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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慕华神『色』不改:“我从不曾说过我不会武。”
花儿哥么放下手里的『药』,扭过头:“当家们将你扛回来时我便查过,你内力全无。”
凌慕华垂眸不语。
沈左抬手示意花儿哥么继续替沈凡疗伤,面上带着三分得体的笑容,拍了拍凌慕华的肩膀。
两人侧身而立,沈左身形明显小了好几分,但浑身气势凌人 ,竟让凌慕华心生压力。
“小子,我黑水寨不问你来路,你也莫要多做肖想。今日你替小凡儿挡鞭之恩,我沈左便当你是承了小凡儿这份认定之情。你且放心,他日你若是要回家探亲,我黑水寨定会放人,只一点,你既已同小凡儿有了夫夫之实,此生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切记,切记。”
第18章 chapter18()
沈左这话既是示好,又是警示。
凌慕华不蠢,自然听出了他这话的意思。
那便是提醒他,无论他身份为何,黑水寨都不允追究。但若是他始『乱』终弃,想必后果会很严重。
黑水寨,口气倒是不小。
花儿哥么将沈凡的外伤处理好,『药』箱一收,叹了口气:“凡哥儿这次,可有得受咯。”
少寨主被大当家家法重伤,此事一出,整个黑水寨的氛围便有些怪。
按照凌慕华的理解,此刻,黑水寨的土匪们应该因着好奇,将前因后果分析遍才是,然,便是他主动打听,黑水寨众土匪也是缄口不言。
沈凡更是足足在床上了躺了两日两夜,神智才恢复过来。
他还当会这回又要死一次呢。
他醒来时正是半夜,凌慕华已然睡下,因他身上有伤,屋里特意多摆了张床给凌慕华。
想必大晋王朝被挤来睡外榻的王爷,也独凌慕华一人了。
八憨(凌辰)九憨(凌宇)因太过愚笨(大雾),被水哥儿强烈要求增派了两个细心的哥儿,一日十二个时辰轮番守着卧病在床的沈凡同志。
两哥儿都是机灵能干的,一人名沈玲,人如其名,活泼可人,年方十五。一人名沈湘,身材较一般哥儿高大粗壮些,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今年却是不过十七。
沈凡一醒,沈湘便凑了上去:“少当家。”
沈凡眨眨眼:“你谁啊。”虚虚弱弱的嗓音,叫人心都疼碎了。
沈湘却是脑子一顿,旋即瞳孔才猛地一缩,哆哆嗦嗦道:“少当家,我湘哥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凡翻了个白眼,哎哟一声,埋怨道:“往天一醒看到的都是凌慕华那丫的,你怎么凑我床边了,什么时辰了。”
湘哥儿方才重重舒了口气,接着转身吸了口长气,扯着嗓子就喊道:“少当家醒啦!”
这一嗓子底气十足,屋外层层把手的土匪们登时一个激灵,瞌睡全无。
此起彼伏的“少当家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荡』在整个黑水寨。
其声势之浩大,宛若千军万马策马奔腾。
凌慕华自然也醒了。
八憨(凌辰)垂头将外衫递了上去:“爷。”恐身份败『露』,如今他同九憨(凌宇)无论私下里还是明面上,统一称呼凌慕华为“爷”
将外衫披上,凌慕华往里间扫了眼:“去通知寨主过来。”
八憨(凌辰)点头退了出去。
凌慕华这才撩开帘子,抬步走到榻前。
湘哥儿正小心翼翼地伺候沈凡喝水。
沈凡如今身上处处是伤,稍不注意,碰着伤口就得疼得满头大汗。
听着脚步声,沈凡斜眼一扫,干巴巴道:“兄弟,还没溜呢。”
湘哥儿『迷』糊地抓了抓头,凌慕华嘴角微抽,旋即却勾了抹笑,将湘哥儿支使出去,而后坐到床榻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眯得细长,透着股精光。
“缘何惹得寨主用了家法?”
他这般直接,沈凡便是一阵郁闷。
“不是亲生的呗。”
凌慕华眉头一挑。
外面,匆匆赶来的黑水寨三个当家齐齐一个踉跄,二当家沈右粗声粗气,嗓门忒大:“小凡儿,你可是亲生的,倍儿亲的!”
沈凡“切”了声,呜呼哀哉地忍着暂时的疼痛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嘴巴还毒得很:“亲生的带这么打的嘛,我看姑爷是亲的,哥儿是买包子送的吧。”说着又嘀咕道:“指不定是打劫的时候捡的拖油瓶哩。”
沈阎罗一张脸红了又白,『色』彩缤纷。
凌慕华此刻倒是听明白了,什么亲生的送的,合着都是这哥儿说的气话,他竟差点信了。
帘子被一股大力拉开,沈右带着满脸的红光,一把将凌慕华推到一边,这才小心翼翼凑到床边上,偌大的个子可怜巴巴地蹲在床边上,活像个小山包。
“小凡儿,瞧瞧二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当当当当!”
沈凡眼睛没动,凌慕华倒是看了过去。
沈右拿出来的,赫然是一枚『色』泽上品的夜明珠!
这黑水寨三人,到底是上哪里打劫回来的?!
“又不能吃。”沈凡却是嘟哝一句。
献宝的二当家顿时拉耸了肩膀,干脆毫无形象地盘坐在地上,将手上被嫌弃的夜明珠随手就是一抛。
那可怜的夜明珠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了外间的茶杯上。
明珠蒙尘,大抵便是如此情景了。
“小凡儿,二爹没用,你说想要什么,二爹定给你弄来!”二当家砸着胸脯保证。
沈凡悠悠瞥了眼过去,余光扫到落在后面,当门神似的杵着的沈阎罗身上:“什么弄来的啊,不就是抢来的嘛。穿不出去带不上身的东西,还不如后山的猪呢,养肥点儿还能吃,拉了屎,谁知道是抢的还是自家养的。”
糙汉子二当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脑子里全是浆糊:“小凡儿,那你从这么大的娃娃开始,到这么大,吃的用的全是抢来的,咋办哩?”
凌慕华憋笑得厉害,三当家一把拎着自家二哥的领子,将人扯到一边,闪着精光的小眼神就砸了过去。
沈右『摸』了抹后脑勺,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亮白亮的大牙。
沈左抬着步子上前,不大的手轻轻『揉』『揉』了沈凡的发顶:“小凡儿,看三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说着,变戏法似的『摸』了个纸包出来。
沈凡眼睛跟换了瓦数的灯泡似的,瞬间亮了:“烧鸡——哎哟……”
“小凡儿!”
“宝贝儿!”
“小凡儿!”
“凡哥儿!”
烧鸡倒是好吃,就他这身板儿,疼得跟个残废似的。沈左急着去护因扯动伤口疼得冒汗的沈凡,手上的烧鸡应声落地。
那清脆的“啪嗒”声直砸得几人心都跟着一凉。
沈凡更是连疼都忘了,呆愣愣地瞪大了眼,半张着能塞下一颗鸡蛋的嘴,傻了。
他的烧鸡……
就那味儿,绝『逼』是八十里外,王家村王麻子家出品,没了……
咕咕……
一阵清脆脆的空城计在沈凡肚子里唱了起来。
湘哥儿抬起爪子,飞快将落了地的烧鸡捡起来,脚下生风,掉头就跑:“当家们我去叫厨房端饭过来!”
沈凡的小眼神儿跟着空中的烧鸡残影,一声哽咽清晰可闻。
凌慕华抬手轻咳一声:“我去让厨子添一只烧鸡。”
“用不着去。”沈阎罗不重不轻将凌慕华喊住。
凌慕华看过去,只见这阎罗爷竟在怀里塞了三只同款烧鸡!
沈凡眼睛都冒了光。
沈左笑着将烧鸡接到手上,『摸』出身上的佩刀,当场就给沈凡切了起来。
“小子,让厨房送些碗碟过来便是,顺便配两盅小酒。”
沈凡瞥了眼沈左递过来的肉片,轻动作叼进嘴里:“烧鸡是烧鸡,哥儿还是捡来的。”
沈阎罗面『色』郁闷,逮着一只烧鸡自己啃了起来。
沈凡眼睛登时就直了。
沈阎罗悠悠然放下烧鸡,哼了声,掉头就闪人。
沈左抬手轻轻柔敲了敲沈凡的发顶:“小凡儿,非得要将你老爹气死不成?”
沈凡心虚,这老爹还不是他的呢。
“ 三爹,你甭管,我火大着呢。”
沈右凑上来,鼓大了眼:“小凡儿,你还想着开店呢啊?”
刚走到门口的沈阎罗脚步一顿,还背着身就冷声道:“想吃烧鸡多得是,开店,下辈子好好投胎!”
沈凡顿时一股气上来,一口烧鸡卡在喉咙里,直憋得满脸通红。
他身上有伤,沈左沈右不敢妄动,一阵的兵荒马『乱』,待花儿哥么从温暖的被窝里赶来,沈凡这条小命儿又去了一半,饭没吃上,便因着体力消耗过度,又睡了过去。
花儿哥么打着呵切瞧了眼,手一挥:“不打紧,明儿个醒过来了,多弄点好吃的,便又是个活泼『乱』跳的哥儿。”
沈阎罗杵在一边儿上,一双浓眉皱得死紧。
花儿哥么笑了声,站起来悠悠道:“我说大当家,这自家的哥儿啊,还得自家疼,别人可疼不来呢。”一句话说得沈阎罗脸上的愧疚又深了三分。
大半夜的,众人忙活完,纷纷打道回府,沈阎罗也是铁了心似的要当个门神,生生在沈凡床边守了一夜。
因着他这一门神杵着,连带着凌慕华一夜难眠。
好在他身子骨不同沈凡那般虚弱,第二日也不过有些恹恹而已。
只这门神也怪,夜里守了个通宵,第二日却赶在沈凡醒来前遁了。
沈凡这一觉睡得,做梦都不安稳。醒来时,竟看到自家新夫君又在看书。
那书他刚穿过来时看过,单是繁体就看得他眼花缭『乱』,便是繁体,仔仔细细看下去,倒也能看懂,看懂后更晕,尽是些之乎者也的,便是那些杂记,也是之乎者也,生涩又难懂。
“喂,兄弟,我跟你商量点事儿。”沈凡干着嗓子喊道。
凌慕华这回书卷都没放下,轻飘飘就飞了句过来:“你若是想在榻上过下半辈子,尽可以说。”
第19章 chapter19()
沈凡甩了个白眼,呜呼哀哉地总算爬了起来。花儿哥么果然不是盖的,他掀开肚皮上的衣摆瞄了眼,伤口都结疤了。
鸭子似的跳到凌慕华面前,估量了下屁股上的伤口,沈凡明智地选择了继续站着。
“你肯定感兴趣的事儿,听不听。”
凌慕华不为所动。
沈凡伸出爪子,一个反手就把价值不菲的书卷给扔得老远:“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说真的,哥们儿,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猫腰瞅了眼外间打盹儿的湘哥儿,压低声音,拉过凌慕华的耳朵,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便神秘兮兮说:“我跟你一起下山,咱俩一起遁怎么样?”
“噢?”凌慕华眸光一闪,视线落到沈凡身上:“堂堂黑水寨少寨主,逃跑?呵。”这轻飘飘的带着酸味儿的语气,显然是不信。
沈凡急了:“我说真的,你看我现在就丢了半条命,回头还不得一命呜呼啦。”
“大当家必不会让此事发生。”凌慕华站起来,他双手背后,拿后背对着沈凡,眸中却闪过深思熟虑。
若换个人同他说出此事,他必不信,对方多半是出于试探。若是沈凡……
这哥儿脑回路不大正常,一切皆有可能。只这人得吊着,否则你伸出根草,他都能顺着杆儿爬到头。
沈凡果然急了:“我认真的,兄弟,哥们儿,大哥,亲哥,我有地图,我带你出去,你给我打掩护,咱俩合作,准能溜出去。”
“若我不想走呢?”凌慕华一派悠然道。
沈凡脑子里有根弦,咔嚓一下,崩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决然鼓大眼睛,凑上去,语重心长道:“哥们儿,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
凌慕华顿时打了个咳。
这人是从何处揣摩出他不想走是因为看上这二货的?
扭头仔细将这人审视了遍,沈凡将小胸脯努力挺得笔直。
就是不结实的小胸脯上也是伤,这一挺又是可怜巴巴的哎哟声。
凌慕华不由得一笑,抬手轻轻将沈凡扶回床上:“伤还不曾好,伤好再说。”
沈凡扭着屁股无比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伤口,稳稳当当躺上床,盖好被子,留下一颗脑袋,带着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瞪着凌慕华:“答应了?答应了咱们今晚就跑路!”
凌慕华自是没将沈凡这话放在心上。先不说他这逃跑之话是真是假,这院子周围轮番守夜的不下二十人,跑,如何跑?
便是八憨凌辰九憨凌宇也不见得有不动声『色』离开的本事。
黑水寨,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一探究竟了。若非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