久了,竟生出一丝心烦来。
“噢。沈家小爷上了集市。”
“回皇上,千真万确,整个晋都的百姓都见着了。只是人一直坐在马车里,赤德将军亲自护送,围着集市走了一圈,方才回府。”
“沈阎罗可在。”皇帝站起来,负手于殿内踱起了步。
“回皇上,不曾见到。”
皇帝轻“嗯”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
“皇上可要歇息片刻。”伺候的公公赶紧问道。
“不必了。”皇帝叹了口无声的气:“兰王身子如何了?”
公公道:“已稍有起『色』了。”见皇帝神『色』间已然有了不满,这公公也是人精,立时补上一句道:“太医说兰王身子骨亏空年月太久,要想恢复得要些时日,以免下了猛『药』兰王身子受不住。”
皇帝道:“宣赤德将军进宫。”
公公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应下。
靖王『逼』宫事后,他命大活了下来还有幸被皇帝提拔到身边伺候,可谓是因祸得福。
这些天皇帝的作态他也是看在眼里,那事之后,皇帝谁也不曾私下里见过,如今竟然要叫赤德将军过来,看来赤德将军定然会走在深得帝心那方了。
赤德将军被皇帝召进宫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晋都陷入一种诡异的紧张气氛中。
沈归义接到消息时是觉得,他恨不得这可恶的皇帝老儿赶紧去死。哪怕他身为臣子如此想是为大逆不道。
沈归义去的时候也是满身的戾气,甚至有人觉得这位赤德将军进宫是要跟皇帝算账的。当年的事情虽然无人敢传,但知道内情的人可不少。
皇帝跟沈归义谈了什么无人知道,只知道第二日凌慕辰的事情就被提上来了,还是皇帝在朝廷主动提及的,要朝中众人各抒己见。
众人哪里敢吱声?然而皇帝却没打算放过众人,竟是当场点了人回答。
被点了名的大臣后背急出冷汗,没被点到的也抹了把冷汗。
“回皇上,按……按律……当……当……”按律当诛,可皇帝没有发话,谁敢轻易说要诛杀一个皇子?
那大臣实在没受了,竟然在大殿上晕了过去。
皇帝总算暂时放过了众位大臣,却要每位大臣三日内呈上一份折子,势必要把此事推到诸位大臣身上。
整个晋都人心惶惶,甚至有些大臣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朝堂风声变了,在牢狱中的凌慕辰却没就此死心。
皇帝迟迟没有动他,天牢里的人也不敢待他怎样,以免他日皇子翻身遭了报复。
“给本王吃的什么东西!来人!”抬手打翻方才送来的饭菜,凌慕辰照例又嚷了起来。
“靖王,小的们也是按制送的饭,还请靖王不要为难小的们。”
凌慕辰气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群狗东西,看本王落魄便想踩到本王头上来了不是!”
这每日一闹天牢的人已经习惯了,众人都打着忍一忍就过去了的心思,老老实实受着。然而今日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将军。”没人想到赤德将军回来,终于来了个人,天牢的人倒是松了口气。
沈归义点点头,径直走向凌慕辰。
凌慕辰冷笑一声:“哟,本王瞧着是那位呢,原来是病秧子的哥哥。”
“靖王何必逞口舌之快。”沈归义唤人搬了张凳子,坐下来就是一番促膝长谈的架势。
凌慕辰冷哼一声道:“听说赤德将军的虎符丢了,不知如今可找到了。”
“丢没丢,找没找到,靖王便不必上心,皇上命本将军来审问靖王,不知靖王可有什么要说的。”沈归义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模样。
他对这个靖王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不说,对他们这些开山的元老级别人物平日里也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态度,这样的王爷恐怕也只有他么妃一党臣子才会支持。
“靖王若是没有什么说的,那本将军便说了,靖王只管听着,若是有哪里不对指出来便是。免得他日上了断头台还要怪本将军一个诬蔑的罪。
凌慕辰登时激动起来:“沈归义你什么意思!”他扑到粗壮的铁栏上,一张和凌慕华形似的脸上全是恐慌。“么妃呢,么妃一定会救本王!”
沈归义啧啧一声,这人倒是天真得可爱:“王爷好好想想,本将军过几日再来,时间多得很,不着急。”
皇帝老儿当日召他进宫为的不是别的事,竟是问他要了一个人,替沈归鹤治病的人。皇帝起的心思是要花儿么么给兰王治理身子,皇帝却不知道兰王身子原本就无事。沈归义也不是个傻子,皇帝亲自求到自己头上,他便知道皇帝这是心里有了人选。只是他就闹不明白了,缘何皇帝就是看不上文武双全名声在外的轩王,甚至愿意把堵住压在一个病秧子身上。
他当时就做了决定愿意卖皇帝这个人情,更何况正好可以帮兰王找个恢复身体的理由,否则兰王还得继续扮演病秧子也不知道要扮演多少年。不过他也不是圣人,走到如今地步他对这个皇帝是半分情分都没有,若非身后还拖着一个赤德将军府,就是翻脸这事他都是能做出来的。
将花儿么么送出去时,沈归义本着不能让自己吃亏的原则便讨了要审问凌慕辰的差事,『逼』皇帝做个决策。以免那天皇帝老儿又留下了那祸害,便是兰王上了位,那位置也不稳。皇帝老儿下不了决心,他沈归义便来当个恶人,推一把。免得这凌家的江山摇摇晃晃的一直不稳,弟弟那么多年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得知要给兰王治病,花儿么么倒是也没有拒绝,他只需要去做做戏便是。更何况沈归义已经同皇帝说清楚了,花儿么么乃是江湖人士,跟沈阎罗是一党的,救治兰王是可以,可他这个皇帝却是不愿意见,更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在世人面前。
皇帝有过河拆桥的前科,沈归义替花儿么么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花儿么么这戏份倒是更好演了。
隔几日便让凌慕华乔装打扮一番,带上沈凡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进兰王府。凌慕华同兰王讨论正事,沈凡便在兰王有意授意下,被下人带着上他心心念念的澡堂子里泡澡,过得好不惬意。
他两小口子的生活倒是惬意了,沈阎罗这边却是拿全府上下都开了一次刀。
赤德将军府的小爷出门了,这等子大事他一回晋都就知道了。沈归鹤他是舍不得怪罪,大舅子又得罪不得。花儿么么还对他家夫郎有恩,于是助纣为虐没有对沈归鹤出门这件事进行阻止的黑水寨众土匪们就成了沈阎罗发闷气的对象,每天拎上几个上练武场切磋切磋,直切磋得鼻青脸肿方才罢休。
如今沈归鹤的话沈阎罗也不听,众土匪只有自求多福,默默吃个暗亏。
关于凌慕辰的处置章程也拟了出来,至于让沈归义审问,这原本就没有什么可审问的。凌慕辰当时有恃无恐所作所为又是皇帝亲眼所见,皇帝迟迟不动手,怕只是想着留下凌慕辰还能牵制兰王一党。
如今却是不行了。
按律,凌慕辰这条命是留不了了。
凌慕辰么妃在冷宫中听闻残党报告的消息,当夜手写血书一封,一尺白绫吊死了,想用自己的死来勾起皇帝心头的情分,来救自己儿子一命。
血书送到皇帝手上,皇帝心就软了。
凌慕辰生么在皇帝心中份量颇重,若非律法限制,皇帝都能把那人抬到后位。那人一死,皇帝的心意跟着就动摇起来。
已经晋升为皇帝身边头号红人,内务总管的小太监丁公公都替皇帝捏了把冷汗。这丁公公早些年可是受过沈归义恩惠的,见皇帝有放过凌慕辰的心思,便赶紧差了人给沈归义送了信。
“欺人太甚!”沈归义额头青筋暴出。
送信的小公公吓得缠声道:“将军,奴家得回去了。”
沈归义无心继续办公,近日边疆也不稳,事情多得很,他原想着皇帝既然还有『药』可救,那他就继续当个尽职尽责的赤德将军便是,哪知道今日又传来这事。
点了个卯,沈归义官袍一脱,骑了马直奔沈阎罗府邸。
黑水府人都认得他,远远地见了就有人去通知沈阎罗。
“你竟没在武场里练兵。”沈阎罗粗声打趣道。他如今可是个正儿八经的闲人,每日守着自家未过门的夫郎养身子,赏赏花,偷偷香,日子好不惬意。
沈归义哐地一声将武器扔出去,入地就是三寸深。
第73章 6-12()
黑水府; 众人围坐正厅,个个面带寒气。
沈凡猫在边上; 只觉得最近自己的存在感低得可怜,朝堂的事他是一概不懂; 又不乐意去掺和。没见那些宫斗片里弱鸡都死的凄凄惨惨么?就他这点水平,怕是两个宫女都比不过。
不过凌慕华却和他正好相反; 他熟知朝堂风向又算是沈阎罗党一众的内部人员; 但凡和朝堂有关的事情,他自然不能缺席。
皇帝这回的不厚道比起上回来更教人捶胸顿足; 只恨不曾早些将这个祸害天下的皇帝给除了; 遗害多年。
“这回说什么都莫要拦我!”沈归义拍桌而起; 抡起大刀作势就要将此事干了。
凌慕华理智尚存,也断不会让凌慕辰就此逍遥法外:“将军莫要冲动。”
劝说声此起彼伏; 沈归义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如今去了; 不外乎以卵击石。皇帝老儿经过『逼』宫一事,对皇宫戒严,他无沈左那般鬼魅的能力的; 想在皇宫里走一趟而完璧归来; 困难不已。
众人商讨一番; 最终这项大任还是交到了凌慕华身上。他自然也是关系凌慕辰生死的人,当夜便走了一趟兰王府; 同身子已经有了些起『色』的兰王彻夜长谈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 兰王按照最近的惯例进宫请安; 带着一脸的倦意; 几番在圣上跟前失态。
皇帝最近疼惜这个儿子,不满也化作了担忧:“今日怎的了?可是那大夫的『药』不中用?”皇帝脸上带了丝急『色』问道。
兰王虚咳两声,『露』出一身的困顿,当着皇帝的面就是一个呵切。知自己失态,又赶紧跪下,认错倒是积极得很。
“儿臣失态,大夫的『药』是好的。今日来儿臣咳嗽气喘的时候少了许多,只今日不知怎的了,醒来便困顿非常。”说罢又是一个常常的呵切。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只当是今日里给兰王看病的大夫不中用,当即叫了太医过来。太医一探脉,只道是身子疲乏,不打紧。
可瞧着皇帝担忧的模样,加之兰王病魔缠身多年,又不敢说得太过轻易,左右开了些『药』,仔细叮嘱了一番,要兰王好好休息,切忌劳累心神。
皇帝心中腾升出一股无力来,他最近正好分了些小事给兰王做,不成想这般兰王便受不住了。那他这大好河山,难不成真要留给那个处处对着他干,便是名声都比他好的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