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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策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喃喃道:“她这样,那要朕如何?”
她刚才走时,同萧太后说的什么?
勿要为阿嫣辩驳,亦无需辩驳。
萧嫣,难道在我面前,连句辩解都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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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嫣步行回的萧府,可她年纪小,身量和气力都在她的估计中大大打了折扣,等到了回了清和园,整个人已经累得不行了。
她刚稍作洗漱,又吃了些东西,刚躺下歇息不久,赵氏接到她回府的消息,就过来清和园瞧她了。
见着自己多日不见的女儿躺在床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无,赵氏只差拿着绢帕抹眼泪,“宝宝,你和为娘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啊?你怎么就自个儿回来了?”
萧嫣这时候根本没心思谈这个,便道:“阿娘,此事以后再说吧,我累了。”
赵氏见她满脸倦色,又是心疼又是难受,温柔地摸摸自己女儿的脸道:“好好,那你好好休息。阿娘在这里陪陪你。”
萧嫣点点头,道:“阿娘,我想听你给我唱一支歌罢。”
赵氏慈爱地一笑,“那宝宝想听什么?”
“乐府里有一曲,姑母也极为喜欢,便是那曲《有所思》,阿娘,你就给我唱那个,可好?”
赵氏微微一愣,讶然道:“你怎想起它来了?”
萧嫣笑了笑,“我只是突然想来罢了。”
“你小时候也喜欢缠着我唱曲子给你听。”赵氏面露缅怀之色,徐徐拍着萧嫣的肩膀,看她缓缓闭上眼,便低低吟唱起来。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
赵氏的歌声细软温柔,萧嫣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赵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追赶着她,她拼了命往前跑,可就是甩不掉赵策。就在赵策快要追上她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揪紧,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
眼前,赵策一张脸就在她面前放大,他似乎正要伸手来摸她。
萧嫣吓了一跳,想他怎么可能在自己房中,又怀疑自己还似梦中,复又闭上了眼。
赵策见萧嫣这个反应,便收了手,直起身道:“朕知道你醒了。”
他刚才进来,发现萧嫣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便想伸手推醒她,没想到还没等他动手,她自己倒是醒了。
萧嫣听见赵策的声音,这下真的确定他确确实实在她房中了。
她睁开眼,看着赵策道,语气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赵策却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从身后变戏法似得摸出一样东西来,却是一支十二旒赤金簪子,簪头的凤凰振翅欲飞。
萧嫣冷冷的看着他,无声笑道:“陛下这是何意?”
她不再喊他皇帝哥哥,言语间的疏离显而易见。
赵策心里又难受又愧疚,五味杂陈。他两辈子加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人赔罪,也是第一次哄女孩子。前世,就算是李姣他也不曾哄过的。
一路上,他打了不少腹稿,等见着她要说什么样的好话,又听了释墨的意思,还特意给她准备了这只簪子。可是当萧嫣真的就在眼前,他却突然有些近乡情怯,那些早已经想好的腹稿连零星的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他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道:“阿嫣,朕……朕来与你赔罪。”
“是吗?”萧嫣乜了他一眼,懒懒的坐起身来,笑道:“陛下可莫要忘了,臣女说过,有生之年,你我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第57章 有两意()
以上正文结束!!!
胖华身子还需要休养,国庆这几日被老妈逮回家当猪供着
昨天才回到公司这边宿舍,自觉对不起妹纸们,多更一些,不过胖华既然回来了,那么从今天开始还是恢复正常更新。
必须在十一月初完结此文,估计除非日更万字才能在这个时间完结/(tot)/~~,所以这只是期望。
而王珩作为御史中丞,自然能够随意出入兰台,故而他约萧嫣见面的地方才会在兰台。
因为明日是上巳节,平就殿也就没有安排下下午的本要教习的琴课,给萧嫣他们放了半日的假,好好准备过节。
上巳节又称女儿节,正所谓暮春时节,令会男女,奔走不禁,未婚男女这一日可以在渭水河边举行祓禊之礼,借此来寻觅自己的心上人。这个节日于萧嫣这个还只有九岁的小姑子来说倒是没什么要紧,可于比她年长的赵蘅几个人来说,却是一个既能外出游玩,又能见着俊美郎君的好机会,她们的一门心思早就扑在这上面了。
等下了早课,萧嫣在含章殿用过午膳,又在床上歇息了一个时辰,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快申时了,这才独自一人前往兰台。
兰台离她住的含章殿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了。
萧嫣走上兰台殿前的石阶,仰头看着匾额上提着的“兰台殿”三个字,轻轻舒了口气。兰台殿的门都是合上的,独独留了红漆圆柱后的一侧小门还虚掩着。萧嫣便推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立时一股子沉香的味道便萦绕上来,殿内的空气还带着一丝沁凉。
整个兰台殿很安静,连一丝响动都没有,似乎根本没有人一般。
萧嫣穿过几个书架,在殿中来回张望,轻声道:“有人吗?王夫子,你在吗?”
“我在这。”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从殿中一个壁角传来。
萧嫣循着声音走过去,果真在兰台殿西侧的窗子底下看到了正半躺在沉香木榻上的王珩。
她是见过他,可早上没瞧见模样,现在也只是按着他的声音判断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王珩。
他此刻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袍服,广袖博带,朗朗清举,自有一番肆意姿态。萧嫣布得不承认,王珩确实是个美男子,和谢华容年少还略带稚嫩的秀美不同,他是那种取自高山流水间,纵横捭阖,浩然大气的美,萧萧肃肃,从容自若。
萧嫣微垂了眉眼,敛袖一礼道:“阿嫣见过夫子。”
王珩唇角凝着一丝浅笑,将手中的书册搁在案上,问道:“算起来,你今年应该有九岁了罢?”
萧嫣楞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王珩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几分缅怀的神色,徐徐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将将能走几步路。咿咿呀呀地连话也说不清,我抱着你的时候才那么一小团。一转眼已经七八年过去了。”
第58章()
赵策见萧嫣动了怒,心中担心焦躁之余居然还生出了一丝庆幸与喜悦来,起码她也不是半丝都不在乎他。只是现在她正在气头上,眼下恐怕不禁劝不下她,或许还会越描越黑,索性也不阻止,想着等她出宫之后,过几日气消了些,再去解释不迟。
等目送萧嫣带着几个婢子出了含章殿,赵策在含章殿外站了一会,随即领着释墨往椒房殿而去。
此刻的椒房殿因着李姣的一闹,已经聚了一些,除却与她相熟的赵蘅外,萧太后也带着人闻讯赶来。
赵策进去的时候,萧太后正坐在正殿的软榻前与李姣说话,她身边除了绿冉姑姑外,还站着庾贤妃、刘漓和几个品阶较低的妃嫔。
李姣半躺在软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盖着一张薄被,露在外面的脖颈上有着一圈红得发紫的勒痕,看上去有些渗人,而脖颈下微微有些敞开的襟口处却有一些可疑的红痕,这显然是昨夜赵策意乱情迷之时,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
萧太后见赵策来了,也不等他行礼,冷笑一声便道:“皇上可算来了,这椒房殿这么大的动静,还要三催四请的,你倒是沉得住气。”
赵策下意识去看李姣,见她也正转过脸来看他,目光哀戚幽怨,说不出的可怜。若是放在前世,她这般模样,他指不定早便心软了。只是如今……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与萧太后道:“母后息怒,儿臣只是昨夜喝了些酒,起得晚了些。”
萧太后极为不悦地“哼”了一声,声音更沉了一分,道:“酒能乱性,色令智昏,皇上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既然你来了,那哀家问你,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策道:“昨夜是儿臣无状,儿臣日后定当自省其身。只是李氏阿姣,从今日起,断不可再留在宫中。”
李姣闻言,眼泪立刻流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赵策,似乎是从来没有想到赵策会这样说,哑着声颤颤道:“皇上……”
萧太后却微微眯起眼道:“你这样将她送出宫去,李钰为臣子,虽不至于来问你讨个说法,但你是一国之君,声名还是要有所顾忌。依哀家看,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给她个名号,留在宫中罢。”
她心中虽对李姣不甚喜欢,但是这些年宫中诸妃没能有一个诞下子嗣,若是能借着此事让赵策再次选妃充盈后宫,也不是什么坏事。
“母后!”赵策没想到萧太后居然会这样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断然拒绝道:“此事决计不可能。”
如果正将李姣留在宫中,萧嫣会如何想他?
萧太后却并不知道赵策心中所想,肃声道:“你莫不是真要闹出人命才开心?于一个女子来说,名节是何等重要。左右也是时候该为你选后纳妃了,这李氏阿姣往日不也深得你心,就在宫中封个婉仪吧。”
赵策心头一凛,萧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这番话说得更是令他无法反驳,可要要正将李姣留在宫中,有一就有再,恐怕接下来就是要为他选后纳妃了。
李姣听了萧太后的话却是心头一喜,虽则婉仪品阶并不高,但她终究是搏对了。只要留在宫中封了妃,她不怕不能有机会接近赵策。
她见赵策还有些犹豫不决,心思微动,旋即便举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哀切道:“太后娘娘,您能为阿姣做主,阿姣感怀于心。只是如今陛下既然不愿,您逼他也无用,强扭的瓜不甜,此事就这么算了罢。更何况,我知道陛下心中早已有所属之人,就是——”
“够了!”赵策猛然出声打断她的话,眸光森冷地看了李姣一眼,其中有着强烈的警告的意味,似是只要她敢说出那个名字,他立时便会杀了她一般。
他沉默了片刻,唇角忽然微微扬起,呈现出一丝不自觉的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李姣,他语声极慢,一字一字道:“如此,母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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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嫣带着几个婢子回了府中,本想去王府找王珩,没想到却遇见刚回上都的谢华容。
如今谢华容已然从少年郎蜕变成一位翩翩佳公子,广袖博带,兰芝玉树,在上都可谓是风靡万千少女。
他年前随着祖父谢显回了陈郡祖宅一趟,刚回到上都,却听说了萧嫣与王珩的的婚事,就立刻来了萧府。他从未想到,短短不过一个多月,心上人便就要嫁作他人妇。
萧嫣在花厅见了谢华容,倒也有些惊讶,随即上前与他行了个礼,笑道:“华容哥哥,你何时回上都的?”
谢华容脸上却无多少喜色,只是淡淡道:“今日刚回。”
萧嫣见他如此,想来是知道了她与王珩的婚事,心中始终是有些歉然。这些年,她好几次与他言明只当他是哥哥,并无男女之情,他却一直放不下,甚至连家族里给他找的几门亲事都推了。
她见谢华容冷着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入了席坐下。
萧澹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朗声一笑,打破沉默道:“华容啊,你看阿嫣都快要成婚了,你也要对自己的婚事上点心,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女郎了。”
谢华容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心中郁结,却向来是个识得礼数的人,还是开口道:“劳阿公挂心,华容晓得。”
萧澹点点头,“如此就好。说起来,你们俩也许久没见了,如今阿嫣就要出嫁,一定有些话要说,阿嫣,你就陪你华容哥哥说说话,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萧嫣出声应下,起身和谢华容一起送萧澹出了花厅。
待萧澹一走,谢华容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萧嫣,直截了当地问:“为何是他?嫣嫣,你心慕之人,怎么会是他?”
萧嫣微微垂眸躲避他的目光,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是他,喜欢有时候并不能说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