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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胡聪已经没有刻意逃避这层关系,胡荼的心里瞬间放松了,但此时的她格外的好奇从中作恶的那人是谁,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另一半是谁?”
倒像是完全了解其中的内情,胡聪自信满满的说道,“是谁,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
听胡聪讲话真的很费劲,胡荼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她在心里埋怨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卖关子。
看着胡荼陷入搜索,胡聪起身走开,只是淡淡的扔了一句,“慢慢想吧。”
“我。。。。。。你。。。。。。”胡荼本想问他为什么说她自私,但刚才的问题还没解答,纠结的一刹那,她竟不知道先问那一个问题比较好,反倒错失了良机。
愣愣的将菜送到嘴巴里,胡荼自言自语道,“就喜欢卖关子,像正常人一样好好说话不行吗?”
想着刚才胡聪直言他们是兄妹的事,胡荼好像也没有特别生气,准确的来说,她只是习惯了和他用粗鲁的语气说话,根本谈不上怒火中烧。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胡荼总觉得现在,对于胡聪这个人,她少了生气这种情绪,就算嘴上说着有多么怒不可遏,但内心总是愿意相信他对她没有恶意。
或许是自作多情吧,胡荼总感觉胡聪非但对她少了之前的恶意,反而对她更加关怀,真切的将她当作亲人看待。
尽管他的方式看起来根本谈不上友善二字,但直觉告诉她,事实不是眼睛所见那样无情。
回想起当天的情形,胡聪承认确实存在私心,不然当初他大可不必提出看似恶毒的建议,让胡荼照顾他的生活,但当时的他似乎没得选择,要么答应校长,要么放手让她从身边消失。
当日,校长的话并非无情,胡聪已经开了先例,如果胡荼再破例,那么以后将会有第二个胡荼,第三个胡荼。。。。。。那一中岂不是要乱了套,作为一校之长,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胡荼的进步他看在眼里,对她刚进校时表现出的态度也觉得有些过分,但校长毕竟是校长,他身居在职,情理之中的事他自然通情达理,但涉及校园管理,他多少还是得顾全大局。
更何况,胡聪也是真的希望可以助胡荼一臂之力,让她变成更优秀的样子,成为优秀的人一直是她的目标,如果最后能做到自然是最好的事。
这样的理由说出来她会信吗?胡聪自认胡荼对她还没有完全达到亲密无间的境界,说是为了她好,听起来很感人。
可让一个深受伤害的人在短期内,毫无理由的信任曾经伤她最深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吧,索性就做个恶人,只要结果令人满意,其他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就算胡荼说他自私,胡聪也认了,毕竟其中的成分一半一半,包藏私心的他又可以拿什么样的理由来辩驳呢。
只是胡聪没想到,当时的情形之下,他竟跑偏了,想起下午看见的那一幕,胡荼在他的眼里也变得自私了。但那样的她真的是自私吗?还是他本身就曲解了自私的含义?
放学的时候,胡聪本打算去教室等胡荼一起去宿舍,可当走到教室门外,他就看见已经作为同桌的叶南得和胡荼,生怕被谁看见似的,他转身就往楼道走去。
胡聪没想到,纸条的秘密明明消失了,却还是阻止不了一切发生,就像是精心培植了一株花草,每天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哪里出点错误。到最后,它还是奄奄一息,你只得当作白费力气,默然离去。
想起之前为了守住秘密,他小心谨慎的隐藏,生怕胡荼会发现些什么端倪,而现实是,一切都遂了叶南得的心意。
胡聪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南得可以得来全不费功夫,而他总是费劲心机,不惜变成恶人,却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与叶南得无关,他什么都不知情,是胡荼自己凑过去,为了变得优秀,为了入伍优秀之列,她厚着脸皮主动靠近的他,胡聪这样想着,但他很清楚,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
或许把胡荼想得自私一点,胡聪的心里会好受一些,但其实他连自私的意义都没明确,只是胡乱给她安了一个罪名,图个心安理得而已。
第83章 秘密基地()
关于胡聪帮胡荼搬家的事,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面对林疏的询问,胡荼简直无语至极点,她止不住惊讶的说道,“同居?呵呵”
反正总是逃不过他们的口舌,随他们去吧,说倒是这么说,可胡荼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郁寡欢。
她甚至觉得或许来到一中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里不适合她,不,是她不适合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写着格格不入,而她哪怕很安分守己,也无可能全身而退。
专属校规还捆着她,妈妈的声声叮嘱还记忆犹新。不然,自认并非善类的她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叶南得是不是心有芥蒂,一整天他都没有主动和胡荼说过话,由于心情低落,她也没有与他交流。
从众人口中听到荒谬可笑的言论,下午放学的时候,胡聪急忙赶来教室找胡荼,他害怕她经不起这些人言,做出些什么傻事来。
看着眼神有些忧郁的胡荼,胡聪少了往日的霸道高冷,他温柔的问道,“你没事吧。”
赶走脸上的阴云,胡荼勉强着挤出一个笑脸,她故作淡定的回道,“还好。”
好像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胡荼略带伤感的说道,“哥,我好像真的不适合这里。”
人言可畏,这才开学没多久,她就被接连不断的恶言恶语中伤,胡聪多少也能够体会她的心情。
明明看起来毫不在意,可细细想来,胡荼还是觉得一阵心寒,难道找一角落,踏实学习就这么难吗?
尽管心疼眼前的她,但胡聪还是希望胡荼可以重振旗鼓,如果心软劝她妥协,那还不如直接退学算了。
所以,胡聪没有说出半句安慰的话语,而是激励道,“适合不适合不是由他们决定的,而是你。”
似乎心如死灰,胡荼毫无自信的说道,“可我真的做不到啊。”语气里透着无力。
看着胡荼此刻两眼无神,一脸心力交瘁的模样,胡聪斗志昂扬的反问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做不到?”
似乎整个身体透着无助,胡荼略带哭腔的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强大,又有多希望看见我输得惨不忍睹。”
话语里的酸楚映在胡荼的眼里,点点泪光在泛滥,胡聪全都看在眼里了,但他还是强势的问道,“那你是预备要认输了?”
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它的含量远远不及拼搏进取,眼下被胡聪这么一问,胡荼悬而未决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语塞道,“我”
像一个铁血教官似的,胡聪面对着失去斗志的胡荼,没有温声细语的鼓励,有的只是严厉的要求,“既然知道有人在等着看笑话,那应该怎么做,你还不清楚吗?”
也许是低落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胡荼的心还沉在谷底,她不为所动的说道,“知道应该怎么做又能怎么样?反正到最后,结果都一样。”
不想再继续听胡荼说丧气话了,胡聪强势的说道,“听着,我能做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到。”
听了胡聪的话,胡荼冷笑了一声,她自觉的讽刺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不知是因为胡荼之前的认真和进步,还是现在她的萎靡不振,胡聪满怀士气的说道,“我是你哥,我说你可以做到,你就可以。”
愣了几秒钟之后,胡荼才缓缓的抬头看着胡聪,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真挚,当中绝没有一丝讽刺和挖苦,他在她的身上寄予了美好的愿景,并且相信她可以做到。
那是胡荼从来不敢奢望看见的东西,因为他从来都高不可攀,不闻不问便是万事大吉了,现在却不吝惜口水,竟然大方的鼓励她,这算是信任吗?
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究竟要达到怎样的一种境界,对方才会无条件的相信彼此呢?
面对胡聪破天荒的鼓励,胡荼好像再没有颓唐的理由了,她沉默着,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心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糟糕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懂谁的人存在,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有些问题碰巧被解决了,我们就误以为对方是真正明白我们的知己。
此时的胡荼正是这样认为,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个为了私利不折手段的坏人,而刚才胡聪所说的一席话句句钻进她的心里,他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才会横着脾气呛她。
胡荼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没有谁会天天黏着谁,关心你的一举一动,所以她对仅有的几个朋友没有丝毫怨气。
可胡聪跟他们都不一样,好像冰释前嫌之后,他生活的一部分空间里占满了她。
仔细想来,好像他在后来的日子里,从未缺席过,无论是她的悲喜,还是日常,他都在。
也许是浓浓的兄妹之情让胡荼感动不已,她仿佛又找到了支撑。不过,原本她就没打算破罐子破摔,只是暂时提不起精神来,借机颓废一下而已。
看着胡荼的愁眉逐渐舒展开来,胡聪故作神秘的说道,“走,我请你吃大餐去。”
难得胡聪会主动请客,胡荼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好奇,他口中的大餐会是什么。
相处下来,胡荼解了到,平时的胡聪是个对美食尤为苛刻的养生者,能入的了他法眼的美食必然很不一样吧。
第一次没有守住时间在教室自习,胡荼麻溜的跟在胡聪身后,生怕错过些什么。
天色渐晚,街上的灯火亮起,将周围的物件映出五颜六色来。
兄妹俩来到一家烧烤摊前,胡聪毫不客气的坐下,“老板,还是老样子。”
远处,一个中年男子面带微笑,中气十足的喊道,“好嘞。”
止不住诧异的胡荼看了看远处的老板,又转眼回来瞟了一眼胡聪,心里满是疑问。
抬头望着傻愣在旁的胡荼,胡聪带着一股浓烈的江湖口气说道,“坐啊。”
手脚的动作有些迟缓,胡荼半清醒半糊涂的点头答应着,轻轻的就近坐下。
留意到沉默不语的胡荼不是投来的目光,胡聪端起水杯,干涸的灌了一口温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行不行啊。”
明明就很诧异,但胡荼还是愣愣的摇了摇头,小声掩饰道,“没有啊。”
才一会儿功夫,老板就端过来一大盘烤串,又回去拿了一瓶啤酒过来。
像是随便吃不用给钱似的,老板全程保持着微笑,慷慨大方的说道,“小聪,管够。”
胡聪回以礼貌性的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谢谢黎叔。”
留意到身旁的胡荼,老板又冲着她补了一个微笑以示问候,“小姑娘,不够吃就跟我说。”
以前只是在路边买过烤串,像这样的夜生活,她还是第一次,多少有些不适应。
面对老板的客气,胡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看着胡聪毫不介意的拿起烤串就往嘴里送,像是被饿了许久的流浪汉,胡荼细嚼慢咽的吃着,眼里满是惊讶。
将瓶子顶着桌上,胡聪用手使劲儿往下一拍,盖子就跳出去了,他满意的到了一杯酒,“好吃吧。”
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快要窒息了,胡荼瞪着大眼睛,迟疑着点头答应道,“恩。”
端起杯子刚想往嘴边送,胡聪举起杯子示意胡荼,“要不要来一杯?”
似乎这件事从来没在胡荼的脑海里出现过,她忙不迭的摆手示意,“不用了,不用了。”
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杯子凑到嘴边,把那略带淡黄的液体灌入喉咙,胡聪也没有过多劝说。
看着眼前的人移开嘴边的杯子时一脸飘飘欲仙的神情,胡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着之前将胡聪聪网吧拖出来,胡荼一边嚼着烤串,一边暗想道,“难怪之前能喝成那样,酒量早就练出来了。”
对于胡荼来说,这一刻的胡聪让她感到陌生,就像眼前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看着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的胡聪,胡荼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大餐?”
一瓶啤酒而已,对于胡聪来说,根本就酔不了人,他意犹未尽的又喝了一口,反问道,“是啊,怎么?不好吃?”
看他似醉非醉的样子,胡荼急忙附和道,“没有,挺好吃的。”
听到胡荼说还行,胡聪觉得挺开心的,他转而对着老板大喊道,“黎叔,再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