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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见她额头上都是汗,嘴唇发干,好生生的俊俏小公子被折腾成这样,挺让人心疼,在老大没有吩咐的情况下擅自给她倒了杯热水。小歪又说一声谢,坐在原地,捧着那杯水慢慢喝,好半天站不起来。
“捉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汉子随手捞起一件袍子披了,坐在空下来的大椅子上,“我有十几个弟兄被捉进大理寺,这事儿得有人负责。”
“这”小歪的眼珠子转了转,“事前不知是大哥您的人,不小心给得罪了。我又被那黑脸大哥给踢了一脚,哪里想到大理寺少卿就从旁边路过呢,这事儿原本想着是私了的,没想到统统被带到大理寺去。我做生意赚得那一点小钱都给吃尽了,才把自己弄出来。大哥若有法子救其他兄弟,我定肝脑涂地,冲在第一个!”
反正大理寺里边的情况这些土匪不会知道,还不是由着自己瞎说?小歪一通胡诌,讨好的和汉子套近乎,狗腿的几乎要亲自给他捏肩捶腿。
汉子见她模样周正,却是个没有骨气立场的混球,嘴巴里半截象牙吐不出来,偶尔蹦出来的话却十分惊世骇俗,也算是个奇人儿,倒有些不忍心就地杀了。
他系了腰带说道,“捞是捞不出来了,那个什么少卿,落到他手上的人不是抽筋就是剥皮。我折了这些个兄弟,你应该去底下给他们磕头道歉,但我今儿心情不好不想杀人,姑且放过你。不过你也别想着趁机逃回去,在这儿住下,活不活的下来,看你自己的本事。”
刚刚还在大力搞女人的“心情不好”的汉子就这么光着下身,出门吊唁那群有去无回的兄弟去了。
小歪跪在原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命大,恰好遇到这汉子没有杀人的心情,再次在鬼门关过了一遭,又活了下来。
已经是后半夜,大堂上吃饱喝足的汉子们要么搂着侍女扶墙回去办事儿睡觉,要么就地躺倒,睡得东倒西歪,没人来管小歪。在酒肉气中熏了一夜的她饿得两眼发直,大锅里炖得排骨过于油腻,可是也没别的可挑,小歪找不到半根蔬菜,只能摸到一个干净的碗,喝了半碗浓汤,缓解腹中饥饿。
屋子里鼾声连天,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无死角,小歪本来就头昏脑涨,此刻更是被吵得犯起偏头痛。她盯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汤,在趁他们都睡着抓紧机会逃跑,和留下来伺机行动中犹豫。考虑到自己对身在何处,地形如何,逃出去能不能成功活下去一无所知,万一逃跑被发现,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死相很惨,多次死里逃生的小歪惜命极了,不敢冒这个风险。
小歪喝完汤,选了四个火盆中没人在的那个,凑过去缩在一处干净角落,顺便烘干一身湿衣。她透过小窗户看外面的夜空,就这么听着鼾声,想着心事,睁眼熬到天亮。
第二天还是没人理她,大堂里的人三三两两醒来,摇晃着走出去,哇哩哇啦说着脏话浑话,一大早就吵得格外热闹。
唯有一人与招风耳有点交情,路过蜷缩的小歪时,呲出一口黄牙,露出凶恶表情,要把她撕碎了吃肉似的。不过正因为老大没杀她,其他人反而也不敢杀,怕触了老大的逆鳞。
老大看胡作非为的招风耳不爽很久了,招风耳被大理寺捉进去,正遂了老大的意,他更关心的是那家伙会不会在刑讯逼供下说出不该说的话。至于小歪,不过是抓来封某些愤懑不平的人的嘴而已,不值得一提。
小歪等他们都走了,侍女进来收拾乌七八糟的现场,她才站起来。昨天给她倒水的姑娘也在,夜里黑,没看清模样,此时小歪仔细一打量,对方虽无倾城国色,模样倒还周正,十分面善,扎了两条粗辫,做活的时候在鼓囊囊的胸口甩来甩去,略有些调皮。
小歪主动和她说话,“昨晚谢谢你给我解了绳子,还端水给我喝。”
侍女抿着嘴看她,喉咙里挤出一声细细的“嗯”,又继续干活。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我的恩人,以后我有钱了,会好好报答你的恩德。”
侍女露出看怪物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说,“阿苗,我叫阿苗。”
“苗苗,你真可爱。”小歪很自然地使出摸头杀,阿苗却像被针扎了一般跳开好远,擦桌子时羞红着脸偷瞄小歪,一被发现又赶紧埋下头去。
小歪看了看自己的手,内心嘿一声,自己这一手撩妹技能还真是一击必中例无虚发。
第13章()
小歪坐在一旁,耐心等着阿苗忙完,这才问她要了脸盆帕子洗漱,又躲着人解决了身体需求,洗了手准备四处走走参观这座巨大的山寨时,看到几个姑娘在柴扉下推搡,这个让那个去,那个让这个来,都羞红着小脸蛋儿,眼神不住往小歪这里飞。
小歪摸摸洗干净后的脸,暗忖道,“我有这么帅吗?”
害羞的姑娘们终于推出一个吃螃蟹的人来,那小姑娘扯扯衣角摸摸头发扭捏地走到小歪面前,一开口那叫一个声若洪钟,“大当家叫你,去他屋!”
小歪被这嗓音震得一个激灵,心想那汉子不会是吊唁一宿,突然想通,又决定杀她泄愤了吧?
小歪提心吊胆的跟着侍女来到大当家的房间,门一开,她眼前一亮,不愧是京郊第一犯罪团伙的老大,屋子分了里外两间,布置得十分奢华。汉子大刀阔斧地坐在里间的床上,一旁摊开许多书册,见小歪到了,努努嘴指着圆桌上的吃食,“有点事问你,边吃边说。”
小歪受宠若惊,倒是不客气,直接端起一碗米粥,“什么事,大当家只管问来,我定知无不言。”
汉子拿着本书走过来,摊在她面前,抱着胳膊说,“你钻研此道,想来经验丰富,这个姿势试过没有?”
小歪瞄了一眼他手指所指的地方,一口稀饭全部咽进气管,呛了个死去活来。她拍着胸口,对着面前堪比杜某斯一百零八式的小黄…书,欲哭无泪。
为什么特地把她叫过来,是为了这种事啊?干!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和一个土匪流氓头子研究怎么搞女人比较爽吗?!
事实证明,要让她干点别的,还不如研究这个。新一代女青年兼二十多年单身狗但思想上绝对是老司机的小歪,为了活命,对于这种造人的研究,那也是可以张口就来侃侃而谈的。
“这个姿势十分考验女人的柔韧性,柔韧性你知道吗?你找个天天在阁楼里坐着,除了绣花啥也不干的千金小姐,肯定不行,非得把对方骨头掰折了不可。习过武的就不一样了,关节灵活,肉结实,干起来有驯服感。你想想,骑一匹骏马和骑一头蠢驴,那感觉能一样吗?”小歪说的口干舌燥,捧杯喝水。
汉子顺着她的话仔细一琢磨,深以为然,一时间觉得自己睡过的女人都是糟粕,没有遇到精品。汉子认定自己遇到了此行业的高手,开辟了新世界,不由不耻下问,虚心求教,获益匪浅,与小歪相见恨晚,口呼老师,奉为知己。
拜一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舌头所赐,小歪从囚徒变成了座上宾。
如此几天,小歪让汉子得了趣,听说她是个算命的,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混口饭吃养活自己而已,便直言以后跟着自己混,保管她吃香喝辣。底下的人看着这绑来后以为会被活刮的人,在寨子里混得如鱼得水,纷纷啧啧称奇。小歪涨了记性,一张嘴抹了蜜,只管挑好话说,与寨中众人相处倒也融洽。
特别是阿苗,每天叮嘱厨房给小歪做可口的素食,把她照顾的可贴心。小歪都想认这姑娘当妹子了,可惜阿苗想要的远不止当她妹子,这个又羞涩又炙热的妹子想要的小歪给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苗好奇问她,“你一个大男人,身体那么壮,却天天吃素,你是还俗的和尚吗?”
“我太胖了,要减肥。而且吃素对皮肤好,不信你摸。”小歪捞起阿苗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皮肤光滑细腻,紧致且有力量。
阿苗的脸顿时红成熟透的柿子,落荒而逃。
山寨里的强盗出去了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在家里却一派和乐,几乎没有争斗,即便有争执,也是咧咧几句就过去了。小歪待了几天,才打听到大当家名为薛贤,是个很儒雅的名字,主人却有着和名字完全不相符合的性格,干着和名字完全不相符合的营生。
小歪啃着精致的点心,趁薛贤心情好的时候,问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我听说全聚豪那事儿也是强盗干的,和大哥有什么关系不成?”她作为薛贤跟前新晋红人,兄来弟去,连大当家也不叫了,直呼薛贤大哥,没想到对方居然默许了这个叫法。
薛贤冷哼一声,“手底下有人胆子肥了,自立门派,带走了我最勇猛的手下,干出这等丑事,总有一天我要清理门户!”
小歪想了想,又问,“金陵这一块儿,官兵多,守卫足,大哥的生意,很不好做吧?”
“头两年没有这么不景气,如今新上了几位大官,脾气严厉手段厉害,几乎要讨不到活干。”
“那大哥何苦守着这个地方不挪窝呢?天大地大,去别处岂不有更多机会,发更大的财?再说对全聚豪下手那波人无恶不作,刑部和大理寺顺着这条关系绳查到大哥这里来,可不会听大哥与他们是不是一伙之类的解释,倒让他们连累。”
“我何尝考虑不到这些。”说到此处,薛贤有些感慨和惆怅,“可这里毕竟是发家的大本营,有些老人在此处住久了,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小歪没想到他们当土匪的还有恋家情节,一时觉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回过神来后咬着牙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哥是做大事的人,被这些小情小爱束住手脚,如何能将生意做大做强?哪些人想留下,那就留下便是了。大哥舍不得这些弟兄,带上亲近的人出去闯一番事业,寨子里的人见了,自然就会投奔你。那时还愁换不了地方么?”
小歪见他已有动摇,再接再厉,“小弟说句实在话,大哥已经有人落到大理寺手里,谁能保证他们不把大哥给供出来?若大理寺和刑部带了人来,大哥不想走也得走了。”
薛贤见她半点不嫌弃自己是做什么营生的,还认真地为他做计划,真心替他规划前景,心中更是称奇,不晓得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妙人,好像什么都能见怪不怪,都能容忍。
薛贤不由问她,“照你的想法,我若出去,去哪里妥当。”
小歪仔细一想,分析给他听,“如今大商户常去的城池,莫非金陵,洛阳,,江州,邺城等地,江州有献王,去不得,邺城有重兵驻扎,也去不得,不若去洛阳或是。听说洛阳要建行宫,商人们看准了商机,肯定蜂拥而至,大哥去了那里,还愁没有活计?”
薛贤看了小歪好几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歪摸摸鼻子,含糊道,“我在金陵城待得久嘛,小道消息灵通,知道这些不算什么。”
她笑的狡黠,嘴裂开的时候恍惚能看到尖牙的牙尖,像某种会吸血的动物似的。这笑容落在薛贤眼里,不知产生了何种化学反应,他鬼使神差地问,“我若真去洛阳,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小歪愣住,“啊?”
薛贤一点点皱紧眉头,“不愿意?”
“大哥这样问我,我当然是十二万分愿意的。大哥有所不知,我迫不得已出来算命,就是想早些凑够钱,离开金陵,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
“那不正好?你跟着我,不愁没饭吃没钱花,我也能护你安全。”薛贤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坏掉了,居然会对一个男人讲出这种话来。
小歪慢慢放下杯子,搜肠刮肚想合适的措辞,“大哥,我不比你,这山寨里的是你的兄弟,没了你一样活得好,我家在金陵城里,虽说不靠我这幺子挣钱养家,突然失踪这么多天,心里还是担心牵挂的。突然这么一走了之,长辈们指不定多么难过”
“你果然还是想着回去。”薛贤手听她说这样的话就烦,一挥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了,你出去。”
小歪立马住嘴,抬脚就溜。
薛贤看到她跑得飞快的样子,更是生气,下令让人看牢她,以免真让这人逃了。
小歪突然失了自由,被关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傍晚阿苗送饭菜过来,听到小歪在里面叹气,就站在门口说他说了几句话。
阿苗问,“真的是你劝大当家去洛阳的吗?”
小歪有气无力,“嗯。”
阿苗轻声说,“你不该这样做。”
小歪靠坐在门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寨子里的老人以为你在离间大家的关系,要大当家杀了你。大当家不