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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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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屁事!建章营可都是陛下的人,岂是你说留下,就能留下的?”王孙拂袖一巴掌拍在韩说脑袋上,这才转过身来,正视着阿青:“你若是放心,她就在我这儿,少不了一根头发。你建章宫的差事得来不容易,还是该恪守军营里的规矩。等得空了,随时可以来看她。”

    未等阿青开口,他又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阿青的眼睛,补了一句:“若你放心的话……”

    阿青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扣手行礼道:“谢韩大人,卫青告辞了。”语罢颦眉,转身要走。

    我见状赶忙掀开被子跳下床去,韩说反应过来想要拦住我,我已顾不得穿上鞋袜,赤着脚跑上前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阿青。

    只觉得他似乎又长高了,也强壮了些许,我的手臂都快要环不住他了。

    我的面颊轻轻地贴在他坚实的脊背,他一怔,沉默着停在了原地,任由我这样静静地抱着他。

    “你还生我气吗?气我不肯跟你回去?气我不告而别?气我……”我还没说完,只觉得怀中的人忽然转过身来,一只坚实的手臂扶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抱起我的腿弯处,轻轻一体,我便觉得脚下一空,被他一把打横着从地上抱了起来起。

    我心中惊诧,错愕间望向他的眼眸,那里面仿佛再次汇聚了茫茫的一片璀璨星海。

    他望着我,正声道:“我确实气你。”

    我一皱眉,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等他说下去。

    “气你永远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转眸望向我□□的脚踝:“方才不是说了,大夫说你最见不得生冷了,你竟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的目光让我脸上一阵滚烫,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笑声地说:“方才是因为看你要走,我怕我你不原谅我,就再也不来看我了……”

    “那你叫我便是,干嘛要赤着脚跑下床来?”他的声音很轻柔,心音笃笃,似乎没有真生我气的意思。

    “那我叫你,你便会回来吗?”

    “你哪次叫我,我没有回来了?”他的目光深沉,星海一片宁静。

    我望着他,小声嘀咕道:“你耍赖,明明今早你生气了丢下我就走……”

    “可你也未曾叫我别走,不是吗?”他望着我,声音轻得像屋外嘤咛的风一般。

    我怔怔地望着他,我想那时我是叫了他的。

    我叫了千万声“别走”,只是在我的心里。

    怎么你听不到吗?

    他抱着我,走向床边,轻轻把我放在床上,温柔地帮我掩好被角。

    “那你……会来看我吗?”我凝视着他,怯生生地问道。

    “你若要我来,我便来。”

    我赶忙爬起来,急忙拽着他袖子,怔怔地补了一句:“不行,就算我嘴上说不要,你也得来。”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半晌,好看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轻柔的笑意。

    阿青走后没多久,韩说便开始嘲讽我。

    他说:“阿鸾,我觉得你今天十分不同。虽说来了癸水,女人都会温柔些。可你在卫青怀里的样子,和在我怀里的样子,未免也差了太多把?”

    “我什么时候在你怀里过?”我斜眼看他:“还有,你堂堂七尺男儿,能不能不要把癸水地挂在嘴边。”

    “哥你看,她方才跟我说话的态度,还有瞟我那眼神……”他望了王孙一眼,转眼又望向我:“方才那语气,你敢对着卫青吗?”

    “阿青才不会像你一样闹我,还总是把癸水癸水挂在嘴边。”

    “是你自己不停挂在嘴边吧。姑娘家,也不害臊,说得倒是痛快。”

    他这一句,让我脸上一热,不由埋下头去。

    “是不像个姑娘的样子。”一直望着韩说闹我的王孙突然开口。

    自今日被刺杀之事后,他的脸色一直不好,若是放在往日里,定会跟着韩说一起闹我不可。

    如今他目光沉沉,明亮的眼睛也隐去了往日飞扬的神采,只是静静地望着我道:“十哥说,那帕子你收好,不用还他了,绣一个荷包给他便是。”

    我傻笑两声:“呵呵,那我还是还他帕子好了,毕竟绣得那么丑,我留在身上,也没法拿出来用……”

    “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就跟着府里的于绣娘学吧。”

    “王孙,为何要对我恩将仇报?”

    “少来,”

第55章 故人() 
绣花可是件不容易的活,对我来说,倒觉得比射箭还要难上几分。

    天气也紧跟着闷热了起来,我拿着于绣娘给我的花绷子,趴在廊亭上发着呆,心想着我究竟要绣一个什么送给十爷才好呢?

    廊下的池塘中,荷叶已经茂密了起来,清荷微露,蝉音袅袅。

    韩说在我一旁烹着茶,捧着卷兵书,坐听蝉声,转眼又望着我道:“瞧你,究竟在烦些什么?”

    “我在想,要绣个什么好?”

    “于绣娘教你了半天,怎的你连绣什么都还没想好?”他轻蔑地挑眉望我。

    “怎的你研究了半天兵书,棋还是下好?”我漫不经心地答道。

    “牙尖嘴利。”他舀了一杯茶,递给我:“我才不和你下,我找卫青去。”

    他一说阿青,我立马来神了,午后的倦意顿消,连忙攀附到韩说的身边:“你可有什么□□?知道阿青什么时候会来?”

    “建章宫营那边挺忙的,宫室筹建才刚理出个头绪,各种繁琐的事必会接踵而至。他是陛下的骁骑,自然更忙一些了。你的阿青呀,怕是短期不会来看你了。”

    我懊丧地垂直下了头,韩说抿了一口茶,望着我的样子,不禁发笑,倒是呛了自己一下,连忙咳嗽起来。

    “你笑什么?”

    他顿了顿胸口,轻咳了几声,才缓缓道:“笑你小小丫头,一点点的小心事都不藏。”

    “那你高兴什么?他不来,也没有人陪你下棋了。”

    韩说倒是喜欢阿青。

    每次阿青来韩府看我,他都显得比我还要兴奋。不是拉着阿青陪他下棋,就是拉着他探讨兵书,完全不记得阿青所来的目的是为了看我。

    阿青总是惹人喜欢的,原来在草原上就是。

    他恭谨有礼,温言软语,尽显儒雅之气。他虚怀若谷,本就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克己却也不至沉默寡言,更不会敷衍了谁。

    他总是面带微笑地认真听着韩说豪迈地诉说一番,才缓缓地附和一些自己的见解。

    有时他两人观点相左,可韩说也并不生气,倒是喜欢听阿青说说缘由。

    韩说平白生了这么大的个子,也算是个英姿挺挺的少年郎君,可是心底里还是个贪玩的孩子。他把阿青当作与他志趣相投的良师益友,聊起来根本不见外,对于他们之间身份有别,丁点也不在乎。

    他与阿青年纪相仿,身份却比阿青尊贵许多。可是他在阿青面前,望着他的眼神,全然是一派相见恨晚的欢喜,七尺男儿倒像是小姑娘泛起了花痴一般,一双眼睛能射出光来,连我都望尘莫及,用韩说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我知他是故意气我的,自然也不恼他。

    这或许是他们韩府男孩子的天赋,王孙每每看到那位先生也是这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我本以为他们韩家的男孩子眼里都只容得下男孩子。

    直到韩说遇到绿曜。

    绿曜是在夏初时分翩然而至。

    我见到她时,她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行囊在身上,一身青底素花的衣裙,发髻也梳理的简单,与我去年在翡岚阁里与她邂逅时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美艳,却寒冰傲霜。此时的样子,倒是显得素净可人,宛若她来时,已渐渐探出头来的水中芙蓉一般。

    她来长安已有半个月了,一直住在一个偏僻的客栈里,间或去侯府上打听我的消息。知道我跑得不见了,险些想作罢返回平阳了,可是又等了几日,方才等到了去侯府办事的阿青,知道了我的去处。

    她将一个包裹得整整齐齐的小包袱丢给我,我只觉得沉甸甸的,上手一摸,便知道里面全是沉甸甸的金锭子,我也有这样一包,是二哥走前留下的。

    “他后来又来了翡岚阁,就一晚,不露声色地在我房中留下这样一袋东西,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想他是来长安了,可我又找不到他。既然你管他叫二哥,还给你也是一样的。”

    我想这定时二哥给绿曜最后的嘱托了,赶忙塞回到她的怀中:“这可不一样。我也有一袋子呢,还不知怎么还他。你这袋子,我可是万万不能替你收了。”

    “那算是我白跑了这一趟?”她美丽的眼睛沉沉地望着我。

    “也不是,至少知道,我们两个都欠了他很多钱。”

    “他以为他这是在做什么?救苦救难,普济众生?”绿曜轻哼了一声:“我说了与他一刀两断的,再收他钱财,我成什么人了。再说了,他怎么来得这样多的金,还不是把你卖到了平阳府上……”

    我赶忙捂住她的嘴:“二哥当时也是成人之美,遂了我心。可现在我都跑出来了,这钱更是万万不能动的。只是我一时又想不到好时机,能还给公主,这才一直拖着……总之,你若留下来,我们一起找到他,便可以把这些金子还给他了,这样大家都畅快。”

    她一把推开我的手,明亮的眼睛一转,思忖了片刻:“你说的倒是好,可我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吧。长安的客栈,当真是住不起的……不然我找个伶人馆子找个事做……”

    “长安不比平阳,尤其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甚是复杂。你一人去我是不放心的,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和二哥交代?”我转念一想,拿起一直在手边的花绷子,忙说:“不如我去求求这府上的少爷,他一直说要找个贴身的丫鬟……”

    “你看姐姐我那点像丫鬟了……”她瞥了我一眼,用挑剔的眼光望着手中绣得乱七八糟的花绷子,轻哼了一声:“你绣得什么玩意,黄澄澄的一整条……糖醋鱼吗?”

    我泪流满面。

    其实,我绣的是一尾锦鲤。

    有时王孙不再府中,我闲来无事,陪着韩说,就喜欢趴在韩府池塘的廊亭之上,捧着一小碗粟米,扔在水中,看着那些锦鲤簇拥着浮出水面来哄抢饵食。

    我一投饵,它们便群起而哄之。待饵食尽了,有纷纷沉入了池底。

    于是我又投,有时候还刻意只扔一两粒,看着它们出水哄抢的样子,水花四溅,清凉水气沁入心脾,洇染肺腑。阳光下彩鳞五光十色、分外绚丽夺目,心情自然也跟着甚是欢喜。

    韩说在一旁冷哼道:“怎么和我哥‘逐今丸’一样的恶趣味……若要是人,此时定然打得头破血流了。无知少女,还真是可怕。”

    我觉得锦鲤甚是有趣,于是就觉得绣一尾在送给先生的荷包上。

    起初还能看得出是鱼的形状。最近,经我一番添油加醋,已然是面目全非,彻底看不出来绣得究竟是什么了。

    我实属作茧自缚。

    当初嘲笑先生的那方锦帕,绣得那对鸳鸯歪歪斜斜,但起码,我还分得出,人家绣得那是一对双宿双栖的鸳鸯。

    如今我绣的这东西,王孙看了,沉默了半晌,皱着眉,抬头道:“你绣一根棒槌做什么?”

    我尴尬地说,呵呵,防身。

    这几日,我拆了又缝,反反复复,想要把它修改成于鱼的样子。懊恼着自己异想天开要绣什么锦鲤,锦鲤那样美丽的东西是我能绣得出来的吗?只期待着能把它改回一条鱼的样子,但却觉得,即使离这样简单朴实、脚踏实地的的目标,也是愈发渐行渐远了。

    如今绿曜说像糖醋鱼,我赶忙上一把握住绿曜的手,泪眼迷离又激动万分地望着她说:“怎么?你看得出是鱼吗?”

    她嫌恶地一把甩开我的手,轻声道:“我只是有些饿了。”

    远处传来了韩说的笑声:“阿鸾,怎么你还在绣你那破玩意?”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面带笑容,穿过廊桥,阔步前来。阿青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春风一般,若有似无的笑意。

    韩说似乎是走进来,才看到我身边还站着一个绿曜。

    他微怔,隔得很远就立马顿住了步子,害得身后一直紧跟着他阔步而来的阿青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他倒是没有发觉,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绿曜半晌说不出话来,眸中的光火似乎被瞬间点燃了一般。

    若是说他望着阿青,眼中的光芒是皎皎白月光。如今他望着在他面前婷婷而立的绿曜,眸子里的光彩,倒是如艳阳的光辉一般。

    我太过熟悉那样的眼神,如我第一次见到阿青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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