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仿佛置身于古装剧情中一般,胡聪也认真配合着,文绉绉的来了一句,“还请阁下赐教。”
想用文言文难倒胡荼,门儿都没有,她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尊模样,“未及父矣。”
在胡聪看来,胡荼就是在偷换概念,明明正在讨论的事只不过与年纪有关罢了,而她却自认为巧妙的转移了关注点,“这和上一辈有什么关系啊?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自然也听出了胡聪话语里的执着点,胡荼一脸严肃的指正道,“如果你认为只是年纪大小的问题,那就太肤浅了。”
成功被胡荼的话带跑偏了,胡聪显然有些绷不住了,他失去耐心的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观点全盘脱出,胡荼自然得好好把握,她振振有词的说道,“男人要肩负重任,养家糊口,做家里的顶梁柱,你可以吗?像爸爸那样?”
第一次听见这样与众不同的解释,胡聪似乎对于男人这个词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觉得,男人与责任看似毫无牵连,实则等同一致。
只是他很想知道,胡荼口中的爸爸是指谁,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非亲非故的他的父亲?
很多时候,我们习惯了去相信眼睛所能看见,耳朵所能听见的东西,却忽略了事物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一个哥哥,胡聪确实缺席了,以至于每每听到胡荼的想法,他都止不住惊讶,甚至迫切想要知道,这些年,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今天的她。
在胡聪的认知里,花季少女不该是这副模样,她们应该徜徉在梦幻的海洋中,憧憬着未来,绝不是胡荼这样。
听她深沉的话语,哪里像是一个少不经事未成年人?不过是长了一张会骗人的脸罢了,她那张青春可爱的脸庞下跳动着一颗几十岁的心,返老还童到底多少还是有些可怕。
即便她不能无忧无虑的成长,胡聪也以为她至少应该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心态与年纪大致相符吧。
到底是他缺席了,过去的几年里,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难怪在学校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大人口气,老爱说别人幼稚,现在看来,倒不是故意矫揉造作。
想不到胡荼小小年纪,竟把责任看得如此之重,胡聪着实吃了一惊,当然了,他也希望将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像她所说的那样。
人一旦把某些东西看得很重要,眼里就容不下一粒沙子,就像胡荼一样,她是一个过分专一的人,明知很多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但她还是会难以释怀。
很多时候,面对人们口中强调的许多东西,我们必须做出自己的判断,选择执着坚守,便会饱受折磨,选择放手,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但对于胡荼来说,只有一种选择,要么至死不渝,要么无始无终,所以像她这样的人,确实让人心疼。
也许现在的她还无法理解,无论何种选择都是执念,一旦执念恒生,她便会把自己困死在心里,她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兄妹俩都各自思考着,胡聪似乎也不急着去辩驳些什么,倒像是被胡荼给说服了,他一直以为独立在外生活这么多年,比起大多数的人来说,总是好得多。
如今听了胡荼一席话,胡聪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一番,他笑自己确实幼稚,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她。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俩人抬头望去,原来是妈妈回来了,她面色温婉,脸上平静,丝毫没有风尘仆仆归来的疲惫倦意,这趟赴约倒像是了却她的一桩心事,让她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也许是胡荼想太多了,她总感觉妈妈和往年有些不大一样,因为妈妈的眼神里多了一份从容和释怀,那是她之前不曾在妈妈的眼睛里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扔掉手里的衣服,胡荼起身朝妈妈走去,她一脸欣喜的表情,欢迎的说道,“妈妈,你回来了。”
挽着妈妈的手臂,胡荼感到一阵安心,尽管习惯了这几天妈妈的缺席,但都分开好几天了,她的心里还是挺记挂的,在妈妈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激动始终无法掩饰。
胡聪似乎对于妈妈昨天缺席的事耿耿于怀,他并不搭话,只是安静坐在胡荼的位置上,继续洗着她还未洗好的衣服。
看着胡聪一副怏怏不乐的神情,胡荼知道他在介意些什么,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她及时收敛笑容,并未与妈妈畅谈欢笑。
妈妈回到房间,冲着屋外的俩人叫喊道,“荼荼,聪聪,快进来看看,妈妈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
胡聪自然心生怨念,在他看来,妈妈并没有丝毫在意爸爸的存在,从前是这样,如今也不曾有过半分改变。
以前,旁人都羡慕他们相敬如宾,说他们的再次结合是难得的福气,只有他知道,继母与父亲的生活是怎样的枯燥无聊,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同居的陌生人而已。
他们之间何曾有过半分夫妻情意,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不过是多了一副碗筷,连说话都是那样的客气,胡聪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爸爸曾经答应过他不会再婚,可他没有做到,这也就罢了,但既然爸爸选择了背叛自己,执意要接纳江澜,让她住进胡家,而她也不顾闲言碎语,搬进胡家。
那证明他们俩很相爱,除了爱,胡聪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力量让他们那样无所畏惧,誓死要在一起。
可是,他们俩算是有爱吗?客客气气的相处多年,倒还不如隔壁的邻居来得亲切些,只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旁人看到的不是假象,却实实在在的将梅开二度的幸福夸得无比美好。
对于胡聪而言,爸爸的离开,也许对于江澜来说,应该是个解脱吧,否则,她也不会死后连去爸爸的坟头上柱香,都看得如此无关紧要。
就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无论他何时离去,对你是否带着留恋和不舍,你都可以狠心绝情,连一滴同情的泪水也懒得流淌。
经历昨天一路的奔波跋涉,胡聪才深刻的感受到胡荼这么多年来的不易,而江澜,竟忍心放任她独自前去,越想越生气,他内心的不满不禁又添了一分。
凶险种种,万一胡荼在路上出什么意外,难道她也不管吗?听着江澜的话,胡聪真想大骂她一顿,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胡荼知道胡聪正在生闷气,但还是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轻声说道,“哥,有礼物哦,去看看嘛。”
果真胡荼所想,此时的胡聪完全就不想搭理江澜,连见她一面都觉得恶心,他坚决的拒绝道,“我不稀罕。”
胡荼知道气不在自己身上,胆子又壮了几分,一脸撒娇的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就全都送给我。”说着便拉着胡聪的手臂往妈妈的房间走去。
也许是为了弥补昨天胡荼受到的伤害,也许是为了向她这么多年的坚持表示谢意,胡聪虽然十分不愿意,却不再拒绝。
走进屋子,胡聪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他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不禁心生一阵寒意,房间里竟没有一件与爸爸有关的东西。
接过妈妈递过来的荷包,胡荼惊喜的叫道,“哇,真好看。”
她一手一个,左看看,又看看,挑了浅蓝色的那个,将粉色的那个递给了胡聪。
接过胡荼手里的荷包,胡聪随意的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不要。”
江澜知道俩人并未看穿其中的玄妙,温柔的解释道,“这是我专门为你们兄妹俩定制的,祈过福,希望它能保佑你们,做一辈子的好兄妹。”
根本就没有听出妈妈的话外之意,胡荼开玩笑道,“妈妈,我听说过情侣装,倒还是头一次听说兄妹荷包呢。”
拿过胡荼手里的蓝色荷包,妈妈指着上面的图案,示意有特殊含义,是俩人各自的标记,胡荼定睛一看,原来上面是个聪字,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意识到粉色的应该是自己的荼字,胡荼拿过胡聪手里的荷包,果然如此,只是她并不怎么喜欢粉色,倒是对蓝色情有独钟。
不过,既然是妈妈精心赠与的礼物,胡荼也没那么介意,她还是欢喜的接受了。闻到一阵清香,她凑在鼻子边好奇的嗅着,“这味道真好闻。”
就像是这荷包是自己亲手缝的一样,江澜很专业的讲解道,“里面的花瓣是自己种的,贮藏也很有讲究,自然要比外面的要好很多。”
胡荼自顾着欣赏荷包精细的做工,对妈妈的话,倒是少了几分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是因为什么,江澜的那一句希望他们做一辈子好兄妹,让胡聪很抵触,他断然拒绝道,“我不要。”
一边举着手中的荷包摇晃,一边劝解道,“哥,这是你的专属荷包,送谁都不合适,你就收下吧。”
听到胡荼的夸赞,江澜很满意的笑了,她继续收拾着包里的东西,胡聪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当他看见江澜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相框,并将它摆回床头,他就愣住了。
那是爸爸的照片,胡聪瞬间顿悟了些什么,他不再争辩,默默的将荷包放进口袋。
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荷包,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胡聪借着洗衣服的由头离开了,“我去洗衣服了。”
看着胡聪收下荷包,江澜自然也很开心,现在的生活总算是回归了平静,兄妹俩也日渐亲近,一切都朝着她所期待的愿景发展,她等这一天的到来,等了很久很久。
门外的胡聪一脸发呆的模样,从江澜刚才的举动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忘记爸爸,出门的日子里也带着爸爸的相片,可还有什么事比去看望爸爸一眼更重要吗?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带着相片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不过是碰巧而已,或者只是习惯而已,谁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只是为了维持当年的名声,继续装模作样罢了。
到底还是难以消除内心的疑虑,胡聪越想越气,索性把气全撒在衣服上了,他快速的把衣服都洗干净,就把自己关进房间。
胡荼本以为接受了荷包,说明胡聪心里多少有些释然,可从他一连串的举动,她觉得他还是没有改变心态。
虽然想要替妈妈辩解些什么,可对事不对人,这件事是妈妈做得不合理在先,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在狡辩,除非妈妈自己解释清楚,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夹在中间,她感到一阵为难。
但就目前这件事来说,胡荼更加倾向于理解胡聪的心情。也许是她不懂大人的世界,从小到大,她总觉得爸爸妈妈之间没有什么爱情,更谈不上恩爱白首。
当年,妈妈说要搬进胡家的时候,胡荼并没有任何异议,因为她知道没有爸爸的日子里,妈妈受了太多苦。
如果妈妈有机会第二次遇见爱情,她会举双手赞成,而且,她一直相信妈妈会得到幸福,就像诗经里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妈妈自然会有君子来疼爱。
可惜,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不过是世人多添了几分想象,到把它当真了。
第66章 归途漫漫()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大多数人对爱情的憧憬,无论何时才能遇到对的那个人,白首相依,生死相随,都将会是一段令人羡慕的佳话。
七岁那年,妈妈不顾众人阻挠,誓死要搬进胡家,从搬进去的那一天起,胡荼一直以为,妈妈只不过是迟些才遇见胡爸爸,她有继续幸福的权利。
胡荼的记忆,在大人的世界里,很多事不需要解释,举个例子来说,就像他们为什么不像别人的爸爸妈妈那样亲近一些,一直保留着对陌生人的客气?
对于这个问题,爸爸妈妈每次的回应不是不许过问,就是小孩子不懂。好像除了这两句话,没有别的答案了,更重要的是,这些话根本不带半点解释。
渐渐长大了,胡荼开始懂事了,可还没等到她开口过问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了,过去的事再提不过徒增伤感。
更何况,这个家本就松散不已,与火柴搭建的小木屋没什么两样,哪里缺了一根,就随时有坍塌的可能,那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局面。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学校无论受到多少来自胡聪的挑衅,胡荼都选择忍耐,尽管她知道,怒气不全是因她而起,但如果可以替妈妈承受一部分,他或许会好受些。
同时,妈妈也会好受些,这个家可以持续得久一些,也许有一天,所有的事都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其中自然也有胡荼自己的心思,她自认胡爸爸对她们母女俩都很好,心存感激的她,对胡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