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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胡荼就往前走去,她算是看清眼前这个人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说谎骗人都不会有半点脸红,实在高明。
见胡荼没有任何反应,周畔只好道出关键点,她提醒道,“怕水,体寒,你以为谁会在大冬天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来?”
“体寒”二字一出来,胡荼就愣住了,她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中了周畔的离间计。
当初,林疏分析说周畔有帮凶,经过周畔恶意的暗示,胡荼同意林疏的推理,可她不相信那人会是胡聪。
周畔刚下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成了最为致命的一击,胡荼体寒,最怕水,尤其是天气阴冷的时候,下雨天就更不用说了。
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胡聪更清楚其中的缘故,也就是说,那天其实是胡聪安排了一切。
虽然多了一份难以接受的心情,但为了不让周畔继续嚣张跋扈,胡荼故意装作不在意的说道,“真是抱歉,你说得太迟了,我哥早就跟我说清楚了。”
这场看似早已分出胜负的战局,结果还是输得一败涂地,周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冲着胡荼大喊道,“不可能。”
看着神情有些奔溃的周畔,胡荼毫不留情的嘲讽道,“让你替我们兄妹操心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简直被气到快要炸裂,周畔满脸怒气的瞪着胡荼,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转身的瞬间,胡荼的脸色就变得极度难看,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竟然是胡聪,只有他最清楚体寒的情况。
即便恨意深到何种程度,也不至于非要至她于死地啊,而且那还是在冬天,难道胡聪会不知道后果吗?
还是他明知她承受不了,却还是选择故意为之,那天,如果不是叶南得及时赶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冻成什么样子。
来到教室的时候,胡荼一脸怅然若失的将饭盒递给胡聪,心里一直在记挂着刚才的对话。
一把拿过饭盒,胡聪迫不及待的打开,一边欣赏着,一边嘀咕道,“我都快饿死了。”
眼睛无神的胡荼冷冷的回了一句,“那你快吃吧。”
习惯了往常准时准点送餐,今天迟了差不多半小时,胡聪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胡聪,胡荼迟疑着,最终她还是坦白说道,“我在路上遇见周畔了。”
似乎没有想那么多,胡聪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哦。”
预感没有好事发生,胡聪试探着问道,“她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
面对这个残忍的问题,胡荼不想回答,但出于本能,她还是愣愣的点了点头,“恩。”
她想看看胡聪会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胡荼缓缓的开口说道,“她说,你知道我体寒,所以才会想出故意用水浇我的主意。”
原本晃动的手渐渐放缓,最后停下来,胡聪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瞬间就傻眼了。
应该怎样解释?回答还是不回答?胡聪没有预备的想法,他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米饭,头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胡荼在等待回答,或者说是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
第87章 身陷妒海()
没有狡辩的余地,胡聪只得坦诚,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无奈,冷静的说道,“是我。”
反正无处可逃,胡聪直视着胡荼的眼睛,似乎准备毫无保留坦白他过去的罪行。
本来他就预备找个时间跟她说明白,过去的很多事,胡聪承认是他过分了,但那只是过去。
意料之中的情景,胡荼沉默着,没有一字半句想要对他表达。
没有埋怨胡荼不通情理,对于她现在的表现,胡聪似乎很能理解,他用略带请求的语气说道,“但我可以解释。”
眨了眨眼,胡荼继续保持沉默,但眼里没有丝毫怒意,或是不可原谅的情绪。
拿着筷子在饭盒里挑挑拣拣,胡聪轻声说道,“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确实很讨厌你,巴不得赶走你。”
终于,胡荼的眼神移到胡聪的身上,她一副认真倾听的神情,好像此事与她无关。
同样的,好像使坏的人不是胡聪,他毫不掩饰的说道,“看你笑得越开心,我就越是厌恶,当时真的,恨透你了。”
到现在,当时浑身颤抖的感觉,胡荼还能清晰记得,她的脑海里不停浮现出推门而入那一刻发生的一切。
可胡聪那时的心情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累积起来的情绪,胡荼自觉他的举动完全在情理之中。
况且,当时的她确实算得上一个幸运儿,不仅身边多了赵沛他们几个朋友,而且学习上也取得不小的进步。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你极度厌恶的人在你的世界里晃荡,还过得顺风顺水,也许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到哪儿去吧。
本来不想追问,但胡荼的心始终不踏实,“哥,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话音刚落,胡聪就赶紧回道,“那只是过去。”生怕多一秒就会来不及解释似的。
“现在,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胡聪使劲儿的摇着头,示意他对胡荼再没有恶意。
看着胡聪的眼里满是真诚,胡荼心宽了许多,作为当事人,兄妹俩之间的事她比周畔清楚得太多太多。
如果只因听了周畔的三言两语,她就否定一切,实在不值得,与胡聪当面对质,不过是为了检验周畔所说话语的真假而已。
胡聪的坦诚相待让她顿感幸福,因为这才是兄妹之间的相处之道,胡荼更加确定俩人的关系已经溶解。
很少会看见胡聪这副神情,胡荼不自觉的笑了,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坦白,只是轻声说道,“饭都凉了,你快吃吧。”
虽然胡荼没有说原谅他的话,但胡聪已经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释然。
危机解除,胡聪自然开心,他迫不及待的夹着菜往嘴里送,样子十分贪婪,像是怕被谁抢走似的。
胡荼的莞尔一笑让胡聪瞬间放松,但随即他的心头又扫过一丝愁苦。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她,这一次的坦诚只与他们兄妹俩有关,她可以释然宽恕,如果事与叶南得有关,她会原谅他吗?
好像为了图个心里有个准备,胡聪天真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下次,你还会原谅我吗?”
刚下的胡荼思绪飘远,她并没有认真听清胡聪的问话,故而本能的反应道,“恩?”
胡聪突然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很傻,竟然白痴到问这样的问题,让别人怎么回答?
为了掩饰刚才的傻冒,胡聪故意将嘴巴塞满,摇着头示意没什么。
看着胡聪狼吞虎咽的样子,胡荼真怕他会被噎着,急忙将桌上的水递过去,“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确实吃得有点急了,胡聪赶紧喝了点水,他笑嘻嘻的说道,“好吃,孺子可教也。”
也许是觉得亏欠了胡荼什么,现在的胡聪只能通过语言来补偿她,因而他的语气软下来了许多。
若换做平时,他才不会这样大方称赞,即便她明明做得不错,他也会故意刁难一番,那才是他与她的相处之道。
吃人嘴软,更何况他还心怀愧疚,面对眼前的胡荼,胡聪实在过意不去,除了嬉皮笑脸,他无能为力。
胡聪现在的这副神态,根本就是大多数都会表现的心理,因为很多时候,胡荼也是这样。
她一旦从别人那儿得到些什么,或是不小心伤害了别人,她就会放下姿态。
可以理解为她在试图讨好对方,以减轻内心的罪恶感,补偿对方受到的伤害,哪怕很微弱。
胡荼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胡聪,试探道,“哥,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嘴里的动作不自觉的放慢,胡聪心虚的转动着眼珠子,眼神有些躲闪,着急忙慌的脱口道,“没有啊。”
明明就是他做贼心虚,却硬是往胡荼身上扯,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有受虐症吧,巴不得谁都对不起你。”
成功被胡聪转移注意力,胡荼开始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她无言以对的看着他,“没有就没有嘛。”
看着陷入沉思的胡荼,胡聪点醒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写作业。”
虽然点头答应,可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胡荼想不通周畔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
胡荼自认她明明与周畔没什么交集,平时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俩人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啊,周畔又从哪里会生出来那么多怨气?
若不是校规捆住她,胡荼早就想跟周畔算清楚过往的那些恶账了。
沉思了一会儿,胡荼还是陷进去,她困惑的诉说道,“哥,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周畔了,她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啊。”
胡聪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又是因为叶南得,他一副早已看穿的口气说道,“你抢人了呗。”
完全听不懂胡聪的话,胡荼诧异的盯着他,脱口重复道,“抢人?”
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着胡荼一脸懵然的样子,胡聪确定的点了点头,“恩。”
越听越糊涂,她索性直接说明,“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呀,我每次都听不懂。”
也不卖关子了,胡聪将关键词直接点明,“叶南得。”虽然很多时候,他不愿提起这三个字。
好像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联,胡荼平淡的问道,“这关他什么事啊?”
拿起笔在胡荼的头上敲了一下,胡聪无语的说道,“你呀,木头一块。”
伸手摸着头,胡荼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胡聪,“哥,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没听过吗?”
没想到,胡聪竟然耍无赖,他一脸不知羞耻的说道,“可惜,我不是什么君子,是小人。”
她一脸不服气的看着胡聪,故作生气的埋怨道,“你就直接告诉我嘛,弯弯拐拐,你不学文实在可惜了。”
没有什么嫌弃与否,胡聪就是故意逗着胡荼好玩,他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指正道,“是你自己笨好不好。”
抬头仰头望着天花板,胡荼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她想通过这短暂的沉思便立即领悟胡聪话语里的意味。
无奈的摇摇头,胡聪平淡的输说道,“笨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嘴上说着嫌弃,但内心却并非如此,胡聪解释道,“你想啊,原来,站在叶南得身边的人是谁?”
胡荼茫然不知的摇了摇头,突然被胡聪的眼神怔住了,她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周畔。”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胡聪收起手里的铅笔,继续解说,“女人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嫉妒,我不知道叶南得为什么对你还挺不错。”
说到这里,胡聪突然停顿了一下,关于叶南得对胡荼关切的事实,他确实不得不承认。
似乎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胡聪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倒显得他还不及叶南得对胡荼关心得多。
好像他们是一对假兄妹,作为哥哥的他与胡荼的亲情关联还比不上一份友情,这不是很打脸吗?
似乎没有那么肯定,胡荼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还好吧,也就一般啊。”
可真的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吗?胡荼在心里暗自问道,难道她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她说不清楚。
也许,胡聪的答案不过是帮她确定心想罢了,大概她所谓的不知晓,更多的只是不确定吧。
为了不突出叶南得的优势,胡聪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他好像挺在意你的,很明显,她因此而嫉妒了呗。”
“嫉妒”这个词在胡荼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自认没有什么资本,在这个不适合她存在的地方,可为什么这个答案却好像戳中了心窝。
是啊,她又怎么看不出来周畔眼神里的妒意,只是她不确定而已,像周畔那样从来高在云端的人,怎么会俯身嫉妒她?
这一刻,胡聪的话确定了胡荼心中不敢想象的事,她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了。
当卑微成为一种习惯,我们会习以为常的将它带在身边,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会成为影子,时时提醒你,过去抹不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微。
大多数时候,伪装是胡荼最强大的武器,大多数的时候,她其实很想反抗,就像遭到压迫的奴隶一样,内心一直有股深深的抗拒。
但出于现实,她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一无所有,她无能为力。
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习惯把孤独装满心窝,把卑微当作与生俱来的丢不掉。
好像在没有足够的资本时,她都无法做到直视那些曾经耀眼光芒,就像他不敢轻易靠近叶南得,自认周畔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