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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一颗庐橘便砸在了她后脑上,疼得她大叫了一声。
王珩拉着她往前跑,却也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第24章 情窦开()
萧嫣也不知道她和王珩跑了多久,等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喘的不行了,躬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王珩却只是脸色比往日红润一些,少了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愈发显得丰神俊秀起来。
萧嫣笑着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笑,两个人目光相触,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王珩的幕离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如墨的长发上沾着上零星的草叶和花瓣,虽不至于如同萧嫣一样狼狈,但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而萧嫣早上梳了个双平髻,眼下一侧的发髻已经散乱下来,披在脑后,簪花亦不知去向。王珩伸手将她
头上的草叶和花瓣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又给她将发髻重新挽好,这才退开一步细细看着她。
萧嫣冲着他转了转脑袋,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王珩被她问得一愣,过了好一会,才闷咳了两声,勉强道:“还可以罢。”最后,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
去,微垂着眼睑,别开了视线。
萧嫣听他这么说,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伸手去摸。
王珩的脸上难得微微泛起了些许红晕,颇为尴尬地解释道:“对不住,我从未给女孩子挽过发,所以看
着是有些奇怪。”
他挽的那一侧明显比另外一侧的髻环小了许多,且样子拙劣的很,显然是勉强挽上去的。
萧嫣看着他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王珩低咳了一声,道:“你若是觉得不妥,不如放下来吧。”
萧嫣摇摇头,“就这样罢,难得出丑。”
王珩哑然失笑。
他本是眉眼如画,笑起来更是令人难以抵挡,便如珠玉在侧,日月也难掩其华。萧嫣怔怔的看着他,一颗心猛烈跳动起来,竟然一时间竟然忘了避讳。
这样的男子,难怪会让整个上都的女郎都为他疯狂。
风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萧嫣觉得自己都要沉溺下去。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与赵策完全不一样的气韵,赵策刚毅坚忍,他却温雅从容,这一世,她居然对与赵策如此截然相反的人动了心。
王珩见萧嫣定定地望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萧嫣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你脸上没什么,你头上倒是有很多。”
王珩哈哈一笑,“无妨,我也难得出丑。”
萧嫣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开口道:“如果夫子不介怀,席地而坐,让阿嫣帮帮你。”
他们此刻正在一处平缓的坡地上,脚下绿草茵茵,植被细软,席地而坐倒也没什么。
王珩倒是不与她客气,点点头,广袖一甩,便施施然坐下。
萧嫣走到他身后,缓缓将那些花叶从他发间取下来。
王珩的青丝又顺又黑,如墨如绸,让她很是羡慕。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摸上去的时候,她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阿嫣,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一听就让萧嫣知道站站她身后的人是睡了,她转过身,看着在她们不远处站着的赵策和释墨,赵策身边居然还站着她的大兄与谢华容。
她朝他们行了一礼,道:“诸位兄长好。”
她身后,王珩也站起身,朝赵策敛袖行礼,“珩见过陛下。”
这坡地里渭水河有些远,没什么人来,王珩这样说,倒也没什么打紧。
赵策却没有什么表示,仍旧冷着一张脸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萧嫣本想开口,身后的王珩却抢先了一步,对赵策道:“回陛下,微臣仪容不整,素华公主便出手帮了个忙罢了。”
赵策冷冷一笑,“王卿倒是脸面颇大,倒是都能央得动朕的皇妹了。”
王珩不惊不惧,从容不迫道:“正所谓:事师之犹事父也。素华公主尊师重道,见珩如此狼狈,出手相助也是出于对一片诚挚之心,若是换做平就殿其他夫子,素华郡主亦会相帮。”
赵策听罢面色稍缓,转头看着萧嫣,“王卿说的是与不是?”
王珩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姿仪样貌,才学胆识皆是当世无双,不知在上都风靡了多少女子。阿嫣如今年岁虽小了些,但以后年岁渐长,难保不会生出什么祸端来。他王珩年岁比阿嫣年长了这么多,身子骨还不好,哪里配得上阿嫣。再者,他还是她的夫子,必定被世人诟病,让阿嫣如何立足。
萧嫣咬了咬牙,却也不敢犹豫,只得干涩地回道:“是。”
赵策见她没有半分迟疑,便也放下心来,却仍旧忍不住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嫣,你能如此尊师重道,朕也很是宽慰。”
萧嫣微微垂下眼睑,朝他略略施了个礼,道:“谢皇兄夸赞。”
赵策点点头,转身对旁边的谢华容道:“华容,阿嫣好不容易出宫玩一趟,你就陪着她到处走走。你们俩怕是最近也没见过面。”
谢华容朝赵策拱了拱手,“是,陛下。”说罢,他走到萧嫣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阿嫣,前面串心草开的正好,我带你去看看可好?”
串心草即为荠菜花,每到三月三这天,荠菜便长茎开花,大睿的女郎们都会采摘来插在发际,求个好兆头。
萧嫣推拒不得,现在留下反而多生事端,便也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待萧嫣同谢华容走远,赵策这才转头对王珩道:“王卿,你觉得若将素华公主配与谢华容如何?“
王珩微微垂首,徐徐道:“微臣不知。”
赵策笑了笑道:“阿嫣是朕亲自册封的公主,若是要嫁,便要嫁给当世无双的男子,不让她受半丝伤害,免她一世哀愁。你知道了吗?”
王珩微微一笑,轻轻道:“陛下说的是,只有此等男子才配得上公主。”
他也才能放心,将阿嫣好好交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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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嫣和谢华容去转了一圈,采了好些串心草,等回到来时约定好的地点与赵策他们汇合。
她的几个婢子早就到了,在马车外站着,赵蘅和庾家小郎君在一起,而赵策则在一旁与她大兄萧綦说着什么。
这些人里,独独不见了王珩。
萧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等拜别了她大兄萧綦和谢华容上了马车,在回宫的路上,便有些怏怏不快起来。
她的几个婢子坐另一辆马车,赵蘅由着庾家小郎君护送回宫,眼下这辆马车里只有她和赵策。
赵策见她一直不说话,脸色也不好,就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和你那个小表哥闹得不愉快?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么?”
萧嫣遥遥头,有些意兴阑珊道:“我只是玩的累了。”
赵策见她确实没什么精神,便宽慰道:“回宫后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神。”
萧嫣靠在车壁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搭话,最后她却突然转过头,目光看向赵策,问道:“皇兄,若是日后我或者是阿蘅皇姊,喜欢上了一个你不喜的的人,或者是不该喜欢的人,你会如何?你可也会如今日像对王夫子这般,咄咄逼人?”
她的声音很低,听上去甚至还带了几分可怜的味道,可此刻听在赵策耳力却如同一声炸雷一般,让他振聋发聩。
“一派胡言。”赵策脸上现出愠怒的神色,可仍旧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道:“你们的夫君必定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朕怎会不喜。再说,朕何时对王卿咄咄逼人。阿嫣,你多心了。他是你夫子,你本该尊他如父。”
萧嫣沉默下去,直至回宫,亦没有再同赵策说什么。
第25章 春心动()
太常寺占卜问卦之后,奏与赵策,经过他批示之后,萧嫣册封礼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
三月初九,宜采纳、祭祀、祈福,算来也不过是再过几日的功夫,便就要到了。
日子一定,织染署就命人过来,给萧嫣量了身量,开始赶制她册封礼时所穿的元服。
萧嫣自己则要在这几日中沐浴斋戒,准备受封。
这日下了早课,萧嫣回含章殿用过午膳,在内殿小憩了片刻,知秋便进来禀道:“女郎,家主与郎主过来了,正在外殿候着。”
萧嫣这一觉睡得浅,听她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忙撩开纱帐从床上下来,一边穿鞋一边问道:“来了多久了?”
知秋笑了笑,上前给她整理衣容,“才来不过片刻,结衣和粉团儿已经封上了茶点,女郎不要急。”
等收拾妥当,萧嫣这才领着知秋去了外殿。
萧澹与萧父坐在殿中茶案边饮茶,见着萧嫣出来,便放下了茶盏,萧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萧嫣上前几步,朝两人行了个礼,这才一同在席上坐下,道:“阿翁与阿爹今日过来怎么也不事先让人和阿嫣通禀一声,应当是阿嫣候着你们才是。”
萧澹笑呵呵道:“适才我与你阿爹同陛下商讨完国事,便临时起意过来看看你,乘兴而来,又有什么好通禀的。再说,你这惫懒货何时候过谁?那次不是大家都在等你?”
萧嫣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吐了吐舌头道:“阿翁,你不要拆穿嘛。好歹给阿嫣留些面子。”
萧澹哈哈一笑,“你倒也知道自己丢脸了。善,大善。”笑罢,又见萧嫣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分外娇憨,便忍不住在她鼻头刮了一下,道:“才几日不见,我们家阿嫣长得倒是愈发娇俏了。”
萧嫣的脸上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萧父,撒娇道:“阿爹,你看,阿翁尽胡说。”
萧父也是一笑,“你阿翁说的难道不是实话?等再长几年,恐怕这冠盖满京华的名头,恐怕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萧嫣一听,更觉不好意思,只噘着嘴道:“你们再拿阿嫣打趣阿嫣可就生气了。”
萧澹止住笑,道:“你倒是脸皮薄的。”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与萧嫣,“这是你师傅托人送来的,说是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萧嫣接过锦囊,打开来一看,里面除了一块断玉,和玉上一匝红绳,却什么也没有了。
她不解道:“师傅送来这个作甚,玉还是块断玉?”
萧澹捋着胡须道:“你师父的用意,你做个做徒弟的都不能参透,我们又怎会知道?道长既不言明,恐怕也是让你自己参透。”
萧嫣又将锦囊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再没找到其他东西。
萧父在一旁道:“你也无须急在这一时,这也总有个机缘。”
萧嫣点了点头,将东西放回锦囊收好,这才道:“我听知秋提起,说是三哥准备出门游历,不知是不是真的?阿爹你也同意了?”
“我不同意,又能奈他何?”萧父叹了口气道:“你这几个兄长中,独他最令我头疼。”
萧嫣也心知自己那三哥生性豁达,且又无心功名,便忍不住道:“阿爹你也不必悬心,三哥自己会有思量。”
萧父又叹了口气,道:“他爱怎样就怎样罢。”
萧嫣心里也是不舍,她自然也希望能自己的家人能够在自己身边,可萧珑要是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也不会阻拦。
这样一想,她的心稍稍宽慰了些,又问:“既然三哥要出去游历,那悬铃怎么办?”
萧澹接口道:“你三哥的意思恐怕也是要将他带去,他有些武力,在你哥哥身边,我们也放心。”
萧嫣点点头,想来悬铃陪着同往也是好的,就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后日就是休沐日,我回府见见三哥。也不知三哥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多则一年,小则三四月。他总归是要回来的。”萧父也露出几分伤感的神色,感怀道:“毕竟心再野,他的家始终在这。”
萧嫣听到这话亦有些动容,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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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月三上巳节后,王珩已有两日未来平就殿讲过课。
萧嫣不知道在上巳节那日赵策有没有与他说过其他的,但她这两日一直没有见到他,心底总有些不安。她对王珩是有那一刹那的心动,可到底却没有真的不可自拔。她心中也知道他是自己的夫子,心中想清楚了,平时见着习惯了,指不定隔个几日便也就释然了,可如今她见不着他,为他心焦气躁,越是如此,越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