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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她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一双柔目已如星辰璀璨。
“你可知道,这紫灵果实的功效?”
常芸一愣,脱口而出:“炼化巫灵之用。”
容依颔首:“那你是否知道,炼化的是什么人的巫灵,又是怎样炼化?”
常芸低头略一思索,答道:“炼化的是巫女的巫灵,至于方法……”由于她尚未突破升级到巫女级别,所以此前并未打探。
容依了然地点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常芸。
“那我接下来的话,你且听好了。”
“紫灵果,如你所说,是炼化巫女巫灵,助其品级提升的重要辅物。然而,世人却并不知道,紫灵果不仅可以炼化巫女的巫灵,还能——炼化巫童的巫灵!”
什么?
常芸心头一颤:“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不管体术几级,不管巫灵几等,紫灵果都可炼化。紫灵,是初级巫灵和巫童的不二法宝!”
常芸大惊,望向紫灵粉的目光里复杂万分。一方面是喜,喜在自己知晓了这个秘密,日后巫灵炼化之路将会铺开;另一方面则是憾,憾自己,居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容依勾起嘴角,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她纤手一挥,便有一道青光拂来,在洞口和常芸身上绕了一圈,消失不见。
“我给你在这里加了一道结界。这结界只认我体内灵力,非我和你之人无法踏进洞来。从明日开始,我会教授你炼化巫灵的方法,你潜心修炼即可。”
说着,她不再看向常芸,而是提着灯笼,就要出洞而去。
“院长大人留步!”
突然,身后传来常芸的挽回。
容依顿住,却未回过头来,冷声问道:“你还有何事?”
“学生愚昧,不知院长大人为何如此待我?”
她不过是一个资质末等的巫童,为何几次三番,待她不薄?
别人害她一分,她会还以十分;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更会还以百分。是故,眼下这莫名的示好,若不知道原因,她定会于心不安。
容依僵直了背,眼前浮现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语落无声。
“你就当,我帮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那位旧人好了……”
说罢,她不再流连,消失在黑黢黢的洞口。
第50章 人本肮脏()
在地牢里,白惊宇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有万马千军碾压而过,每呼吸一口,都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片茫茫大雪,和那悠悠落下的紫色袴褶。
他笑了。
这点痛苦算什么?
只要不杀他,他就绝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咚咚当当……”
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铁链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个黑色的伟岸身影走了进来。
白惊宇抬眼只看了一眼,又将头沉了下去。这男人已经好几日没来了,他都差点忘了,还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你想清楚了吗?”易秉谦开门见山地说道。
“想什么想?”白惊宇咧开嘴角,露出里面被血污爬满的牙齿,“想清楚怎么杀你吗?”
“你!”易秉谦大怒,一脚踏在他的背上,重重碾过。
白惊宇吃痛,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我早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闲心来管我,还不如回去好好地沐浴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臭!”
“你找死!”易秉谦一脚踢出,白惊宇重重地砸在石墙上。
白惊宇吐出一大滩鲜血,面如死尸,嘴角却仍带着刺眼的笑意。
易秉谦呼出一口浊气,徐徐说道:“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却还是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再怪我。”
说完,他眸光一扫,身后的两个老妇得了令,急急地走了过来,将墙角的白惊宇架起,向外走去。
在擦肩而过之时,易秉谦冷哼一声:“很快,你就会见到你的旧识。”
话音刚落,白惊宇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
当天夜里,云水乡城门上的守城卫接到了一道来自巫学院的命令。
夜幕沉沉之下,一个不知死活的男子,被长长的绳子,高高地吊在了城门之上。
……
*
骄阳初上,万物静谧地苏醒。
在郁郁葱葱的后山上,一处隐蔽的小山洞里,一位少女正在进行一场无人觉察的蜕变。
她置身于一口巨大的木桶之中,木桶里淡紫色的液体将她团团围住,单衣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稚嫩而姣好的身形。
渐渐的,淡紫色的液体如沸水一般升起薄雾,笼罩在少女的身上,让她的容颜在雾气中忽明忽暗,如同天边的云翳盖在她的脸上。
心中默念容依院长所教授的炼化诀,常芸感觉自己体内似有岩浆滚过,炽热灼烧。那股从心窝泛起的热流在数次冲向肉壁无果之后,终于在她的一次深深吐气之后,突破了肉壁。
毛孔尽数打开,污浊秽垢浸了出来。
从未有过的舒爽感觉席卷全身,宛如夏日喝一碗冰茶,冬日有地龙棉床。常芸不禁轻轻呻吟出声,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睛里就多了一簇光芒。
缓缓站起,跨出木桶,将身上湿透的亵衣脱下,用棉帕将身上的污垢和液体擦干。
看着帕上黏糊糊的污浊之物,常芸不禁想到,原来人之所以为人,是否正是因为人本肮脏。
穿戴完毕,常芸跨出山洞。
外面,清晨的阳光灿灿洒下,虽是深秋,但万物仍潺潺散发生机。常芸深深呼进一口气,心中微动,开始在山间奔跑。
每跃一步,皆有飞升之势,甚至比之前腾飞得更高,跃得更远!常芸心中欣喜,看来在洞中炼化巫灵几日,果然是有成效!
不知自己是否可以使出登云梯?
心中这般想着,她幅度更大的地迈动步伐,一路上树木受她所震,树叶翻飞,若是有普通乡民在场,定会以为她是将要飞升的女仙。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脚下仍未出现那无形的节节云梯。她仰望天空,不禁喟叹,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不勤学苦练,竟大早上的来这里闲逛?”
突的,一道声音喝来。
常芸循声看去,见到茂密树丛之间立着一个体形略丰的蓝色身影,不是段凤君还能是谁。
察觉到她声音里的鄙夷,常芸脸上也浮出了一点不屑:“还未到上课之时,学生到山间感受自然,又有何不可?”
这人一直对她看不上眼,从未正眼相待,她倒想问问,她到底何错之有。
从段凤君的角度看去,常芸脸上的冷意一览无遗,她心中一愣,不怒反笑。这几日不知怎的回事,她眼前总浮现出这少女求自己倾囊相授的模样,她不禁开始怀疑,当日所做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如今看来,幸好她当日一口回绝。
这人是山间的野豹,碰不得。
段凤君冷哼一声,正欲拂袖而去,没曾想却看到不远处山头立着的一道青色身影。心中一惊,那人已经淡笑着走了过来,口中说着:“没想到你们师徒二人都起这般之早。”
“院长大人。”
常芸和段凤君齐齐唤道。
容依冰冷眸光扫过段凤君,嘴上却柔声说着:“凤君,我同芸儿有事要谈,你先行退下吧。”
芸儿……段凤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话看似平常,可怎么听都像是院长大人在训斥自己!
这个来自农村的巫灵丙等,和院长到底什么关系?
她心中又窘又惊,面上仍是恭敬一片。只有离去时轻轻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见段凤君走远,容依从山头翻飞而下,广袖一挥,安然落在一方断壁之上,席地而坐。
“来。”她拍拍旁边的一处空地,示意常芸。
常芸走过去坐下,同容依一般,将自己的双腿吊在悬崖之外。
晨间的清风幽幽而来,常芸额前的发丝被风卷起,抬眼间,山间美景尽收眼底。
“这几日你修炼得如何?”容依开口问道。
“学生……还差得很远。”一抹狠决在眼里闪过,常芸握紧双拳,闷声回答。
听得如此答案,容依诧异地挑起了眉毛。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常芸炼化巫灵的进度。在她看来,常芸的变化已经称得上突飞猛进,可没想到,此时一问,常芸不仅毫无欣喜之意,甚至还有些颓然。
第51章 城墙怪人()
“你从来都是这般不知餍足?”容依不禁问道。
“餍足?”常芸苦笑,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一棵松树。
那松树破石而出,端端长在石缝之中,远远看去,好似迎客一般。
“院长认为,这松树是否知足?”
容依略一思索:“以山为床,以石为馐,亭亭立之,郁郁葱葱,它该当知足。”
常芸摇头,叹息道:“它不知足。侧有高耸入云的水杉,旁有珍稀名贵的银杏,它怎能知足?”
说罢,她不再多语,只是眼眸低垂,嘴角更有苦意。
容依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她猛然站起身来,高高地俯视着常芸,声音冷彻万分:
“我有一事,需要你帮我完成。”
常芸抬起头,眼里似有银河星辰。
“那学生也要看看,到底何事。”
容依目光灼灼:
“这事只有一分的可能让你快速修炼,
“这事还有九分的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你去还是不去?”
……
“去!”
少女朗朗高声,惊起一树飞鸟。
*
云水乡的城墙高约五丈,青砖包砌,厚重坚实。据传,此墙为先帝下令所修,目的是为了抵御羯国的侵扰,由来五十年之久。
在城门背后的城楼上,一个守城卫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身影。
光天化日的……他眼花了不成?
他揉揉眼睛,却发现眼前之景毫无变化。
真是奇了怪了。
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竟有个小姑娘!
这姑娘一身褐色劲衣装束,如墨秀发高高束起,上面插着一根素玉簪子。她身后背着一把朴实的长弓,腰间右侧佩有一个牛皮箭筒,左侧是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
守城卫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喝道:“军事重地,闲人不可随意闯入!”
常芸冷眼扫过,一个镶金黑木令牌被她举在守城卫面前:“你看清楚,我是闲人?”
守城卫定睛一看,登时冷汗涔涔:“小的不知姑娘是巫学院派来的,多有冒犯,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常芸冷哼一声,错身走开。
晴空之下,她的身影僵直而单薄。
守城卫挠挠头,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巫学院派来的怎么不是巫女,而是这其貌不扬的黄毛丫头……
常芸走到城门之上,微微踮起脚尖,朝下看去。
一根长长的绳子下,吊着一个男人。
似是感觉到了上方传来的声响,男人吃力地抬起头,往上看去。见是常芸,他突的一笑,声音沙哑地打着招呼:“姑娘,又见面了。”
常芸皱眉……他缘何是这般神情?
“你知不知道你是为何被吊在这里?”她森冷说道。
“不是因为姑娘你吗?”白惊宇垂下头,声音淡然。
“别装傻了!”常芸叱道,“你一日不招,便会多受一日这样的折磨!”
“姑娘,”白惊宇蓦地一笑,“我不傻,是你们傻。她不会管我的。”
似是被他脸上凄凉的笑容所震,常芸心中一滞,顿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在城门之下,已聚集了数十位民众。
他们看着上面吊着的那个男人,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
“欸,我听人说啊,这人昨个半夜就被人吊起来了,不给吃不给喝的,就这么吊了十个时辰了!”
“啧啧,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了,竟受到这样的折磨……”
“是啊,你看他双手双脚上的淤青,之前指不定受了多少酷刑呢。”
“不过……”人群中一个黑脸大婶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我可听说,这人是从巫学院里弄出来的!”
巫学院?
一听到这三个字,众人心中一凛,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月之前云水乡发生的那场风波。
“怎么又是巫学院啊……”有人怯生生地开口。
“是啊,他们怎的比宫里的厂公还要狠毒……”话刚出口,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