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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修仙手册-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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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就转身来拉常芸的胳膊:“常芸,没关系的,不管怎样,我相信你。”她低声说着,眼里闪着关切而认真的光芒。

    常芸看着她。

    “只要试试就好。”她重重地捏了捏常芸的胳膊。

    常芸终是无奈地摇头。

    她举起那把破烂的长弓,将长箭搭上那软绵绵的弓弦之上,右手用力拉弓,双目如炬,盯着远方那片在枯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

    她想起以前,想起在暮云府里,她为了能够留下而发疯似地训练。

    那个时候的三十丈像是在天边。

    “嗖——”

    她手上一松,箭便飞走。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那破空而去的箭。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见,那箭去得那么决绝,像是射箭之人毫无迟疑一般地,将那承载了半数人希望的箭,送到了迷蒙的天边。

    箭扎入郁郁葱葱的草丛中,消失不见。

    那叶子还在微风中轻轻地摇着,像是在嘲笑。

    人群中,聂楚凤低下头,无声地苦笑。

    众人先是震惊,继而被浓烈的愤怒所席卷。她们身为巫女,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体术一级的了,她们当然能看出来,这一箭的失败不是因为射箭之人的技艺不精,而是射箭之人的故意为之!

    她是故意的!

    “……什么人啊,要真射不中就算了,居然玩这一招!”

    “她凭什么啊?不仅带狗来队伍里,还拿我们的前程我们的性命当儿戏……”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言语的力量如洪水一般泛开,把常芸包住。祝蓉压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只能一声声地为常芸解释。

    而常芸只是静静地站着。

    她看着手中的弓。

    看着远处的那棵树。

    她想起了五年前,想起了那片晚霞之中,立在暮云府的自己拉弓暴射。

    心中有靶。

    “心中有靶的成效?射到别人的靶子上算不算?”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可爱的戏谑的笑声。

    低声笑了一下,她扔下手中的弓,领着白犬走远。

    众人怒视着她,却还是给她默默地分开了一条道路。

    直至她走远,众人才如梦方醒,开始新一轮的抱怨。

    段凤君看着常芸的背影,轻蔑地笑了。她看了看一脸得意的王晴柔,又看看缩在王晴柔身边面色惨白的韩灵,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是生是死,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她丢下这句话,冷笑着走远。

    *

    从这件事之后,常芸在行军队伍里的日子便变得不好过了起来。

    时不时地被拿了物件,或者走路时被撞了一下或是被绊了一脚,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就连祝蓉和聂楚凤也受到了牵连,但她们仍然隐忍着,默默地守在常芸的身边。

    祝蓉觉得,常芸有些变了。

    她变得愈发沉默。明明是极烈的性子,明明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人,却在被那些人恶意地攻击时只是微微抬一下眼,连一句呵斥的话都是没有。

    甚至有一次,她操练回来,看见自己的行囊被人翻得一团糟散得满地都是的时候,她也是木然地将东西捡起,淡淡地环视了一周。

    周围的人都厌恶地看着她。她却只是一言不发,沉默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祝蓉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疼了。

    当更多的,却是无法理解的困惑。

    她不明白,常芸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行一百余名巫女,终于抵达了战场。

    纵使之前有想象过这场战争有多惨烈,但真正地看见了,众人还是觉得心脏一阵抽痛。废墟片片,血流大地,那遍野的尸殍,无不向众人诉说着这场对决不是儿戏,而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杀戮。

    云国天平了这五十余年,如今大战当头,如同一头棒喝,敲在这个已在安乐乡太久的国家。

    军营里一片压抑。

    冲锋陷阵的是正规军,可怜这些年来云国并未居安思危,很快就被对方打击得溃不成军。常芸一行人抵达的当夜,就有人来求医,为一批最新送回来的重伤士兵医治。

    这些巫女多是习断和习通,习医的寥寥可数,更何况是去面对那些伤兵,谁都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场景。

    常芸第一个举了手。

    “我是巫医。我去。”她站起身,低头对身边的祝蓉说,“照顾好白犬。”

    “我……我也去!”祝蓉摸摸白犬,扭头对聂楚凤说,“拜托姐姐了。”

    聂楚凤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医术,跟来做什么?”常芸无奈。

    祝蓉却是坚决摇头:“巫女人人习医。”

    常芸见她如此,便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她们两个,和着其他几个自愿站出的巫女,冒着夜色,穿过硝烟淡去的战场,来到了另一处军营里。

    在那里,幽暗的灯光下,无数的伤兵像是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兽,睁着痛苦迷茫的眼,看着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常芸的心像是被人猛击了一下。

    她在暮云府里,在云水乡里,甚至在淮阳郡里,都曾有过给病人医治的经历。但那些时候,她都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宽敞的房间里,看着那一个两个的病人,游刃有余地断病。

    她从未看见过……这么多的病人,这么多的伤痛,这么多绝望的眼神。

    空气里是浑浊的恶臭。耳朵边是压抑的呻吟。

    她低下头。

    “……爹,爹爹!”忽然,一声痛苦的惊呼在角落响起。

    她循声看去,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面色煞白的中年男子痛哭出声。这年轻男子,不,他的年纪顶多算是个少年,他的左臂在袖子里空荡荡的,而那个中年男子,身体软绵绵的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然西去。

    周围的空间开始诡谲地变化。常芸仿佛置身在清云镇的那个小医馆里,看见自己的爹爹躺在地上,被人用草席一圈圈地裹了起来。

    她咬紧了牙。

    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药箱手把。

第185章 云国的未来() 
那个死去的中年男人很快就被人草草裹了裹,抬了出去。

    前来几个巫女对视一眼,将手中的药箱放下,就要为这些伤兵诊治。

    然而——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那个刚刚丧父的年轻男子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抓起能够抓到的任何东西,疯狂地向巫女们砸来。

    “可笑不可笑,你们是巫医?除了能拿根棒子装神弄鬼你们巫医还会做什么?你们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有巫女气极,手一挥射出一道青光,就把那些袭来的物件给砸了个粉碎。

    那年轻男子却仍似醉酒之人大声地嚷叫,在大幅度的动作间,他的断臂处渗出了乌黑的血,顺着空荡荡的袖管,滴在地上。

    常芸走上前,一掌拍到了他的头上。

    男子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常芸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和药膏,仔细地给他的断臂处上药包扎。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身边清醒的伤兵都静静地看着她,那些眼神中,有厌恶,有诧异,还有心如死灰的绝望。

    包扎完成,她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开口:“我只说一遍,不想活的,就去死。想活的,就让我们治!”

    她的声音铿锵落地,却没惊起一点涟漪。

    回应她的,只有如浓墨般无法化开的沉默。

    从那天夜里开始,常芸的人生又清晰地认识了一个词,那就是绝望。她和其他巫女穿着最朴素的衣,扎着最草草的发,从清晨到夜晚,从生到死,医治过数人,送走过数人,可到最后,却还是有源源不绝的伤兵从前线送了过来。

    “巫女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我家里还有孩子,我不想死啊……”

    “我才十六岁,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这样的祈求,她听过太多太多。可听得更多的,却是那从喉咙里滚出的血泡破裂的声音,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有诉求不能言,有生命不能留的痛楚。

    她在战场外,是无所不能的橙带巫女;可她在这战场上,却是费尽全力,也只有杯水车薪的笑话。

    尽管因为这杯水车薪,让她的名号在这些伤兵中流传开来,让她成为所有习医巫女中的佼佼者。

    她在这样的反差中明白,要想结束这绝望,终结这噩梦,就只有让这场战争,永久地停止。

    那日傍晚,她为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兵断病之后,来到临时为巫医搭建起来的休息帐篷里。

    刚坐到角落里,就听见身边两个巫女的小声议论。

    “欸,你们听说了吗,有人送来了好些药材、药丹、器具,足足装了五辆马车呢!”

    “真的?”闻者不禁喜出望外。

    要知道,伤兵的数量与日俱增,原本的那些药根本不够他们消耗的。前些天,军医长甚至大发雷霆,痛骂上面克扣物资的贪官污吏。现在这批物资的送来,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可不是嘛,并且我还听说啊,这次送药来的,竟然是光州的秦家……”

    坐着擦拭权杖的常芸心里一动。下一刻,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常芸!”那人喜出望外,“总算寻着你了!”

    来人上着白色交襟,下面是玄色的巫袴,也许是赶路太过劳累,他华美的巫袴上沾满了泥点。风尘仆仆,却满脸的释然。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常芸。

    常芸一脸淡漠,将权杖收好,站起身来:“出去说。”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秦炎轻颔首,跟着她出了军医所。

    他们来到一片无人的空地之上。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你来这做什么?”常芸负手立着,言语中有一丝的不耐。

    秦炎微咳一声,讨好地笑着:“我的命攥在你手里,你去哪,我自然是要跟去哪儿的……”

    常芸皱起眉头,耐心全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我和你之间,并未有任何的关系。”

    秦炎苦笑:“怎能这样说。”

    “怎么不能这样说,”常芸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你害我失手,但之后你也帮了我,你我之间就算是已经两清了。我当初自己逃走,也正是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我这人,不想欠人恩情,也不愿被别人麻烦,你懂吗?”

    “我懂。”秦炎的苦笑更深了:“只是,常芸,我帮你,你不会欠我,因为日后,我会从你这里再取回的。”

    常芸愣住。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秦炎如此直白的解释。

    “你手里握着我的命,我心甘情愿地帮你,不止是我,还有我背后的秦家。常芸,你懂吗?”

    “我不懂。”常芸叹,“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再隐瞒下去,便可能会永远地失去这个人。心里隐隐地冒出这样的念头,秦炎有些恍神,他想起了从少年时期的那个梦,想起了那头匍匐在地韬光蓄锐的黑豹。

    他仔细地看着常芸。

    上次在长昇坊里相见,他还未仔细地打量,如今见着,却感觉到一阵心惊。当年的那个青涩少女不见了,这几年沉沉浮浮,时光的影和战争的阴,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无法忽略的印记。

    她终于长成。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着了云国的未来。”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的身上,有这个国家的未来,有无数人的希望,更有我秦炎的梦。我甘愿辅佐你,只求我心安。”

    第一次相见,他就看见了那个女子身骑异兽,手握权杖,带领千军万马冲向敌军。

    从那个时候他就该明白,他多年来巫灵的沉寂,就是在等待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刻。

    他,云国上最末等的巫士,却真正地窥见了国运。

    常芸静静地看着秦炎。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你相信?”

    “我相信我看到的。”

    “可我……”常芸突然垮下了肩膀,她伸出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有被药汁泡得发白的痕迹,有被剧痛中的伤兵咬的牙印,还有,那沧桑的纹路。

    在这军医所的一月,她见了太多的生死,她太累了。

    “我谢谢,你这么高看我。”她苦笑,落下这句话,重新回到了军医所里。

    那日晚上,她累得极了,独自离开军医所,来到山边,眺望黑夜。

    层峦叠翠,广袤无垠,原本壮烈的边境之景,却成为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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