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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西面?”左大都尉闻声上前来看看了,立马笑道:“不可能,西面河套有白羊王、楼烦王。就算卫青想要河套,最快捷的方式应是从长安直接奔赴陇西,这才是行军捷径,又怎么会从云中出兵,兜这样大一个圈子。”
“那如果卫青军团集中全部兵力从白羊王、楼烦王与右贤王辖区间穿过,从东向西横扫,腰斩河南,再向后大迂回行动呢?”伊稚斜眯眼盯着舆图。
“这怎么会呢?卫青此人可有这样的胆量在右贤王眼皮子低下做这种事情的把握。再说了,就算他想,此番投入兵力必然不是少数的人马,汉朝的皇帝疯了才会让大兵团做如此危险之事。一旦被我们的人察觉,右贤王部南下,白羊、楼烦王部队背上,两面夹击。他卫青有多少人马也得断送在漠北。”固尔扎还是以为这简直犹如天方夜谭。
“或许吧……”伊稚斜被左大都尉一通劝说微微放心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过分担心卫青了。
此人上一次对龙城的奇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军事眼光与思路,着实与其他汉军将军不同。这个人像是无师自通,已渐渐摸索出一套骑兵军团机动运用,长程奔袭的作战策略。
“你说的对,这个人必须除掉,不然本单于总觉得如芒刺在背。”伊稚斜转眸望向身后的长安来使,目光中已暗含杀意:“若是你们家主人能助本单于杀了卫青,本单于许诺你,尔发兵长安之时,便是我匈奴三十万铁骑南下相助之时。”
他见汉朝来使面色有些担忧,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们匈奴人对你们汉朝人那些城镇没有兴趣,我们只要能养马的草场。”
来使想了想,转眸问道:“卫青如今已是不好对付,不过倒可以在单于被他强占的爱妾身上下下文章。据说卫青对此女子的宠爱,非同一般。”
“他当然非同一般!”伊稚斜面色一冷,不禁怒喝一声,攒眉思索了半晌,也像是下了决心。
“既然是不忠于本单于的人,留着也无用,你们放手去做吧。”
陇西平原上,牲畜仍低头在山坡上吃草,丝毫没有在意方才一场血腥的屠杀。毡帐中仍冒着缕缕青烟,像是在等待放牧归家的人。
可家人未等到,却等到了劲敌。
卫青望着伏尸百里的原野,天空之上已有秃鹫闻到了血腥之气,盘旋了许久。
副将苏建骑马来向卫青报道:“白羊只带二三百近卫向西北方向逃窜,将军我们还追吗?”
“追他做什么?”卫青的声音很平静,转眼望着身后好不容易修整一番的骑兵将士们,欢快地宰杀着白羊王部的肥羊架在篝火上炙烤的样子:“诸位随我卫青出来已很久了,留两千人收整战场,押送截获辎重与马匹牲畜。其余人马今日后半夜,随我向东北方向去会一会那楼烦王,便可向长安派出鸿翎急使了。”
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不自禁地笑了笑:“现在回去,长安的桃花也开得正好。”
第167章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我拨开那让人窒息的鬼魅的梦魇,却遇见了阿夜。
他一个人坐在杏花树下,花瓣“簌簌”落满了他的肩头,如同寒霜飘雪一般的景致。
我远远望着他略显寂寞的影子,心中却顿生百般疑窦,悄然走近他。
他的侧颜俊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棱角轮廓柔和得刚好,青丝披肩如瀑,那样子仿佛一副泼墨山水的画卷。他似乎也是听见了我踏着一路落花的脚步声,睫毛轻抖,忽然缓缓转过头来抬眸望我,我的影子就落在了他的明亮清澈的瞳仁中去了。
倏忽之间,那双眼睛温柔地笑了,如一弯高挂夜幕中的残月。
他说,姐姐,杏花都落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苏潜说,你果真是一个极自私的人,心中除了阿夜,就什么都没留给我。
我在数日的神志不清的昏迷中被梦魇纠缠,满头大汗不断呼喊着阿夜的名字,苏潜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断拿着浸了水的绢帕帮我擦拭额头不断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我不是第一次出了墓后被魇着,或许是因为黔南古墓的阴气太重,这一次的时间尤为的久,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
苏潜是从未见过被鬼魅魇住的我。
盗墓是一等一的死罪,更何况李家是先帝亲封的侯门贵胄,如此便算是知法犯法。家中私底下的那些腌臜事,自然是不能告诉他这位白玉龙台上的皇太子。恭喜您读到了防盗章节。
他只知道,我每隔一段时日总会典当行装,消失个数把月的。可瞧我父亲和弟弟都病成那样,我敷衍几句他便也没再多疑心,只当我真是去远乡寻仙问药了。
这次却是因为我父亲离世,苏潜的大婚,我心中着实烦乱,便只安顿好阿夜,悄然离开了京都。
苏潜不知是从哪儿得知我可能是去了阳华山的消息,见我数月不回终是放心不下,便以拜谒皇太叔公,顺便以寻仙问道且为他父皇与母后祈求福寿延绵之名,大张旗鼓地来的着避世隐居的深山之上。
起初,他也只是想再见我一面,想我求生不易,要卖我一个顺水人情。可如今,他却在着阳华山上看得真切。
我究竟是如何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为了死,而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苏潜这三日自然是跟他的皇太叔公,将什么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他沉着面色质问我,就是因为背负如此,才不愿意跟他的吗?
我说,都说同甘共苦,可苦这种东西,哪能硬要去跟别人分享的。
说着,我一把抓起苏卿为我熬的那碗放凉的汤药,将苦涩一饮而尽。
曲未终兮袂更扬,君流涕兮妾断肠。
黄泉白骨不可报,脉脉相看两心殇。
何苦。何苦。
既然注定要离开,我也只想走得干净,去得潇洒。
我问青阳,日日熬这苦汤药灌我,是否是嫌我的心中还不够苦。
他终究敛了那日病榻之边的盛怒,面色又恢复了往常不着喜怒的淡然,于我床边淡然道:“原以为像你这样喜欢自找苦吃的人,都是特别喜欢吃苦的。”
明知他是故意挖苦我,心里却不他的生气,只觉得他吃了那棵我原本要寻来予我父亲保命的肉芝后,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除了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口齿也愈发顺溜,挤兑起人来更加是信手拈来了。
我李家那命格当真是硬,旁人吃了那三百年的肉芝,只怕是要益寿延年至百岁不止了。可若是我家人吃了,却也只能勉强在病榻之上再缠绵三个年头。
父亲的决定虽然残忍,但却正确。
我是该结束家族悲惨的血脉,独自离去的那一个。
如今我看着苏卿,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欣慰。如今华胥池的上古结界莫名求秒地消失,他虽错过了一次千叶莲花,可吃了我从黔南古墓取回的肉芝。以他的修为与天赋,定是能等到下一次花期的。
我直言,嫉妒他可以享百年花开花落,冬去春来。赏千岁潮涨潮汐,日升月落。
七百年后,千叶莲再开放的时候,不知我已轮回到了哪里去了。
苏卿说,他不稀罕那千叶莲花,他的师傅没有那莲花却也靠自身修为坐化飞升了。若是七百年之后能再见到轮回中的我,便摘那莲花来送我,还那黔南肉芝之情。
我笑笑道,不知是几辈子后的事了现在说来予我听,未免有些荒唐。再说了,你已为我死过一次了,还每日亲手为我煎煮汤药,情分也早已还尽了。
他却轻哼一声:“歧黄之术,本尊也只学了不过三载。只是看你病着,想那你练一练手。药到病除达不到,舒筋活络,健脾消食还是可以。”
“还以为你是博冠古今的大神,用了什么仙花仙草想要救我性命,没想到竟又是要我这残破之躯,成全于你。”
我虽说是玩笑,但心中却难免酸涩。
他似乎也懂,沉默了须臾,才轻声道:“还以为你要死了,已差人去你家中,叫人来为你收尸。”
我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弟弟身子弱,你何故那样吓他。”
他垂眸望我:“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却还在担心别人。”
这句话,在他见到阿夜时,又对着我重复了一遍。可那语气,却和这时在床边说与我听的大大不一样了。
阿夜总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样子,他一登上这与世隔绝的阳华山峰,便被一种阳华女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短短几日便收到了数十封字面缱绻的信笺,于我来说可是长了大脸。
或许是因他如此轻易地就抢了艳绝阳华的高岭之花的风头,苏卿对阿夜的态度总是冷冷的。
当然,他对谁都是那副冰冷冷模样,可那不苟言笑的面孔之下。他毕竟还不是九重天上的遗世独立的神明,总觉得还是隐约会透出一丝人性的光辉来。
可是当我要他为阿夜号脉时,他却异常的冰冷沉默。
他们两人衣袂飘飘,相觑正襟而坐,皆是男子少有的倾世芳华,可却是一个融暖如春,一个凛冽似冬。
他修长的手指都还未触及到阿夜的脉搏,眸中的光彩便惶然结了坚冰。
他忽然收回手去,我在旁却是看得焦急,却只见他当真站起身来,转身便就要走。我赶忙拦住他,可他却意味深长地忘了我一眼,又重复了一句那时的话。
“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却还在担心别人。”
那目光似曾相识,就如我父亲曾看着我时那般的静默,隐忍却又悲悯。
自那日后,他便刻意避着我了,也不知是去向了哪里。
我见他指望不上,便只有去央求华阴老头。可华阴老头见到阿夜也避之不及,最后我只能以他的宝贝迷榖相逼,他才肯隐隐约约地向我透露一些事情。
他说,你去那墓中,墓中人又与你说了些什么?
我一怔,心想他们皆是得道高人,我就是九曲心肠也会被他们撸直了抖落,反正也瞒不住他,且事关我弟弟阿夜,就索性都说与他听。
他只点拨了我两处。
其一,若是我父亲想要结果我李家命脉,为何偏偏要对我下手,却对就在他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夜熟视无睹呢?
其二……
他抬头望了一眼我置于案上的那一柄宝剑,沉默了半晌,叹息道:“若真是要你性命,你空手而去最好,何故还要人交付你这样的一柄剑呢……”
我疑惑不解,难道父亲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的我的性命?
他敛了敛色,抬手拂了拂自己花白的胡须:“本尊虽洞晓不了天意,可这人的阳寿几何,却还是能推演得出一二。我想,青阳他避着你也是这个原因,你与其担心你的弟弟,还不如好好绸缪一下自己身后事。”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之留下一句:“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思路,这些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那日,我分外地想见苏潜,想要他能够像以前一样安抚我,予我所期盼的温存。
他一直躲在阳华的紫金宝殿中为他的父皇与黎明百姓祈福,派人告诉我,说什么兹事体大,关乎天命龙脉,必斋戒沐浴侍神七日,不许外人进去打扰。
我知道他是生了我的气,气我瞒他瞒的那样的苦,心中怨恨,也不想再见我了。
我叫他的人传了话,算着日子在第七日的黄昏来到他所宿的房中等他,可直至深夜,他都没有回来。
我守着一盏烛火不知何时睡着的,只觉得迷迷糊糊中,那盏光亮熄灭了,一双手温柔地将我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在床榻之上。我还未真正苏醒过来,那铺天盖地的吻便覆了拉上来。
夜风微凉,白茫茫的月色冷冷地映照在窗纸之上,屋内一片昏暗,可我的身上却被他种满了火种。
他与我纠缠在一起,温柔中又带着不可违逆的霸道,完全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粗蛮地扯落我的衣衫抛出帐外,落得满地。
不知是否因为我从黔南古墓里回来还未
第167章 长平()
平阳于公主府中听闻卫青飞兵河套,大败白羊、楼烦二王时,不禁心中大喜,可既而又是大惊。
她是大汉王朝的长公主,自然了解收复河套对于大汉王朝意味着什么。皇祖父时匈奴人铁骑南下,烽火甘泉,那是她自小就知道了的事情。匈奴使者前来求婚时,自己刚刚嫁给了平阳侯曹寿,那祸事才没有落在自己的头上。反观自己的两位妹妹隆虑与南宫,都险些要嫁到那茹毛饮血之地去与匈奴和亲。
还好父皇不舍骨肉,以宫中美貌女子替换,并任公主之尊远嫁,且配以贵重的金银财帛送去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