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像我一样不要像我一样”
最后一句她就这么不停的重复,不停重复,好像一个心魔一样
穆延宇问她的时候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说的那个他会是自己,但是最后的希望也在她的乱语中结束了。
心冷了一阵,他又很快恢复了。她心中的那个他已经不在她身边,现在孟子俞是自己的王妃!
他可以不管她的过去不管她心里的那个人是否还在,到底是谁。他只要她现在还活着。
想到这里,御医带着自己活命的家伙,一个个进到屋内,一下子拥挤了很多。
想到这些人是怎么为难孟子俞,错过她的最佳治疗时间的,穆延宇恨不得将他们都处置了!
压制着这股怒气,他安置好孟子俞,离开床边,一脚踢上其中带头的御医,那御医被直接踢到了后面的人身上,穆延宇狠戾道:“今天要是治不好王妃,你们就不用从这凤和宫出去了,就地正法和王妃陪葬,省得她以后又叫不动你们这些老的!”
第55章 第一世番外 南疆篇(六)()
一众御医在穆延宇的威逼下,战战兢兢地医治,孟子俞又在高烧中昏迷了整整七日。
终于在一个破晓的清晨苏醒了过来。
而自己屋中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各式各样的人倒了一地,而在自己身边,靠在床边的竟然是穆延宇。
他的手,还抓着自己的手。
“穆延宇”她这一出声竟是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的声音粗犷沙哑,甚至还有些刺耳。
于是这一声,也是将身边的人惊到了,穆延宇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穆延宇激动地揽过孟子俞的身子,小心地轻轻得抱住,怕把她惊到了。
“这里”又是刚刚那个声音。
“你的声音”穆延宇木愣,孟子俞的声音从初见就是如银铃般让人赏心悦目,此刻
见到穆延宇脸上的表情,孟子俞也终于接受了刚刚听到的声音真的是从她口中发出的事实。
“不要听!”孟子俞忙捂住穆延宇的耳朵,但是情急之下的声音放大了,沙哑刺耳更加明显。
孟子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从手背上滴下。
下面躺着的御医早就在王醒的时候也起来在下面候着了。
“王妃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看到王妃终于渡过危机,本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还是要承受王的怒气。
为首的御医只好出来作答。
“回王的话,王妃身体虚弱的时候,用嗓过度,又遇到危机,高烧不退,怕是把嗓子烧坏了。”
御医声音回答越来越小,不敢正视穆延宇的眼睛。
穆延宇果然就要动怒,却被一双小手捂住了嘴巴。
下面的宫人都吓了一跳,王妃这是不要命了,敢捂住王的嘴巴。
孟子俞阻止了穆延宇开口杀人的命令,又扒开他的手。缓缓写起了字。
穆延宇感受着,轻轻痒痒的。
她写道:“不要生气,不怪他们。”
孟子俞大病初愈,一双眼睛显得更加大,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这些不怪他们,怪我。这深宫里人心险恶,最清楚的就是自己。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没有意识到,让她涉这种险?
“嗯,我不生气。只要你好好的。”
孟子俞在他手中写道:“谢谢。”
穆延宇心中宽慰,又有些苦涩,一句谢谢,便知她并没有将自己当做心上那个人。
忽如其来的距离感。
即使如此,他也愿意。
自此之后,南疆王宫似乎换了一番光景。
自从新旧王交换之后,皇宫一直有种消杀的气氛,而自王妃大难之后,王和王妃感情升温。宫中遣散了一切丝竹管弦歌舞声乐。连朝臣都不敢太好歌舞,怕引来新王的反感,这样导致民间贩卖女儿去舞楼的现象也少了很多。
若长入宫中,定可以看见王推着王妃的轮椅,在湖边,花园,小径散步的光景。
南疆男子少有钟情,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王。众人无不羡慕。
“你这样,可是害我万人唾弃。穆延宇,你不必如此。”
孟子俞写在他手心。
湖色潋滟,眼前的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前几日家中来信,大哥已经有了孩子,还着人送了孩子的画像。
“穆延宇,你需要孩子。”孟子俞继续写道。
穆延宇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孩子只能出自善德王妃。不知王妃可愿意?”
明明知道她的情况,却还是多次言语挑逗,一开始总是被他弄的面红耳赤,现在孟子俞倒是习惯了。
良久她叹了口气。
沙哑的声音开口:“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穆延宇脸部表情一僵,冷冷道:“你这嘴还是不要说话讨喜许多!”
说完,孟子俞就听到身后脚步离开的声音。
说道这个话题,他总是要生气。
孟子俞摸了摸两侧的轮子,动了动,估算转动这个要多少力气。不行就下来走几步回去,回来叫绿芜过来拿。
谁知刚刚动了下腿,就被后面一股力抱起来。
回过神来就看见穆延宇气鼓鼓的脸。
“都让你要学会叫身边的人做事!御医说了你平时要少走路,从这里走回去,你这脚估计又要废了!我可不想再费那么多药材治你这个药罐子了!”
还不是你把身边人支走的,说要和王妃独处
孟子俞笑了,心中有股暖意。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把你扔下来!”
“你还笑!我真的扔了!”
“”
“算了,你笑吧过一会儿就到了”
——
半年后。
凤和宫内。
绿芜匆忙端了药碗,给孟子俞服下。
“娘娘,你的身体您就告诉王您的情况吧,白天硬撑不下去了”
“他,受不了我再好好和他说”
“绿芜扶我到桌边”
孟子俞趴在桌边,提笔,继续在一张薄巾上写了起来。
写罢,她捂住欲咳嗽的嘴,一手将帛巾交给绿芜。
绿芜连忙接了过来。
孟子俞吩咐道:“若我一天走了,你讲这方帕子交给穆延宇他,他本不该在我身上耗费心力”
“咳咳,和他说对不起有生之年,我没有做到”
绿芜早就泪流满面,一边扶住孟子俞一边道:“娘娘,你这又是何必”
被绿芜扶到床上歇息,孟子俞又觉得气顺了些。
这些日子,大概是大限到了。总是能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还有那个人。离开越久,似乎记忆反而越清晰了。
她叹了一声。
“绿芜,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但是我不不后悔人世的酸甜苦辣,我都尝了一遍,也不枉走了这一遭”
良久,她才道:“你对穆延宇我知道”
听到这里,绿芜立刻跪下,却没有反驳。
“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有你喜欢他,我很高兴,我和他终究成不了我爱那个,痛苦,穆延宇对我,痛苦,你对穆延宇,痛苦绿芜啊,你说,这人世间的情爱怎么就这么苦呢”
“娘娘你不要再说了绿芜不悔此生能侍候娘娘娘娘?娘娘!衡水!秋意!凝秀!”
第56章 第一世番外 南疆篇(七)()
凤和宫内肃杀一片。
穆延宇站在凤和宫外已经三个时辰。
伺候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病危,王从早朝下来,几乎是跑到凤和宫却站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穆延宇何曾不想看到她是否安好。
但是入门的时候他看到了门边的挂饰。
他曾经说过:“如果敢不动声色离开,孤就找法师把你的魂困在身边,让你不能先一步投胎去。”
她却笑着打趣他:“你一国之君还相信这个。”她从身上拿出两个铃铛,“我听说这种锁魂的东西叫锁魂铃,你让人找别处的,不如就用我这一付,我呆的也舒服些”
他却怒了,“不许你说这些晦气话!”
孟子俞无奈,“这是你先说的”
回忆如潮涌,而当时她手中的物件,此时正挂在门上。
她走了
如果他此刻进去,是不是就只能看见她躺在床上,冰冷的样子?
良久,他开口:“王妃病重,你们好生伺候着孤,孤还有事需要处理”
宫人们这才敢抬头看看王,他们发现,王竟然老了许多。然后王拽了娘娘宫门上的什么东西,似是失魂落魄地走了。
这众人都无法理解,却又不敢枉测天威。只能将满腹疑问又咽下肚子去。
“王,夜深了您加件衣裳”乌托拿了件狐裘,见王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敢上前将衣服披了上去。
“绿芜姑娘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了,说娘娘有东西要交给你”
“到这个时候,我要你的东西做什么?”穆延宇左手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铃铛,似乎是对那物件说话。
“可是绿芜姑娘说,那是娘娘”乌托想了半天,不敢说那两个字,只好省去说道:“娘娘想要对陛下说的话”
穆延宇放下手中的笔,无力地靠在身后,良久才开口,“让她进来吧”
乌托大喜,这是王第一次愿意见凤和宫的人,也许就是走出来的开始
绿芜低头进来,穆延宇挥手让乌托出去。
房中只剩二人和可怕的寂静。
“她要对孤说的话,是什么”
绿芜显是还没从悲痛中醒来,“娘娘交代我将这务必交给王,心中所想,尽付其上还希望王能保重身体”最后一句是她心中所想,但是也只敢在加在娘娘说的话的最后,小心地藏着。
穆延宇接过绿芜手中的帕子。
看罢,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末,又戛然而止。
绿芜抬头看,才发现穆延宇撑着桌子,哭泣。
“王”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忽的,穆延宇将她桎梏在地上,毫无怜惜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神,绿芜想逃。
那是带着恨和捕猎的眼神。
他却不让她得逞,用手指就轻松将她的脸掰了回来,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她就这样把你托付给我,却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和你愿意不愿意?”
“哦?原来你也是愿意的,你们主仆,就这样吃定孤了是吗?”
“我”
被猛地推开,绿芜滚倒在地。
“她想如此,孤就随了她的意,但是孤说过,王妃就只有善德王妃一人。若你想做孤的王妃,就要先变成善德王妃,变成孟子俞,你,能做到吗?”
可是如何做到?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冷斥了一声。
“你可知道有人皮面具一若你要做孤的妃子,从此只能以面具示人,世上再无绿芜。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
绿芜正了正身子,跪地,“回王的话,奴愿意。”
若能解你一分相思之苦,十分的痛苦我也愿意承受。
绿芜退下后,穆延宇叫了人支了火盆。
将孟子俞的娟布,至于火盆之上,让火苗吞噬。
“孟子俞,你还真是狠心。明明不告诉我,我会开心一点你你要说就当面说啊这样算什么”
穆延宇,当你看到这片绵帛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撑不住了。
我的腿脚和声音的事情,你不要内疚,不怪你。你不要再责怪自己。
我心中有个人,你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忘掉他,接受你。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不是没有想过,爱他太辛苦,为什么要难为自己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
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就和你于我一般,明明接纳喜欢你的绿芜要比喜欢我容易一些。
我们都很傻是不是?
那个人我本想埋在心里,埋着埋着竟然在心里发芽了他叫周令,是救回来的侍卫,你见过的。武功很好对不对?
我曾经将你们两个进行比较,他不如你,身份地位,对我好都不如你,可是我还是喜欢他。
他现在娶妻生子也许忘了我这个刁蛮的小姐了。
穆延宇,你很好。你还有你的子民,还有爱你的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孟子俞
绵帛烧尽,穆延宇又从衣中掏出一条白色帕子,正是当年孟子俞给他包扎伤口的那条。火苗穿过,帕子上隐约显出一个“令”字。又消失在火口中。
“傻女人,我早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小时候,他的母妃告诉自己,你的出生,资质都不如穆延令,赢他几乎不可能。若想在这里活下来,他们两个只能留一个。
如今另一个女人告诉他,他的身份,地位,甚至其他都比他好,却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